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我且问你,百年之后,那一样是你的?
还是为自己煮一杯咖啡,懒散地躺在逍遥椅上,享受若隐若现的太阳光吧。这是早上的太阳?还是下午的太阳?颜青是上午来的?还是下午?我不得而知。
自从搬进来后,已经习惯不看时间,不去公司,关掉电话,关上房门,除了送外卖的什么人都不见,什么事都不做。整天就在这屋子里,白天要么发呆,要么上网游戏一下。
游戏却怎么也勾不起我玩乐的yu望,最大的兴趣还是煮咖啡,喝咖啡,或者喝酒。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酒,无论是红的、白的、黄的,国酒还是洋酒都不醉人了!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
门铃又在响,该死,是谁又跑来打扰我的清净?今天是怎么了?不想动,耐着性子,任它响,就装家里没人,看把我怎么着。过了好一会,终于停下来了,喝一口咖啡,脸上泛着笑意,不禁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高兴。
可是,笑意未退,门铃声居然变成了敲门声,不,有砸门的嫌疑,这还了得!是谁这么嚣张,不知道楚沙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吗?我三步并着两步跺到门边,开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就骂了去:“找死呀,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呀!”
第三卷:孽缘 第二章:财产转移
“沙沙,实在不好意思,我也不想打扰你!只是……”魏琼站在门口欲言又止,不用说,一定是刘正业派她来的。
拿房子钥匙给我的是她,到处宣传这房子是我的是她,我心想买这房子甚至安排装修,总之前后所有事情都应该是她亲历亲为的,事无巨细,她这个秘书当得可真累,不愧是刘的心腹啊。
我冷冷的看她一眼,让开门,踢着拖鞋转身,一边走回逍遥椅躺下一边问她:“有什么事你说吧。”
魏琼进屋,顺手关上了房门。她将包放在沙发上,走到我面前背对着落地窗,开门见山地对我说:“你干爹送你的本田雅阁、你和陈锡结婚时购买的房子,还有以你的名义买的股票、债券,包括以你的名字存在银行帐号上,你和陈锡共同的存款,律师已经全部转到你的名下。刘总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可以随时同陈锡办理离婚手续。”
听完她的话,我突然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她,逼进她,她往后退,直靠上落地窗才停下来。她不明白我要做什么,十分惶恐的问我:“沙沙,你怎么了?”
屋子很静,像死一样寂静没有半点声音。
我就那样望着魏琼,沉默着……所有的事情,我并没有要求或者暗示刘正业去为我做,他却能洞察我的心思,把一切都做好了,才来知会我一声。而做这一切,他们仅仅用了两周时间。两周时间,就帮我从陈锡手里拿到了我该得的和不该得的。
接下来,我真的去分陈锡剩下的一半财产吗?当然要,为什么不?
让陈锡一无所有,是我长期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
原来一切可以如此简单!亏我还忍辱装欢,在陈锡身边一待就是几年,处心积虑到最后都没有把他怎么着。刘正业一出手,陈锡除了剩下一个公司还有什么?一时间,我情不自禁哈哈大笑起来。
笑自己的愚昧,笑世人都比我聪慧。
见我笑得张狂,魏琼以为我在屋子里待得太久,人变傻了,或是受不了感情上的挫折,疯掉了。我越笑她越怕,怕我乱来,怕我会出手伤了她,一时情急,她一把将我推开,跑到沙发前抓起她的包就要离开。
我没站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头与逍遥椅的把手来了个亲密接触,瞬间眼冒金星。
魏琼见我倒地,又担心的跑过来,蹲下问我:“没事吧?沙沙,你别吓我!”
她伸手拉我起来,又缓缓扶我躺在逍遥椅上。当她从我身后抽回手的时候,“啊”一声叫起来:“血”!
