他在等她,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很是苍白,坐 在沙发上,他闭着眼睛听门外的动静,哪怕只是轻微的脚步声也不放过,可是没有一个脚步停留在了他的门口,渐渐开始失望,也许她 不会来。
睁开眼睛看看桌上的药,起身去倒杯水。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心一下飞上了云霄,笑容在他的脸上无限的扩大,放下水杯,急不可待的冲到门口,在手触上门把的那一瞬间,他 收敛了笑容,脸上恢复了淡漠,喜悦压在心底。
打开门,看到穆妍,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来了。”便面无表情的转身进厨房,一会儿就端着水杯出来,坐在沙发上吃药。
穆妍也不多说,自己拿鞋套穿上,提着东西就进了厨房,既然他想吃她做的鸡蛋面,那她就满足他的愿望,而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不一会儿,香喷喷的鸡蛋面出锅了,端到他的面前,莫泽丰淡淡的看了穆妍一眼,埋头吃了起来。
他已经换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血应该已经止住了,可是他的脸色并不好,略微透着苍白,看得她很是心疼。
突然有些内急,穆妍四下望了望,指着客厅旁边的一个门:“那是不是洗手间?”
“嗯。”莫泽丰抬眼看看,应了一声,又继续吃着鸡蛋面。
“借洗手间用一下。”穆妍说着就走了过去,洗手间很宽,干湿分了区,她进门一眼就看到洗衣机上扔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上面满是血 迹,颜色又浓又鲜,直觉得鼻子酸酸的,这都是她的错,手莫名的颤抖了起来,捧起他的衬衫,放到鼻子下,闻闻,有他的味道,淡淡 的古龙水香,还有鲜血的腥味,充斥她的鼻腔。
流了那么多的血,也难怪他的脸色那么差,要吃多少东西才能补回来啊!
唉……叹了一口气,放下衬衫,过了一会儿再走出去,莫泽丰已经吃完了面靠在沙发上休息,他纤长的睫毛在眼窝里投下深深的阴影淡 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而眉头拧在了一起,让她忍不住想伸手,替他抚平他的忧愁。
坐到他的身边,深深的看着他,在心中千回百转的话久久才脱口而出:“你真的爱我?”
他倏然睁开了眼睛,迎上她略带忧郁的眸子,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最终融合在了一起,产生了让人心颤的火花,噼里啪啦的在心底 炸响。
“嗯。”他点了点头,朝她伸出了右手:“以后你只有我一个男人,知道吗?”
“以后?”
是一辈子吗?
她自嘲的勾起嘴角,怎么能有一辈子这样的奢望,他的爱持续不了那么久,既然不能违背自己的心,那就在他还爱她的时候,接受他的 爱吧,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将手放到了他的手心,交握在一起。
她也希望从一而终,一辈子只属于一个男人,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能再有这种奢望。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养你一辈子。”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心里想的都是如果能一直这样握着多好,一辈子也嫌短。
“真的吗?”一辈子太长,变数也太多,不敢有太多的奢望。
莫泽丰想了想,给出一个中肯的答案:“嗯,只要你不计较名份,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不计较名份?
呵!
