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猛兽,他们还实践练个什么玩意儿啊,又不是闲的发慌,来看黑风崖的风景,他们可都是励志要在战场上杀的敌人头破血流的人啊……
李副将也疑惑,转念一想,便觉得可能只是外界传的神乎其神,来了之后,其实也没什么。
走在队伍末的一士兵突然叫了起来:“副将副将,你快看那里是个什么东西?”
小士兵指的方向,有一团黑漆漆的模糊东西,被黑风崖冷冽的寒风一吹,一飘一飘的,甚是诡异吓人。
奈何他眼睛不好使,看远了,视线就会出现重影,望了好一会儿,都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心里不禁有些毛毛的。
被他这么一咋呼,众人心里一激动,只想着有猛兽出现了,最好是个吊睛白虎,他们训练了这么多日,也能得以施展,可目光望过去,心里一惊,那分明是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至于一飘一飘的,则是女子柔软的发丝。
李副将忙带人跑过去,弯腰将手指放在女子鼻间,气息微弱,他抬头望了一眼上面,有碎布挂在枝桠上,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被树枝挡了几下,才勉强留了条性命。
“副将,你不会是要把人带回军营吧?”小士兵见李副将毫不犹豫的将人抱起,脸上惊讶,忙开口问道。
军规中有一条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女子不得出入军队,违者,杀无赦。
被小士兵这么一说,李副将也犹豫了,可军营方圆十里都没有村庄农户,唯独数十里外有个永城,这女子伤的又这么重,耽误下去,可能真的活不了了。
“副将,你看她穿的丝绸好像很罕见珍贵啊,还有腰上这个玉佩,肯定是有身份的,上面还有字呢……”
“字?我看看”听见士兵这么说,李副将忙追声问道。
而当李副将看见那枚玉佩,瞳孔蓦地收缩,精光一闪,当下毫不犹豫的直接抱着人往军营赶去。
身后一众士兵见李副将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心里对那女子的身份格外好奇,却聪明的没多问,只是跟在他身后,往军营的方向的赶去。
军营的人见李副将怀里抱着个女子,脸色紧张的赶回来,心里都格外错愕,想拦下,可话都没说出口呢,李副将就直接抱着人冲到了医官的帐篷里。
医官正在配草药,蓦地有人冲进来,手一抖,草药落多了,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见李副将声音急急的催促着:
“快救救她,不然就出大事了”
医官是个上了年纪的白发老翁,见李副将急的一张脸都红了,上前一步,边号脉,还不忘打趣:
“怎么?是你媳妇?”
这话吓得李副将脸更红了:“可不能乱说,让人听去了,可是要有大事的”
“?”
“这可是云王妃,咱们开不得玩笑的”见医官一脸疑惑,李副将指了指她腰间的玉佩解释道。
那红玉玉佩是皇家的人才拥有的,上面刻的字,代表着此人的身份,而孟千城腰间的玉佩,刻的正是云王妃三字。
医官听言,心里也一惊,面色严肃起来,仔细把脉,良久,松开孟千城的手腕,让李副将转过身,小心的脱了孟千城鞋袜,触目鲜血淋淋,原本白净的小腿处,被粗糙结实的树枝刮出了好几道深深的血口。
医官皱眉,沉声道:“中了十香软筋散,身上多处重伤,按你说的,从黑风崖上面掉下来,腿上的伤口应该是被树枝挂的,伤口很深,要赶紧处理”
“那我去叫医童过来搭手”李副将没转身,毕竟他是个男子,不方便,只能去隔壁帐篷把医官的随身医童叫过来。
医官是医者,医者心中众生平等,没那么多的世俗芥蒂。
把医童叫过来,李副将就被叫到了大将军帐篷,不用猜,也是为了孟千城的事。
一进帐篷,李副将没等大将军开口,直接开口解释:“将军,那个女子不是旁人,是云王妃,如果让云王爷知道咱们见死不救,一怒之下肯定铲了咱们军队”
“云王妃?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前几日帝都来信,说云王爷要来咱们边疆了,莫非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不若派人去接应一下,从黑风崖上掉下来,云王爷等人现应该还停留在双安镇”
大将军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让李副将带人赶往双安镇,不巧,正好在永城遇上了顾君墨等人。
得知孟千城被李副将所救,顾君墨目光复杂的望了一眼李副将,夺身而出,直接跃到李副将先前所骑的马匹背上,往军营方向赶去。
而狐若一行人身份复杂,不能出入姜国军营,便在永安城分道而行了。
“孟千城中了十香软筋散,又从黑风崖上掉下去,这次肯定凶多吉少,再加上个元若还白翎虎视眈眈的盯着,啧啧,处境危险啊”
和夜羽分开时,小暗卫蹭了很多吃的,此刻正抱着吃的起兴,脑袋瓜子也转个格外快,转眼,就把孟千城的处境分析的一清二楚。
挑了挑眉,狐若似笑非笑的抬手擦掉“他”唇角粘上的一点点心渣,而后,又将手指放在唇间,舌头舔了一下,他本是生的如仙人一般出尘不染,可这一番动作下来,却是百媚生姿,看的人喉头一紧,生生的一个魅人妖孽:
“怎么,想过去玩玩?”
