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起来可不是上千口子人呢)直送至大门外方回。
紫鹃跟着送行的队伍里,想起红楼梦小说说有句话说的蹊跷“贾琏恐路上不便,一面打发了他父母起身赶上贾母王夫人驮轿,自己也随后带领家丁押后跟来。”
就是说贾赦夫妻不是跟着贾老太太走的,反倒是等级低的王夫人却跟着贾老太太一起走。贾赦再不肖,也是世袭的三品呢,比贾政的五品高,所以邢夫人的诰命也比王夫人高的,又是嫂子,应该走在王夫人前面。
可是贾赦夫妻偏单独走,一家人出门守个灵,也把家族的分裂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生怕外人不知道。倒霉的是贾琏,两头都要顾。
等贾府的BOSS们走了,荣府内,赖大添派人丁上夜,将两处厅院都关了,一应出入人等,皆走西边小角门。每天日落时,便命关了仪门。园中前后东西角门亦皆关锁,只留王夫人大房之后常系他姊妹出入之门,东边通薛姨妈的角门,这两门因在内院,不必关锁。鸳鸯和玉钏儿也各将上房关了, 自领丫鬟婆子下房去安歇。
这就是说,整个荣国府的核心就浓缩到了大观园了。换句话说,是非多发地也退缩到大观园了。不过也不一定,眼见未必为实。
这时候史湘云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偏有说两腮作痒,犯了杏癍癣。就问宝钗要些蔷薇硝来,宝钗就说:“前儿剩的都给了妹子,颦儿配了许多,我正要和他要些,因今年竟没发痒,就忘了。”然后薛宝钗就让莺儿去稻香村找林黛玉要些来给湘云。
这时候,红楼梦小说上面,蕊官要一起去的,以便瞧瞧藕官——话说,这大观园不过三半亩地,稻香村和蘅芜苑实在不远,比紫鹃上大学的时候从宿舍到食堂还近得多。好吧就说现在林黛玉她们姑娘吃饭去贾老太太房里也比这距离多多了,这几个什么官的又不做事,怎么还的非和莺儿搭伴去趟差?
不过现在藕官出去了,自然没这事了,也省了后头的一大段戏码。虽然莺儿来的时候确实带了个柳条编的小花篮子——真的十分精致漂亮。不过只是莺儿一个人,那些婆子再怎么心痛也不敢冒出来骂人。
林黛玉看见那柳条编的小篮子也挺喜欢,不过最喜欢的是雪雁,紫鹃眼不错,雪雁就拉住莺儿去外头折柳条去学编篮子了。
等紫鹃听见吵闹,细听一下,外头莺儿、雪雁,居然还真的加上了宝玉房里的春燕,紫鹃心里感叹:该怎么发生的事,还得发生,就是人不全,也不过换个参与人罢了。
那婆子正是藕官的干娘,见过紫鹃的手段,所以见了稻香村的雪雁还有几分忌惮,主要针对春燕,指桑骂槐的连上摧残柳条的罪魁祸首莺儿,却不提雪雁。
要说贾府的人势力,其实莺儿比雪雁更加不敢得罪,美其名曰不能得罪亲戚。
至于紫鹃,因为是老太太房里出来的,又是赖大家曾经的“儿媳妇”,所以一般人还是不得罪的。
这时候就看出这些婆子都是二门外头进来的,里头的事一概不知,谁厉害就怕谁。可是……紫鹃只好出去,拉住正要发作的莺儿说:“看我这记性,一直说让莺儿你帮我看看我新做的结子,结果偏忘了,幸亏我们姑娘说你那柳条篮子实在好,说等三姑娘来了给三姑娘看呢,我才想起了。
这不,赶紧出来果然你还没走远。要不我这就再跑你们蘅芜苑一趟,史大姑娘还不得取笑我老糊涂了又忘事。莺儿就再回去帮我看一眼吧。”
莺儿被个粗使婆子抢白,正下不来台,又羞又气,正好紫鹃出来解围,她小姐薛宝钗又约束着不让她多生事,有了紫鹃的这样的话,也就有个台阶下,就也算了,跟着紫鹃就进了稻香村。
不过莺儿也不是真的没脾气,把编了一半的篮子往地上一扔,装作如无其事的跟着紫鹃进了稻香村。雪雁这个没心眼的姑娘,怕春燕受了那婆子的气,就拉住她一起跟着进来到稻香村。
那婆子听说三姑娘要来,而且林姑娘还要给三姑娘看,这紫鹃又是个刁钻的,所以居然没说话。
进了稻香村的院子,紫鹃才说:“春燕,这个藕官的干娘是你姨妈?从我打发了藕官去她家休养,就和我们稻香村彪上了。这次雪雁你不小心,却连累了人家莺儿受气,给人家赔个罪吧。那婆子连受连累的莺儿都这么骂,等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害你呢。”
紫鹃可不是为了笼络莺儿找的理由,给莺儿个面子。关键是怕薛宝钗听了这事,以为林黛玉的雪雁在贾府里比自己的莺儿有地位,心里担忧什么起来,再多想了什么,就麻烦了。
这丫鬟的面子都是从小姐身上来的,比如司棋要是不够剽悍,那早没人把她当回事了;比如查抄大观园的时候,敢搜紫鹃的,不敢搜莺儿的一样。
所以紫鹃就把事情揽过来,那婆子不敢骂雪雁,却是因为还没顾上,厉害的在后头。这样莺儿就释怀了。(未完待续)
☆、116、暗算
偏春燕是个愣头青:“不是针对你们稻香村的,我这姨妈现在钻钱眼里了,只要有人折花折柳的就好像她八辈子的仇人了。”你就不会少说两句么?
