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自己都不知道和他曾赤果面对的一个个走过来又走过去的女人到底有多少个。
一直到颜妤的出现。刚开始时,齐正宇甚至都不记得颜妤是什么时候到他公司来的。广告公司的人员流动性很大,往往还没等自己将名字和人对号入座呢,人和名字又换了模样。这样循循环环的重复,即使记性再好的人,也会被搞得一塌糊涂。像做广告的,不像他所接触的女人,不会讨好领导。颜妤有时早一点来了或迟一点走了,都会让齐正宇怀疑自己的表是不是出了问题。
颜妤似乎是在不经意之间悄悄走进齐正宇心里去的。等齐正宇发觉这一点的时候,也被自己吓了一跳。除了年龄,还有自己的原则。他原以为自己早已过了正儿八经的谈一场恋爱的年龄。到最后他觉得自己如果不和颜妤之间有点什么,他会后悔一辈子。
酒店里。杜柯摆臭谱,点了很多名贵的菜肴,摆满了一桌子。
颜妤知道杜柯有意在显摆,也不去劝阻。管他呢,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这种男人,如果让他节省,反而会让他觉得自己小家子气。
两个人的杯子里都倒满了啤酒。慢慢地呷着,极少动莱。
杜柯说:“颜妤,说句实话,你在你们公司一个月挣多少钱?”
颜妤笑,媚媚的笑,她知道紧接着他的下句话要说什么。
“不一定。有时候运气好的话,拉个广告提点成什么的,就会多一些。”
杜柯很豪气的:“你就直接跟我说一个月平均挣多少钱吧!”
颜妤还是媚媚的笑:“两千多吧。”
杜柯:“颜妤,你到我公司来吧,我一个月给你四千。”
这句话是颜妤早就预料的到的。男人,想泡某个MM的时候,差不多都是以显摆做开场的。
“杜总,你别开玩笑了。到你公司,我能做什么呀?”
“凭你的能力,我觉得做什么都合适。我看就当我们公司的业务经理吧!”
“杜总,你太高看我了。等我真上你公司了,你就会对我失望了。到时候即使你想炒我鱿鱼都没法说。后悔都来不及。”
杜柯很肯定:“不会的,我相信我的眼力,你考虑考虑。”
“再说吧。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怎么说呢,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这么说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呵呵呵,你这么聪明,我的私心你是应该知道的。一句话,我们公司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什么时候想来就说一声。我双手欢迎。”
雯雯明显地感到齐正宇有些心不在焉。齐正宇叼着烟,手里翻来覆去地摆弄着手机,重复地拨了几遍号码,通了之后却又按掉。连她跟他说话,他都爱理不理的。间或支支吾吾地敷衍几句《|wRsHu。CoM》。或者雯雯说什么他跟本就没听进去。整个晚上,她都在要求齐正宇从柯玲家搬出去。
雯雯生气了。她抢过齐正宇的手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告诉你齐正宇,为了你,我可是把以前的男友都蹬了。这几年我牺牲的够多的了。你找小姐,玩女人,在外面怎么花心我不管,可你现在跟柯玲住在一起,你让我的脸往哪搁!怎么说你也应该为我负点责任吧!”
齐正宇很不耐烦。“够了,雯雯,你就别闹了,闹了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有意思吗?当初我就跟你说过,不让你在我身上做托付终生的打算,你不听。我们俩的事儿,我们可是有言在先。”
“齐正宇你不是人!”
“别天真了。雯雯,你认识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不是人,你又不是不了解。”
两人似乎都很有修养。即使吵架,在公共场合,外人看来他们也是喁喁细语的像是在说情话。
雯雯泪流满面:“齐正宇你不能这么绝情。当初可是你先说你爱我,厚皮厚脸的哄我上床,像做什么一样夺走我的第一次的。况且……况且我还为你打了胎!”
齐正宇拽过一张纸巾递过去,叹气:“我说,咱们能不能不提以前的事儿!”