看到鲜艳的血我才突然意识到什么,头痛欲裂,脸上的笑戛然而止,人,一下昏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脑袋上缠着白色的纱布,昏昏沉沉。
病房里看不见别人,我试图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记得在迷糊中听到魏琼打了120急救电话,随后她又打电话给刘正业,似乎还听到她用颤抖的声音说:“刘总,楚沙小姐……她……她出事了……”
病房的门开了,刘正业一边走一边对身后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中年妇人说:“你要耐心细致的照顾她,不能有任何闪失!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弄,她需要什么就给她买。”
妇人答到:“好的,先生,您就放心好了!我做了几年的医院看护,有经验!”
“沙沙,哎哟,我的宝贝儿,你可算醒了!痛吗?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我叫医生过来。”刘正业见我大睁着眼睛,分外高兴,就像是他自己才刚刚死里逃生一样。
“干爹,我没事,别叫医生了。”我动了动,想坐起身,却力不从心。
刘正业见状三步并着两步上前,半扶半抱住我轻轻地移动。此时的我不由自主,匍匐在他的肩头,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与呼吸声,瞬间,脸泛起了红晕。中年妇人眼明手快,跑来将枕头重叠,放在我背后。等我很舒适的依靠着,刘正业才温柔地、慢慢地放开手。
妇人提议去打盆热水来给我洗脸,刘正业应允。妇人刚出门,魏琼就走了进来。大冷的天她却满头是汗,手里拿着几张纸,我猜想是住院手续。
见我醒着,魏琼似乎松了一大口气,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下来,微笑着对我说:“沙沙,你呀,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我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刘正业板着脸训斥魏琼:“死什么死,别胡说八道!住院手续都办好了吗?”
她回答:“办好了,刘总!”
刘正业问:“医生怎么说的?”
魏琼站到我的右边,面对着在病床左边的刘正业回答道:“医生说是头部软组织损伤,表皮破裂,缝了5针,没什么大的问题,但要住院观察几天。对了,医生还特别交代这段时间不能让楚沙小姐再沾半点酒!因为,她血液里的酒精浓度已经过高。”
魏琼的话让我汗颜,现在看来,不是人家推我,而是本来我就处与半醉半醒之间,站不稳再正常不过了。
刘正业拉起我的手,用半是责备半是关怀的语气对我说:“宝贝儿,以后可不能这么喝酒,你看多危险。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尽管来找我,有干爹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知道了,干爹!”
魏琼看了看时间,说:“刘总,如果没其它事情我就回公司去了?”
“去吧!”
“等等,魏琼姐!”我突然想起他们帮我转移财产的事情,如果没有我的签字,法律是不会承认其合法性的。于是,我叫住了她:“你是不是有什么文件需要我的签字?”
魏琼看了看刘正业,刘正业点了点头道:“给她签吧。”
魏琼接到了指示,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拿出一支笔递给我,将摊开的文件放在我面前,一页一页的翻给我看,并叮嘱我:“看仔细!”
我对她微笑:“不用了,你就直接告诉我该在什么地方签字就好!”
刘正业望着我微笑,像在感谢我对他的信任。
其实,我心里装着明白,这件事他是绝对值得信任的。就算他与别人一样阴险,惟利是图,但对于我这点小钱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只有我这样为仇恨,为生活而生存着的小女人,才会如此在意这分豪的得失。
金钱,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像恶鬼一样纠缠着我,这种诱惑使得yu望与日俱增,在灵魂深处燃烧,无限蔓延,让我人性里恶的一面疯狂向前。我觉得自己正一日一日的颓废、沉沦着,向着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去,却不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让自己停下脚步。
第三卷:孽缘 第三章:在医院
在医院的第二天,医生一大早来查房。从门口进来三、五个穿白大褂的,为首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看样子是主治医生,等他们例行公事地忙活完,我迫不及待的问:“医生,今天我可以出院吗?”
主治医生用右手抬了抬挂在鼻梁上的眼镜,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低垂着头在病历上写着什么,等写好了才又抬头看着我,板着脸对我说:“楚沙,好好休息吧,该出院的时候我们自然会通知你!”
“可是,我想今天出院,行个方便吧!”我笑嘻嘻望着他们。
“想?既然你住到医院来,我们就要对你的身体负责,不是你想住就住,想走就能走。你还是安心休息,积极地配合我们的治疗,早日康复早日出院。”说完,一群人转身走出病房,不留半点情面,望着他们的背影,我嘴里念叨:“拽什么嘛拽,我又没病!”
