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出来的正是这儿的主人老汤,拽住庄涛就贴面,又带着他们俩进去了。
这一日会所里搞的是品酒会,据说法国几大酒庄的代理商都过来了,别墅里酒香四溢,美人无数,庄涛到这种场合最是如鱼得水,场面上谁都认识他,一个个过来拥抱贴面,反把苏玲冷落在一边。
不过她是和谁进来的大家都是看到的,很快就有人过来与她聊天了,走过来的是两个女人,当然是漂亮的,妆容艳丽礼服性感,其中一个端着酒杯笑问:“小妹妹,和Alex一起来的?”
苏玲这段时间与庄涛在一起,穿着打扮也算是脱胎换骨了,但面对四下尺度超常的性感尤物,气势上先下了一个台阶,说话就有些小心。
“是,叫我Linda好了,我是庄涛的女朋友。”
“女朋友?真有意思。”另一个女人掩嘴笑,“Linda这名字好熟悉啊,我怎么记得上周Alex带出来的那女孩也叫Linda。”
端着酒杯的女人推她,“别乱说话,上周那个哪叫Linda,明明是Lily,也不是中国人,洋妞呢。”
“对对对,是我糊涂了,Alex太会换人了,怎么记得住嘛。”
两个女人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笑起来,苏玲僵硬地握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才转过身去,庄涛不在她身边,她机械地走过人群,最后在台球室边上看到他——与一个艳女在一起,那艳女正向他举杯,【。52dzs。】媚眼如丝地隔着杯中荡漾的红酒对他微笑。
“庄涛。”苏玲开口,声音让自己都觉得刺耳。
庄涛看到了她,但仍是与那艳女碰杯喝完了杯中的红酒,然后才向她走过来,随意地握住她的肩膀,就像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认识以来第一次,苏玲对庄涛的触碰起了抗拒之心,肩膀情不自禁地往下一落,避开了他的手。
“怎么了?”庄涛笑着,那艳女走开,与苏玲擦身而过时还对她笑了一下,表情里带着许多轻蔑。
“她是谁?你为什么和她单独在这里喝酒?”
她这句话已经是质问了,庄涛一愣,又笑开来,“刚认识的朋友,酒会嘛,你吃醋了?”
庄涛的笑容和戏蔑的语气令苏玲爆发,“这里有多少女人是你刚认识的朋友?刚才还有两个女人跑到我面前来说你在不停地换女人,上周还带着洋妞出来过,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庄涛收起脸上的笑容,淡声道:“怎么?开始管我了?苏玲,你好好想想,你有资格管我吗?”
苏玲愣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她没有料到庄涛会这样回答她,羞愤与尴尬令她嘴唇发抖,她还想再努力说句什么挽回局面,但庄涛已经越过她走了,连一眼都没有多看她。
UVL市场关系部难得的全员到齐加班,视频会议一直开到七点以后,会议结束之后苏玲第一个拿起包离开。她下楼之后,几个女人聚在窗口处开始热烈讨论,贝迪的声音最响,“对对对,就是那辆电动车,除了他没别人了。”
“不会吧,苏玲不是早跟她前男友分手了,他怎么还会等在楼下?都好几天了。”
贝迪哼了一声,“被她甩了不甘心呗,前几天苏玲都是提早走的,今天总避不过去了,看她怎么办。”
“怪可怜的,等了那么久,外头都下雨了呢。”
“人都说痴情女子负心汉,现在倒过来了,痴情汉子负心女,这戏可好看了。”说得大家一同笑起来。
苏玲没有听到楼上的哄笑声,她的步子随着接近大门的距离越来越沉重,最后几乎是停顿了下来。
不是下班时间,大堂里人并不多,但保安是认识她的,不但与她打了招呼,还给她开了门,动作示意明显,就是要她快些出去。
这个点能够通向外头的就只有这扇门了,苏玲无奈地走了出去,觉得身后那些保安向他投来的目光足以在雨水中烫痛她的背。
她在雨水中撑开伞,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仿佛侧边的那个推着电动车的男人是不存在的。
“玲子。”
苏玲的去路被堵住了,大雄满是雨水的脸与暗哑的声音让她浑身僵硬。
她不回答,试图绕过他往前走,打他伸出手来将她一把抓住。
“你干什么?”苏玲想要甩开他的手,但根本做不到,她发急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玲子,你不能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大雄用力拉着她,声音凄苦。
“你不要在这儿发疯了行不行?我还要在这里工作的,你再这样我就要……”
“你要做什么?找人赶我走?报警?把我抓起来?玲子,我知道我们分手了,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那个花花公子给毁了,你知道他有多少女人吗?你知不知道他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他根本就是在玩弄你!”