雯雯紧紧地抓住齐正宇的手,捂住自己的脸,肩膀在剧烈地抖动,是那种极力的压抑着哭声的抖动。她手抓得很紧,害怕一松手齐正宇就会跑掉了似的。
齐正宇使劲地往回缩,几次都未成功,也不知道雯雯那弄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咖啡厅的空气里环绕着悠长空灵的乐声,人们各自专注自己的世界,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齐正宇不再勉强,手任凭雯雯握着,等雯雯安静下来。
看来两个人的感情真是走到头了。齐正宇竟然对自己的眼泪无动于衷,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雯雯气馁地抬头看齐正宇,她不甘心。
“你爱过我,这你总不能不承认吧。”
齐正宇:“别傻了。你知道我这个人最不愿意提过去的事儿。”
雯雯吸了吸鼻子,幽怨地道:“我知道因为我还有个杨局长在一起的事儿你一直不肯原谅我。可那能怨我吗?我们俩是你先和柯玲在前做的媾和事。我一个女人,之前的男友为了你踢蹬掉了,你让我怎么办?自己爱着的男人靠不住,我总得找个依靠吧!再说,你不是说过你对那种我和谁上过床的事情不在乎吗?你还说过,你的车还有借人开的时候,何况是一匹*的母马呢?再说,你明知道柯玲只要自己得到实惠,和谁都可以上床*,你不也一样和她打得火热吗!”
“我们俩的事儿,你不要扯上玲姐。其实,现在你也不一定是爱我,只是你不愿意输给玲姐。我这么说你肯定不会承认,你也用不着承认。我们俩个人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儿。雯雯,我太了解你了。”
“齐正宇你别自以为是了。你了解我?你了解过我什么?除了我的身体你了解的透彻,我的内心你知道吗?自始至终你都在为自己考虑。你从来就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考虑过。我的生活、我的将来,包括我生病和打胎。你自私,现在你轻轻松松地说一句过去的事儿不要再提了,就想把我们的过去一笔勾销?你想想我作为一个女人再怎么*,在你的眼里再怎么不值钱,也会为自己讨回一点公道,一点尊严。齐正宇,不信你就看着,我不会就那么轻易地放弃我这么多年来所付出的感情。绝对不会!除非我死!”
雯雯一字一顿地说完,眼睛紧紧地盯着齐正宇,脸上的表情毅然决然。
齐正宇宽容地笑笑。他记不清雯雯对他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而每一次的结果都不过是再继续扯不清的纠缠,继续激情来时愉悦的缠绵。他太了解雯雯了。一个人对于已经习惯了的事情,都很少会在意。这其中也应该包括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因为他去死。因为她放弃不下的东西太多。雯雯恨的是对他投资的太多,却收不回成本,她更多的是心理不平衡。
柯玲的家很漂亮。是那种用钱堆出来的近乎于奢侈的舒适。电视机大开着,柯玲怀里搂着电话,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发怔。夜里12点多了,齐正宇还没有回来。她刚和齐正宇平时的几个要好的朋友通了电话,借着聊天的机会,顺便查询了一下齐正宇的行踪。已经三十多的女人了,还没有结婚。老天也没有给她生育的权利,作为一个女人,她已经失去了很多。她不能允许别人阻碍她想要拥有的东西。除了她自己,她一无所有。老天对她不公平,她自己不能再对自己不公平。别人阻碍了她快乐,她同样不会让别人快乐。为了达到目的,她会不择手段。她比别人的优势就是她有的是时间去算计。
屋子太暗了,柯玲感到有些压抑。她光着脚果着好看匀称的小腿起身按亮了客厅里的、走廊里的、卧室里的所有的灯。明亮的光线即刻充实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挥之不去的却仍是盛满空气里的难耐的寂寞和无聊。柯玲把电视音量调大,再从冰箱里翻出了所有能吃的零食,满满地堆在客厅的茶几上,坐下来,慢慢地挨样品尝。
齐正宇回来了。柯玲很开心,她把齐正宇脱下来的大衣挂好后,麻利地给齐正宇泡好一杯茶,然后去放洗澡水。
齐正宇出去,柯玲从来不问齐正宇去哪里,包括齐正宇和别的女人交往,柯玲都不过问。总之,齐正宇做任何事,只要齐正宇不说,她都不会去过问。她才不会像雯雯那么傻。经历了那么多的男人,她太明白什么样的男人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对待。从男人堆里爬出来,欲擒故纵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她要不动声色地达到自己所要达到的目的。在这一点上,柯玲要比雯雯聪明得多。
而齐正宇最满意的就是柯玲这一点。因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够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
柯玲对齐正宇很温柔、体贴。对齐正宇的衣食住行,照顾得简直就是到了真正的无微《文》不至的地步。别人都说齐正《人》宇找了一个妈。甚至因为和柯《书》玲住在一起,齐正宇招来了很《屋》多人的异议。他们说齐正宇喜欢捡破烂,喜欢骑别人骑过的母马。齐正宇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有在柯玲面前,他才是最真实的。他觉得在他的世界里决不会再有一个女人会像柯玲那样对他。不管是雯雯还是其他女人,都做不到像玲姐一样。在这里,他全身心的放松,感到踏实和自在。
更何况,柯玲如同一个大姐姐,性知识极其的丰富,经常伺候的他忘乎所以,云仙雾仙。她很时尚,在男女生活上玩的招数,有的,齐正宇只是刚刚听说过,都还没有来得及在某个女人身上实践。
这样的一个女人,男人怎么能离得开呢?
