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先去超市买吃喝。蓝狄左手挑东西,右手一直牢牢地抓着她的左手,不时捏一下,捏得她生疼。
她以为他有话要说,抬头看他,他的脸却平静无澜。她也不吱声,回捏他。两个人铆了劲儿,两只手被对方捏得红一块紫一块。
他们用这样的方式互道彻骨的思念。
出租车里,他又自然地圈住了她,本想掐她肋骨,让她疼,可却抓不起一点肉来。
他皱皱眉,终只是搂紧了而已。
他不太熟练地开门。
一年多了,期间应该没人来过,施男一进门,似乎依然闻得到那个缠绵的雨夜。
他不紧不慢地把包放到地上,打开空调,找到冰箱插头,插进插座,再把超市买来的东西一一放入冰箱,把他们各自的洗漱品放进卫生间。
都忙完了,他站在床边,背对着她,不动。
她喊了他一声,“蓝狄?”
还是不动。
她走上前,正要看个究竟,他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搂住她,山洪暴发般吻下去,一点呼吸的空间都不留给她。
她眼角又有泪流出来,一年多的思念,化成唇舌的撕咬,吞噬。
好久,他终于放开她,看着她花猫一样的脸,到处是泪水和他的痕迹。
她把他推到床上,“现在睡觉。”
他乖乖地脱衣服,顺便把她的也脱掉。
两人穿着内衣裤,相依而眠。不久他便安静沉稳地呼吸,施男被他从后面抱着,想转头看他,却怕一动他便醒来,于是自己也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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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男朦朦胧胧睁开眼,眨一眨: 不是自己的床单,而且窗外竟然是漆黑夜空。大脑用了十秒钟才组织出头绪:蓝狄突然出现在楼下,然后他们去了超市买东西,然后去了他家,然后。。。。。。。。然后她忽然猛地意识到有双眼睛一直在看她。
蓝狄右肘撑床,自她的上方俯视下来,笑,“醒了?比彻夜不眠的还能睡。”
施男不反驳,她清楚自己是个睡虫。空调吹得有点凉,她想借他的体温取暖,于是转过来,把头埋到他的胸口,手攀上他的双臂,却不料前胸正好触到他紧实纠结的腹部。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她的味道,她的触感,她的气息。。。。。。分开这十五个月,夜夜来袭,折磨着第一次做得那么不彻底的他。下体常因此而彻了夜地坚硬,以至他不得不用手。。。。。。。。
现在她近在眼前,愈发妖娆的曲线,裹着他亲手挑的内衣,贴着他的腹。
不管她是不是有意引诱他,他都迫不及待地想要。
他腾地翻上来,把她压在身下,声音有令人麻醉的魔力,“施男。。。。。。想死我了。。。。。。”,他边吻她的脖子,边用最后一丝理智呢喃,“我这里没有安全套。。。。。。”
施男正飘着,大脑缺氧,听见了他的话却不去咀嚼含义,只发出一些断续的呻吟声。
他受了鼓励,顾不得其它,开始放纵起来。
亲吻变成了噬咬,他发泄思念。他压住她的双臂,攻击完脖颈,向下,他停在她的乳沟,用牙齿留下痕迹,隔着内衣,狠狠地咬她的凸立。她颤抖,后仰,腰身不自觉地扭动,却不知这更加刺激了他。
一向静如深海的蓝狄突然变得狂野起来,几乎是扒开了阻碍,右手托住她弹跳出的乳,吸吮。左手抓住她的中指,带她进入她的底裤里面,湿得很。
施男一惊,羞涩地停了下来,睁开了眼看他。他也停下来,眼神深深锁住她的。两人都知道接下来要进入正题了。虽然第一次疼痛的阴影依然笼罩,可面对蓝狄,施男一点都不退缩,她相信他,完完全全。
她向他轻轻点头。
他开始温柔地解她的内衣,然后底裤,然后自己的底裤,又一次赤裸相对。
在他硬的器官碰触到她的娇嫩时,她又听到蓝狄狠狠的一声吸气。他抬起脸对上她的,眼光缠着眼光,鼻尖触着鼻尖。他开始进入,极缓慢地,像是做好了要和她周旋一夜的准备似的。
这次感觉不到阻碍了,只是紧的很。他努力克制,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的眼。他们不说话,眼波交会,她皱眉他就暂停,再继续,再暂停,直至他的全部,都进入她的温暖。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施男突然笑。蓝狄沙哑开口,“笑是奖励我么?”
