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束手无策,甚至,不久的将来,他们还需要女儿、儿子养老……
哭了一阵子,刚刚收了眼泪,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她根本没有多想,就打开了门。
程玉莲根本没听到女儿的询问,两眼看着女儿似乎越发清瘦的脸,眼泪止不住地再次流了下来。
一看妈妈啥话不说哭起来,顾爽立刻慌了神。程玉莲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可一直以来敦厚淳朴,最大优点是坚韧和乐观。虽然日子一直过的很累很清苦,可程玉莲却一直坚持供两个孩子上学,对孩子的教育也严格,却不苛刻,同时对丈夫的体贴照顾、对孩子的关心疼爱一点儿也不少,相对于憨厚老实任劳任怨的顾永顺来说,程玉莲更豁达更开朗更乐观,顾爽极少见妈妈哭,顾爽坚韧的性格也得益于程玉莲的言传身教。
此时看到程玉莲流泪,难怪顾爽着慌了,她顾不得其他,伸手扶住程玉莲,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妈,发生什么事了?是我爸和您吵嘴了?还是顾彬惹您生气了?”
顾爽记忆中程玉莲有数几次伤心,都是为了村里人的不平待遇,从未因为自家人伤心生气过,是以,她这么问,就是存心吸引程玉莲的注意力,从而达到她劝慰的目的。
可惜,顾爽的如意算盘落空了,顾妈妈根本没有注意到顾爽说什么,只是两眼专注地透过泪光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想的都是女儿从小懂事,尊老爱幼,学习刻苦不说,对人也一贯地温婉柔顺,长这么大还没说像其他孩子那样淘过气,也没说和谁吵过架拌过嘴,对父母弟弟的体贴关爱更是没话说,自从上了大学,女儿就外出兼职,几乎自己负担了所有学费,上了班后,更是省吃俭用,负担了顾彬部分学费外,还不是花钱孝顺他们老两口。
在顾妈妈眼中,女儿和儿子无疑都是她的骄傲。
可,就是这么好的女儿,却这么命苦,遇到这种糟心事儿……
看着妈妈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流泪,顾爽这回是真慌了神了。
她坐在顾妈妈身边,伸手搂住顾妈妈,尽量放缓声音问道:“妈,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和你闺女说呢?说出来,我们娘俩也商量商量……”
顾爽柔声安慰下,程玉莲终于止住了眼泪。她擦干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看着女儿,一字一句道:“陈飞呢?别哄我。”
顾爽心头一跳,还是心存侥幸地咧咧嘴:“妈,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陈飞公司有急事,派他出国了……”
顾爽的话没说完,在程玉莲明显不相信的目光下就消了音。
她心里一边急急地盘算着,究竟妈妈从什么地方发现了疑问?妈妈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离婚这件事,虽然在都市里已经不算什么,大家见惯了分分合合,若非当事人,其他人根本没有人留意在乎。可放在偏远守旧的顾家村,离婚还是一件大事。而且,是一件很丢人很没面子的大事。特别是女人离婚,即使是男人的问题,也会招来许多无端的猜测和非议。是以,顾爽之所以瞒着顾爸顾妈自己离婚的事,就是怕父母知道了生气担心,伤了身体。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一贯挺直了腰板做人的父母受到村人的非议。
她这里脑子快速地思忖着,却不敢耽误太长时间,暗暗决定赌一把,赌父母并不知情。
顾爽脸上的笑越发灿烂起来,搂住妈妈的胳膊道:“妈,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怨陈飞没给您拜年啊?”
一边说着,顾爽一边留意程玉莲的表情,见她听了这句话,眼神似乎有些迷茫,顿时知道自己赌对了,虽然算不上全赢,却至少消除了妈妈心中不少的疑惑。她再接再厉道:“妈,您也看到了,为了让日子更好一些,为了将来宝宝能够得到更好的教育,为了能够让你们二老能够安享晚年,我和陈飞可是每天都在努力。他找了个大公司,工资多了不少,只是需要经常出差,出国也是常事儿。我呢,找了几个工作工资都不高,还没办法照顾宝宝,正要有机会种花卖花,就干了这个。虽然累一些忙一些,可毕竟自由,我们住在周阿姨家,工作就在家门口,挣钱比工资高很多不少,关键是不耽误照顾宝宝……嘿嘿,你不知道哇,因为陈飞陪宝宝的时间少了,宝宝都和他不亲了,他说起来,都哀怨的不行呢,直说再努力工作一年,就争取换一个工作,不再出差了。”
听顾爽这么说着,程玉莲也开始动摇。女儿说的似乎也能过得去,而且,关键是看女儿口口声声说着陈飞,脸上都是一派平和,根本没有什么异常的神色……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见程玉莲听进去了,顾爽立刻顺杆儿往上爬:“妈,您一定想没回家过年至少也打个电话吧?……呵呵,妈,您要是那么想可真是冤枉陈飞了,您不知道哇,他去的那个国家和咱们中国分属于地球的两面,咱们这里大白天,那边儿可正好是黑夜呢。他那边的人睡醒了,我们这边儿就正好睡着了。您想想啊,你女婿给您打电话,大半夜的他也怕影响您休息不是?更何况,他在电话里也说了,那边的事挺扎手,这几天尽在忙着处理了。他还说,争取尽量早点儿处理完,赶回来陪爸爸喝几盅呢!”
