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茶树苗根本没有缓苗,照眼前这个生长趋势,这一批茶树苗最晚到夏末秋初,就能采摘第一批茶叶了。也就是说,他们辛辛苦苦培育了两年的一线雪茶叶,也即将要真正问世了,两个人为之付出良多,又怎么可能不高兴!
从茶园回来,一进家门,大毛三毛、大赖二赖,就滚滚地跑过来迎接。顾爽挨个摸摸它们,每个嘴里塞了一块肉干,这才得以脱身。
四只小德牧已经被李刚带走,协助安保人员们巡视护卫。即使如此,家里的动物们也越来越多,特别是大毛三毛的日益强壮,和小斑小点(郑老爷子给的两头鹿)的入住,家里的情况日益混乱,不得已,顾爽只好让人在小楼的后边隔出一个单独的园子来,归小鹿、小香猪和宝宝最初饲养的锦鸡孔雀。小楼附近包括顾爽培育温室,则彻彻底底地成了犬科动物的天下:狗狗、狐狸、狼!竟是难得的和谐,小吵小闹不算,倒是没生出什么流血事件什么的。
熊熊仍旧据守在培育温室门口。大青小青则在楼另一侧的一个避风的拐角处安了窝。大赖二赖则至今居无定所,每天仗着自己漂亮的皮子死皮赖活地跟着在小楼的阳台上混。顾爽就在这里给它们铺了块毯子,那俩白色的银狐也在这里,只是不太亲热人。
其实,现在培育温室里有了卡鲁拉藤守在门口一旁,闲杂人等,只要不是在顾爽带领下,根本别想进入。但是熊熊坚持,顾爽也没办法。
茶树移栽算是暂时告一段落。紧接着,顾爽要做的就是趁着牡丹、芍药还没发芽之前进行分株繁殖,还有顾爽突然想起了那株从交易会上买回来的核桃树。去年结的核桃都落在了树下,经过一个冬天的时间,外皮应该差不多腐烂掉了,她就想着去整理出来。
吃过午饭,顾爽带着宝宝,和顾妈周阿姨还有帮佣的大嫂一起,手上戴着橡胶手套,拎着一个竹筐来到小楼后边的核桃树下。
经过一年的生长,核桃树粗壮的茎干上原本稀疏的枝桠已经繁密起来,虽然还没有发芽,却已经可以想象到了夏季,会成为一片绿荫大伞。
树下的树叶仍旧堆积在草丛里。顾爽用筢子一搂,树叶搂开,露出了一个灰突突的核桃。
顾妈妈几个人带着宝宝开始往筐里捡拾核桃,顾爽则将搂起来的树叶装进筐里,送到沼气池中。
等她返回来,三大一小已经将核桃捡拾完毕,连宝宝也举着一个核桃像她夸耀:“妈妈,宝宝捡了好多。”
“乖,宝宝真厉害!”顾爽夸奖了宝宝一声,并俯身亲了亲宝宝胖胖的脸颊,惹得小东西脸儿红红的。
顾爽力气大,将盛满核桃的竹筐搬到小推车上推了回去,然后,又是一番清洗。
洗去那些腐烂的外皮之后,核桃的本来面目总算是露了出来。
就见这些核桃颜色不是淡淡的土黄色,而是很深的棕红色,而且,一颗一颗的非常重,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有一种坠手的感觉。核桃皮上的纹路皱褶也有些不同,底部不像普通核桃那样平滑,而是有一些比较凸起的楞。这些楞有些到了腹部就趋于平滑,有些却盘旋而上,直达顶端……顾爽拿着瞧了好一会儿,才瞧出来这些一条条的纵棱,竟然颇似地动仪上那几条盘旋的龙。而那些花纹相对平坦的也各有不同,有的密密麻麻的小坑,就像麻点;有的曲里拐弯的,好像一些比较抽象的蝌蚪文字;还有一些不太规则,就完全是一幅抽象画了。
不过,顾爽对于核桃没有研究,对于象形文字更没有什么涉猎,她唯一知道的核桃用处就是吃。
可惜,顾妈妈用榔头敲了半天,都没能敲开一个核桃,旁边眼巴巴等着的宝宝都撅了嘴,也没能将核桃吃到嘴里。
顾妈妈苦笑道:“这简直就是铁核桃!”
铁核桃!
顾爽一下子听到这个名字,心头猛地一跳,立刻跳起来飞跑回房间打开了电脑。输入‘铁核桃’然后搜索,立刻哗啦哗啦出来好几十万条信息。而最让顾爽感兴趣的无疑就是一个:所谓的‘铁核桃’,又称‘文玩核桃’,是一种自古就有的一种玩意儿。据说,一对品相出众的核桃,卖到七八千元都很平常!