“嗯,祝贺你到达终点。。。。。。”她话还没说完,便因突如其来的快感而惊叫出来………他开始抽动。
没人教她,她的双腿自动自觉地攀上他的后腰,紧紧地箍住。身体贴得极密实,他每动一下,都感觉得到他胸膛下的她那弹性十足的柔软,压迫着。
她那么紧,那么温暖。
他还是半个处,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感官刺激,他投降。
她感觉到他的痉挛,一股热流直抵花心,愣了一下,可随即便明白了那是什么。
他们没有立刻分开,保持着那个姿势。他在她身上喘息,她把手插进他的头发,吻着他的额角。
她恍惚中听见他说,“施男,你这个小妖精。”
床单脏了,他起身拿了新的,她立即就要换上。
他们站在喷头下,水流过施男的身体,带出他的体液。蓝狄给她打泡沫,用喷头给她冲干净。
这样亲密的动作。
“施男。。。。。。。”他从后面抱她,手托住她的胸。
“嗯?”她后腰感觉到他又开始变得坚硬。
他揉弄蓓蕾,没答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施男呻吟着有点不耐烦。
“。。。。。。。。。我得出去买安全套。”
施男看着蓝狄像个老手一样地把套子卷到底,开始蹙眉。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怕它?”蓝狄指指套子。
“。。。。。。。。你不是第一次用吧?那么熟练。。。。。。。”
蓝狄哧笑出来,“这个不难,就像戴手套似的。”
施男嘟囔,“谁知道你这一年多有没有找别人。。。。。。。。”
蓝狄被她这句话气昏头。
他这个年纪,说不想是假的。在日本,多少女孩子贴上来,若他有心隐瞒,他不说她就不会知道。可她在他胯下,自己的体液流满她乳房的那个情景,深深地印在了他脑海里,他根本无法想象和别的女孩子做,不论生理还是心理。她在他心里的位置那么重,那么唯一,他背叛不得,也根本不想背叛,再强的欲望也因为心爱的她而抑制下来。
现在,她却因为一个不需要实践都可以顺利完成的动作,而怀疑他。她怎么就看不到他的真心呢??
他不高兴,摘下套子,起身,“我饿了,拿点东西吃。你要什么?”
施男见他生气,知道自己多心了,只眼巴巴瞅着他,不说话。
他没得到响应,出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坐在他的床中央,套着他的旧T恤,薄薄的遮不住春光无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他挫败地叹气。
他折回来,坐下,吻她。她跳起来,坐到他腿上,双腿缠上他的腰。
又吻得天昏地暗,刚穿好的衣服被甩到地上。
没几下,他又硬了起来。而她全然忘记了刚买回来的安全措施,找准后便径直坐了上去。
他握着她的腰,嗜舔她的蓓蕾。她后仰,腿却将他缠得更紧,像是要与他嵌在一起,身子弓出一个美好的弧度。
蓝狄被她撩动到极致,动作越来越猛烈。
“施男~~~”
“嗯~~”
“施男~~~”
“嗯~~”
“施男~~~~~~”
“蓝狄~~~~”
“施男~~~~~~”
“狄~~~~” 我的狄。
“施男,”蓝狄对上她的眼睛,低柔的嗓音喘息着宣告,“我爱你。”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不只希望时刻和他在一起,还要进入到彼此最深处,越深越好,一起颤抖,一起到达云端。
施男抓紧了他,散乱的发,迷离的眼,蓝狄握着她腰的双手突然收紧,律动加速,到了顶。
该怎么形容他们的这三天?亚当和夏娃一旦开始了,便收不住。
他们不出屋,在他的屋子里,做完睡,睡醒吃,吃过再做。
没日没夜,天昏地暗。各种体位,各种频率,各种高潮。
试着戴套,可两个人都不喜欢那种感觉。他们要彼此紧密无间,绝对地紧密无间。于是试了一次后,整盒扔掉。
最后一晚尤其疯狂,她尖叫着到了顶之后,他依然不停,一直地给,连续给了她三次,才和她一起到达彼岸。
他们摆脱了初次的青涩,摆脱了疼痛的阻碍,将这件事情彻彻底底地升华为他们最亲密的言语,和对彼此的最崇高的爱的表达。
销魂的三天,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快。
又是机场里,再次面临分别。他迟迟不进去,拉她的手,“那年我走的时候,等了你那么久。”语气像个小男孩儿。
