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叼着一只荞麦梗,“你别刺激我,兵不厌诈你不知道?蠢货!”
“有本事放老子出去,咱们真刀真枪干一回!”
“跟你?算了吧,还不如在床上一场有意思,我怕我二哥瞧不起我。”
陆良佐拍了拍他的肩,“好小子,总算没白跟着我打拼这么些年!等这仗大打起来,二哥一定让你当前锋,在姑娘面前露露脸。”
“谢二哥!说起姑娘,你不反对我追求那丫头了?”
听他说追求二字,陆良佐忍不住笑,自己骂了他那么多年,也没改掉他粗俗的毛病,人家姑娘且什么都没做,就把这铮铮铁汉给降住了。
“只要你是真心实意的,我就不反对。”吴光新不知道的是,他态度的转变其实还有私心在,若是她身边的人也跟了自己兄弟,那她这辈子,就更别想离开他的掌控了。
“二哥,那咱们这就回去吗?我想去趟市集。”
“赌钱的瘾又犯了?”
“不是,我想给心儿姑娘买两身像样衣服,你看她一个姑娘家,穿成那样多少不舒服。”
经他提醒,陆良佐方发觉自己是越过越回去了,追姑娘的法子倒不如他心细了。
押送囚车的马队先行回了营帐,两人折返时,已是夜幕低垂,陆良佐拎着纸袋进帐,却发现床上收拾的整齐,那个女人不在,心下一阵慌乱。
“来人!夫人呢?”
勤务兵慌忙回道:“夫人好像,搬到心儿姑娘帐里去了。”
胆子真够大的,敢公然在他的军营里,撂他的挑子,欠收拾!陆良佐疾风骤雨般冲进姑娘帐里,洛丽还未回过神来,便被他横抱起弄回了中军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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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过去了!”
“不是你说的,让我病好了就别赖在这里不走吗?”
他坐上床,“好,你跟我玩这套是不是!我告诉你,老子现在改变主意了,让你待哪待哪!”
洛丽往边上挪了挪,背对着他,“你不是老想让我滚么,把我留下,就不怕碍眼?”
分明是冷淡的语气,可这话在陆良佐听来,别有一番情趣。他擒住纤细的胳膊,将她带进怀里,胸膛贴着她的背部,“不许动,我跟你说过多少话,嗯?该记住的不记住,不该记的你倒是记一堆。试试袋子里的衣服,附近只有小村镇,将就着穿吧。”
纸袋里不起眼的素色旗袍,布料摸起来舒服,从外套到鞋袜小衣,都很齐全,“你今天就是去做这些事了?”
“那倒不止,还去看了几间窑子,怎么,你关心我?”
经过昨夜,再听到他说这些话,竟真真实实地有些刺心,“谁关心你了,把手拿开,脏。”
想让他放开手,没那么容易,“你承认了我就听你的。”他捏住她不听话的双手,将她禁锢在怀里,一只手从她腰部探入,没有丝毫障碍就握住她的丰盈,吻向颈侧,食髓会知味,吃女人也是一样。
他一边揉捏,一边小声道:“真不该买那些劳什子小肚兜的,我的夫人根本就不爱穿。”
“你!陆良佐,你给我放开!”
“我说了,你承认关心我,我就放。”
洛丽实在耐不住这种慢性折磨,“我承认,现在可以了吧。”
“亲我一下。”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洛丽想过关,只好先顺从他,侧过身刚覆上他的唇,就被抵在了床头,缠绵啃噬。
当她以为他餍足时,他又引逗般的亲上,如此几次,折腾地洛丽崩紧了身子,想到昨夜,便不寒而栗。
陆良佐却意外地放过了她,“我说话一向算话,不像你。一会儿我去巡营,你放心换衣服。”走出营帐后,他放松地深吸了几口夜晚的凉气,经过一次,面对她,真的很难克制,若不是这几日是非常时期,早将她就地正法了。
而营帐的另一头,吴光新拿着纸袋在心儿帐外候着,琢磨着说辞,就是没勇气掀开那道帏门。见了沈云沛,就像见了救星,“去,帮我拿进去给她!”
“送件衣服而已,就有这么难?”
“我话都没跟她说过几句,她跟你熟!是不是兄弟了,快去!”
沈云沛硬着头皮进去,正收拾着床铺的心儿一见到他,云雀似的迎上前,“沈大哥,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吗?”