去年,这株核桃因为枝桠不多,结的核桃也不多,一共也就二百来个核桃。即使如此,顾爽也觉得天上又掉了个馅饼打在了她的头上。
想起宝宝还在盼着吃核桃,顾爽只怕一回头顾妈妈生气将那些核桃都砸了,赶忙又飞快地跑下楼,对顾妈妈道:“妈,没想到您还真猜对了,这种核桃的名字就叫铁核桃,不是吃的,是用来把玩的。”
看着顾妈妈和周阿姨都一脸迷惑的表情,顾顺随意拿起一对,放在手里转起来:“喏,就是这样,盘玩越久越值钱,有卖到好几万十好几万的呢!”
“啊,真的这么值钱?”顾妈妈还有些不敢相信。
周老太却是听说过文玩核桃的。笑了笑道,“刚才还叹息这一筐核桃吃不得,这么一来,还不知能换多少核桃呢!”
顾爽走到盛着核桃的竹筐旁边,笑道:“既然这个对人身体好,那咱们先挑拣几对出来,妈妈、阿姨、爸爸,你们愿意送给谁也行,自己玩也好。”
听她这么一说,顾妈妈和周老太也跟着笑,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挑挑拣拣的。别说,这么大一筐核桃,真要挑出花纹相同的两个来还挺不容易的。
一般的城市,花鸟市场和古玩市场都是在一起或者挨着的,顾爽意外得了这么一筐铁核桃,想要找个人问问行情,不由就想了在花鸟市场开过花店的郑卓然。
拨通了郑卓然的电话,一听顾爽说家里的核桃树结的居然是铁核桃,郑卓然就来了兴致。
他想了想道:“……说起来,文玩核桃之风在南市还是弱了些,玩的人没有几个,也卖不上价钱去。我晚上去看看,若是品相好的话,干脆带到京里去卖。那边的玩核桃的很多,而且,真是好东西也有人舍得花钱。”
听他这么说,顾爽自然没意见。想起晚上郑卓然要来,挂断电话,顾爽就乐滋滋地去厨房看晚饭的食材,想了想,楼后的小池子里的冰已经化了,于是带着宝宝拎着小桶去捞黄鳝。
看着顾爽和宝宝出了门,周老太和顾妈妈对视一眼,同时抿嘴一笑。
能看到顾爽和郑卓然的感情日益亲密,她们作为老人自然就从心眼儿里高兴。
到了晚上,郑卓然来的很早,天色微暗就到了
顾爽立刻带他去看核桃,此时,顾妈妈和周老太已经从竹筐里跳出了十几对花纹相同的核桃。一对一对的摆在茶几上。
郑卓然打眼一看,就发出一声惊咦声,随即快步走了过去,拿起一对核桃,略略一看,就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顾爽有些不解,在旁边看着他,郑卓然一脸难掩的兴奋道:“这核桃色如朱砂,体重如铁,声如磬,在加上这个头,这花纹,这天然的光泽……都堪称得上是极品中的极品了。虽然我对核桃行情不是太了解,但也知道,像这样难得一见的极品核桃,只怕一对就能卖到十万元以上!”
“啊,真这么值钱啊!”顾妈妈惊讶道,随即嘟哝了一声,“幸亏刚才拿锤子没砸动。”
顾妈妈嘟哝的声音并不低,郑卓然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妈,您砸都没砸动?”
“可不是咋的,我想着宝宝跟着捡了半天,就想砸一个给他吃,没想到拿铁榔头砸了好几下,愣是没砸破一点儿。”顾妈妈说着也笑,“不过,幸好没砸坏,要不就太可惜了了,两个十万,一个可就五万块钱呢!”
郑卓然赶忙又问:“您砸的那个呢?还能找出来不?”
顾妈妈指了指宝宝,“喏,在宝宝口袋里呢!”
郑卓然连忙走过去,将宝宝抱进怀里,从宝宝的口袋里拿出那个遭受了一番锤击的核桃来,一看,不有更加讶然。这只核桃被顾妈妈用铁锤子砸了好几下,居然只是表面上有几个不太明显的小白点儿。郑卓然用手指摩挲了一会儿,那几个小白点就消失了,再也看不出被砸过的痕迹来。
郑卓然更加确定,顾爽的这棵核桃树绝非凡品,甚至已经到了珍品的境界了。
顾妈妈和周老太自去厨房收拾晚饭,郑卓然对顾爽道:“我觉得你这些核桃太不一般了。但一下子将这么多极品核桃推上市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价格自然而然就低了,不如,过几天我们带上两对进京,探探市场再说?”