听着顾爽说话虽然温婉柔和,却句句都是为女婿解释,程玉莲终于暂时放下了心。
女儿女婿很好,没有什么问题程玉莲自然高兴,转回神不由又为自己的猜疑和流泪赧然起来。
放下心来,程玉莲仍旧忍不住瞪了顾爽一眼,道:“你这丫头,外国的事儿我不懂,可你也该早和我说明白啊……陈飞没事儿就好。那个,你嘱咐他在外边万事小心,不要太惦记家里。以后日子长着呢,和你爸喝酒有的是机会。”
看程玉莲的样子是相信了自己的说辞,顾爽暗暗松了口气,笑嘻嘻道:“是,都是恁闺女的不对。哎哟,妈,您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可别再哭了……呵呵,若是让我爸知道了,是我惹得妈流泪难过,恁闺女还不得挨鞋底?”
本来就放下了心,又被顾爽这么一闹,程玉莲是彻底把担心的事抛开了,脸上甚至带了一丝羞色,嗔道:“净胡说吧,都快三十的人啦,说话还这么没大没小的。”
说完,不再理会顾爽,站起身捋捋鬓发,径直走进卫生间洗脸洗手,准备早饭去了。
顾爽坐在客厅里,却是一阵心虚。
虽说一场风波被她消弭于无形,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离婚的事就会被爸妈发现了。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爸妈送回老家,可想想家里的条件,她是真舍不得爸妈再回去吃苦。
唉,暂时先这样吧,实在不行,等过一段时间,自己这边不太忙了,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事情坦白了吧。至少等到陈飞的病情有一个结果,或者痊愈,或者……到那时,即使把真相告诉父母,相信父母也会理解的。
收拾了一下纷繁杂乱的心思,将心中的苦涩酸楚无奈种种滋味压下去,顾爽又扬起一副轻松地笑脸,走进厨房。早上太岁水用完了,她忘记续水了。而且,既然决定改善家人的身体,太岁水也需要加大量了。
眼睛一亮,顾爽突然有了个注意。
父母淳朴,也自然有农民更为严重的迷信从众心理,若是买些高档矿泉水,告诉爸妈那是被无数人推崇的,喝了能够强身健体,想必即使父母不信也会本着不浪费的习惯喝下去的。
这么想着,顾爽心里的苦涩似乎也少了些,把宝宝叫起来,洗漱之后,又喂他吃过了早饭,就把宝宝交给三位老人,就去温室了。
朱莉那丫头则兴冲冲地出门会男朋友去了,她的男朋友今天回南市。
这一次,顾爽确定了一件事,没了太岁的食鼠藤,捕食老鼠的能力大大下降,这一天居然连一只老鼠都没有。
虽然看上去温室里的花卉还算葱郁,可顾爽从它们传递过来的不愉快可以判断出来,太岁对这些植物的作用真的很大。
围着温室转了一圈儿,顾爽拿着随手拔得一捧青草走到兔笼子旁,喂那只瘸了腿的兔子。
可令她奇怪的是,那只兔子一看到她就蹦过来,却只是闻了闻她递进去的青草,就吱吱地叫起来,仿佛向她抗议,又仿佛向她提意见。
咦,兔子居然不吃青草?这是怎么回事?
伸手把兔子从笼子里拎出来,顾爽上下看看,也没发现兔子有什么毛病。在她的印象中,好像小动物生病都会变得病恹恹的,而且皮毛会发污,杂乱纠结。可这只兔子精神头却很足,皮毛也光亮顺滑的很,顾爽一不留意的功夫,被怀疑生病的兔子,居然一下子挣脱了顾爽的控制,蹭蹭蹭地就奔着食鼠藤跑去。顾爽在后边看得眼睛发直,这还是那只瘸了一条腿行动不便的残疾兔子吗?