穆妍笑了,笑得凄楚动人,原来他对她的爱只是要她做他一辈子的情人,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女人,躲在阴暗的角落等待他偶尔的眷顾, 像老鼠一样的活着,卑微到尘埃里去。
“好啊!那你就养我一辈子。”这样也许更好,一开始就不存在希望,便不会有失望,见他点头,顿了顿又说:“不过要等一年,一年 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一辈子都是。”
“为什么要等一年?”莫泽丰皱眉,他不认为他有那么好的耐心等她一年不碰她,那是对他的煎熬。
看着他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脸,轻笑着说:“不为什么,如果你愿意那就等一年,如果不愿意,我出了这个门以后就不要再见面。 ”
沉吟片刻,莫泽丰将她揽入了怀中:“好,我就等一年。”
正文 同床不共枕
挣脱他的怀抱,穆妍怕自己会无休止的沉沦下去,她需要理智,站起身就朝洗手间走去:“我去洗衬衫。”
莫泽丰站起来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脚步:“不用洗,你陪着我。”
蓦然回头,与他的清澈的眼眸相对,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淡漠的与她对视。
“好吧!”她又坐回沙发上,而莫泽丰拥着她不舍得松手,如果时间就此凝固该多好,两个人就这样待在一起,满室的温馨。
侧头闻着她的发香,莫泽丰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从此以后她便是他的人,她的美好只在他一人的眼前展现,而她也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永远到底有多远,还不得而知,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他爱她,不知道何时,爱已经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占据了他的整个心。
“给我生个孩子。”突然间,莫泽丰有这样一个强烈的期盼,与她孕育一个孩子,两个人血脉的融合,这比任何意义上的仪式与手续更加的有效。
“好啊!”穆妍随口就答应了下来,却并未当真,因为她不认为自己真的会一辈子待在他的身边。
“你可以去看看,喜欢哪个楼盘,我给你买套房子。”莫泽丰却不知道穆妍的想法,而是真的已经有一辈子养她的打算,一切都从最现实的条件出发,先给她买一套房子,等她毕业以后再安排一个工作,当然不是在“FLY”,在他的能力范围以内,好好的安置她,他会每周抽几天陪她,就算他结婚,他们的关系也不会终止,而是一直持续下去,养一两个情人在他的圈子里并不算什么,而他也有这个经济能力。
听到他一说房子,穆妍的心就颤抖了起来,那不是一个家,只是一所房子,更像一个鸟笼子,她是他圈养的金丝雀,等着他偶尔的眷顾,看似华丽,实则寒冷无比,没有一丝温暖,那不是她想要的,从来也不是。
“好,我有时间会去看的。”穆妍顺着他的意思,应允了下来,她有她的打算,并不会因为他而改变,与他的感情,不过是短时间里的调剂,并不会真的长长久久。
“今天晚上就在我这儿睡,我要你陪我。”莫泽丰怕她拒绝,又补了一句:“你睡客房,我现在手臂受伤也不能拿你怎以样。”
思索了片刻,确实如他所说,他现在就算想非礼她,估计也没有那个能力,点了点头:“好。”
她的一个“好”字听在他的耳来,乐在他的心里,可依旧情绪不外露,只是又把她拥紧了一些。
她软绵绵的身子靠在他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肩上,也很享受这让人身心舒爽的怀抱,他的味道很香,很好闻,怎么闻也闻不够,抬抬眼,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下巴刮得干干净净,连毛孔也是干净的,清爽完美的男人,她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只好仍由自己放纵在对他的情感里,暂时享受这份不该属于她的温柔。
莫泽丰放了一部轻松的电影《阿甘正传》,很老的电影,穆妍却从来没有看过,当看到堕落之后回归本性的珍妮在与阿甘一夜缠绵之后选择了离开,不禁潸然泪下,她觉得那就是她的真实写照,她的未来,也许会有一天悄然离去,她不可能永远待在莫泽丰的身边。
“怎么哭了?”莫泽丰的声音柔柔的,大手擦过她的脸,心疼的拭去她的泪。
“没什么。”穆妍低下头,躲开他的手,自己将满脸的泪痕擦去,为什么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呢?
悄然离开,也许才是爱情最美丽的姿态。
再抬起头,她又笑靥如花,盈盈的大眼睛望着他,看不出一点儿忧伤统统隐藏了起来:“我累了,睡觉吧!”