“闭嘴,闭嘴!”苏玲用尽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雨伞都掉到了地上,“谁给你这个权利说这些话的?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他就是爱我的,他就是认真的,他连戒指都送给我了,你就是妒忌,妒忌我选了他没有选你,没用的,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头的,你给我走开!”
大雄叫起来,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好,我走,我会走的!可是苏玲,我这次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再也不会担心你受伤害,再也不会等你回来。苏玲,你以后就会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再也不会有人像我这么爱你了!”
“我不需要你爱啊!”苏玲尖叫,“我现在什么都有了,我不需要你的爱了!”
说完这句,她便转过身去,背向那个立在雨里的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是飞奔了起来。
又一次的篮球三对三之后,许飞拉着张成一起去喝酒。
两个人在酒吧坐定了,张成拍着许飞的肩膀:“没好事啊,要结婚的男人出来喝的闷酒,没好事啊。”
许飞笑着把他的手排掉,“你这乌鸦嘴,我好不容易有点空,跟老朋友聊聊天不行啊。”
“行啊,只有你别再喝醉了让我买单就行。”
许飞抽出钱包把卡拍在桌上,“喝醉了自己刷。”
张成按住那卡,“看来你还真打算不醉不归了啊?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哥哥在呢,想哭就到我怀里哭,对了,你家钱多多呢?最近三对三都看不到她来,真出事了?”
“她上班呢。”
“又当市场部总监了是不是?”张成听许飞提起过钱多多的新工作,这时叹了口气道:“我都说了,女强人跟一般女人是不一样的,你再怎么高薪高职高大全都没有,人家追求的是内心的满足,事业的成功。”
“我没那么大男子主义,没想过娶她就一定要她呆在家里。”许飞开口,很快地说完了这句话,又突然沉默下来,张成还在等他继续,他却只笑了一下,示意他喝酒。
张成咳嗽一声,想了想道:“钱多多身边有别的男人对不对?”
“说什么呢?”许飞别过脸。
“说你家钱多多呢。”张成一点不迟疑,“前些天我听人跟我说了,就我老婆那小姐妹,在B&G的,说他们新加坡老师正追新来的市场部总监钱多多呢,你说还有几个叫钱多多的市场部总监?不就是你老婆?”
“这事多多和我谈过了,他们没什么。”
“你别嘴硬了,就算他们没叙,你心里也在泛酸水吧?你要想了,现在是没什么,可人家在一个公司朝夕相处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啊?”
“我相信多多,你别胡说。”
张成喝了口酒,嘬着嘴笑,“我知道你心里在乎她,可兄弟啊,对女人要讲究方式方法,一味对她好有什么用?别以为她答应嫁给你说就没事了啊,别说你们现在还没结婚,就算真结婚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明白不?来来来,我给你谋划谋划,保准让钱多多回过头来紧张你一个,再也没空看别人。”
“得了吧,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张成做大师状,“你说有什么能让一个人特别紧张另一个人?”
