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是,那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可是那天我是无心之失,之后我也是看到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为了除掉齐琳才想出那个办法的,事情都过了那么多天了,你为什么还一直记恨我,我可是你唯一的亲生女儿啊,再说我现在都四个多月子,孩子早就成形了,打掉孩子不像你那时那么简单,我要做引产,你知不知道那对身体伤害有多大啊,如果我不幸死了,难道你就不一辈子自责难受吗?”李欣然哭得梨花带雨般的控诉。
冯婉惠的心有一丝柔软下来,李欣然有一句话说的对,毕竟她是她唯一的亲生女儿,她若真的没了,自己这一辈子活的又有何意义?
只是现在前有狼,后有虎的生活,让她真的觉得累了,如果留下这个孩子,她们还怎么和蓝冬儿,齐琳这两个像母女一般的女人斗?
“然儿,你不要哭了,妈只是不想让孩子脱累你,你现在怀着孙家的孩子,可是孙家已经破产,即将被数不清的债主追债,孙家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任人宰割,而且经过那件事情,孙景扬自尊心受挫,变得暴戾,脾气古怪,根本不再是以前那个翩翩佳公子,你真的要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生下他的孩子来脱累自己的一生吗?你也看到了,在上流社会,你若是拖着一个孩子,嫁的不是丧偶之人,就是老头子,你还这么年轻,难道愿意去侍候一个比你爸还要老的老男人吗?”冯婉惠语重心肠的道。
齐琳走出家门,看到吴熙澈的车子停在大门外,他站在那里正一脸含笑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齐琳有些惊讶。
吴熙澈对齐琳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我来接你上学啊,你一个人去学校我不放心。”
听着他贴心的话,齐琳的心里暖暖的,但她自看了孙氏遭遇财务危机之后,心里就一直很不安定,“谢谢你,熙澈哥,不过我想先去一下孙家,看看他们那里的情况。”
“好,你愿意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吴熙澈声音宠溺的道。
···
此刻,孙家的大门紧锁,在大门外面站满了人,一个个拍打着大门叫嚣着还钱,更有甚者怕孙家听不到,拿着喇叭在外面重复报放。
“姓孙的,赶快还钱,不然我们就走司法途径了。”
孙父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像蚂蚁一样涌动的人,那些面孔有许多是他熟悉的,此刻正带着一种恨不得吃了他的目光看着他。
想着以前那些人哪个不是低眉顺眼像哈巴狗一样的求着他办事,现在一个个翻脸不认人,在孙氏集团出事后第一时间来闹事要债。
果然是人走茶凉,毫无人情可言。
看着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憔悴苍老了十岁的丈夫,孙母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走到孙父身边,拉着他紧握成拳的手,声音哽咽,“老公,你不要再担心着急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不了我们去申请破产,那些债以后我们慢慢还,你再这样生气气坏了身体,让我们母子该怎么办?”
“是啊,爸爸,你是家里的主心骨,你不能出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周转资金救孙家的,我不会让你失去你一辈子的心血的。”孙景扬一脸坚定的道。
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对夏夜宸的仇恨,他明明答应过自己不会动孙氏的,却没有想到一个宴席结束,他就对孙氏下了如此重手,孙景扬双拳紧握,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夏夜宸,你等着,如果我家真的就此落败,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景扬说的没错,资金周转的事情慢慢来,我们再想想还有什么朋友没有打电话借的?说不定一会就能筹集到资金了。”孙母安慰道。
孙父心凉如水的摇摇头,“能打的电话我都打了,那些人不是借口没钱,就是电话关机,就算有人借钱的,也是几万块钱的施舍,根本就不够还外面一个人的钱,我们孙家的气数是真的到了。”
“爸,你不要这样说,我们不是还没有联系过李家吗?欣然现在怀着我的孩子,我去找他们,他们一定会帮忙的。”孙景扬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以他对李永军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帮自己的,如果他猜的没错,李欣然现在已经在想着到哪去偷偷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孙母像是看到一抹希望一般,眼神亮了起来,“对啊,老公,让景扬去找李家,只要他们肯拉咱们一把,咱们就把这个难关过了。”
同为商人出身的孙父,对李永军的性格脾气是了如指掌,他有多么会见风使舵,有多么人性薄凉,他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会在孙氏落迫的时候拉孙氏呢?
