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见我坏笑,很郁闷,忍不住说:“你以为我愿意呀,我这还不是没办法吗?老天给了我魔鬼般的身材和娇花一样的脸蛋,我要是不好好利用这有利资源,岂不是那什么天物?”
我补充:“暴谴天物!”
“对,暴谴天物!说到这个,我给你说,那天我去应聘秘书,遇到个老色狼,他关起办公室就说喜欢我……”颜青说到一半,凑到我耳边继续说:“他还说应聘的都要给看看咪咪大小,如果他满意,立刻就签合同正式上班。”
我瞪大双眼:“你给他看了?”
颜青看我着急的样子,笑着喊我猜,她一个疯女人,有什么不可能做的?我手心的汗都出来了,她若是真的这样不知廉耻,我造的孽可就罪大恶极了。我哪有心思猜,直喊她:“快说哦!别吊胃口!”
“我说,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听说这里还珍藏了明清以来的书画珍品。最著名的是康熙皇帝御赐的‘空林’墨迹,你能说出是哪一年御赐的吗?”
没想到一向不喜欢看书读报的颜青还了解这么多,我既感到欣慰,又为问题犯难。康熙皇帝御赐的‘空林’墨迹我是知道的,我还能背他临摹宋代书法家米芾的《海月》条幅的大致内容:“从皆趋世,出世者谁。人皆遗世,世谁为之。爰有大士,处此两间。非浊非清非律非禅……”可是到底是哪一年御赐的,我冥思苦想,收索枯肠也想不起。只好对她说:“这个日期我的脑子里没有!”
“没有!没有就对了!”她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恍然大悟,和她相视而笑。
第二卷:颠覆梦想 第三十五章:破小孩
万里晴空,太阳暖洋洋的晒进办公室,我站在窗户边沐浴着,享受着。脑子里出现了这样的一副画面:陈锡带着蹒跚学步的孩子与我在草地上,在阳光下嬉戏,我的父母和他的父亲坐在不远处或品茶或闲聊……有阳光的生活美满而幸福!
想着想着,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还在虚妄中的灵魂拉回了现实,拿起粉红色的若基亚电话喂了两声,但是那端却没有声音。挂掉电话,我以为对方还会打过来,等了两分钟却没有丝毫反应,看号码是北门一带的,也不知道是谁?
很好奇便拨过去问问:“喂,请问刚是谁打的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恶狠狠的女人声:“我这里是公话,打电话的多着,我杂个晓得你问哪个呢?”
我连忙说:“就是前1、2分钟的。”
电话里再次传来恶狠狠的声音:“是一个带孩子的老女人,电话费都还没给,你等着,我给你叫,喂——喊你呢,接电话!快点!”接着传来电话放在桌子上发出的声音,然后是那凶女人喊:“起来!死了说!接电话……”
我越发好奇,到底是谁?
几秒钟时间,我却觉得等了好久,终于,电话又被人拿了起来,这次里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喂……颜青……我和东金在火车站……”这声音我记得,是颜青妈李春花的!不过比记忆中苍老和虚弱了许多。
“李阿姨,我是沙沙。颜青呢?”我急切的问。
“我打了电话给她,不在服务区。”她的声音依然虚弱,但是听到我的声音她似乎比先前精神了些。
听她这么说,我的心纠结一团,冲电话说:“李阿姨,你别急,待在那里别走开,我马上过来接你们!”
问了公话的具体位置,我放下电话立刻起身,开车直奔北站。一路上我不断打电话给颜青,她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的气不打一处来,却无处宣泄,最后给她发了条短信留言:回电话!而后又思量着等下接到她们该往哪里送,想来想去,最后往家里去了一个电话,给我妈说了情况,她倒是满心欢喜,说好一阵子没见到东金,怪想的,接到家里来正好!
