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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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上钟情-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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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弟弟已经死于了一场车祸之中。
  “你好,我叫冯凡,这里跟你一样的孩子都叫我冯叔叔。”冯凡当时为了接近她,艰难地把自己那么大的一个人塞进了床下。当时的小钟情看见他,很害怕,眼里满是惊恐,浑身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你不用害怕。”冯凡给自己脸套了一个小白兔的面具,小孩子们一般都对这种软萌的小动物毫无抗拒力的,小钟情也不例外。小钟情被冯凡的白兔面具给吸引,也渐渐不再对冯凡感到害怕。
  冯凡便又拿出一只真正的小白兔,问她:“你喜欢吗?”
  小钟情没有说话,但是眼里却流露出难以掩藏的喜爱。
  “你喜欢的话,可以摸摸它的。”
  小钟情因为心里胆怯只是很喜爱地看着,没有动一下。冯凡便主动把这只兔子放在她的怀里,小钟情用她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抱着这只软软的兔子,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
  “以后你就是这只小兔子的主人了,你要好好爱护它,保护它,它现在还没吃饭,肚子很饿,身为它的主人,你得带它出去吃胡萝卜,可以吗?”冯凡言辞非常温柔地跟小钟情说。
  小钟情睁着她大大的眼睛看着这个带兔子面具的叔叔好半天,才缓慢地点了点头,抱着小兔子爬出了床底。
  那之后,冯凡便带着兔子面具跟钟情还有那只小兔子玩在了一起,只是她还是不说话,看见陌生的人依然是害怕,那个时候的她心理封闭症是极其的严重,她给自己心里设了层层遁甲,连阳光都被挡住射不进去。
  冯凡为了接近她内心,给她心上的伤口上药,便用了催眠术去窥探她的内心,看见了她心上那条本不该是她那个年龄该承受的伤口。
  她小小年龄失去父亲,但是因为有母亲无私的爱的呵护,她成长得还算愉快,但在她十岁的某一天,她无意撞见了母亲和另一个陌生男人缠绵在一起,之后这个陌生男人便频繁地出现在她的家里,带走她的母亲,她母亲便总是把她和她弟弟留在别人家里。
  她痛恨这个男人抢走了她的母亲,分走母亲对她和弟弟的爱,便在有一天,在这个陌生男人再次来到她家里时,她装作很乖的样子,捧了一杯水给他喝,而那杯水里她偷偷放了妈妈经常晚上睡觉前会吃的安眠药,因为她经常在电视里看见,有些人吃了那种药就会永远地睡着。她也希望这个陌生男人能永远睡着,不会跟再给她抢妈妈。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在喝了这杯水不久,弟弟突发阑尾炎,妈妈便紧急抱着弟弟让这个男人开车送她和弟弟去医院,就把钟情一个人留下了。钟情再次听到妈妈和弟弟的消息,就是妈妈和弟弟与那个男人出车祸死亡的消息。钟情自然就会认为,是因为自己干了那件坏事,那个男人在路上开车睡着了,便导致了妈妈和弟弟的死亡,所以她心里为了这件事便一直压抑、自责、内疚着、痛苦着,她额头上的伤其实就是自残所致,为了缓解她心上那些负面情绪,冯凡便催眠她忘了这段记忆,她的心理封闭症才有所好转,不会影响她的生活。
  只是到如今,令姜桓没想到的是,她对自己的弟弟是如此的眷恋,他让她忘掉那段不好的记忆,也是让她忘掉了弟弟的死亡,她便自以为地弟弟还活着。
  “其实我觉得那场车祸应该只是个意外,钟情当时只放一片安眠药,根本不可能让那个男人开着车就陷入沉睡啊!”冯凡说。
  姜桓在一旁听着这些事,内心像被放在油锅了煎一样。他难受地说:“我爸对安眠药过敏,他吃了安眠药会让他的心脏病猝发。”姜桓和她继母也一直以外那场车祸就是两车相撞的意外,可是如今,爸爸的死却和钟情牵扯在一起,还有,他一直以为爸爸深爱着继母,深爱着他爷俩和继母组成的三个人的家庭,但他却出轨了。记忆里他以为的那些东西都被现实碾得面目全非。
  “你爸?”冯凡诧异地看着姜桓,严院长也同样惊得下巴都掉了。本来很纯粹的一段感情,为何中间会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么多不好的牵扯。
  “是啊!”姜桓苦笑起来,“你说我和钟情到底是多有缘,还是多无缘啊!”