紫鹃只好继续说:“我上次出门什么也没折,一时回头,看你那姨妈的眼神,只是不敢撕了我。”
春燕还是傻傻的说:“不该啊,我这姨妈最恨藕官,藕官分到你们房里,她还愤愤的抱怨只能丢开手了。这次你不给藕官撑腰,还打了藕官,应该感谢你才是。”
紫鹃只能继续圆说:“我要不把藕官打发去她家,就感谢我了。”
莺儿插嘴:“春燕你是不懂。你这姨妈就是再恨了藕官,也未必喜欢别人打骂她的,虽然只是干娘,也这么几年了,怎么也有些感情的,护短也是有的。”
莺儿真的不知道小戏子们和她们干娘的恩怨情仇,以为和豪门里某些小丫鬟进府,为了立足或者学手艺,就在府里认个干娘的情况一样。那些干亲,时间久了,很多也有些感情的,起码通常有个相互照应的。
紫鹃自然不敢再让春燕解释下去了,就拉了莺儿说:“既然进来了,去看看同贵新绣的那壁挂吧,很是漂亮呢。”
莺儿就去同喜同贵那里坐了一时才走,送走了莺儿,紫鹃就想,按着样的情况,“柳叶渚边嗔莺咤燕”的戏码有了,虽然有点变化。那么下边的“茉莉粉替去蔷薇硝 玫瑰露引来茯苓霜 ”也得一样样的来么?不过改个人,变个型?
这贾老太太要出门,所以真的停了外头的大厨房,在大观园里设了小厨房,而小厨房的头正是那柳家的,这柳家的原本是在梨香院给戏子们做饭的,因为原来小厨房的头儿病了,她就贿赂了几个管事谋上了这个差事。
紫鹃此时繁忙,加上现在稻香村所有菜蔬都不属于稻香村所有了。该种了稻米来迎合探春的自产自销喂鸟雀的计划,所以一直没有给林黛玉再开小灶。也没用到这柳家的。
不过已经听见春纤抱怨过了。这柳家本来和小戏子们一般见识的,自然不把林黛玉放在眼里,又要贪污了贿赂管事。又要讨好怡红院的大小,自然要克扣其他房里,比如没权没势的亲戚林黛玉,比如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姐贾迎春。
不过可能是还是胆子不够肥,或者因为现在正管事的薛宝钗的亲娘薛姨妈正住在稻香村,所以总算没有克扣过林黛玉的伙食,反正紫鹃每每吩咐多换成素菜。她也有挣头。可是稻香村下人们的食物就不好说了。
紫鹃想想原来的小厨房的头儿,是从贾老太太的大厨房分出来的,伺候贾老太太的老人了,也不敢如此明显,大面上从来都过的去。不只是规矩懂理,还是经事多了,总会留下分寸。
这柳家的不过二门外头的婆子,给小戏子们做饭的时候。贪污多了,有些银子行贿,居然爬到主管大观园的小厨房——现在的贾府主人们可是都在大观园了。这钱果然好用。如此破格也来的?贾府也真是烂到底了。
紫鹃也真的好奇,这贾府对小戏子们到底有多优待?那些婆子们贪污就够全家吃用不尽,这柳家的给十二个戏子并教习做饭,就昧下这么多行贿银子。这戏子真这么金贵?看来是自己的做法不合了贾府的家风了。
不过有钱到这么娇养这小戏子,怎么连亲外孙女的嫁妆也要贪污,把亲闺女折卖给中山狼?这都是什么事!
