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我的花弄死吗?”秦白沐打开姜桓的手,“你呀,是我一手养大的,你的良心有多少我也是很清楚的。”
“对我就这么有自信啊?”
秦白沐微微一笑:“我不是对你有自信,我是对我自己有自信,我相信我对你的教育是一百分。”
“哈哈,你还真是自信十足啊!”姜桓干笑着说。
“宝贝啊,我那么积极想缓和你们母子矛盾的原因,不是我站在方溢那边的,而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可不想看着我宝贝心上结了个结,卡在那里难受。你看,你恨了那么久,你亲妈也自责了那么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秦白沐满心的苦口婆心。
姜桓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看起来,看似很随意地说:“嗯,我会看着办的。”
秦白沐欣慰地笑了笑,她看得出来,姜桓在一点一点接受他的亲妈。“对了,钟情什么时候搬过来啊?”秦白沐问道。
“明天。”姜桓说着,抑制不住地开心。
“啊,你这个坏小子!你让人家搬过来跟你住,就赶快跟人家结婚,别让人家跟着你不明不白的。”秦白沐教训着他说。
“这个当然啊,我可舍不得亏待她。”
“唉!”秦白沐叹了一口气,“我不担心你亲妈把我从你身边抢走,我倒是挺担心你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放心,我记着我媳妇,我媳妇肯定会记着你们的。”
“这个是真的,人家钟情别你有良心多了。”秦白沐鄙视这个白眼狼说。
“董事长。”秦白沐的特助这个时候敲门进来了。
“怎么了?”秦白沐问。
特助拿着一份文件放在秦白沐的面前:“您之前叫我调查的跟前董事长一起出车祸那家的女儿,我已经查到了。你们可以猜猜这个女孩是谁?因为你们不仅认识她,而且还很亲切。”特助一向认真严肃的表情挂起了笑容,不得不说缘分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事情。
秦白沐跟姜桓互相望了一眼,说:“你这么说,我还真好奇这女孩是谁?”秦白沐打开那份文件里的资料,真的是难以预料的。“姜桓,竟然是她。”秦白沐惊叹起来。
“谁啊?”姜桓拿过那份文件,“钟情!”
“看来我们家和她家真的有缘,兜兜转转又走到了一起。我还说如果她过得不好,就帮帮她,我现在可是把我的心肝宝贝都送给她了。”秦白沐打趣着说。
可是姜桓却笑不起来,他看着文件里当年那份关于他父亲车祸报道的报纸,眉头深深地锁着:“不是说当年的车祸里,她的弟弟跟着妈妈一起死了吗?但听钟情提及她的弟弟情况,她的弟弟分明是活着的。”
“嗯?”秦白沐也疑惑起来,“难道是当年的报道出错了?”
姜桓心里突然揪起,记得她上次突然发高烧,他送她回她家时,他所看见的景象就是那间屋子分明只有她一个人住的痕迹。
“也或许是她还有其他的弟弟吗?”秦白沐猜测道。可是她又一想,又有奇怪的地方:“对了,你说,钟情说她额上那条疤也是因为遭遇当年的那场车祸受的伤,可是当年你爸的车里就只有三个人啊,你爸还有那对母子。”
姜桓心里预感着不详,他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说:“妈,我可能要旷工了,我去找钟情。”
“喂!喂喂,喂!”姜桓匆匆离去,秦白沐怎么喊都喊不回来。
“许护士,帮我叫下一个病人吧!”钟情今早一到医院,就开始座在自己的门诊室为病人整治。
“阮医生,预约今天上午问诊的病人已经来完了。”许护士说。
“哦!”钟情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便说,“那你先下班吧!”
“阮医生,你呢?”许护士看钟情还没有想下班的趋向。
“哦,我等会就走,你先走吧!”钟情有一个习惯,每次为病人整治后,都会写一篇工作日记,算是对自己整个工作的反思,这样才能在以后更加完善自己的工作。
“阮医生很有我当年的风范啊!到点了都不下班!”钟情埋头写工作日记时,忽的听见这么一个声音走近耳朵。她自然抬头一看,心里颇为震惊,没想到那个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为信念的人竟然回来了。
“冯教授!”钟情眼里既有惊讶又有疑问,看着眼前这个长得越老却帅得越有味道的男人。
“好久不见,钟情!”冯凡微笑着向她招了招手。
医院里的白石小路,两旁的小喇叭花盛开着,钟情和冯凡并肩走在其中。钟情很是好奇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地球是圆的吗?从这走一圈之后自然就会回到原点了!”冯凡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人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自有自己的一番大道理。钟情又问:“那你回家去看你的前妻和你女儿明明吗?”
