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有啥事儿!”顾妈妈不在乎地挥挥手,完了又问,“你咋不问宝宝?”
顾爽这回真笑了:“妈,有您和阿姨俩人护着那小子,他能有啥事儿!”
一听这话,顾妈妈心里熨帖了,却还是瞪了顾爽一眼,伸手想要替顾爽抱着小小青,却没想到,这小狼崽子根本不买顾妈妈面子,直冲着顾妈妈呲牙,不肯让她抱。
“算啦,我抱着吧,它身上也脏着呢!”顾爽跟着顾妈妈往车上走。
顾妈妈又问:“小爽啊,刚才……是野蜂子?”
“嗯,不,比野蜂子还厉害……是一大群土雷子!”顾爽回答道,“也不知这俩混蛋去哪里招惹了那些东西,黑压压一大片。当时也把我吓坏了,小大青和小小青吓坏了只朝着我们这边儿跑,要真让它们把那么一大群土雷子给引到我们近前来,我们还不都得挨蜇!”
“那倒是!”顾妈妈显然被顾爽说的一大群土雷子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道,“那你是怎么避开的?”
顾爽想起自己的英雄事迹,嘻嘻一笑,将事情讲了一遍,听得顾妈妈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念佛!
好在,为了以防万一,一家人都带了一件替换衣服,裤子没带,顾爽也暂时没办法换了,拿出一瓶矿泉水洗了洗手,将破烂的上衣换了,稍稍收拾了一下头发,好歹的没有那么狼狈了。
那边儿,顾妈妈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找出一支风油精,这玩意儿能治疗蚊虫叮咬,想来对土雷子蜇伤也有效果。
顾爽刚刚收拾好自己,一回头,就看到顾妈妈、周老太和宝宝正按着小大青在给它抹风油精呢,顾爽吓了一跳,急忙跳过去拦住。
小大青被蜇的地方在嘴巴和眼皮上,在这两个地方抹上风油精,小大青一怒之下非得把宝宝的小肉爪子咬下来不可!
拦住胡乱施救的娘仨,顾爽让顾妈妈和周老太带着宝宝去槐树下看看,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血果,放嘴里嚼巴嚼巴,呼在两只小狼的蜇伤上……还好,看来血果对蜇伤也有用处,小大青和小小青敷了药之后,很快安静下来,无精打采地趴在车厢里打起了瞌睡。
看这两头的情况尚好,顾爽也就放下心来,给两只小狼留着一扇车门,自己下了车,去找顾妈妈和周阿姨她们了。
这一番折腾,也有快两个小时了,郑老爷子一行人,也应该有所收获了吧!
正想着,遥遥地看到山头那一边儿升起一股浓烟来……顾爽噗哧一笑,看来,是那些人开始动手掏野蜜蜂窝了!
被刚刚那群土雷子吓了一回,顾爽也不敢离开这边儿了,干脆守着顾妈妈、周老太和宝宝,开始琢磨起中午的吃食来。
顾妈妈和周老太不禁带了一些方便食品,还带了许多腌渍好的肉片、鸡翅啥的,还带了烤架和木炭,看样子是准备中午做烧烤的。
顾爽看了看树林里,地上、树上,都有好多,枯树枝,她也不用木炭了,叫上两老一小,嘻嘻哈哈地进树林里捡柴禾。
很快,一人手里就捡了一捆木柴,宝宝也不含糊,愣是拖了一根比他还沉的干树枝回来。
顾爽夸奖了宝宝几句,夸得小包子脸蛋儿红彤彤的,又是得意又有点儿不好意思。
点燃篝火,顾爽将带来的鸡蛋、扔进火堆里,又用大树枝撑起来,做了个临时锅架,架上锅,倒入纯净水,把火腿切成片放进去炖着,接着又放进去几片山椒脆笋,不多时,水开了,夹杂着火腿和山椒脆笋的香浓清爽味儿就散播开来。
顾爽拿了几嘟噜槐花,把花梗摘掉,稍稍冲洗一下,扔进汤锅里。
很快,浓香的火腿汤里又飘溢出一股槐花的甜香,顾爽又把篝火中的鸡蛋扒拉出来。而顾妈妈和周老太那边,也已经升起了木炭,开始烤制准备好的肉片、鸡翅啥的……
这里香味四溢,那边一群男人也说说笑笑地返了回来!
还没到近前,郑卓然就叫道:“做的什么好吃的,这么香啊!”
顾爽笑着迎上去,看看后边跟着的两个警卫员,他们一人手里搬着一个木箱子--那是顾爽定制来的蜂箱!