“嗯。”莫泽丰细细的端详她,总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他,从她时而忧郁时而慌乱的眼眸里,他看不透她到底想的是什么,更不知道她是否真心要一辈子跟着他,不求名分。
松开她的身子,莫泽丰起身回了房,打开衣帽间的门,在一排排的衣服间游走,最后落在浅色的格子睡衣上,这种款式的睡衣他有两套一模一样的,他把两套都取了出来,一套随意的放在床上,另一套拿在手里,走到客厅递给穆妍。
“谢谢。”穆妍接过,便去换了拖鞋,在莫泽丰的注视下,不自在的走进浴室。
快速的洗了个澡,穆妍穿上自己的内衣,再将莫泽丰的睡衣穿在外面,目光落到他染血的衬衫上,又将他的衬衫洗干净才走出浴室,客厅里没有人,而莫泽丰的卧室虚掩的门里透出一丝光亮,她到阳台去晾了衬衫,走进客厅就听到莫泽丰在里边叫她。
“穆妍,穆妍。。。。。。”
“呃,什么事?”穆妍扯着嗓子应了一声,朝他的房间走了过去,站在门口,象征性的敲了敲门,才推门而入。
“你找我什么事?”莫泽丰的卧室进门便是浴室和衣帽间并排,走过一条不长的走廊,才是他休息的地方,宽大的软床,看起来就很舒适,莫泽丰坐在床边,已经脱下了衬衫,光裸着上身,见到穆妍站了起来。
“这段时间我不能洗澡,你帮我擦一下。”
莫泽丰从穆妍的身旁侧身而过,径直直进了浴室,穆妍满鼻子是他的味道,也跟了进去,按照他的指示接了一盆水,再用毛巾细细的替他擦身子。
宽大的睡衣穿在她的身上掩盖了她曼妙的曲线,可是却有一种慵慵懒懒的美,嘴角含着笑,他的睡衣穿在她的身上,就好像把她包裹在他的怀抱中一般,让他感觉到一种异样的亲密。
长长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胸前给穆妍添了几分妩媚,像他的小妻子般惹人怜爱。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轻柔,就怕弄疼了他,手指无意识的掠过他的皮肤,让他浑身一颤,一股热流充斥在小腹,该死!
他紧抿着唇,她就是有那么大的魔力,可以轻易挑起他的欲火。
穆妍察觉到莫泽丰浑身僵硬,也并未在意,继续给他擦身子,肩膀手臂胸膛后背都擦了,目光落到他结实的腹部,肌肉绷得紧紧的,棱角分明的凸起。
她不敢抬头看他,却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脸开始发烫,耳根也红了起来。
他的个子高,而她的个子娇小,给他擦肩膀的时候必须高高的抬起手,抬得好累,现在绕到他的身前,给他擦腹部,手暂时得到了解脱,下意识的甩了甩酸软的手腕儿,手中的毛巾就被他夺了过去。
“我自己来!”他拿毛巾在自己的腹部擦了几遍扔到盆子里,沉声对埋头看脚尖的穆妍说:“你可以出去了。”
“哦!好的。”穆妍像得了大赦令般,赶紧出了浴室,走进客房,发现床上放了叠得整整齐齐崭新的被套和床单,穆妍铺好床,把门反锁才安然的躺上了床。
有钱真好,连客房都这么宽敞,床好大好软,在上面舒舒服服的翻了几个身,穆妍才钻进被子里,关上灯却怎么也睡不着,房间里好安静,就算她竖着耳朵,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他也许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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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的时候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她立刻屏住了呼吸,紧紧的盯着门,虽然她将门反锁上了,可是他一定有钥匙,万一。。。。。。
脚步声从门口经过,并未停留,穆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手臂上有伤,今天又流了那么多的血,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好好的休息。
睡惯了宿舍里的铁床,现在睡在席梦思上还挺不习惯,一进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门外的脚步声过去了就没有再回来,应该是在看电影吧,她睡不着,可以也没有心情看电影,看到阿甘和珍妮的爱情,总是会忍不住的落泪,本是一部戏剧,却被她看出了悲剧的伤感来。
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不知道莫泽丰什么时候会厌倦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官运亨通住心里防线到什么时候,不可预测的未来就是一个不可知的黑洞,让她害怕,让她心慌。
突然她听到水杯掉到地上的声音,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几个,跌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响。
心口一紧,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竖着耳朵再仔细的去听,已经悄无声息,也许是莫泽丰不小心碰掉了杯子,应该没有什么,她又躺回床上,可是心却不能平静,想的都是莫泽丰的手受了伤,他如果要收拾玻璃碎片肯定也不容易,终于,她忍不住了,担忧已经彻底的将她左右,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找开门急急的往厨房冲,踏入厨房,就看到地面满是玻璃碎片,而莫泽丰一手拿着扫帚在清理。
“我来吧!”穆妍冲上去夺过他手中的扫帚,快速的将玻璃碎片扫入簸箕中,而有一些细小的碎片怎么也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