齐正宇泡在浴缸里,水很温暖。那种彻人肌肤的惬意让他忽然想做。不可否认,柯玲是个*的真正高手。她精确的掌握着齐正宇的身体语言。在榻上,她使出浑身解数,来*齐正宇疯狂的冲撞。每一次做,柯玲都有办法让齐正宇疯狂,发挥出做为一个男人的最佳状态。
杜柯送颜妤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颜妤让杜柯把车停在十字路口,四周黑漆漆的没有路灯。杜柯下车向四处望了望,几幢破旧的筒子楼连成一片,和他白天所认识的景象相比,这里倒像是被这座城市遗忘了一般,孤零零的没有一丝生气。大概是跟季节有关,特别是在这样寒冷的夜色里,这里更显得凄凉,破败。杜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美女,你就住在这里呀?”
颜妤说:“是呀。这里房租比较便宜嘛,而且又安静。”其实颜妤也看出杜柯心里想的是什么,这男人又想显摆,于是她就更显得满不在乎地说:“杜总,那我回去了啊,谢谢你。”
杜柯说:“颜妤,我看我还是送你到楼前吧!”
“不用。”颜妤扬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从这里走拐一个弯就到了。”不等杜柯说话,她人已经跑远了。颜妤有点后悔今晚让杜柯送她回来了,她才不希望别人知道她住在哪里呢。
颜妤拿钥匙开门,转了几圈,推了推门没开。借着楼道里的灯光又看了一遍钥匙,根本就没拿错,又试了试,还是开不开。刚才进来的时候分明看见还亮着灯光呢。唐婉丽一定是在屋里。颜妤有些生气了,开始使劲敲门。过了半天,唐婉丽才将门打开。
“你怎么回事,这么半天才开门。”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回来我上哪住去?”她气呼呼地进屋了,看见唐婉丽的床上弄得乱七八糟的,还没来得及收拾,床头坐着一个老男人,正弯着腰提鞋。见颜妤进来了,竟然冲着颜妤点了点头,招呼:“回来了。”
颜妤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刚刚唐婉丽和她的老亲密之人在这间屋子里上演欢爱剧呢。
一时间,她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她忽然间觉得自己被他们搞得很被动,所处的情形简直比他们两个野鸳鸯还要尴尬。反之,比起她来,唐婉丽和那个老男人倒显得比她坦然多了。颜妤想可能是自已有点小题大做了。他们都不在乎,她自己尴尬个毛呀?
躲是没处可躲了,只有一个房间,实在是没地方可躲。况且天又这么晚了。
唐婉丽给他们相互介绍说:“颜妤,这是我叔,来这儿开会,顺便来看看我。叔,这是颜妤,我跟你说的和我一起租房子的那个。”
颜妤笑*地冲老男人点了点头,随着唐婉丽叫“叔”。打招呼之后才想起来把肩上的挎包拿下来扔到自己的床上,转身到洗手间去洗脸。
不知道在洗手间消磨了多长时间,颜妤出来的时候,见老男人仍稳稳地倚靠在唐婉丽的床上,手里翻着一本杂志,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看来他刚才和唐婉丽进行的还意犹未尽,似乎还想继续吃一口。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认真看,颜妤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只好一脸询问地看着唐婉丽。
唐婉丽说:“颜妤,你困了就先睡吧。”
“噢。”颜妤嘴里答应着,心里觉得很别扭。
不方便脱衣服,颜妤拽过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