  “钟情那时还小,她心里想的永远睡着仅仅就是睡着而已,她是真没有想过去害死你的父亲,而且那一片安眠药根本没有致命的威胁,如果不是你父亲对安眠过敏的话,况且钟情那时候也不知道你父亲吃了安眠药过后会心脏病猝发。”冯凡不是在为钟情辩解,而是这一切真的都是非常失误的巧合。
  “我现在心里很乱。”那么多的事情突然压上他的心头,让他一时喘不过气来。不只他一个人喘不过气来,站在门外的秦白沐更是喘不过气来。秦白沐见姜桓走的时候不对劲,而且钟情弟弟的事情越想越蹊跷,放心不下便来了医院找姜桓和钟情,却无意听见了冯凡对姜桓说的那一段话,原来自己老公会出车祸,是钟情给了老公吃了安眠药而导致老公心脏病猝发一时无法操控车子而致的。那一刻,她真的是恨死了钟情,姜桓爸爸生前一直在帮助她们家,她怎么可以忘恩负义。
  秦白沐咬牙切齿地离开,她很了解姜桓的性子,只要钟情做的事情情有可原,他是肯定会原谅她的,可是她不会原谅,她害她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她不会让这么个白眼狼进入姜家的。
  

  ☆、赖上钟情二十六

  阮钟情也不知道秦伯母有什么事情,非要让她在工作时间里抽十分钟出来见她一面,但她心里莫名地忐忑起来,甚至是很抵触地走去了医院旁边的一家咖啡厅里,秦白沐在那里约见她。
  “伯、伯母,你找我、我这么急,有什么、什么事吗?”阮钟情不安地在秦白沐对面坐下,秦白沐的脸色十分阴沉。
  “还记得这个人吗?”秦白沐将一张很陈旧的报纸丢在了钟情的面前。
  钟情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报纸上的一个人像上:“姜桓爸爸!”但是她疑惑的是,为什么旁边还有弟弟和妈妈的人像呢?
  “对,姜桓爸爸!还记得吗?这个人曾经出钱资助过你整个家庭,可是你做了什么,你竟然在你恩人的水里放安眠药。你知道吗,你妈和你弟弟之所以会出车祸,就是因为我老公服了你放了安眠药的水而心脏病猝发无法正常操控车子。是你把我的老公害死的,我真没想到,你的内心竟然这么阴暗。你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我老公到底欠了你什么?”秦白沐气势汹汹,每个字都带着火星子烧向钟情。
  钟情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但她说的那些字眼一个一个的像一根一根针扎在她的头皮上,好痛。还有,为什么报纸上会说弟弟一起跟妈妈出车祸死了?弟弟,弟弟,他是活着的,他一直都在他身边啊!
  “阮钟情,以前是我错看你了,从现在开始请你离姜桓越远越好,我相信,姜桓也一定不会娶自己的杀父仇人为妻的。还有,不要以你年幼无知的理由求得我们的原谅,你的年幼无知害死了我和姜桓这辈子最亲的人,你不配得到原谅。”秦白沐的情绪很激动,愤怒告诉她她一定要恨透这个人,是她害得她没了最爱的人,余生全是孤单。她说完自己的话,便决绝离去,留钟情一个人恐惧地落泪。
  那些扎着她头皮发痛的模糊记忆,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偷情、安眠药、死亡……
  是她害死了姜桓的爸爸,是她害死了妈妈,可是弟弟,弟弟没有死,没有死……钟情跌跌撞撞地出了咖啡厅,拿着手机不停给阮天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都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她便往家里走,她的弟弟根本就没有死。
  “姐!”
  钟情走到中途的时候,阮天咬着一根棒棒糖嬉皮笑脸地出现在她面前。钟情看见了弟弟,溺在水中的她像是抓到了一块浮木,紧紧抱住了弟弟,弟弟分明有血有肉有温度啊!
  “姐,你怎么了?”弟弟轻轻抚着姐姐的背,关心地问。
  “你还活着,对吧!你分明就活着,为什么他们都要说你死了?”钟情捧着弟弟的连,泪眼婆娑地说。
  “姐,我当然还活着啊!而且我会好好活着陪在你身边的。”阮天握着姐姐的手温暖笑着。钟情垂下头,看着握着自己手的弟弟的手,心揪成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弟弟的手会是透明的?
