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见真相的自己灭口?可是这里住的人都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会有这么硬的仇家?
又或者是这个案子背后牵扯太大,要抓自己做替罪羊,让这个案子就此而止?紫鹃一时心思百转,都不是什么好想法,可是这要逃走,能成功么?
紫鹃正想怎么逃脱,就听一个穿轻甲的人说:“这就是那个重要证人,赶紧带走。你们真是失职,还让她一个弱女子乱跑,要是让人灭了口怎么办?”
紫鹃一愣,古代就有证人保护法?这么先进?可是不会是骗局吧?把自己骗走杀掉?
☆、317、麻烦了
好吧,就是人家是骗子,紫鹃也没办法。她怎么也跑不过人家的马匹啊,这里的道路她也未必有人家办案的人熟悉,靠什么能逃走啊。
这个时候,卫若兰听到声音,跟着出来:“这是做什么?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子?”虽然卫若兰不知道“知识就是力量”,也实在没法认为紫鹃是个弱女子,这样省略了这句话常有的修饰词。因为熟悉紫鹃的人都没法把“弱”字和她联系起来。
那穿轻甲的人看了一眼卫若兰,问:“这是……”
紫鹃却截住,改变了话题方向:“这是之前问我这里火灾的事的官爷。官府要找我去作证的。”
从那人要问卫若兰的身份,改成了紫鹃介绍对方身份。希望混过去,毕竟虽然是废宅了,但是卫若兰从里面出来,也不太常见,当然不像住家户一样影响名誉就是了。
关键的是,如果是要骗自己去杀的话,那么有个人知道这个情况,犯罪分子可能会收敛些,毕竟紫鹃好处理,而卫若兰不好处理的样子啊。
可惜没蒙混过去,那人还是怀疑的盯着卫若兰,紫鹃怕节外生枝,就解释说:“正好路上遇上熟人,请帮忙看看我这房子,还能不能修缮,毕竟完全推倒重新盖的话,费用要高的多。”
这么一说,对方也看似相信了,紫鹃一个女人,自己找工头,不太合适,也容易被欺骗,找个男性来帮忙,哪怕花钱雇个人冒充亲友,也会好得多,这样的事。对这些见多识广的官差都见怪不怪了。
不过看着卫若兰像个富贵公子,估计真是旧识,当然是这女子的情人也说不定,不过他们又不是这对青年男女的什么人,不管人家私情有没有,只要这个女子能活着做证人就行。
卫若兰当然不傻,自然不说什么不是的话。
就这样紫鹃就跟着这些人去了衙门,这次终于从门口进去的,紫鹃看了看门匾,真的是刑部衙门。不过是刑部衙门,不等于自己就没危险。直到进了之前和审查贾府财政案件的一样的审讯室,紫鹃才略松口气。
这些人问的更加详细。甚至连紫鹃在贾府里和蕊官结怨的事也反复核对,甚至让她画一张蕊官的肖像来。
紫鹃努力想想,学过素描,还学过几天油画,毛笔画画没学过。何况画人像,紫鹃愁啊。一个老年官员安抚鼓励说:“没学过画画也不要紧,也不要你有什么技巧意境的,只要像就行。”
紫鹃控诉的看着他:你说的简单,只要像就行,我就是画不像啊。
一个年轻点的就说:“就当你平时花花样子的法子来画就行。”
紫鹃无奈的解释:“我不会花花样子。就是描人家现成的,都没人能用。”
那些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她,怎么看都像个淑女。怎么连个画花样子都不会?