老年人就是这样,不是自己的孙子也这么热心。
老远,我看见小杂货店旁的街沿上,颜青妈李春花坐在哪里四下张望,她穿的大红袄子特别醒目,在她的身边依偎着一个露出小屁股的小男孩,他应该就是颜青的小孩——周东金。近了,我才发现他没穿棉袄或者羽绒服什么的,就一件小毛衣,外面套了件运动衫。
李春花我有好些年没看见了,她的模样完全颠覆了我的记忆。小时候那个颐指气使、高高在上,指着颜青他爸鼻梁骂的美丽女人已经消失殆尽。望着眼前的她,我甚至怀疑她是否年轻过,美丽过。她的确年轻过,也美丽过,所以我不得不承认岁月催人老。
女人就是花,再美也有枯萎凋谢的一天。
李春花看见我像看见了救星,满脸堆笑连忙站起来冲着我“嘿嘿”,拖着东金上前迎我:“快叫沙姨!”
东金睁着大大的眼睛面无表情的望着我,他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叫沙姨。这眼睛让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对了,他是颜青的孩子,眼睛肯定像她,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他的脸像从没洗干净过,尽是污垢,而且似乎被冷风吹裂了,一块一块的。他的一只手上握着半截没吃完的香蕉,香蕉已经被他捏得有点发溶、发黑。
我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叫他扔掉,吸了一口冷气强迫自己压下去,然后笑着对他说:“沙姨给你买别的好吃的。”
李春花很难为情,也很生自己女儿的气,但她依然虚弱:“沙沙,你真是个好闺女,我那个死女娃子不晓得跑哪里去了。给她说了我们早上8点过就到成都,现在都没人影!”
我对她的话一笑了之,颜青现在的生活弄得一塌糊涂,归根结底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她的好与坏?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朋友的本份,竭尽所能,能帮就帮。
早上8点过就到了,现在已近中午,想必什么东西都没吃,难怪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我借口带东金买吃的,顺便多买了一份:两支热狗、两支玉米棒、一大袋旺旺饼干和两瓶营养快线。她直说孩子小,吃不了那么多,我装着没有办法,建议扔掉,她说:“丢了多可惜,我吃!”
见他们吃得很香,心里得到些许的安慰。我说:“李阿姨,颜青联系不上,你和孩子暂时先到我家里吧!”
她回答很干脆“要得!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领他们到停车场,李春花拽着东金紧跟在旁边,她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帆布旅游包,包包七鼓八涨的,拉练的地方已经脱了线,露出一块黑色的灯心绒,看样子该是东金的裤子脚。我见她很是吃力,要接过来帮她拿,她说:“这包脏,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到了车旁,我打开后座车门,帮着把包放好,李春花钻进车厢,拉东金上车,东金却死活不上车,我以为他是因为害怕便告诉他:“别怕,沙姨开车车载你去找妈妈!”
没想到他竟然指着副驾驶室的门说:“我要坐前面!”
我板着脸,很严肃的对他说:“小孩子不可以单独坐前面!”其实我还觉得他刚丢了香蕉,啃了玉米棒很脏,不愿意他弄脏了米奇的位置。
东金却说:“那它怎么可以?”他指着位置上的米奇。
米奇是我超喜欢的动漫明星,它就是我在车上的伴,有它我感觉路上才不孤单,有时候心情不好我也会抱着它说话、发呆。他怎么能跟我的米奇比!但是面对眼前的东金,我却不能这么说,一时无语。
东金却先开口:“那叫婆婆抱我坐。”
无奈,我只得将前排位置上的米奇放到后排,让李春花抱着他坐到前面来。我觉得自己在这个小破孩面前束手无策,很是被动。一边开车一边思量着要尽快让颜青接走他们。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颜青去电话,这次总算通了,可是好半天没人接听。
心情越发低沉。
我妈热情招呼李春花,随后他们一起忙活着准备吃的。我打开电视,坐在客厅,望着在地上爬来爬去的东金,那种特别熟识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总觉得自己曾经见过他在我面前这样爬来爬去,在哪里?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或许在梦里吧,梦,好悬的东西!
第二卷:颠覆梦想 第三十六章:猜忌
颜青一直没有回电话,无奈,只好给她再次发短信留言:你妈和你儿子我接到家里了。
心里很是不痛快,把电话丢一边,看东金越来越不顺眼。小家伙却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不时还抬起头,用他滴溜溜转的黑眼睛望着我,一张小脸上像挂满了问号,我也懒得搭理他。
这个世界对于3岁多的小屁孩原本就有太多疑问,而他本身就是个问题。这么多年了,颜青对于他的父亲到底是谁一直守口如瓶。无论谁用何种方式,何种方法,都撬不开她的嘴,也不知道她是在保护谁?还是觉得实在没必要再提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不再提起,东金的身世也就如同破不了的悬案,最后不了了之。
快开饭时候,颜青和陈锡居然一同出现在门口,我很好奇:“你们怎么走到了一块儿?”