紫鹃其实要是去对小红并去她“婆家”吹吹风,这柳家就上不来,紫鹃这点口才还是有的,不过紫鹃认为犯不着挡别人的路,没得罪的自己的人。何必耽误人家前程。所以对柳家的当这小厨房的头儿,没表示什么看法。
就是克扣她们伙食,紫鹃看着能忍就忍吧,不是过不下去就行,紫鹃对物质要求不高。不过现在想想也许这柳家的也不是没有用。
却说莺儿因为教雪雁编柳条篮子,加上后来又多坐了一会儿。所以回去的相对比较晚了些,回去的时候,宝钗和湘云都开始吃早饭了,院子里没人。
莺儿本来应该马上进去的,不过闻到香草的味道十分好闻,联系刚才的事一想,现在这香草也不是自己院里的了,就能闻闻味道了,怕是摘了又有婆子来啰嗦了。这贾府真的到这地步了,连花园里几株草木都要生出钱来?那姑娘还嫁到他们家做什么,倒贴嫁妆在里面么?
这样想着,莺儿的心情就不好了,不想进屋子去,就在院里转转,结果看见一个丫头躲在山石后头,难道藏猫猫?这一大早的和谁玩呢?不过莺儿也没打算打扰她们游戏,就自己走开。
偏刚走开,绕到正房后头,就看见蕊官急急忙忙的从山石后头出来,莺儿一看那衣衫正好是那躲在山石后头的丫鬟穿的,顺口问了一句:“你和谁在玩啊?”
蕊官听了脸色出现慌乱的表情,说:“没。就到院子里看了回香草。”就匆匆去了,偏莺儿却注意到她欲盖弥彰的想要隐藏的手上有泥——昨天晚上略下了雨。
莺儿就好奇起来,当时什么也没说,等蕊官进了自己房子,莺儿反正也没事,就跑到刚才看见蕊官的地方一看,结果发现土有被人翻过的痕迹。
这莺儿到底也只是个少女,好奇心强,平时被薛宝钗约束多,反而更好动,就拿了个小石块扒开了那土,就发现了一个东西——好像是个绢包。
莺儿也不顾的泥土弄脏了手,就捡起来一看,一块手帕,打开了里面包着一个小布人,做的真难看——莺儿忍不住撇嘴评价说。莺儿再看,发现那布人身上钉着大头针,不由吓了一跳,差点把布人扔了,这是魇咒术啊!
莺儿四下看看无人,才把那布人翻过来,布人后头果然写着三个字“叶紫鹃”还有个日期,莺儿看了想难道是紫鹃的八字?
莺儿的心突突的直跳,她虽然聪明伶俐,但是这魇咒术,不过听说过,哪里真的见过。莺儿和她这个时代的人一样,都是相信这些赌咒的,哪里会不惊慌。她定了定神,想这必然是这蕊官埋下的。
想那紫鹃不过按规矩打了个藕官,又没打死人,也没逼死人的,怎么就用得这么狠的魇咒了?
这蕊官看着到本分,怎么这等歹毒?如此小肚鸡肠,哪天万一忌恨到姑娘和自己了,也用了什么法子来害姑娘和自己怎么办?
所以莺儿就下了决心,找了块石头埋进刚才的土里,做出类似原来的样子。把那布人包起来,因为有史湘云同住在蘅芜苑,这史湘云是个口无遮拦的,别让她知道才是,莺儿四下张望一下,把那布人的包袱放进了一个山石洞子里——太湖石的好处,够透,洞多。
然后用帕子擦了擦手,才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进了宝钗的正房。
薛宝钗和史湘云正一起吃早饭,薛宝钗只说了句:“怎么去了这么久?”
莺儿就说了她折柳编篮子,被婆子责怪的事。
史湘云就说:“探丫头这法子虽然好,可是这些婆子们也太过了些,看的死紧,丫头们都没得玩了。”
薛宝钗擦擦嘴角:“她们也辛苦了,指望能挣些钱,就看的紧了些也是有的。”
林黛玉给了一大包的蔷薇硝,史湘云自然用不了,薛宝钗就分给了几个丫鬟。
蕊官进来领的时候,已经洗了手,莺儿忍不住总偷偷看她,却看不出什么异样来。莺儿就想: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城府,很可怕啊。
薛宝钗倒是看见了莺儿的眼色,就说:“我去看看妈去。云儿你还没大好,还是多歇歇。”
等薛宝钗和莺儿离开了蘅芜苑,走到无人处,薛宝钗才问:“有什麽事?”
莺儿就把自己发现的布人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薛宝钗。
薛宝钗也一惊:“不至于吧?这魇咒术可是要害死人的,紫鹃也不过打了那藕官一顿,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