不落井下石将孙氏踩一脚企图瓜分一杯羹就不错了!
“好,我出去应付他们,你带着你母亲去找李家,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帮忙!”孙父说着拉着孙母的手从阳台上走回来。
看着孙父愿意从阳台上出来,孙母的心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最怕孙父一个想不明白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孙景扬跟在父母身后,看着父亲步伐缓慢的脚步,总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给他,让他的心情也不禁跟着沉重起来。
孙父趁孙母不注意的时候,将一个东西悄悄塞进她的口袋里。
当看着三个人从房间里走出来,那些趴在大门边的人一个个伸着手张牙舞爪的叫喊。
眼前的场景让孙景扬想起他看过的大片里的那些丧尸,他们是唯一存活的人类,那些人都挥舞着可怕的爪牙想将他们撕吃入腹。
“姓孙的,你终于肯出来了,快点还钱!”一个胖子一脸鄙视的叫嚣。
“孙老板,我知道你不认识我,我是你家房地产一名普通的装修工,工头已经一年没有结工钱还跑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要养活,求你把我这十万块的小钱还上了吧,我们一年就指望这点钱生活了。”一个清瘦的男人,穿着满身是泥料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清单,一脸乞求的看着孙父。
孙父从男子手中拿过那份清单,确实是他孙氏的财务报表,上面写着每个月拖欠男人的工资清单。
“对不起,小伙子,我现在身上真的是没有一分钱给你,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块手表,你拿去卖掉,或许可以换几个钱。”孙父说着将手上价值二百万的名表摘掉。
男子是农民工,哪里认识什么名表,连忙摇头摆手,“我不要表,我不要表,我就要钱。”
从小出身优渥,就算是落迫了,也一时难改大少爷脾气,“不识货的乡巴佬,你知不知道这表值多少钱,他可是价值两百万,就算你没有发票拿去卖,最少也能卖二十万。”
听到孙景扬这样说,男子连忙拿起名表,当宝贝一样的揣在怀里。
然而,其他人见男子来讨十万块钱的债,孙父却给了他价值二百万的东西,一个个都不爽了,想要去抢男子手上的名表,却见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上抽出一把十几厘米的刀。
“你们谁敢和我抢,我就捅死谁,反正我没有一分钱,也没脸回家见妻儿,黄泉路上拉个伴也不错。”
面对这种穷极了的人,没有人再敢将心思打在瘦男人身上,毕竟,命没有了,钱再多也没用。
看着男人要债高兴而归,其他一些要债的人都红了眼看着孙父,看他还能给出什么抵押物。
“各位静一静,请让我说几句话,说完大家再发言!”毕竟是商场上打拼几十年的商人,即使是公司落迫了,他说话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颇具领导范儿。
大家瞬间就沉默了下来,等待孙父的发言。
“大家应该都知道,我还有一个定下来的亲家,就是齐氏集团的总裁李永军,现在请大家让我的儿子和妻子去李家借钱,早点还给大家,大家也早点回家好不好?”
外面的人沉默之后,有人提出道:“你们孙氏欠的钱不是一块两块,最岂码上亿,人家齐氏集团会借给你吗?万一你让你的儿子和妻子先跑了,我们找谁要帐去?”