  钟情不敢相信地将自己另一只手搭在弟弟的手上,竟然穿过了弟弟的手。弟弟还是一样纯真地笑着看着她,钟情一滴泪从眼泪滑下,她再次伸手去碰弟弟的脸,也是可以穿过的透明。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弟弟真的一直只是自己的幻想?
  “不,不是!小天,你还活着,对吧?你还活着,对吧?”钟情心力交瘁地蹲在了地上,把头埋在了膝盖里深深啜泣起来。
  姜桓听了冯凡讲的那些事,心很乱,一个人在一边呆了好久。冯凡跟严院长一起去了钟情的门诊室,试图果断地强制钟情接受治疗,可是当他们到的时候,钟情并不在门诊室。
  “奇怪,钟情在这工作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在上班时间离开自己岗位的时候。”严院长摸着他秃顶的脑袋瓜说。他又去问了下一直跟在钟情身边工作的许护士:“许护士,阮医生呢?”
  “哦,阮医生刚刚说她有急事就出去了,她说如果有病人来就给她打电话,可从她走到现在都没有病人来。”许护士说。
  “我们出去找,带上镇定剂,许护士一起。”冯凡的直觉告诉他钟情大概是出事了。
  许护士被冯凡和严院长严肃的表情吓到了,战战兢兢地说:“阮,阮医生怎么了吗?”
  “等会再说,带上镇定剂,跟我们走。”冯凡焦急地说。
  冯凡跟严院长出了医院一路找去,在一个花坛边发现了蹲在地上哭泣的钟情。冯凡小心翼翼走过去,蹲在她身边,发现她抱着双臂手的指甲深深嵌入了她手臂的肌肤里,渗出了血。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轻声喊着:“钟情。”
  钟情缓慢把头抬起来,她的脸色雪白,整张脸被眼泪打湿,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她惊恐地看着冯凡,发紫的嘴唇哆嗦着说:“我没有想害死你,你不抢走我妈妈,我就不会在你水里放安眠药了。我没有想害死你,你不抢走我妈妈,我就不会在你水里放安眠药了……”她抓着冯凡,浑身都在发动,表情狰狞无限地重复着这句话。
  一旁的许护士不知道她怎么了,被她那样扭曲的状态吓得愣住了。严院长在一旁拍了她一下:“快给她注射镇定剂。”
  “哦!”许护士这才反应过来,赶快抓着钟情的手臂,把镇定剂注射了进去,一会功夫,钟情便昏了过去。
  阔静的一片泛滥苍白的病房,每个空气粒子都散着消毒水的味道,钟情被防护带五花大绑捆在病床上,眼睛深深凹陷,目光空洞没有神色,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嘴里一直念着弟弟两个字。姜桓才明白,原来她封闭自己的内心,不让别人闯进来,就是害怕别人会发现她幻想里的弟弟。如果不是后来他闯进了她的世界,她就会把她的幻想藏得很好地一直好好活着
  “她怎么会一下就变成了这样?”姜桓站在病房外,心疼万分地看着她。
  “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那些不好的记忆她都想了起来。”冯凡说。而姜桓和冯凡都不知道是秦白沐打开了她痛苦的匣子。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姜桓问。
  “如果你不能包容钟情曾经对你父亲犯下的那个错误,你还是不要进去看她,不然你的出现只会给她造成更大的刺激。”冯凡说。
  “你知道吗,我爱她,在那些发生的不好的事情里,我找不到绝对的理由去恨她。如你所说,那个错误并不是由她一个人造成的。”
  冯凡拍了拍他肩:“那我只能允许你明天早上来看她,她现在需要安静。”
  姜桓点了点头:“可以,那今晚我就留在医院守着她。”
  夜里,姜桓就一直睡在钟情病房外的长椅上,守着她。到了早上,他起来看了看病房里的钟情,她睡得很安稳,便安心去了一趟洗手间,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许护士焦急从病房里跑出来,快要哭了地说:“阮医生不见了。”
  “怎么回事?”冯凡这个时候也来到了医院,严院长闻声也从自己的办公室跑出来。
  “不知道,我刚才去病房里,防护带被解开了,阮医生不见了。”
  严院长很是气自己:“我真是小瞧她了,她是个精神科医生,对那些控制精神病人的器械了如指掌,对她来说解开那些东西简直是轻易而举。”
  “她会去哪里?”姜桓已经慌不择路了。
  “楼顶。”冯凡立即判断说。
  说罢,他们便疯狂地往楼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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