紫鹃有些不满:不就是不善女红么,“我娘殁的早,所以没人教我。不过我会记账算账,讨价还价,还会做点小菜点心。晒个花茶,煮个药膳什么的。日常也就够了。针线什么的,找裁缝做就是了。”好吧,虽然做饭的时候,必须有人帮着生火。说这些,紫鹃自己都心虚的发现自己实在和古代姑娘的正常技能不沾边。
那些人有些失望,紫鹃也没办法,谁让你们没有铅笔,就是碳条也行啊。
不过紫鹃还是做了补偿:“之前贾府蔷二爷的案子,我听说是给她下了海捕公文的。我虽然不会画蕊官,不过你们去找之前的海捕公文上找,就能找到官方画像,比我靠谱啊。”
这相对于后来的查问,只是微不足道。比如问到昨晚的情况,那叫细致,起码轮番问了十几遍,然后据说又去紫鹃昨晚住的房间实地考察——还好够人性化没带着紫鹃一起去现场模拟,要不一群官差带了紫鹃去,看见的都的以为她是凶手,去指正行凶现场呢,就算她不打算在那后街住了,也不能有这个误会啊。
当然据说只是因为她是女人的缘故,好吧,紫鹃听了考虑自己以后还是努力学习做个古代女人吧,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不过说到现场了,紫鹃又想到了:“昨天晚上,我看见一个人的身材好像哪里见过的。只是当时没想到,现在越想越觉得见过似的。不是我熟悉的人,陌生人的身材我又记不住。我想了可能是之前看戏的时候看见过,戏子的身段我没准有些印象,但是也不可能记得清楚。”
“你没有印象是哪个戏班子的戏子?”追问啊追问。
紫鹃绞尽脑汁,还是:“不知道。”
好容易问完了,看现场的也证实她所言不虚,那么该释放了吧。不行!据说要保护证人,让她在衙门里待着。
紫鹃争辩:“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凶手长什么样我也没看见,也不可能指正凶手,你们要我有什麽用?凶手杀我灭口也没什么好灭的啊。还是让我回去吧。”
开什么玩笑,紫鹃再怎么自诩良民,也不肯在刑部衙门度日啊,心理受不了是其次,名声也不好听吧,会有误会的,这年头女人可是让人误会不起的。再说林黛玉派果子来了,找不到人,还不急死?还有管家什么时候来了人,只见断瓦残垣,哪里找人去?
可是:“叶紫鹃,这次可是八条人命的大案,你是唯一目击证人,所以必须留下,要不你家房子也烧了,你哪里去?”
紫鹃赶紧说:“我之前不是也没住家里啊。我自然有办法找地方的,找到落脚的地方,我就来官府报备,您先放我出去好不好?”
毫不通融:“不行!”
动之以情:“我家里人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简单粗暴解决方法:“你告诉我们地址,自然派人去通知家人的。”
“……她们刚换了地方,还没告诉我呢。得等安顿了,派人来告诉我的。”开玩笑,紫鹃本来就是为了提防官府什么人会见财起意谋财害命才连夜躲藏的,怎么可能告诉别人林黛玉的地址呢。
对方倒是信了:“你们可真的谨慎。”
紫鹃说:“不谨慎,昨晚我们都成碳了。”
“既然你们都谨慎成这样了,还敢往外跑,哪里有这里安全。”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紫鹃晓之以理:“可是安全是安全了,传出去不好听啊,人家还以为我犯了事做了大牢了,我以后的名声怎么办?”
“我们会保密你的身份的。你本来居无定所的,谁知道你是不是躲到别处去了,你不是不就行了。”鼓励人说谎不好吧?不过好在真的考虑名声问题,虽然可能是为了这个年头的女牢名声太差,怕紫鹃因此拒绝合作。
紫鹃以退为进:“我要留下,可是行礼怎么办?我总的梳头洗漱吧。”
“这个,我会派个女仆去取的,只说是你雇佣的,就没影响了。”
紫鹃一计不成一计再起:“我真的有事要办,不能在这里耽误。我看上一处房子,比后街的安全,我打算买下全家搬过去。过了,人家卖给别人了,我一时哪里找房子去?不能天天举家住客栈吧?”
“这个好办,你联系上了家人,取了银子,让你家人去买下就是。”你说的容易。
紫鹃就说:“问题是我家里人,除了我没人能做这些事的。要不我敢说我精通讨价还价的,要说不用我出头的话,谁学这些?”
“实在不行,我们派差人帮你家人就行。你就安心考虑你在哪里见过凶手之一吧。”
紫鹃欲哭无泪,做和官方合作的良好公民怎么落的这个结果。
然后紫鹃反对无效,被关进一间小黑屋,好吧,夸张点,古代北方的南房一般采光不太理想而已。房间有炕有桌的,还有铺盖,也算干净,看来这地方经常拘押证人。
还没等紫鹃想好下面怎么办呢,就有人在外头说:“你家小厮来找你了,被带回来了。”
紫鹃精神了:“果子?让他见见我吧,我有事要吩咐他的。”
“你家这小厮倒是个硬气的,除了要找你,问什么也不说。”外头人多说了一句。
紫鹃也不是放过这个机会:“问他什么啊?他昨晚又不在附近。”难道是打听林黛玉下落?
