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熙子正逗弄着小奶狗,听见夜羽这么问,敷衍的道了声还好。
“男耕女织,她做饭,我劈柴,闲暇了就在院子里什么也不做,就看天上云卷云舒,真好”
乌鸡汤已经做好,楼若薇正在装盘,见院子里两个人男人闲的厉害,没好气的就冲他们喊道:“愣着做什么,过来端菜啊”
夜羽从未被人使唤过,被楼若薇这么一嗓子喊,没反应过来,他茫然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见楼若薇不耐烦的点头,也不觉气恼,反而更欢喜了,一溜风的就跑进厨房,帮忙装盘盛饭布筷子。
摸了空子,他悄悄的用余光看着楼若薇,嘴角的笑,几乎要咧到了耳朵根子,这样子,感觉他和楼若薇像是老夫老妻了,心里更加甜丝丝了。
顾子衿带着柔儿回到七王府,将柔儿安置妥当,他去了趟书房,留香园里碧桃和柳儿一见着他,就上前焦急的问楼若薇去哪儿了。
顾子衿随便敷衍了一句,两个小丫鬟一脸失望的回了院子,他鬼使神差的就跟着去了留香园。
院子和楼若薇离开时没什么两样,花草被柳儿细心照顾着,院儿里养着的母鸡似乎是要下蛋了,叫唤个不停。
碧桃咕哝了句:“若是王妃听见了,肯定会开心的不行”
“?”顾子衿不懂碧桃的意思,母鸡下蛋,楼若薇激动什么。
“府里的厨子不肯给我们鱼肉,王妃就卖了自己的钗子,换了这些母鸡,下的蛋就拿来补营养了”
碧桃噘着嘴不悦的说道,谁家王妃会混到这种地步,想吃鸡蛋,居然要卖钗子,自己买鸡下蛋,想想就有点替王妃抱不平。
正文 第186章 回府,一袭红装惊艳了谁的眼睛
和夜羽在无名村住了下来,他准备的衣服布料不是很精致,但耐穿,款式也都是村子上女子常穿的,袖子稍窄袖口束在手腕上。
早上天蒙蒙亮,楼若薇就和夜羽进山去采菌子,都说菌子是有灵气的,太阳一出来,就会没入土里。
楼若薇从未出过京都,一入大山,只觉得每一次呼吸都是自由的。
此刻,太阳还未全升,只露出点鱼肚白,积了一夜的雾气也没散,一层薄薄的水气笼罩着,整座大山都透着一种湿漉漉的清新,不多时,两个人的眼睫上都被覆了细细的水珠。
夜羽担心她着凉,解了身上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楼若薇便抬头对着他笑弯了眼睛。
“如果能采到青头菌最好了,那个口感很好,采的多了,就酿成菌菇酱,很下饭”楼若薇拿着小背篓,低着头,仔细的寻着。
夜羽跟在她的身后,怕山间有什么毒虫之类,一直小心留意着。
山里野菌多,夜羽不懂哪些有毒哪些没毒,就随手摘了野花,又用藤蔓编了个花环,将颜色亮丽的花别进去,看着虽然粗糙,可楼若薇却格外喜欢。
两人来的早,又许是无名村里的人不常进山采菌子,两人收获颇丰,日上三竿的时候,就装了满满两个小背篓。
下山不比上山,路途陡峭,夜羽害怕她滑到,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牵着,看在旁人眼里,像极了一对普普通通的小夫妻。
在山脚下,碰见了上山拾柴的农户,很热情的和两人打着招呼,怕是从村长那儿知道了夜羽的姓,就称了楼若薇一声夜家小娘子,两个人登时被闹了个满面羞红。
昨日的乌鸡还剩一半,楼若薇照旧炖成了汤,新鲜的菌子放进去,鲜美可口。
日子过得悠闲,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摊了棋盘对弈。
楼若薇的棋艺不太好,甚至可以用糟糕来形容,对上夜羽这个高手,转眼就被杀的片甲不留,小熙子看不过去了,便会指点两步,可到底还是下不过夜羽,至多,是死的不那么难堪而已。
下午太阳半落山,难得有了火烧云,红霞满天沧朗浴火,煞是惊艳壮丽。
两个人就在石头椅上看的出神,等回过神的时候,便又是群星密布夜空,肚子饿的只叫唤,这才想起,看火烧云看的忘了时辰,竟没做晚饭。
楼若薇起身要去厨房做饭,夜羽将她拦住了,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便挽起了袖子去了厨房。