“就算我去看了,你觉得她们母女俩会原谅我吗?”
钟情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明明很想你,前段时间我见过她,她可把我恨死了!”钟情便跟他说起了她、姜桓还有明明之间的事。
冯凡听罢,皱了皱眉头:“姜桓这臭小子是谁啊?敢这么欺负我女儿,我见到他,可要帮明明好好教训他一下。”
钟情笑了笑:“姜桓也说了,如果他看见你,也要帮我好好教训你,谁叫你让我背了一个众人唾骂的小三骂名啊!”
冯凡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还没嫁进人家门了,就帮人家说话啦。不过,这个男人爱你连你的容貌都不介意,他对你应该是百分之百的真心,祝福你啊!”
钟情灿烂地笑起来,冯凡认识她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果然,爱情力量就是伟大。
“看你现在这么开朗的样子,心理封闭症没以前那么严重了吧?”
钟情点了点头:“没有像以前那样抗拒生人。”
“那别人碰你额头的伤,你还会感到头痛吗?”
“还是会啊,但是除了姜桓还有弟弟。”
冯凡的微笑一下僵住,他缓缓侧过头看向她:“弟弟?”
“对啊,你忘了吗?我弟弟阮天啊!”
冯凡沉默了一会,有点心惊地问:“你弟弟什么时候出现的?”
“什么什么时候出现的啊!”钟情觉得他问题有点好笑,“他打从我妈肚子里生下来就一直在我身边啊。”
冯凡的眼皮沉重地垂下来,敛住了他眼里的光亮:“钟情啊……”
“钟情!”这个时候姜桓叫着她急忙跑向她身边。“我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里啊!”姜桓跑到她身边说。
钟情自然地挽住姜桓的胳膊,说:“我在跟我的大学老师聊天,这位就是冯凡。教授,他就是姜桓啦!”
“你就是那家伙啊!”这两人不约而同没好气地说出了这句话。
“啊—”钟情生怕这两人会动气手来,拉着姜桓走,“姜桓,我好饿,我们去吃饭吧!教授,您自便吧!”
钟情把姜桓拉走,姜桓醋意十足地说:“你怎么跟他说话说得那么清楚啊?他又不是你工作以内的人。”
“可是他是我老师,曾经也是我的医生啊!我以前心理封闭症还要严重,躲在床下,不吃饭也不理任何人,好在有他的循循善诱,我才渐渐好起来。”钟情跟姜桓说。
听着钟情讲起她的过去,姜桓就会心疼,真恨自己没有早点遇见她,让她受了那么多苦头。“好吧,看在他曾经替我照顾过你的份上,我就饶过他了。”姜桓拉住钟情的手,说,“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牛排吧!”
“好,我带你去!”他对她依旧是那么温柔。
小时光牛排餐厅里,木质的装潢给人一种森林的沉静感,轻缓的音乐更能抚平人心的浮躁,可是姜桓的那颗心却难以平静下来。他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钟情,想起那个她很爱的弟弟,迟疑了好久,说:“钟情,你常提起的那个弟弟是你的亲弟弟吗?”
“不然了,我没有其他弟弟啊!”钟情嚼着牛排说。
“你妈妈出车祸的时候,你弟弟和你也都在车里吗?”姜桓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我和弟弟幸免于难,妈妈却……”
姜桓见钟情情绪陷入低落,连忙想转移她的情绪:“钟情,你把你弟弟的手机号码给我吧,我亲自联系他,邀请他出来,这样才显得我这个未来姐夫有诚意嘛!”