可惜外头人不说话了。
紫鹃只好等果子来,因为有人在外头,紫鹃也不好说什么,只说了房子被烧了,邻居死了人,自己晚上睡不着看见了部分过程,于是官府传了自己问话。为了安全,不被凶手灭口,所以自己在这里躲藏。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你们给我藏好了。
然后紫鹃让果子回去说,自己又事走不开,怕人跟踪,所以不能去看姑娘了,千万不要告诉姑娘她们实话,什么房子被烧,邻居死人的,一个字也不要说,防止吓着她们。
另外:“你去鸿升客栈把我的行李取来,托那里的人关照,如果有南边的人来,就让他稍等,你多往这边跑跑,省了找不到人。”这年头的联络真困难。
☆、318、不速之客
本来紫鹃想要弄个在桌面沾水写字什么的,可惜果子不认字。以后有空得进行扫盲,要不这种场合太不方便了——就是外头有人监视,里面没有的情况啊。
果子取了紫鹃的行李来,紫鹃还写个便条给林黛玉,“一切尚好,勿挂念”之类的。
这飞来横祸之后的莫名其妙的监禁,紫鹃也只能随遇而安了,想想连穿越都穿越了,还在乎住一次刑部的证人保护房么。
正好冷静考虑一下,紫鹃认为这隔壁可能真的不是一般人家。倒不是官府为了八条人命真的这么兴师动众的原因让紫鹃这么想——天子脚下,也没准对治安要求很严,八条人命的灭门案也确实够严重的。
关键是她看见的凶手,那可不是一般毛贼,住后街的人家能有多少钱财,值得那么一批人——一批啊,不是一个,去谋财害命的?紫鹃不由想到之前的金丝巷的管氏的亡夫的情妇的灭门案,那只怕不是为了钱财。
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紫鹃穿越以来的运气实在差,买个房子就是这样的邻居——好吧也不一定都是坏的,上次就是靠着邻居好,挣了九百两银子呢,只能说这京城卧虎藏龙的,你怎么也不知道邻居是谁。
要不还是离开京城吧,如果泉州管氏家族肯接林黛玉回去的话,那么自己跟着去,之后就在泉州定居好了——不过泉州的方言自己能不能听得懂啊。
不过一两日,无事可做的紫鹃就闷的要命。
这不,紫鹃正无聊的拨拉算盘——算盘是紫鹃的重要行礼——也算一种依赖症吧,一来因为是紫鹃父亲留下的,摸着有些怀念亲人的感情,二来就是心理癖,手上总有拨拉拨拉算盘来静心。
说起来。从穿越一来,紫鹃的心理问题真不少,看来自己没想象中坚强,真的是落差太大了吧。曾经一帆风顺的天之骄子,一瞬间就被打落成女奴,这个心理不出毛病也难吧。
这时候,之前用眼神鄙视紫鹃不善女红的那个官员派人来找她,紫鹃以为能有什么变化,比如能被释放了。
结果理想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位先生不过本着我忙死了,不能容忍别人闲着的原则,让紫鹃整理旧账。自己挣伙食费——后头一句是紫鹃自己阴暗推测。
虽然紫鹃很想找点事打发时间,但是:“大人啊!这我可不能做。你们衙门的事,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机密的,我要是不小心看见了,还不关押我一辈子。”
“都是陈年流水账。不过些日常支出的账本,没什么机密的。只是上次走水,烧毁了一部分留档的账本,只能用原始账本重新做,可是原来做账的老账房偏巧病了,所以正好姑娘会做账。就让姑娘来吧。”那人指使人却理直气壮,官僚作风啊。
紫鹃本想继续拒绝,日常支出?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贪污。紫鹃可不想在衙门里给自己树敌找麻烦,可是看那官员的眼神,她灵光一闪,有些明白了:“大人,是想看看我做账的能力吧?我说过我会做账。要是我不会,那么说明我撒谎成性。证言就不可靠了,是这样的意思吧?”
那官员眼睛里闪过一丝欣赏:“那么姑娘就证明吧。”
既然这样的帐,估计也没什么严重的,紫鹃就接下了,到到这分儿上了,不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