“这是给你的。”
心儿受宠若惊,“好漂亮,谢谢你沈大哥,你送我玫瑰花,又送我衣服。其实···我也有东西要给你。这是我昨晚给你纳的鞋垫,你行军打仗,肯定用得着!”
他看着姑娘的心意,一时不忍拒绝,衣服的事也不知怎样开口,“谢谢。”
结果就是,一出营帐就被吴光新拽着衣领,擒到了空地上,扬手就是一拳。
第六十八章 无间有爱
“说!你们俩什么时候搞上的!”
“什么搞上,吴毛子,你说话文明点!”
吴光新揪起他的衣襟,“没搞上你送她玫瑰花?她阮心儿是我要的女人,你是文明人,还挖自家兄弟墙角!”
沈云沛也不是吃素的,“什么你要的女人?谁同意了,你连送东西给人家姑娘都不敢,懦夫!”
“她是二哥府上的人,二哥都同意了,我‘‘‘”
沈云沛知道他的脾性,想借此机会故意激他出手,“说不出来了吧,现在不是旧社会,追人家姑娘就要各凭本事,不敢就别拿我撒气,没空陪你在这里发疯!”
上海将军曹威因查尔斯之事缉凶不力,失去各国公使信任,驻军地位岌岌可危。沈震岳借口夺权,在短短一个月内成为新任上海王,名正言顺整合兵力,加强边港海防,高价购进德国军备,蓄势待发。
陆良佐抽调兵力剿匪,北平总理府外强中干,外交部徐秉清亲至东北赫连家族争取结盟,国内局势空前紧张。
烽火乱世,南京方面与乔洛丽失去了联系,上线宋继尧忧心忡忡,撇下手中事务毅然北上,原本答应与杜雨浓共进晚餐之事也因此告吹。
喝地酩酊大醉的杜雨浓回到出租屋,段宏业正在门口等她,“兰兮,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到了,带你去吃好的!”
她撇开手冷笑一声,“呵,就你那几十块钱,还不够还本姑娘这些日子贴补你的,能做什么!”
沦落为小青年的少帅被戳中痛处,正要走,又被她热情地抱住,“别走,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
“兰兮,对不起,这几天军校看的严,我好不容易才混出来。我知道你为我受了很多苦,相信我,以后都会好起来。”
这几个月来,他全靠杜雨浓陪酒接济,在段宏业心里,两人几乎是相依为命,同生共死。虽然都非善男信女,可却未跨雷池一步。
“你不知道!不管我怎么努力变成你喜欢的女学生,你都不肯要我,我到底哪里不好?还是,你根本就嫌我脏?”
她激动地扯下衣襟领口,雪脯上的沟壑紧密诱人。他还未反应过来,脑袋已被她压在了那道沟壑上,温香入鼻,心底热浪。
“爱我‘‘‘”
久未沾腥的人受到邀请,血气方刚地搂起她抱上就近的茶几,纠缠间裙摆滑至膝上,露出内里丝质小裤。她抱着头,极尽妩媚地享受着身上人的耕耘,闭上眼,仿佛他真是那个人。
障碍物被除去,片刻的凉意后是温暖而濡湿的饱含,胸前红樱被咬住,轻轻拽起,雨浓环上他的腰紧紧勾住,令彼此更契合地融为一体,卖力抽合,“说你爱我!”
“兰兮,我爱你,我爱你‘‘‘”
“嗯‘‘‘快起来,不要停!”
只有在这样热烈的互动间,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被需要。
完事后,段宏业从未有过地过瘾,欢快,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与责任感,他取下身上唯一珍贵的赤金怀表,“兰兮,这是法兰西的舶来品,是我爹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碍于隐匿的身份,他没有说,这样的怀表全也只有两块,一块在他手上,一块在堂姐结婚当日,父帅送给了陆良佐,是段氏权势显赫的象征。
迷迷糊糊的美人浑不在意地甩在一边,侧向沙发里边睡去。
巡了一夜大营的男人凌晨回来,倒头就睡在了洛丽身侧。
石三猛被抓回的消息昨夜就已传进她耳里,此刻看着因过度疲惫而熟睡的他,洛丽犹豫了几秒,还是抽出了他腰间的钥匙。天还未亮,正是陆军最疏于防备的时候,也是救人的最佳时机。
她换上军装,带着勤务兵来到囚帐前,“督军叫我来审讯石三猛,你们先退下吧。”
帐前兵士极为恭敬,“是,夫人请!”
洛丽让勤务兵走在前头,趁其不备一击敲晕,睨向石三猛,“想活命的就换上他的衣服跟我走!”