“那你去吗?”小暗卫抬了抬眸子,漆黑精亮的瞳仁,像是盘算着什么,忽闪忽闪的,像个狡黠的小狐狸。
“想去,那就去吧”说罢,他吩咐外面的车夫调转方向,往军营的方向该道。
正文 第92章 无介体
不得不说,空蝉学院的人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护短,孟千城都没答应入空蝉学院,可他家的小暗卫却是一颗心都拴在了那孟千城身上,这下子,白翎怕是要糟糕了。
不过,这小心机他喜欢,他的人嘛,小脑袋瓜子就该灵活一点,那种愚笨的如同木头疙瘩的,就太无趣了。
孟千城这次伤的太重,医官单单处理她腿上的伤,就一直耗到了太阳落山,至于内伤还有脸颊上的那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医官却无能为力:
“王妃伤的太重,腿上被树枝划出的伤口虽然已经处理,可腿骨碎裂,体内积血淤积,这边疆之地实在没有对症的草药医治”
顾君墨听言,沉默不语,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变得越发暗沉,良久,才开口声音闷闷的回答:“还有其他医治的法子吗?”
“有倒是有,可王爷也知道的,炼丹师可遇不可求,何况是要中级以上的炼丹师,至于脸上的伤……”
“如此,本王自会想办法”弯腰,望着昏迷不醒的孟千城,他突然后悔不该和她置气的。
她不喜欢他,那是她自己的事,只要他还爱着就好了,何必要去和她生这么久的气,若昨晚和她同床而睡,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想到这儿,他突然记起了什么,脸色冷了几分,转身大步跨出了帐篷,身后赫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恭敬的跪在地上:
“主子,有何吩咐”
如夜幕一般深邃的瞳孔,抹过一丝狠戾:“杀无赦”
简单的三个字,没有说明对方姓名,可这三名黑衣人却默契的领会,如同来时一般,诡异的消失在原地。
敢惹他的人,就要做好承受的心理准备。
与此同时,守在军营外的士兵突然来报,说是空蝉学院的副院长和楚国太子突然来访,顾君墨一听,眼色猛地一亮,忙叫人把空蝉副院长领到帐篷。
“才几日没见,就被人伤成这样”小暗卫易容了一番,扫了一眼躺在榻上,气息薄弱的孟千城不无同情的叹声道。
顾君墨见她一脸平静,想来是有办法救孟千城的,心里的担忧又放下了些许:“可还有救?”
“那是自然,只是我总不能为了个无缘无故的人,平白浪费自己的时间吧,就算她是炼丹师”狐若在一旁优哉游哉的喝着茶,余光却将空蝉副院长脸上,流露出的那一丝丝的促狭尽收眼底。
还真是个固执的,孟千城资质当真那么好?
顾君墨眉宇里露出一分警惕和探究,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垂眸细细思量:“空蝉副院长为何执意要让她入学院?”