看护大妈站在病床边一个劲儿的笑我,她一边将保温桶里的粥倒进碗里,一边对我说:“医生呀是为你好!来,喝点粥。”
“不想吃。”
“那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好得快!”
无奈,我只好接过碗筷,逼着自己将粥往嘴里送。可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两勺便再难以下咽,遂放下碗筷。看护大妈一再劝我多吃点,我哪里吃得下!她十分为难地对我说:“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如果把你饿着了,刘老板那里我不好交代呀!”
“大妈,你就放心好了,我会告诉他是我自己不想吃东西,完全与你无关。嗯——如果,你真想我吃东西,那就麻烦去帮我买瓶酒来吧,兴许有酒我的胃口会大开哦!要不去买包烟来吧,没有这两样东西,今天我怕是活不下去了。”
大妈使劲的摇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埋怨:“买酒买烟,你要害死我呀!我可不敢。就算刘老板不说,病人怎么能喝酒呢!”
说完她自顾自的拿着餐具走出病房,应该是拿去清洗吧。我望着她的背影暗自傻笑。心里寻思着若是真有点酒该多好啊。喝得晕呼呼就什么都不用想,在这里睡上两天也无妨。可是,没有酒,我便是清醒的,清醒的时候,陈锡以及与他有关的一切就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包括“离婚”两个字,这两个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我脑子里如此频繁的出现过。
躺在病床上,百无聊奈。
我开始想象同陈锡一道去办手续的细节,我应该是冷静的,不会如别的女人一样在签字的时候又哭又闹,寻死觅活,更不会如他们一样为了分割财产与对方大打出手,因为该我的和不该我的已经拿到。而且,我是有文化,有修养,有素质的女人,即便离婚也要离得潇洒,离得有风度。
正想着,护士小姐进来输液。
挂上吊瓶,一下感觉自己真的是病人了,虚弱的、安静的躺着,动弹不得。这时候,我突然很想父母,想念有他们的日子,想念在他们怀里的日子,很多时候真想自己永远如襁褓中的婴孩,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有父母遮风挡雨,那该多好啊。我现在的心境,正如有一首歌里唱到的——我不想我不想长大!
看护大妈拿着洗好的碗筷回来,发现门口有人在东张西望,便问道:“先生,请问你找谁?”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妈,请问,楚沙在这里吗?”
大妈回答:“是的。你是?”
“我是她朋友,今天特地来看望她。”彭凯,这声音是他的,千真万确。
这声音让我惊喜、惊慌,又充满疑问,他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我出院了?见他?不见?犹豫、挣扎敌不过内心的渴望,于是,我对看护大妈说:“大妈,让他进来吧!”
看护大妈让开门,转身去放碗筷。
彭凯西装革履的跟在后面进来,许久未见,他消瘦了许多。看样子该是在工作的时间里抽空来的。他手里提着一大篮水果,看护大妈放下东西赶忙过去接过水果篮,对他说:“先生,你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彭凯望了一眼病床上的我,说:“不用了,我说两句话马上就走。”
看护大妈就傻站在那里,让我感到极其不舒服,总觉得被监视,怪怪的,于是对她说想吃东西,打发她去元祖饼屋买糕点。
大妈出病房,顺手带上门之后,彭凯缓缓走到病床前,拉过凳子,坐下,一眼的疼爱和怜惜,似乎有说不出的心疼。他抬眼望了望吊瓶,又深情地望向我,握住我的右手,说:“疼吗?为什么不给我电话?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不好好疼爱自己?”
“我很好!”我故意将脸侧到一边,不看彭凯。
“很好?都这样了还叫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看到你这样子我的心有多疼?此时此刻,我只恨自己不能替你受这罪!”
“算了,别在我面前虚情假意,陪你的思琪去吧!”
“别使小性子了,我和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两句话给你说不清楚,约你见面你又躲着我,连解释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