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起锻炼,老弟敬哥哥了。”何岭欠下身,礼貌地说道:“你们北京人就是给面儿,我是现学现卖了,干。”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何岭和楚婷婷都回学校。我和任腾宇坐在车里,我些许倦意,总是在办公室里坐惯的人到这个时候都会产生疲倦,我伸伸懒腰,任腾宇问:“怎么累了?”我轻声“嗯”道。他说:“那我们去洗温泉吧,顺便做个足疗。”我说:“好吧,这样明天上班也轻松些。”我闭着眼,听他打开收音机,有些困意。
任腾宇开车到某度假村,度假村在郊外,这里的空气明显比城区好,成排的榆柳包围着远近的渔溏,但凡度假村都是有垂钓的,他说:“如果下次有机会,我带你来钓鱼,现钓现做,鲜嫩极了。”“我最爱吃鱼头泡饼了。”我快乐地说。
进到温泉里,我和任腾宇穿着大袍泡在水里,以前我陪爸妈泡过一次温泉,没有这次环境优雅,像是一个大众洗浴池,我从小没有泡过澡,所以对男人们泡澡总有神秘感,小时真得不知道女孩为什么不能洗盆浴,妈妈每次给我洗澡都是站着给我冲,住平房时总是到公共浴池里,女人们光着身子洗澡的样子真是一片白花花的,体型好看的真是不多,年轻的瘦得像条棍,岁数大点的,肚子圆屁股大,一点美感都没有,现在想起都是遥远的记忆。
“想什么呢?”任腾宇坐在对面问。我方从刚才的记忆里醒来,低头说:“没想什么,觉得有些困了。”“你就坐在水里休息会儿,别睡着了,要不会喝洗澡水的。”他逗我道。“屁,我才不信呢。”不知怎么我把平时的话顺口说出来,自己觉得有些脸红。任腾宇笑笑说:“你也会说这话呀,女人都是水做的,一到水里就原形毕露了,哈哈。”我也笑了,说:“你们男人是泥做的,你看一池净水都变混了。”“是吗?我看是清澈透底呢,你就是出水芙蓉。”我说:“好酸,牙快掉了。你别逗我了。”我看着他,心情愉悦地说着。
我们来到渔溏的柳堤上,已近黄昏时分,我和他坐在长椅上,他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问道:“月亮在哪儿?”他说:“月亮就在我的身边。”我眨眼睛看着他天真的样子,也咯咯地笑起来,他说:“你的笑声真得很感染我,我第一次听你笑是在年会上,你吸引了我。”“不会吧,我可没有那种魅力。你哄我吧?”我窃喜道。
他不在注视我的眼睛,只相互依偎着,我仿佛发现自己进入到热恋的阶段了,这种突然的感受我还真得有点不适应了,我往旁移下身子,他问:“我们是不是还要吃点什么?”我说:“中午刚吃了那么多,我一般晚上不吃东西,减肥。”他说:“那也好,我去买点水果回来,你在这等我。”
任腾宇去买水果,我独自坐在长椅上看落日,好久没有这么静下来看日落,我拿起手机专注地照风景,等他回来,坐在我身边,他说:“这是新摘的草莓,你尝尝。”他把新鲜的草莓放在我的嘴里,味道很甜,我说:“好甜,我还从来没吃到这么甜的草莓呢。”他高兴地说:“你喜欢吃就好,以后给你买,你照什么呢?”“落日。”我说。我把手机递给他看,接着说:“好久没这么静静地看了,记得小时候,我在自家的院子里就爱看日落,在院里能看到山,每次都在想,日落的山后是什么样子呢,如果有一天我一定要翻到山的那边去看看。咯咯。”我边说边笑出声。他听的很认真,我问:“你在想什么呢?”他才醒过神来,说:“我在听你讲故事,我觉得你的童年一定有许多梦想,同样有我们这代人的孤寂,我们缺少的是陪伴、理解和信任。”我诧异地望向他,说:“你好像是个哲学家,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就是一个吃货。”我又笑。他也笑,说:“我们都是三十而立的年龄了,时间过得真快呀,想想童年留给我们的记忆,除了学校和家之外,其它的快乐想不出多少,我们背负前代人未实现的理想,压力山大啊。”我有同感,挑了一个大的草莓塞进他的嘴里去,他顺势抓住我的手腕,揽进怀里。