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当时的心情告诉他,可他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什么,“可你最后还是来了,你不知道我在飞机上多高兴。”
他一遍遍地捏她的无名指,像是要记住什么。
“施男,我知道自己这几天太放纵。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嘴巴贴到她的耳垂儿,低低的,“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不要擅作主张。”
说罢又回来对着她的眼睛,像在向她确定自己的认真,“你知道我的意思。”
“嗯。”施男脸红,垂了头,其实心里暖洋洋的。
再见前,他浅浅地亲她,“施男,等我。”
香奈儿
施男没怀孕。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要因为意外有了孩子而铺展或改写。
蓝狄走后第三天,不经事的施男才猛然意识到没避孕的后果。她去药房询问事后避孕药,被告知需要三天内便服用第一粒,这下子才开始心慌。
不好意思问别人,上网查信息,发现还有安全期一说法…………………他们那三天按理论还正好是安全期。
果真幸运,两天后好朋友如期而至。她松了一口气。
假期还剩一周,施男这天收到当时投简历的另一家公司的电话,是个知名银行。她想起程斌说上班便给她新职位,现下不知道是该去面试,还是该留在灯泡公司。
那天躺在床上跟蓝狄说起想离开灯泡的时候,他告诉她,她想怎么做都好,只要她高兴,只要别累着,总之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蓝狄的话像定心丸,施男不想回去灯泡,即便进入新部门,也不保就会不同。过了三十却还没出嫁的OL好像都有一种病,叫看年轻女人不顺眼症候群。施男顿时下定了决心,我才不再回去受气。
想起蓝狄,她又恨自己恨得牙痒。他接收到她的哀怨,立即飞回来,可缠绵过后人已离开施男才想起,那哀怨的缘由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只字没提。
两人把爱执行得那么彻底,那么淋漓尽致,却还是没有一句确定关系的话。
他走前说要自己等他,这算是承诺么?关系都还没确定,承诺能建立在什么基础上?施男叹口气,原来自己也这么女人……………女人都要男人给话的。不管真假,只要听到。
第二天的面试很顺利,此银行当时尚未在国内设分行,在北京的是个代表处而已,加起来不超过20人。面试结果是要她下周去上班,施男应了。
施男给程斌电话,告诉他自己要辞职。程斌要她当面解释,施男想想无妨,便答应了去。
俏江南里,施男对着一桌菜皱眉。刚才程斌问她吃什么,她脑子里想的都是该怎么让他解释我不想回去上班了,全然忘记了这是川菜馆,于是按照习惯说了句随便。结果上来的菜没一盘不红的。和朋友出去吃的时候她都不用嘱咐,都知道她半点辣不沾。
程斌看在眼里,问,“都不喜欢?”
“不好意思,我忘说了,我一点辣不吃。”施男不好意思地看看他。
“没问题,那再点。”他叫来服务员,一脸正经地问,“你们这儿有不辣的菜么?”
一身辣妹子穿着的小妹看笑话似的摇摇头,不说话施男也知道她心里想的啥……………不吃辣你来这儿干嘛,于是说,“算了,我将就一下。”
程斌拿了菜谱对服务员指了几个菜,说,“别放辣做一次。”
服务员莫名其妙地出了去。
“我从来都是试用期过后对别人说,不必再来了,这次却是你对我说,你不来了。”程斌点了烟,“有别的大公司要你了?排名比我们靠前么?”
施男知道自己不再和他同事,说话也不顾忌了,“这倒不是……………起码他们在国内远不如你们大。我想要个单纯点的环境,其实我只是借他们而下定了决心要离开。”
“你意思是我们公司环境不单纯?”他摇摇头,“施男,你不就是受女同事排挤么?你以为换个公司就好了?我告诉你,哪里都一样。你这样的新人,到哪都不会好过,只要那里有女人。”程斌也不再当她下属,句句说在刀刃上。
施男知道他说的在理儿,“总有例外吧。在你那里是肯定受罪,干脆赌一次,或许我这次好运,遇上个例外。”
“哪家公司?”,施男如实告知银行名字。
“施男,你要不要前途?”程斌一针见血刺激她,“在那里显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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