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该死的老公喝了酒发疯,这会儿闹得天翻地覆,要是她敢出门,估计连腿都保不住。我倒吸一口冷气,替她捏了把冷汗,她接着说见客户就全拜托我了,公司能不能争取到这个项目,就看我的表现了,我马上反应过来连忙冲她喊“潘姐,潘姐……你不能丢下我呀,我……潘姐……”她完全当没听见,“啪”挂了电话。
很多时候,不是我们不够聪明,而是对手大大的狡猾啊。
我一个人坐在亚太广场蓝梦咖啡屋靠窗的位置,忐忑不安的等着客户,想着如果是男的我怎么应付?如果是女的我怎么应付?老的?年轻的?这时候陈锡打进电话,问我是不是在看电视?他还不停嘱咐我下班回家千万别再用电脑,电脑辐射大,说喊我不上班也不听,非要上,现在有宝宝了,要多注意身体,我随便嗯啊答应,一心想着客户。他现在好罗嗦,跟我老妈一样,我只好说电视正好看,挂了电话。
8点20分,我隔壁位置的一位文志彬彬的中年男士刚来坐下,就很不舒服的样子,我看他像要拿电话打,结果疼得厉害,电话一下子“啪”掉地毯上了。还好有地毯,要不手机多半完蛋了,我拣起来还给他嘴里念叨着,他又像笑又像哭趴在桌子边侧头对我说:
“小妹,你不救我的话,完蛋的就是我!”他额头虚汗都冒出来了。
“你哪里不舒服?我怎么样才能帮你?”虽然我学医,但是,那点专业技术只够在我们乡镇卫生院打打针,真要遇到这样的紧急情况,我慌啊!
“我是老毛病,胃疼,包里有药,你帮忙我拿出来。”我拿起他的黑色公文包翻找,服务员也见势端来杯白开水,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药,我心里那个急啊!全部东西都被我倒在沙发椅上了,可以肯定没有药。他疼得越来越厉害,汗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我当机立断决定送他到医院。咖啡屋经理闻讯过来,帮忙扶他上了车,我关上车门叫司机赶快到最近的一家医院。
“喂,你再坚持下!你别睡呀,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要勇敢点,听到没?喂?”车上,他晕在我怀里,我抱着他摇,生怕他真有个三长两短,现在的好人不好做呀!出租车师傅看我着急也跟着急,开起飞车,几分钟我们就到了医院,把他送进急诊室,医生又喊我办手续。我怎么办?身上根本没钱,怎么办?他们说可以刷卡,卡我是带了。颜青给的、陈锡给的、我的工资,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几个月了也有两万,可是这不开玩笑吗?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压上我的身家?管?不管?反正上天不是有好生之德吗?我走了总有老天在!
哎,本来都走出医院急诊室了,我又突然怕老天现在睡觉了,毕竟已经夜里9、10点了。最后我还是跑去刷卡交了费,2,000元RMB,我的心疼啊!
一定要守着他醒来,要了钱才走。我在病房守了一会,才突然想起约了客户,“啊”的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被我这一跳给吓醒了,逞强的微笑着,虚弱的问我怎么了?我冲着他吼,“完蛋了,这下我真的完蛋了,你的老命算拣回来了,我的小命就给达上了,呜……呜”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第一卷:谁是谁的唯一 第十六章:帅得过分
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这么没同情心的人!病床上的他见我哭兮兮的也不安慰几句,竟然靠在床头,扬起嘴角“嘿嘿”笑,做人怎么能这么不厚道?客户没见到,明天拿什么向潘金莲交代?这下抓住我的小辫子了,等陈锡回来,有借口喊我回家凉快去了。一切都没有希望了?真倒霉,碰上个瘟神!我越看他越不顺眼,越不顺越想,越想越难过,越难过越冒火:
“还钱!我给你垫的医药费!”我直想吼他。
“就为这个哭鼻子?没问题,钱可以还你,但是,你得告诉我什么事会要你的命?说不定能救你一命呢!我也当当恩人!”这人都躺进医院了还能折腾,真多管闲事。
“告诉你,你能帮我?你又不是我们公司的客户,别罗嗦了,看你是病号,懒得跟你计较了。反正你也没大碍了,没空跟你耗,赶快拿钱来,我要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怎么向上头交代!”我冲他吼,看我前后判若两人,他估计怕再不拿钱我要找收帐的把他当场五花八绑,于是赶快问我多少?估计病糊涂了,除了如数还给我2,000大元,还多出500元。我不是贪小便宜的人,退他,他说是报答我的酬劳。汗啊,简直侮辱我的人格了不是?虽然我特喜欢钱,
“你听好,我这是助人为乐,不收钱!”我很严肃,很认真的对他说。他见我态度坚决,没再强求。又厚起脸皮问我名字和联系电话,真被他烦得要死,我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就走,背着给他挥手拜拜叫他好好休息!