“各位请放心,我的亲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我不是还留在这里吗?”孙父信心十足的道。
“我们还是不相信,你们只是定过亲,又不是真亲家,人家李家凭什么借那么多钱给你。”
“因为他的女儿李欣然怀了我的孩子,我们即将准备完婚,李欣然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快五个月了,他为了他的女儿也一定会借钱给我的。”孙景扬爆出这个爆炸性的新闻。
众人听孙景扬这样一说,开始相信孙景扬,让他和孙母一起去向李家借钱。
见妻子和儿子上了车,孙父用手机编辑了一个十分钟后的定时短信,转过身,对着身后一群豺狼虎豹的人,誓死如归的道:“孙家现在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你们要是不想惹上官司,我可以替你们动手解决!”说着从西装里抽出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在冰冷的阳光下闪耀刺眼的光芒。
那些人见孙父拿出刀子,一个个深怕孙父因公司落迫导致心里扭曲变态乱砍乱杀,吓得都往后退了几步。
“姓孙的,你什么意思?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难不成你还想赖帐杀人不成?”
“你说的没错,欠债是要还钱,可是我没有钱,只能血债血偿,我告诉你们,欠你们钱的是我,不是我的妻儿,现在我就把这条命还给你们,如果你们还敢去逼我的妻儿,我就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孙父说着一刀狠狠的刺中自己的心脏位置,然后将刀子拔出来,又往自己的腹部刺上一刀,如此重复每一个动作,将刀子插遍自己的全身,身上的血迅速流了一地,却始终瞪着一双犀利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众人。
所有人都被孙父的举动吓到了,尤其是他那视死如归目光,将那些胆小的吓得拔腿就跑,生怕被那可怕的目光盯上,一辈子走不出那个阴影。
胆大的往后退了几步,目光也不禁露出惊悚之色,看着孙父疯狂刺向自己的举动。
最后,孙父身上的力气用完,最后一刀刺在他的心脏上再也拔不出来,身体虚弱的躺在地上。
“姓孙的,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吓到我们,我们也是苦命人,你欠了我们的钱不还,还威胁我们,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兄弟们,既然他没有钱还我们,我们就搬东西,能抵一点是一点!”一个男子带头说道。
接着一群男人像大军一样冲进孙宅,将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搬了出来,每个人走出来的时候,看到躺在地上瞪大双眼看向屋子方向的孙父,一个个还嫌不出气一般,往孙父身边吐了几口口水。
很快,浑身是血的孙父身上沾满了污秽之物,死状极其惨烈。
已经收到短信的孙母当场让出租车调转车头,远远的她看到丈夫躺在血泊中,看着那些拿着孙家财物的人往丈夫身上吐秽物,让她的心痛如刀绞,努力挣扎着要去护丈夫的尸体,却被孙景扬死死的拉住。
“放开,你放开我,那是你父亲,你看到没有,他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再让他没有任何尊严的死去,我要去给他收尸。”孙父哭得肝肠寸断,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他们。
孙景扬看到父亲躺在血泊里的画面,也是疼得无法呼吸,也很想冲出去,可是想到那些人如果看到他们,肯定不会放他们走,想到父亲的嘱托,他死死的抓住孙母的手。
“妈,你难道忘记爸爸的心愿了吗?他早已经有此打算,他用他的死,来换我们的健康,如果我们现在回去了,那他的牺牲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孙景扬难受至极的哽咽起来。
孙母的身体怔在那里,停止了挣扎和吵闹。
没错,他们两个的命是她丈夫用生命换来的,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时候任性。
看着手中的三张机票,孙母满流满面。
那是孙父给他们定的三张飞往瑞士的机票,说在瑞士有一笔足够他们吃喝一辈子不愁的存款,让他们勿必带着李欣然一起去瑞士,孙家不能无后。
原来在事情发生后,他的丈夫就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后路,而他自己则抱着必死的决心用自己的命去化解这些要债人的仇恨。
老公,你真是太傻了,你知不知道要是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孙母是真的想追随孙父而去,但想着孙父的心愿,她还没有亲眼看到李欣然将孩子生下来,在没有确定孙家后继有人之前,她不能死。
齐琳和吴熙澈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孙父倒在血泊之中,陆续有人搬着或大或小的东西从院子里走出来,每走出来一个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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