我从怀里挣扎出来,说道:“讨厌,让人看见。”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捡起一个草莓,兴奋地说:“你看,这个草莓多像一颗心,太标准了。”我拿在手上,夹在食指和拇指之间,对着晚霞,举起手机照下来,照片里在我的指间形成一个光环,像一只孔雀衔着一颗心在飞翔,我让任腾宇看,“真得很美,我是不是可以作个艺术家?”他赞美道:“你就是一个天使飞到我身边,小天使我爱你。”他说得很投入很浪漫,我的心荡漾在□□里,我靠近他的怀中,落日渐渐下沉,风拂动垂柳,我如一只归林的倦鸟,在黄昏里栖息在林梢。
☆、食堂
任腾宇走进总部大楼,公司副总接待了他。说:“小任,我代表公司欢迎你的到来,公司今年下半年开拓新的国际市场,主要面对高端的体育客户,我们从全国下属公司调来几个年轻专业过硬的精英来组建这个部门,我现在授董事局委托,任命你为体育商务部副部长,你原来从事人力资源工作在管理方面有很多经验,希望你能做好这个岗位,再有就是要招几名新人加盟,你到办公室起草一个招聘方案,上报给我处理。”
任腾宇站起身,“副总,我会按您的要求制定一个方案,我去工作了,谢谢公司对我的信任,再见。”
任腾宇回到办公室,这是一个独立的套间,可以在里面休息,也可以作为他的住处。这种条件在分公司是没有的。他从落地窗望去,可以看到远处矮山,整个天空现出一种浅蓝,有种幽远和苍茫的意境,他坐回到办公椅里,大脑里渐渐有了工作思路,他打开文件夹,梳理方案的程序。
任腾宇在办公室看完一堆有关项目开发的文件,他清楚明天要有许多事需要他着手办理,要召开组建的会议,并把工作重点和中心确定下来,还有招聘会,与其它体育组织联络会、新闻发布会,这些事做下来需要一个月时间,否则公司投资运转就会出现问题。董事会那边也过不去要问责。
此时公司已经下班,他到下面的餐厅吃饭,他对这里的环境是陌生的,这里只有几个人认识他,他在自助餐桌装好饭菜,他要慢慢习惯这里的伙食,本来南方和北方的味道是不同的,他要努力适应这里的一切。
他的手机震动,“你现在该吃饭了吧。还好吗?”我给他发过去的信息。他这才想起已经大半天没有和我联系了。他拍拍脑门,回复道:“一切还好,我正在餐厅,你的脚好些了吧?”我答:“琮是有点痛,只是消肿,你那边工作怎么安排的?”他回道:“这边新成立体育商务部门,任命我为副部长。”“啊?”我惊喜地回答他,“这样你就是升职了,一下跨越到中层了,祝贺你。”他仅回道:“谢谢。”我对他的态度有些失望,但想了想也放下了,这个职位对于他是能够胜任,可建立一个新的平台是不易的,特别是这种成熟的行业,竞争比较激烈,需要敏锐的眼光和洞察力,把握最新时尚潮流,我回他:“最近些天你要注意身体,要吃好,那边的伙食习惯吗”他回道:“慢慢适应,现在南方口味也趋于北方了,我不挑食。”
我不想打扰他吃饭,便说:“你先吃吧,我不打扰你了,有空你联系我,我这边放心。”他送上玫瑰表情的亲吻表情,我回复了一个大熊抱。
我们已经彻彻底底置身于异地了,这种初来的感觉像是在梦中,舍不得梦醒,却又不得不醒,距离产生美的错觉在短时间内是存在的,我仍保持一种淡定,盼望他早日出现在我面前。
任腾宇挂断手机把饭吃完,他回到办公的住处,开始写明天的会议安排。直到深夜才安顿。
第二天,天气灰濛下起了小雨,他想自古这里的雨被诗人描写的令人向往痴迷,有时间他一定到雨中看风景,去寻远古的风韵。任腾宇只是看看天空,他根本没有那么多雅兴来欣赏眼前的丽景,他已通知同事到会议室准备今天的会议。
这个部门直接由副总抓,所以没有设正部长,这样一来任腾宇实际上是业务负责人,陈副总参加,任腾宇便主持全程。
目前部里调来四位同事,副总对大家说:“今天我们休商部正式,这个部由我来主管,但是业务上要大家来配合完成,由任腾宇担任副部长主管业务经营活动,他有人力资源的经验,希望各位支持他的工作,具体安排由任腾宇指定,大家在一个月里把工作落实做好,我可以向董事局汇报工作进展,现在我们由任腾宇就工作细节和近期任务进行部署,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竞争的本钱。请任副部长讲话。”