一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我假设了无数可能,想了无数对策,总之一句话,潘金莲她有上策我就有下策。而且我作了最坏的打算,实在敌人诡计多端不好应付,我就只有兵行险招了,搬出陈锡来挡,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清早起床站在镜子前的我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画了淡妆后精神面貌有所好转,如临阵前的战士我整理心绪迈进了公司大门。整个公司今天气氛有点不对劲,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潘金莲却一改严肃,满脸堆笑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沙沙,来坐下聊,先喝咖啡!”她居然给我冲咖啡,无上荣幸呀!在公司除了招呼客户外,就只有陈锡能喝到她潘大能人、美人冲的咖啡。这让我联想到死刑犯被处死前的最后一餐,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事已至此,要怎么就怎么,给个痛快。我生平最见不得这种虚伪、阴险之人,表面对你好得不得了,等你美哉、乐哉的时候在背后给你一刀,防不胜防,死了都不知道谁下的手。
“潘姐,我知道昨天我做得不好,有什么批评、指示你就直接说。在外你比我大,怎么也得叫你一声姐,在公司你是我上司,所以我的不对,你尽管骂,我一定虚心接受并努力改正错误。”这是我事先想好的台词,在她还没有发作之前,先承认错误,并誓言改正错误,估计她也就不好意思老在上面纠缠,这叫以退为进,一般很有效。
“不好?做得非常好!我还正想请教你是怎么说服那个刘老板的。他秘书一早就打电话来公司,约我们再详谈广告代理的事,说对你的印象非常好,指名要你去和他谈!”我对她的话一头雾水,见鬼了,我根本没见到客户,却说对我印象好?思前想后,怎么也不明白。
同事Peter悄悄告诉我,刘老板是出了名的难缠,要想叫他把广告给我们做,难于上青天。两年前,他就受公司之命去争取这刘老板的商品广告代理权,嘴皮磨破了,工夫花了,最后还是没成功,眼睁睁看着他把广告给别人做了。Peter可是我们公司近两年来的优秀业务员呀!
中午我放弃了免费盒饭,因为突然想吃酸辣粉,自己跑公司楼下快餐店。正准备点的时候彭凯打电话进来,他油嘴滑舌说看见了我,问需不需要他陪我共进午餐?只要我召唤他立刻就出现。我猜他根本不可能这时候在市中心出现,就随口玩笑说要,哪知道挂了电话他就站在我身边!
“沙沙,这下你得承认我们有缘了吧?”坐在对面,距离不过1米,我能清楚看见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粗而乌黑的眉毛,浓密的睫毛,怎一个“帅”字了得。我默默在心里感叹造物主的不公,怎么能有男人帅得如此过分?天下怎样的女子才能与之相配?
“嗯,有缘,每次见到你准没好事发生!我都快烦死了,生人勿近,小心我今天再让你难堪!”想到今天晚上还要见刘老板,我那有心情和他贫嘴?