楼若薇挑眉翘了翘嘴角,好奇堂堂太子爷,最后能做出什么吃的。
却是过了半晌,夜羽就端着两三个盆子出来,在院子里升了火堆,架着一铁网,楼若薇一瞧,便知他是要烤东西了。
楼若薇口味偏辣,只是夜羽念着她大病初愈,味道就做的偏淡了些,吃吃闹闹,两人在院子里疯狂的玩到了大半夜,才回屋睡觉。
在无名村的日子,过的清闲悠哉,两人都默契的不提外面的事情,上午的时候,夜羽跟着农户进山打猎或是拾柴,下午就在院子里晒太阳,和楼若薇说一些民间的趣事儿。
过的和无名村那些普通小夫妻没什么两样,甚至,他们以为日子真的能这样慢慢的流逝。
直到有一日早上,夜羽听见外面小孩儿叽叽喳喳,热闹的厉害,心登时就乱糟糟的。
穿上衣服出去一瞧,便见一顶八抬大轿正正的停在门口,顾子衿一袭墨色长袍,傲然玉立,夜羽这才想起,一月之期,竟转眼就到了。
他不知道楼若薇和顾子衿之间到底做了什么约定,可是只要是她做的决定,他一直都尊重她,就像,当初他说可以带她离开楚国,给她所有她想要的,她拒绝,他便再没有提起。
我爱你,包括你不爱我。
楼若薇是穿着一袭红装出来的,发髻绾的精致,别着凤钗眉心点着朱砂痣。
她一向都是素面朝天的,今日却施了很妖冶的妆,眼尾勾画着一条细细上翘的红色眼线,唇上点了嫣红的唇蔻,肌肤若凝脂,美的惊心动魄。
“王爷来的,比臣妾和您成亲之时还要早”
她的一席话,叫人听不出是讽是喜,顾子衿敛下眼底的惊艳,没有气恼:“上轿吧”
轻笑了一声,楼若薇看着那华丽的八抬大轿,只觉得讽刺,当初她嫁入七王府时,也没这么隆重。
她细细回忆着,迎着光看着墨色长袍的顾子衿,他的确称得上是面若冠玉若树临风,尤其是脸上带笑的时候,一双细长的眼眸含情脉脉,令人炫目。
这样的他,若当初肯施舍一个眼神给她,两人都不会走到这个地步,这之后,她再也不肯多想,俯身上了轿子,帘子放下,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望着那一身红裙的女子,夜羽只觉得心里像梗了块石头,噎得难受。
她是七王府的正妃,其实,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没可能的,是他一腔痴心无法收回,组后落了个如此凄凉不堪的地步,也是该他的。
无名村的路崎岖不平,轿夫抬的摇摇晃晃,她坐在里面,被摇的坐不稳,忍不住掀开轿帘,往她和夜羽的院子看去,已经不见了那抹白色身影,眼神动了动有些黯淡,又放下了帘子。
顾子衿骑马跟在一旁,见她掀开轿帘往后面望,眉心紧皱,凝着戾气,周身的气压很低。
出了村子,楼若薇实在经不起那八抬大轿的摇晃,便要了顾子衿随行侍卫的一匹马,衣袂翻飞,如天边云霞卷起着层层流光溢彩。
南华寺的事,不知是哪个多舌的人传出去的,整个京都都知道七王妃给七王爷戴了绿帽子,人们传的沸沸扬扬,便是想压也压不住。
楼若薇是一路快马冲回七王府的,那一袭红装惹人注目,不过短短的时间,七王妃回京的事情,就被传开了,每个人都翘首以盼,巴不得七王府再传出什么值得茶余饭后热谈的大事儿。
正文 第187章 嚣张,王爷也不敢动我
楼若薇到王府门前,柔儿已经带着秋月等着了,见她回来,就笑的亲切:
“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一个月不曾见姐姐,柔儿可是挂念极了”
楼若薇不动声色的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拍了拍方才差点被她拉住的袖子,眼角微弯,轻飘飘的说道:
“妹妹可真是大度,本王妃害你小产,你也能一口一口一个姐姐叫的亲热”
她不是顾子衿,没那么怜香惜玉,一句话瞬间就将柔儿伪装极好的脸色,撕的一寸一寸僵硬了下来。
可楼若薇到底小瞧了柔儿的忍耐度,她很快的就恢复了神色,柔声道:
“姐姐可是在怪柔儿?柔儿那时是太激动了所以误会了姐姐,王爷已经说过柔儿了,难道姐姐还没原谅柔儿吗?”