他是聪明人,自然猜得到空蝉副院长想要什么条件,只是却想不通她执着的理由。
轻笑两声,空蝉副院长眼里透出几分不可揣测的精芒:“世人只知炼丹师有低中高三个等级,却不知在高级之上,还有神级炼丹师”
“神级?”顾君墨皱眉,从未听人说过这个词,就连狐若也正色了起来,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他这个小暗卫隐瞒了不少呢。
“对,神级炼丹师,神级炼丹师可以炼出逆天改命的丹药,能从阎王手里夺人”空蝉副院长说这句话时,眸色精亮无比,眼底闪烁着某种兴奋欢跃。
天玄大陆从未出现过神级炼丹师,如果孟千城有朝一日突然高级,晋升神级,那她就是神级炼丹师的师傅,说出去,简直拉风带感。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天玄大陆炼丹师之所以罕见稀少,皆因为体质缘故,而体质是先天注定,不像习武,后天勤奋些,也会有所成就,而云王妃的体质正是千年难遇的无介体”
“无介体?”狐若也听得有些疑惑了,放下茶杯,茫然的出声询问。
空蝉副院长挑眉,似乎有些鄙夷顾君墨和狐若的无知浅薄,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无介体,是不存在任何时空的一种介质,我们每个人的身体其实都是有数不清的介质组成,就像手上流血,便是介质缺失,慢慢休养过后,介质及时补充,伤口就会痊愈”
瞥见空蝉副院长眼角那微微的不屑,狐若眯了眯眼,胆儿肥了,竟然敢鄙视他这个主子,回去一定重新好好调教调教。
顾君墨无心计较空蝉副院长轻屑眼神,只是若有所思,她说的“无介体”,应该是因为上玄把她的魂魄从另一个时空拉过来的缘故。
上玄说过,在那个时空,孟千城已经死去,所以,她其实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也因此,就成了所谓的“无介体”。
“好,本王答应你,她从即日起,便是空蝉学院的学员,可同样的,本王也有条件”
拜入空蝉门下,百里无一害,何况现在还要仰仗空蝉副院长医治孟千城,左右思量,答应她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的。
“放心,本副院才没有那么多规矩,既然拜的是本院座下,也不用在学院里进修”
“如此,本王就代千城谢过副院长了”
有空蝉副院长这个高级炼丹师出手,孟千城的内伤,很快就被处理好,只是到底伤的深,还是需要好好休养几日。
至于脸上的伤,空蝉副院长倒能炼制出复颜丹,可药箱里却未带所需的草药,因而还要一些时日。
医官说黑风崖有不少罕见的草药,可惜是长在悬崖峭壁上,普通人根本采不到,空蝉副院长便以白翎身手了得为由,硬拽着她进山采药了。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顾君墨才记起楚国太子狐若,还住在军营里。
军营是一个国家最机密的事情,排兵布阵或是军机要务一旦泄露,可能带来灭国之灾。
顾君墨虽对玄帝失望,可到底对姜国还有几分感情。
“狐若太子这几日可对我们姜国军营熟悉了?”沏了杯茶,轻挑起一双略有些薄凉的双眸,余光淡淡的扫向狐若,声音沉沉问道,暗含几分意有所指的警告。
正文 第93章 坦诚
狐若轻笑,本就如月般清透无暇的容颜,更显风情雅致,仿佛夜里缓缓开放的莹白昙花,没有太多张扬,却自有一番温润光华:
“等空蝉副院长回来,本宫自然离开”
“狐若太子是聪明人,本王只期待有朝一日能和太子合作,并不想和太子处于对立面”
一句话,却隐含各种意思,狐若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精亮的异芒,眼尾微挑,轻勾的薄唇将脸上染起一许笑意,似是心领神会。
聪明人之间,不必多说什么,全在一个眼神便心里清清明明。
二人同时举杯,隔空虚碰,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孟千城是在太阳落山十分醒来的,浑身酸疼不已,倒不是那种被人拳打脚踢的疼,而是浑身骨骼许久没有运动,阴气的酸软疼痛。
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孟千城都能听见骨头咯吱咯吱舒展开的声音,既有些微疼,又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活动了一下,大脑清醒了些,孟千城才注意到自己似乎身处在一个帐篷内,应该是掉入黑风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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