“别忘了,我是你的守护神,有什么烦恼说吧!让我帮你!”肥肠粉里有花椒,他立刻叫服务小妹再来一碗,特别交代不加花椒给我。我心里很感动他的细心,记得上次在他茶房,我聊起过曾经被花椒卡到喉咙,非常难受的事,未曾想到他居然记在心上了。
“公司交给我一个客户,本来约好昨天晚上面谈。结果我出门撞到瘟神,关键时刻出了状况,等我想起已经很晚了,根本没见到对方。今天公司却说客户指定要和我谈。要知道我们公司最优秀的业务人才以前都没拿下的客户,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我愁容满面,楚楚可怜。不知怎么了,每次对着他我就能无拘无束自然吐露心事。
“别给自己压力这么大,人无完人,我们谁都不能十全十美。”他安慰着我,
“客户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事实上他多半早就比对了多家公司,看好了才找你们的,他欠缺的是证明自己的决定正确。找到一个能说服他的、说服你的理由,去证明他的决定是唯一正确的,这是你首先要做的事,然后时不时的,适度的,讨巧的,说点好听的话夸夸他。做到这些,离你成功应该不远。”他放下筷子轻拉起我的手,继续说:
“即便你没有成功,也没关系,就当这是累积经验!记住菲利普斯的至理名言——失败是成功之母!”他的话给我很大力量、勇气,他的手传递着朋友的关心,对,我麻痹自己,这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关切,仅此而已。想到陈锡,我把手抽了回来。
彭凯付了饭钱,送我到公司电梯口,由于我的躲闪将拥抱换成了既像握手又如抚mo手又像拉手的告别方式,颇有点依依不舍。进了电梯我才发现一个同事紧随其后,她笑得古里古怪,那感觉就像是亲眼看到我背夫偷汉一样。
颜青打电话到公司约我晚上去她那里打麻将,她也真看得起我,就我看别人学会的那点麻技,还敢和她们过招?没事无聊的她现在一天不约上麻友搓几圈,晚上觉都睡不好!再说,我那点工资够输?我说这两天有客户要见,忙完了就一定好好陪她。她骂我没事找事做,马上要结婚了,不好好准备,未来的陈总夫人跑公司去当什么小职员?我只好嘿嘿傻笑挂了电话。
现在感觉和她越来越远,少了很多语言,经常联系都是以她骂我而告终。和她无话不谈的记忆已成泛黄的碎片,在残酷的现实中慢慢如烟消散。如果当初我只看见陈锡的好,如今世界上最幸福的准新娘就是我,一切都看不清楚,或许才是美丽,然而命运的安排里没有如果。
第一卷:谁是谁的唯一 第十七章:与老狐狸过招
“潘姐,你行行好就陪我去吧,我没经验呀!”我恳请潘金莲陪我见客户。
“其实我也很想带带你,怎么说你对这行还是很陌生,但是他们指名只要你单独去谈,我们必须尊重客户的意愿。”她说得头头是道,我别无选择。
又是晚上8点,我再次兴冲冲来到亚太广场蓝梦咖啡屋,昨天坐过的位置正好空着,我径直走了过去,这个位置靠窗,客户没来之前还可以望着街上的人群傻看。从没这么仔细观察过行人,原来世间的行人众生百相,形态各异,每个人在茫茫人海为着生活、生存各自奔波,难怪有人说前世百年修行才能换得今生一次回眸,千年修行才能换来共枕眠。哎,与无数陌生人擦肩而过,不知道浪费了我多少年修行!
不会吧?!昨天的瘟神先生又出现了,天啦,他还冲我笑,还走过来!躲是躲不掉了,他已经不客气地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了。“真倒霉”我小声嘀咕。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你很不愿意看见我,在嘀咕什么呢?”他放好公文包,招来服务员,“来两杯蓝山,谢谢!”
“好的,先生!请稍等!”这里的服务员就是有礼貌。
“我可没有。你看人家多有礼貌,要坐位置也要先问下有人没吧?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今天约了重要的人,实在没空陪你喝咖啡闲聊。”
“我知道,就是因为我昨天约好而没有见到的客户。”他倒是清楚。
“这个客户对我真的很重要,关乎我还能不能继续工作,不,是直接会影响我的整个人生!拜托!你既然知道了,就行行好换个位置吧!”我用《倩女幽魂》聂小倩般哀怨的眼神望着他。
“你对我非常没礼貌呀,见了老朋友不招呼就算了,还赶我走,一点都不像昨天热心救我的小姑娘。还有,你没空陪我,但是我今天是专程来陪你的,而且,我要说的事情对你也很重要。”简直就是黑山老树妖,根多藤长,难缠!找我?又不是神算子,偌大的成都能知道我今天会来这里!
“给你两分钟时间,快说有什么事?还有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才不客气,在这样的人面前伪装都省了。
“这是我的名片,你看了就明白。”我接过来一看,妈呀,差点从沙发椅上跌倒。我睁大眼睛仔细的又看了看,果然,当真,他就是我等的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