两个人换拖鞋,陈锡回答:“在楼下刚好碰上,就一起上来了。”
颜青道:“一大早,该死的房产公司就要我去面试,你打电话正碰上和他们领导说话,我哪敢接!收到你的短信,我就往这边赶,真是太谢谢你了,沙沙!”
东金发现屋子里突然多了两个人,有点害怕,畏缩到我的脚边。他睁大眼睛望着颜青和陈锡,显然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样子。
颜青换好鞋子看见自己的儿子特别兴奋,跑过来蹲下身子搂住他,不停地亲他的脸蛋:“嗯,我的宝贝儿子,想死妈妈了,来亲个!叫妈妈!”
东金看了看我,像在询问这个女人是我妈妈吗?我冲他点点头表示肯定,他才轻声地叫道:“妈——妈——”把颜青激动得泪光闪闪,抱着他在客厅转圈圈。转着转着,一个不小心撞到走过来的陈锡身上。
陈锡扶住他们:“小心!瞧你高兴成这样,这就是小东金?”
颜青尴尬的一笑:“是的,快叫陈叔叔!”
“陈叔叔!”
“东金乖,叔叔不知道你来了,这个拿去买糖糖吃!”陈锡从包里掏出两张100的RMB塞到小东金手里,颜青从小东金手里夺过钱退给陈锡:“这怎么行,我们不能要,你拿回去!”
陈锡说什么都不收回,我实在不想看他们推来让去,站起身,将钱直接塞进了她屁股上的包里,然后对颜青说:“你就收下吧,给孩子去买套保暖点的衣服!”
颜青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穿得非常单薄,一种心酸,一种自责,涌上她的心头。
想想这些年每月寄生活费回去,以为这样就尽到了做母亲的责任,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个不合格的母亲。懊恼、悔恨,她觉得无法原谅自己。既然带他来到这个世界,就应该好好爱他,疼他,但是她却无法做到,她甚至不能给他一个完整意义的家,不能告之他的父亲是谁?在哪里?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而他没有!
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保证他不饿死。
“谢谢你们,陈叔叔、沙姨!”谁都没想到这时候小东金会说谢谢,陈锡忍不住伸手去抱他:“来,我抱抱!你真乖,要是叔叔有你这么个儿子就多好喽!”我知道他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东金望着陈锡笑:“陈叔叔,你没有儿子吗?”
陈锡回答:“暂时没有呀。”
小东金若有所思,然后奶声奶气地说:“我没有爸爸,那你做我爸爸,我做你儿子,好吗?”
小孩的思维就是如此简单、纯粹,是啊,一个没有爸爸,一个没有儿子,这样互补多好呀,两全其美。我们三个人被他的话弄得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才好。
颜青用略带责备的口气对他说:“不许乱说话,你沙姨和陈叔叔将来会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给你做伴的!”
听完颜青的话,小东金不满意的嘟起小嘴:“哦哦!”
说到生小孩,陈锡几年来曾无数次提及,都被我以各种理由婉言拒绝。他每提一次,我的心就隐隐作痛一次,太多太多的恨如狂风没有方向,无处宣泄,压抑、痛苦。几年前,若不是他和潘金凤拖泥带水,纠缠不清,惹下风liu债,我又怎么会意外流产?可怜我那腹中的宝宝无辜受到牵连,无缘这人世间!这笔帐我一直牢记心头,试问,哪一个女人还会心甘情愿为这样的男人生孩子?
其实,最重要的,没有小孩的牵绊,将来离开,才无后顾之忧,干净利落。
吃过饭,送走颜青一家三口,陈锡回公司,我借口不舒服,留在家里休息。
窝进沙发,思量着陈钰借钱一事,怎么连日来没有音训?难不成他已经借到钱还了赌债?还是刘正业心慈手软?或者看我的薄面?思前想后,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
彭凯怎么样了?我怎么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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