其实郑卓然刚才说的那番话,顾爽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了。听到郑卓然也这样认为,自然不会反对,爽快地答应下来。
然后,趁着天色还没黑透,顾爽就带着郑卓然去看那棵核桃树。
说起来,这棵核桃树还是郑卓然和顾爽一起去交易会上买回来的,没想到的是,时隔一年才发现了它的不凡之处。
两人围着核桃树感叹了一回,郑卓然又问起顾爽要养殖黄河刀鱼和黄河鲤鱼的事儿。因为这两种鱼还没有养殖的前例,所以郑卓然就问她怎么解决鱼苗的问题。
顾爽笑了,黄河刀鱼她已经派人去黄河入海口买了来了,就养在房子后边另一个小水池里。黄河鲤鱼这些年数量太少,而人工养殖的鲤鱼早已经品种退化严重,不论口感还是肉质都太差了,根本没有再培育的必要了。
郑卓然想了一会儿,笑道:“其实,我觉得想要什么东西还是要去产地寻找。不过,你这里也算是濒临黄河了,历史上南市的黄河闸就以盛产黄河鲤鱼闻名。我觉得,这附近的水湾水塘大都直通黄河,而且有些水湾水塘的水质基本上未被污染,还有一些是几十年未干的老池子,说不定就有黄河鲤鱼的存在呢!”
听到这话,顾爽不由眼睛一亮。她首先想到的不是黄河岸边的水塘,而是那个拥有神秘色彩的野鸭塘。那个地方那么大一片水面,在加上如郑卓然所说的,长年未干,还直通黄河,能够存留下黄河鲤鱼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想到这里,顾爽满心兴奋,都恨不得立时跳进野鸭塘里看一番去。当然,她的理智还是告诉她,这个季节,冰面才刚刚化开,别说潜入水底了,就是水边儿上都冷得让人受不了。她又不是什么冬泳爱好者!也只好按捺下兴奋地心情。
郑卓然在旁边早将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的,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又深了一份,那份娇俏落在眼中,不由也有些意动,于是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附耳悄声道:“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说到这里偏偏顿住,只那眼睛直直地盯着顾爽。
顾爽最初只是听到他有注意高兴呢,没怎么注意他的表情,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继续说,抬眼就看到他的灼人的目光,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看。
她毕竟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郑卓然又表现的如此明显,她哪里还能不清楚他的意思。却终是还有些害羞,又恼他借着这个机会提条件,又羞又恼之下,就狠狠地等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郑卓然哪里能让她真的走脱了。特别是那半含娇嗔半含怒的一眼,更是让他心中火热,手臂一紧,顾爽非但没能走脱,反而被郑卓然一把抱紧,贴上了他的胸膛。
“原来你也是个坏蛋,什么好主意……你不说我还不爱听了,哼!”顾爽挣了两下挣不脱,不由恨恨地举起手在他胸膛上擂了两拳。
只不过,这拳落得力道就很有讲头了。若说顾爽的力气,真实打实地打下去,郑卓然的骨头只怕也被打断了,此时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儿,拳头落在身上,却只是微微的疼,那一点点疼,搁在郑卓然身上,简直和蚊子叮一口差不多,完全被他忽略掉了。
只是那拳头举起来,没等落下,就被郑卓然的另一只手攥住,郑卓然也再次靠近顾爽的耳畔,低声轻喃道:“我想你了,难道你没想我么?”
那温热的呼吸就在耳畔,吹在耳朵上,酥麻麻的痒,顾爽一时竟有些手软脚软起来,身子也不自禁地贴上郑卓然的胸膛。
郑卓然见她如此,知道让她主动还是有些为难她,也不勉强,低头,轻轻地含住了她的耳珠,轻轻地吮(禁词)吸了两下,顾爽的气息就有些微微的粗了。
郑卓然也是心头火热,唇在耳珠上稍稍流连,就沿着她的脖颈转移,片刻就覆上了她香软甜美的唇瓣。
一时间,身体与身体的互拥,唇舌与唇舌的交缠……
好一会儿,两人的唇才分开,都微微地喘息着。郑卓然用力地将怀中的身体抱紧,顾爽甚至都能听到自己骨骼发出咯咯的轻响,她丝毫不怀疑,若是可能,郑卓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整个人融进他的胸膛。
又过了片刻,两人气息稍稍平和下来,郑卓然的下巴靠在顾爽的头顶上,一边用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头发,一边低声道:“我们回去和爸妈商量一下,把婚期确定了吧!”
顾爽被吻的脑子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就从捕捞鱼苗的问题转移到了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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