“看起来,收获不小啊!”顾爽笑着道。
郑老爷子一脸得意:“那是,不就是野蜂子吗,你爷爷我亲自出马,还不手到擒来?!”
“呵呵,那是,那是……有爷爷您呐,那野蜂子立马就吓得魂飞胆丧,缴枪投降了!”顾爽笑嘻嘻道。
却换来了郑老爷子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你这臭丫头,居然敢开你爷爷的玩笑了!”
“哪里啊,我这可是实话实说!”顾爽委屈地揉着肩膀……并不是郑老爷子力气大,主要是她这里也有好几条血道子,郑老爷子并不重的一巴掌,也让她呲牙咧嘴的,真不是装的!
说这话,顾爽偷偷注意了一下郑老爷子的神色,因为爬山运动,稍稍有点儿气喘,脸色却红润光泽,精神百倍,心情看起来也特别高兴……她暗暗舒了口气,招呼着一大群人围着篝火坐下来。
香喷喷的烤肉、烤鸡翅吃着,鲜美的火腿槐花汤喝上,年轻的有听装青啤,几个老人则喝着血果酒……那叫一个美!
说说笑笑,吃的欢畅,郑卓然做到顾爽和宝宝娘俩身边,小小声地问:“爽爽,你怎么了?是不是跌倒了?”
顾爽低头看看自己没法掩饰的裤子和脏污的鞋子,咧咧嘴道:“与土雷子来了个遭遇战,不过,还好,被我们成功躲过去了!”
“土雷子?”郑卓然有些疑惑。
“哦,就是一种大号的马蜂,蜇人特别疼那种!”顾爽很随意地说着,将一块肉喂进宝宝嘴里……因为现烤现吃,烤串太热,顾爽怕宝宝被烫到,只要拿了喂他。
一串肉喂完,顾爽很疑惑,身后怎么凉飕飕的……
回头一看,呃,郑卓然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卓然,你……嘿嘿,我没事儿……”他干嘛这么恶狠狠地盯着她?顾爽竟然莫名地生出了一丝心虚之感,下意识地解释着。
“你个笨女人!”郑卓然压低了声音,恨恨地呵斥一声,将手中的肉串随意一放,俯身握住顾爽的腿,一把将她的裤腿儿撸起来……雪白纤细的小腿上,一道道血痕是那么的刺眼!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儿?你要有事还得怎样?”郑卓然背对着众人,声音压得特别低,而且几乎是贴着顾爽的耳朵说的,他这里发飙,其他人竟都没有注意。
咧咧嘴,顾爽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郑卓然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又掀开她的衣袖看上去,纤细白腻的胳膊上,同样是一条条血道子,而且,因为当时着急冲进灌木丛,手臂当了开山刀,所以手臂上的血道子更加密集,也更加深,一条条交叠在一起,映衬着白腻的肌肤,格外地夸张刺目!
“你……”郑卓然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这个女人怎么就不知道保护自己呢?
他刚刚看到顾爽的裤子和鞋子异样,就立刻关注了顾妈妈、周老太和宝宝,除了顾爽外,那两老一小都很好,没有一点儿异状……如今,可想而知,这个傻女人一定是拼着自己受伤保护了别人……他不由恨得牙痒痒。能够将老人孩子护住,为什么非得把自己弄得这么惨烈?
此时,郑卓然还不知道顾爽之所以受伤,更主要是为了保护两只小狼,若是知道了,恐怕他会立刻暴怒地去将那两只小狼宰了!
“放手!不许欺负我妈妈!”宝宝小包子很正义地爬了过来,挥着小巴掌就打在郑卓然攥着顾爽手腕的手上!
顾爽和郑卓然同时一愣,随即,顾爽趁机抽回自己的手,一把将宝宝抱进怀里,用力地亲了一口,乐呵呵道:“哈哈,还是我儿子疼我!”
宝宝被顾爽亲的有些绷不住脸,却仍旧警告地瞪了郑卓然一眼。
郑卓然回过味儿,心里这个难受哇……他不就是一气之下态度恶劣了点儿吗,也不至于被这小子当成了敌人吧?平常,这小子对自己可是黏着呢,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和他妈妈亲啊!太受伤了!
顾爽安抚下宝宝,回头笑嘻嘻地瞟了郑卓然一眼,那得意的样儿,好像就是说,我有儿子保护,你能拿我咋地?!