“就是,连王爷都原谅了侧王妃,您如果不原谅侧王妃,岂不是要和王爷作对了”
秋月见柔儿被楼若薇三言两语就压了气势,便愤愤的替她打抱不平,牙尖嘴利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像那娇娇弱弱的女子能训出来的。
楼若薇就笑着摸着手腕上夜羽以前送的那枚镯子,一双眼睛,像倾尽了星辰,氲着浅浅的笑,目光淡淡的望着她。
秋月只以为楼若薇是被她唬住了,更是说的兴起,若不是柔儿拉着她,那手指怕是要点到楼若薇的鼻梁上了:
“女子出嫁从夫,若不得丈夫的心,就算是正室又如何,架子摆的再高,地位还不是那样,王妃现在既然不傻了,就更得懂这个理”
那张牙舞爪的架势,比起楼若薇这个七王府正妃,更像极了主子,柔儿拉了她两下,没劝住,就一直颤巍巍的哆嗦着身子站在一旁,苍白着脸的样子,好似楼若薇对她做了什么厉害的事情。
见状,楼若薇嗤了一声,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柔儿也是个心机深的人,她不能说的话,便借着秋月的嘴说出来,就算是有心人传进了顾子衿的耳朵里,也好推脱成是丫鬟跋扈欺主,就算真怪罪,也只是个教导无方的罪。
“那依你这么说,七王妃的女主子,便不是本王妃,而是你家主子了?”
秋月正说的起劲,乍听到楼若薇的话,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那是自然……”
话出口,才后知后觉说错了话,可是想着楼若薇那懦弱的性子,谅她也不会计较什么,就又放下了心。
柔儿面色骇然,拽了拽秋月的袖子,让她莫要说了,可秋月却是个没分寸的,只懊恼柔儿性子太软,立不起威信。
可楼若薇却不愿再看她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眼见管家从府里出来了,瞥了一眼柔儿,便沉声道:
“管家,府里若有下人以下犯上,跋扈欺主,该如何惩罚?”
管家来的晚,没听见秋月那些话,只是他也多少知道秋月仗着自己是柔儿的贴身婢女,在府里最是不饶人,一猜就知,肯定是她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是,王妃”
管家以前是顾忌柔儿,才对秋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会儿,既是王妃下的令,二话不说,便让身后的下人,拖着秋月就要下去施刑。
秋月何曾被人当众这么落过面子,下人还没碰到她,就恶狠狠的抓挠了起来,几个下人也是顾着柔儿,怕伤了她,没敢下狠手,可是被挠伤了几处,心里多少有些怒气。
“凭什么罚我,王爷本来就原谅侧王妃了……”
“凭本王妃现在还是七王府的主,本王妃想怎么罚一个下人,难道还要理由?”
“就算是王爷都不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她说着,就猩红着眼睛,张牙舞爪的要扑到楼若薇身上,楼若薇不客气的一脚就踹过去,恰好踢中她胸腔位置,秋月哀嚎一声,疼的捂着胸口在地上嚎叫不已。
柔儿吓得面色登时白如纸,踉跄的扑到秋月身上,抱着她心疼的厉害,眼泪也扑簌扑簌往吓掉,咬着唇,哭的娇弱可怜:
“姐姐若是恨我,直接打我便是了,何必和秋月过意不去,姐姐明知我与秋月情同姐妹,您这样,岂不是也在打妹妹吗”
楼若薇轻笑一声,上前一步,纤长玉润的手指,请挑起柔儿的下巴,似笑非笑:“妹妹这么说,那本王妃今日便当真要和她过不去,管家,还不把她拖下去,三十棍杖,一杖不少”
秋月原本就被楼若薇打的胸腔闷疼不已,听见三十棍杖,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一点方才嚣张跋扈的样子都没有。
“姐姐……”柔儿抱着秋月,哭的歇斯底里,扑在地上不断的向楼若薇求情。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柔儿抬起泪眼汪汪的眸子,看见那高头大马上的男人时,像看见了救星一眼,从地上踉跄的爬起来,就扑了上去,可脚下却一个不慎,差点摔倒。
马上的男人见到,忙翻身下马,堪堪接了个正着,见柔儿哭的梨花带雨,心疼的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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