钟情乐了一下,便把弟弟的手机号输进了姜桓的手机里,说:“你可要好好对我弟弟啊,他不接受你,我也不会接受你的。”
“知道啦!”姜桓宠溺地捏了捏钟情的鼻子。
他们吃完饭后,姜桓把钟情送回了医院,钟情临走前,姜桓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头说:“记着,无论何时发生何事,我都会在你身边,只要你不弃,我必不离。”
之后,姜桓便拨打了钟情弟弟的手机号,电话里却传来这样一个声音:“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作者有话要说:哎,前几天一直在学倒车入库,学得我脑子卡得文都写不出来了,还好今天我平静了下内心,又可以写了!这章的冯凡就是前面那个冯明明的父亲,其实钟情的弟弟是钟情幻想出来的!
☆、赖上钟情二十五
严院长在办公室里用他的一直弹敲着电脑键盘查阅一些病人资料的时候,一阵大风粗暴地从门外刮进来,严院长一阵凌乱,朝门口看去,原来是他的财主姜大爷来了。
“这怎么了啊?”姜桓的面色很不对劲,严院长关心地问。
“你跟钟情工作了那么久,就没看出她有很不对劲的地方吗?”姜桓撑着桌子,气势有点汹涌地质问严院长。
“不对劲?”严院长想了想,“她本来就是不对劲的,她不是有心理封闭症吗?”
“不是这个。”姜桓的心紧紧地揪着,“钟情一直在跟我提起她有一个弟弟,可是她这个弟弟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
“你说什么?”严院长心里泛起不安,“她跟我们除了交流工作的事以外,就不会说其它的了。你确定她现在说的这个弟弟是她十多年前死掉的那个弟弟。”
“如果不是确定,我不会这么心慌。上次我去了一次她的家,她说她跟她弟弟住在一起,可是我去看了之后,那家跟没有除她之外另一个人主的痕迹,还有,我刚刚要了她弟弟的手机号,我打过去是空号。”姜桓心里难受得眼眶泛红。
“按你这么说,钟情应该是精神分裂症,而且她跟她的幻觉相处得很平和,以致于她从来没做过什么过激的行为,让我们看不出她除了心理封闭症的其它症状。”严院长心里也变得沉重起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但他却很是手足无措,心里堵得让脑子里慌乱一片:“为什么会这样?”
“应该是弟弟的死对她打击过大了,她的潜意识却一直不承认弟弟已经死亡,内心压抑久了就会这样。”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钟情必须要入院治疗,必须得让她认清弟弟已经不在人世这个事实。”
“可是这样对她不是很残忍吗?”姜桓千分万分地心疼钟情,“她一直以为自己最爱的弟弟就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只要提起自己的弟弟,永远都会笑的那么开心,而现在我们要告诉她她最爱的弟弟早已经不在人世,你要让她怎么去面对这个事实呢?她肯定会心痛得要死,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陪着她认为弟弟还活着。”姜桓对钟情真的是一片真心。
“不行!”突然有人走进办公室里,说,“不接受治疗的精神病分裂患者都是以自杀做为自己生命的终点。”
“冯教授。”严院长望向这个人,是冯凡。冯凡在精神病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医师,即便严院长在精神病界辈分比他高,他也因为佩服他而不会对他直呼其名。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姜桓还是对他看不顺眼。
“和你一样的目的。”冯凡把手□□兜里,“今上午跟钟情聊天的时候,听她提起了她弟弟还活着,我便跟你一样忧心了。我当年用催眠术把她的那段记忆封起来,到头来还是治根不治本。”
“你说什么?你封了她的什么记忆?”姜桓不解地反问。
“一段把她锁紧灰暗里的记忆。”
冯凡说,十多年前,他经常为一家孤儿院的孩子做心理辅导。有一次,他照常去那家孤儿院,却遇见那样的一个孩子。一个本来长得很清秀的女孩,左额上却有一条奇丑无比的疤痕,她从被送到孤儿院时,就躲在床底下蜷缩着,无论别人怎么哄怎么拉她都不出来,她也不跟别人说话,也不吃饭,整个人就像没有灵魂的布娃娃,这个女孩就是钟情。当时,她的母亲和弟弟已经死于了一场车祸之中。
“你好,我叫冯凡,这里跟你一样的孩子都叫我冯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