吃过午饭,郑老爷子原本游性未尽,还要再接再厉去掏几窝野蜂子,却被郑卓然好说歹说地劝着回去了。
玩了一上午,宝宝毕竟年龄小,上车了一颠达,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经过樱桃园的时候,众人又去摘了些樱桃,小东西都在车上睡得,根本不知道。
回到家,郑老爷子就回房休息了。顾爽原本也打算让王锁柱老人休息一下,被老爷子推拒了,精神百倍地走了。
家里这些人,或回房休息,或奉命去安置那两箱野蜜蜂,各自都去忙乎了。
顾爽则抱着宝宝回了房间,将宝宝放到床上安置好,接着就拿了一套干净衣裤进了浴室。
脱掉衣裤,站在镜子前,顾爽这才清楚地看到自己身上一条条狼狈的血道子,特别是手臂外侧和足踝处的几道伤口,划得很深,结了厚厚的血痂,顾爽用手指摸着,暗道,这些要是留下疤,那可就难看死了。
翻过手掌,手心和虎口处,都破了,特别是手心,因为情急之下抱着树干出溜下来,整个手掌心都磨脱了一层皮,嫩嫩的红肉露在外边,此时已经开始往外渗着淡黄色的液体了。
将浴池里放满水,顾爽取了一些刚磨好的血果酱放进去,然后才抬起腿,迈入浴池之中。
脚踝、腿上的伤口接触到温热的水,顾爽不由疼的吸了口冷气:“嘶……”
火烧火燎的疼从一道道伤口上传了过来,让顾爽脸上的血色都退了去。
咬牙忍着疼,顾爽慢慢地将整个身体浸入池水之中,等着淡淡血色的水将伤口上的脏污和血渍都浸软融化掉,疼也从一开始的钻心一般,渐渐减弱,等到她从浴池的水中站起来,身上的血渍已经都不见了,只有一道道伤口,宛如细线一样,泛着淡淡的粉红。
用清水冲了一下,顾爽走出浴池,有用棉花沾着备好的太岁水,逐条逐条地涂到一道道伤口上。
说起来,顾爽身上的伤不少,但并没有太深的伤口,顾爽一条条涂上太岁水之后,那些本来就变得极浅的伤口,已经完全没有痛感了,而且,也不再流血,个别比较深的伤口,也变成了粉红色,疼的也很轻微了。最后,顾爽将双手手掌直接朝下浸在太岁水中,微凉的太岁水沁润着掌心的大片伤口,不疼,却微微的有些儿麻,有些儿痒……
浸泡了十来分钟,感到掌心的麻痒也淡了去,顾爽这才将手从太岁水里拿了出来,一看,刚刚还惨不忍睹的掌心,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伤口处也不再往外渗什么液体,若非颜色还与周围正常的皮肤不同,顾爽几乎要以为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
想了想,顾爽还是将几条比较深的伤口都沾上了创可贴,两只手心则用绷带包扎了,最后也分别用两条创可贴黏住。
收拾完了,顾爽这才穿上一套干净的棉质针织衣裤,将半干的头发梳顺,这才,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跨出浴室门,一抬头,顾爽不由就愣住了。
她都没有听到声音,郑卓然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此刻,居然就端坐在床尾,目不转睛地对着浴室门口,盯着她,让她惊吓之余又是羞赧,几乎忘记了路该怎么走。
在山上看到顾爽身上的伤,又被宝宝当成了敌人时刻监视着,郑卓然是又疼又气,又气还有些委屈……好不容易到家,哪知道搭了把手把车卸了的功夫,再找过来,顾爽却已经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细微的水声,郑卓然真想冲进去……可是,他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理智,虽说是冲着顾爽的伤进去的,可谁知那种情形下,会发生点儿什么事儿。
无奈,只要咬着牙,忍着心疼、气愤、委屈……还有一些些心痒难耐,心火上炎……咳咳,他承认,不是一点点,是越来越多,最后都快忍不住了,浴室门一响,顾爽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经过浴室中热气的熏蒸,她的眼睛带着些湿气,显得微微有些迷茫,又格外的水波欲流;她的头发没有吹干,又谢湿,贴服地垂在胸前脑后;她的肌肤白皙滑腻中,透出一股淡淡的粉来,仿佛最最娇嫩的花瓣儿,吹弹得破就是说的这样儿的吧……
被郑卓然盯得有些手足无措,顾爽终于决定出声拯救自己:“你,怎么在这里?”
这一声,成功地打破了郑卓然满心的火热和移不开的凝视……他晃了晃眼神,掩饰掉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转而看进她的眼睛,低声道:“过来!”
顾爽动了动腿脚,却没有往前移动分毫,反而有些警惕道:“你干嘛?”
顾爽这个动作加上这句问话,无端地让郑卓然想起了宝宝对他的敌视,心头火腾地一声窜了起来,也不再等待,起身,长腿一迈,三两步就来到了顾爽面前,伸手,将她抱起。
“啊,你干嘛?”顾爽被他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抬手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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