许飞看他。
张成一拍大腿,“吃醋呗!她能在身边放个不定时炸弹让你吃醋,那我们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尝尝醋味道。”
Chapter 10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人就是这样的,遇到在意的人和事,想的是一回事,最后做出来的,往往都像个小孩。
1
周末,钱多多与许飞一同参加张成夫妇俩组织的农家乐郊游活动。B&G与UVL有了项目,按理说钱多多与许飞见面的时间与机会应该凭空多出许多来,但不知为什么,走在同一个楼层里都会错过,或许是因为两人潜意识里都有些回避对方的工作状态的关系。
钱多多不得不承认,自从那天看到许飞与苏玲在一起之后,她心里是有些介意的,而许飞也一样,对钱多多与黎东一起出现的情景总是无法适应。
谁都知道坦诚是维持一段关系健康持续的基础,既然两个人都已经开诚布公地表示了对对方的信任,在这样的前提下,那些无法克制的介意与不适应就成了不应该,而这不应该又是不能被表现出来的,是以这段时间两人之间的相处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从车上把烧烤架饮料箱卸下来,男人们开始组装烧烤架,女人们开始准备食物。
钱多多端饮料回来的时候,正看到许飞被一个女孩拉住手,一脸哭笑不得。
“小妹妹,跟许飞聊聊什么呢?”钱多多走过去,先露出一个笑容才开口。
“谁是小妹妹?我都二十了。”穿着泰迪印花连帽T恤与雪白短裤的年轻女孩抬起下巴回答她。
许飞总算把手从这孩子手里抽了出来,又被她抱住了手臂,还不依不饶地,“汽水有什么好喝的?陪我烧烤去。”
不明状况的钱多多开始目瞪口呆,而许飞转过头去求助地看她,一脸无奈。恰巧张成走了过来,许飞拉开他开口就问:“张成,这是你妹妹?”
张成笑嘻嘻地揽着女孩的肩膀给他们介绍:“我堂妹,漂亮吧?多多,你可别小看我这堂妹啊,参加过电视台选秀,还进了五十强呢!”
钱多多“哦”了一声,张成拉了一把许飞,“那边烧烤缺人手,你一大男人还不去帮忙?都什么时代了,还等着女同志们伺候咱啊?”说着把许飞拉走了,那位参加过选秀的堂妹挑衅地看了一眼钱多多,问,“姐姐几岁了?”
再感觉不到异样钱多多就是傻子了,她想一想,仍是笑着答:“许飞知道,你问他啊。”
那边许飞被张成拉到树丛边就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怎么回事啊你?”
“你忘了啊?那天在酒吧说好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着,我把我堂妹都牺牲了,你还一点都不配合。”
许飞愣住,“开什么玩笑?”
张成气了,“什么开玩笑?我可是花了血本请我堂妹倾情演出的啊?小姑娘狮子大开口,敲了我两张明星演唱会门票呢,我连私房钱都替你垫上了。”
许飞哭笑不得,不知该感动还是该揍他一拳,最后举起来的手狠狠握住张成的肩膀,“你说实话,你那参加过管选秀的堂妹到底几岁?”
张成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十六,看不出来吧?”
“……”这次许飞终于没忍住,在张成背上用力拍了一巴掌,“未成年少女你都能给我找来,多多会吃醋才怪,添乱啊你!”
两人说到这里,就被其他人围住了,七手八脚地将烧烤工具塞过来,还起哄:“怎么能放过你们这两个壮劳呼,快过来帮忙。”
留钱多多立在树后,为自己刚才听到的对话大皱其眉。
老式公房楼梯狭窄高陡,强子拎着几罐啤酒和一塑料袋熟菜慢慢往上去。三楼的感应灯没有反应,他在转角处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背后302的门就开了,面目模糊的中年男人在生了锈的铁门后头嘟哝了一声:“不会走路啊,吵死了。”
他狠狠瞪回去,眼角带着经常熬夜所留下的抹不掉的红色,那中年男人迅速地消失在门背后,强子继续上楼,在六楼停下,用力敲了敲606绿色的油漆剥落的门板。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开门,与强子同租一屋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也是他同事。租屋是老式的小二房,两人一人一间,同事老带女朋友回来,强子有次自己开门进去撞见过一次,为了避免尴尬,他之后回来必定先敲门。
同事光着膀子头发凌乱,睡眼惺忪地拉开门,租屋很小,墙壁剥落家具简陋,强子走进去将啤酒与熟食丢在折叠桌上。
“吃了没?”
“吃过回来的,你怎么这么晚?”
“下班出去逛了一圈。”强子回答。
其实他是回家去了,在自家小区外徘徊了很久,看到家里的灯亮着,又咬着牙不愿踏进去。
这是一场战争,谁先低头谁就输了,他怎么能主动回家?那不就代表他向苏薇屈服了?
自那天放下字条离开家之后,已经过去两个多星期了,为了证明他的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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