他虽是莽汉,却也不蠢,借着蒙蒙亮的天,乔装着与洛丽开车到了陆军势利范围外,方松下警惕,“漂亮娘么,我说你是不是我大哥的相好,这么仗义,大哥也没给咱们介绍。”
洛丽在山路上矫捷地甩着方向盘,“少满嘴里胡诌,到了盘水岭就给我下车!”
“啧啧,你不是我大哥的相好,难道是看上了我石某人不成,那个地方就崩回去了,跟我回寨做夫人怎么样?”说着大手就要摸上她的脸颊。
“星火燎原,你的上级没教过你吗?你要是再敢乱动,我可不能保证这车能平稳穿过这条山路!”
“上级?老子们都听大哥的,别搞的像中央特务似的,多破坏情调。”
星火燎原的下句,是革命之火生生不息,他接不上来,洛丽便起了疑心,猛甩了把方向盘,欲将他摔下车。却未料到他力道极大,反翻向前座同她动起手来,“想甩掉老子,晚了!”
蜿蜒下坡,她握着方向盘与他打斗,车子急速下冲,撞向山壁。石三猛先一步跳下车,将撞晕的美人扛起,“你救过老子一次,老子也还你一次。”
洛丽稍有知觉时,听见屋内几名粗汉的嘈杂争论。
“大哥,这女人我要了!”
“不行!这个女人有大用处,你忘了两年前咱们做的那笔买卖么,要不是有江芷心那个半老徐娘,褚云山能任由咱们在这里作威作福么!”
石三猛急了,“那你说怎么办!”
江芷心?迷糊中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只以为是做梦,强自打起精神睁开眼。胡老大睨了她一眼,“大肉票醒了,这位陆督军在咱们盘水岭脚下候了那么久,现在,是咱们出去会会他的时候了!”
洛丽被他拽着领子提起来扔出屋子,“去,把这个女人外套扒了绑在马队最前面,先煞煞他的锐气!”
石三猛在后边于心不忍,“大哥你轻点!”
目光不正的散兵讪笑着走上前,洛丽趴在地上,被摔得发麻的双臂动弹不得。
胡大,胡二两名匪首笑的正得意时,整齐的脚步声自山头四面八方传来,陆良佐带着三千陆军出现在二匪老巢武功庙前,“我当令西南百姓闻风丧胆的武功军是何等人物,原来不过是只会欺负女人的无胆匪类。”
胡老二要冲出头,被老大拦住,“我盘水岭地势险要蜿蜒,陆督军不惜以自己夫人做饵,故意放了我三弟,引他上钩为你们引路,咱们彼此彼此!”
洛丽被乱兵拖住双臂架起来,看向他的眼神怨怼,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他会利用自己,从沈云沛故意带心儿去茶舍开始,到他回督府,军营中赶她回去,将自己吃干抹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大圈套,简直用心良苦。
他对上她的目光,不仅没有丝毫悔意,还面带微笑,“兵者,谋也,自古成王败寇,怪只怪你们这些匪类计不如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要是现在投降,陆某可以考虑网开一面,将你们收编陆军。”
胡老二脾气冲动暴躁,掏出枪抵在洛丽后脑上,“姓陆的,你别忘了,你的夫人还在我们手上!”
石三猛握住他的枪,“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救过我一命,我说过要还她一命就决不食言!不许动!”
陆良佐讪笑,“简直可笑,随军夫人是什么意思,你们不会不懂吧。难道你们以为陆某会忍心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冒险做饵吗?况且这个饵如今明摆着与人有染,你们要杀便杀,全当替陆某清理门户了。”
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声声刺的她寒到骨子里。
“都说陆督军是常胜将军,只是这次,恐怕百密一疏了吧。”胡老大垂眸一笑,打了个响指,身旁哨兵便吹响了号角,自山顶望去,从山脚到山腰,密密麻麻的枝叶晃动,埋伏在林中的散兵片刻间全冒出头,冲上山顶,与陆军开火。
三匪趁乱向山下逃窜,胡老二不服,猛地回头向洛丽扣动扳机,她原以为自己就要葬身于匪窝了,预期的疼痛却没有来临,再睁开眼时,陆良佐已稳稳抱住她,挡下了子弹。
洛丽搂着身体下滑的他,这是三年来她做梦都想见到的场景,可在当真面对的这一刻,她只觉心里蓦地空了一块,眼泪止不住地落下,“陆良佐‘‘‘你醒醒,你不能有事‘‘‘不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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