任腾宇说:“副总、各位同事大家好,我现在就体商部的工作情况向各位提出我的看法,希望各位讨论,尽快确定实施,我们主要面对国内国际市场的高端客户,总公司的目标是打入国际市场,可能在不远的将来涉足三大球及热门的体育项目投资市场,目前我们要走完第一步,就是建立全套的管理动作机制,目前我们的人力上还缺少专业人才,我们要举办招聘会,扩充部门硬件实力,关于软实力要开展与多家体育组织合作的方式,构建一个以网络带动发展的系统,促成我们与国际间的交流合作,具体到今后的走向还需要总公司的计划,我们要把细节做好,这就是我们部当前的发展方向。”
副总点头道:“任副部长非常准确地把握了总公司的意图,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制定预案,公司会全力在资本上进行投入,但是一定要把握主动性,不能在决策上失误造成经济上损失,通过正当竞争实现利益最大化,你们各人的分工由任副部长确定,我就不参与具细的工作流程了,望各位精诚合作,取得开门红。”大家鼓掌表示同意。
副总起身离席,任腾宇送出门外。
任腾宇和同事分配了各自的负责范围,“咱们下一步首要是开招聘会,小林,我负责这方面工作,今天给我一个招聘细则,并挂到网上,另外小钟你在商务这方面要与地方客户取得联系,争取赢得合作机会,小金你负责近期联络,协调与部门间的协作,特别是我们在人力和账务上的往来,好吧,大家各自去工作吧。”他说完起身去办公室。
我正在拄着双拐在地在练习走路,吉吉一旁看着我,它趴在地上,这样我走了好几圈,真得有点累了,原来没伤过,现在想想人缺了哪都不行,对于残疾人更是生活的艰难,何况我只是一个骨裂。
妈妈回来问:“也不知小任那边怎么样了,你也不问问?”
我笑笑,说:“管他呢,他要是开会,我不是打扰他了吗,随他的空吧。”
妈妈说:“也对,你能走动了,就赶紧上班吧,这样心情也好点。”
我懒地说:“我都不想上班了,和吉吉趴在这多好,无忧无虑的。”
妈妈懒得搭理我,热扭头走了。
我觉得生活有时真得无聊至极。我要到楼下走走。
何岭打来电话,“方昕,你现在康复的好吗?”我说:“还好,你最近忙吗?”“最近的毕业班挺忙,现在可以放松了,我去看你,你可以出来吗?”我答应他,我下楼去找他。
我到小区的树荫下,何岭骑电动车过来,我说:“谢谢你来看我,我现在出来看什么都新鲜。”他说:“有重获自由的感觉吧,我以前也伤过,那时一个人躺在宿舍里,同学都上课去了,好可怜呀。”“你也没找个女同学陪你?”我逗他道。“我这方面不行,本来体育院校女生就少,可轮不到我。”我也笑道:“你最近见到楚婷婷了吗?”他答:“我敢有些天没见她,可能回杭州了,你那个任腾宇呢?”
我低下头,说:“他去杭州工作了,现在我也是孤家寡人了。”他也为我有点遗憾地说:“是啊,你有时间也要去看他,有时感情是经不起时间考验的。”我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便说:“你带我去你学校吧,我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他看出我的心思,爽快地答应。
我坐上车,何岭开的很稳,穿过那条清河的时候,西边的山影清晰可见,已经是很少有的林荫路,让我梦回以前的记忆,哪怕只一个片断也同样令我留恋那种静谧。
进到学校,他把车停在“冠军之路”前,他说:“你数一数吧,正好也练一下你的脚。”我走在林荫里,大理石的路面光滑如镜,他在边上扶我,我借他的力向前走,地上印着冠军们的脚印,有他们的签名,我有的看不出,问何岭,他会一一的告诉我。
我们来到田径场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