她刚才看得很清楚,那兔子的腿好像没病吧!不,应该说比一般的兔子还要敏捷的多。
愣了愣,顾爽赶紧追上去。毕竟看着兔子直奔花圃而去,她真怕这小东西把花苗祸害了。
三步两步跟着兔子跑过去,顾爽就傻了眼了,那只奇怪的兔子仍旧放着一丛丛鲜嫩的小花苗不啃,居然径直跑到食鼠藤下边,四处转摸着,终于从里边发现了一根段落的血果,咯吱咯吱大嚼起来。
一而再地看到兔子吃血果,而且这一次是她眼睁睁看着兔子舍弃鲜嫩的青草和花苗,不惜长途跋涉跑来吃血果,就不得不让顾爽注意了。
看看兔子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儿,顾爽不由心生疑问:血果没有毒性是一定的了。可能够让兔子这般青睐,是不是味道特别好?而且……顾爽的目光落在了兔子的后腿上,心中一动,兔子被带回来,腿伤根本没有养好,之前在笼子里活动都很迟缓,这回却突然变得勇猛神速,是不是与它上一次吃的那段血果有关系?
想到这里,顾爽干脆去小板房里又拿了之前收集的几根血果回来。
兔子一看到顾爽拿回来的血果,果然红眼放光,正好它刚刚好不容易找的那段血果已经吃完了,立刻凑过来要吃顾爽手里的。顾爽为了试验,拿着血果往后退,那只兔子居然毫不迟疑地跟着顾爽就跑。等它咬住一段血果,三瓣嘴巴立刻快速地啃起来。这时,顾爽试探着上前摸它的耳朵,兔子都没有动。显然,这血果的吸引力非同一般,已经让兔子为其可以放弃一贯胆小怕事的秉性了。
看兔子老实,顾爽有检查了它的后腿,果然前几天还断着的腿,居然已经长好了,而且,顾爽细细地摸了一遍,竟然没有发现断骨重合的痕迹,兔子的后腿就像从未受过伤一般。
顾爽暗暗惊异血果的奇异效果,只是还不敢完全确定,她就开始琢磨着,怎么着再试验几次。其实,最方便的方法就是再把这只兔子的腿打折了,可看看手下温顺的兔子,顾爽却实在下不去手。
想了想,顾爽把兔子送回笼子中,拿着几根血果出了温室。
刚刚大年初二,农贸市场上没有人,宰杀鸡鸭的摊贩自然也没有开工。顾爽开着车转了一圈儿,只看到路上的行人不少,而开业的店面除了饭店也就是一些游乐场所,至于卖衣服的、宠物商店啥的,都没有开门。
毫无所获得顾爽正考虑着,要不要偷偷地给宗伟试试?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就被她自己否决了。不管怎么样,她终究不是心狠的人,在血果的效果和毒性没有得到确切的验证前,她真的做不出用人做试验的事来。
正纠结着,顾爽突然看到车前一道淡黄色的影子一闪,急忙踩下刹车,可车子压到异物的感觉,还是让她的心砰砰地跳起来。
扶着方向盘稳了稳神,顾爽才打开车门走下车,拖着发软的腿往车头走去。
车头上没有什么痕迹,顾爽想了想,俯下身看向车底,这一看,顾爽几乎惊叫起来。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镇定了一下,再看过去,这一次才看清,右前轮胎下压着一只黄色的动物。这只动物看上去体型不大,本来就挺脏,再加上被车轮碾过之后受了伤,血淋淋的,仅仅这样看过去,顾爽居然没法分辨出是一只猫还是一只狗。
给自己打了打气,做了几个深呼吸,顾爽才终于鼓起勇气绕过车头,走到右前轮旁蹲下来。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被车子压到的是一只小狗,很瘦很脏,仅从体型上看,也无法确定是小狗崽还是成年犬。不过,在听到顾爽的脚步声后,那只小狗哼哼着转了转眼珠,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珠,一下子让顾爽喜欢上了这只可怜的小狗。
车轮已经从小狗身上碾了过去,顾爽开车正好戴着手套,很轻松地把小狗从车底下抱了出来。让顾爽惊讶的是,这只小狗虽然刚刚被压伤,可并不排斥人类的接触,没有乱叫乱吠,更没有一般手上动物的狂躁攻击,只是被顾爽抱住时轻轻地哼了哼,之后虽然它疼的浑身微微地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