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地,宋平今的声音响起来。
“耿愺不是我的新女友,而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在非洲遇到了点小麻烦,是这位耿愺姑娘舍身相救,保护了我的平安。”宋平今饱含深意的眼神从崔怡身上滑到了崔建国身上。“宋家家教,有恩必报。所以,今天我是来替耿愺主持公道的。”
主持公道……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还以为太子爷不仅口味变了连智商都被非洲的太阳烤化了呢!原来是帮救命恩人出气来了,话说崔家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竟然能遇上这茬。
“今晚的订婚仪式看来不得不取消了。”宋平今的口气好像是再说,看来今晚我们大家都不能逃课去打游戏了一样,充满了惋惜和无可奈何。
众宾客都不是傻子,听有人来总结发言,不约而同地表示惋惜,以及希望崔家能够查明这件事情的真相,然后立即脚底抹油鱼贯而出。
微笑的宋平今瞥了一旁终于回过神来的崔欣露一眼。
崔欣露脸上火辣辣的痛。不仅仅是被打脸的痛,更有来自心理上超乎寻常的痛。她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哪怕是曾经跟宋平今分手,她也没有在那么多人面前,在圈子几乎所有的同龄人面前,如此被羞辱。而此刻,曾经是她男朋友的宋平今就这么闲适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正端着一杯香槟含笑看着她还有崔怡被一个下贱的女人殴打,毫无所动甚至是兴致高昂。
就在崔欣露和宋平今两人在人群中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准备把你喝掉的时候,耿愺丢开手里半昏迷的崔怡,无视要请她往里走的崔建华,扯着高赣南的手,她跳下仪式台,两人走到了崔欣露面前。
从头到尾都被忽略了的高赣南终于有机会发话了,他憎恶地看着崔欣露,张开嘴。
“高赣南是我的。”
“如果你真的要抢,那就来打一场。”
“打得赢,高赣南就归你。打不赢,就乖乖认输别再来骚扰。”
“当着你们崔家人的面,当着宋平今的面,我们来决斗。崔欣露,你有种来吗?”
张开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高赣南大脑又死机了,什么,决斗?女人为自己决斗?
崔欣露彻底抓狂,耿愺的脑回路到底什么构造?!到底什么构造啊?!先抽了自己再殴打崔怡的,打完崔怡又回过头来挑战自己,这到底是想要干嘛?要干嘛?还有为什么女人要为了男人决斗?这到底是有多颠倒阴阳多不合常理!什么叫有种来不有种来,我根本就不是男人又什么种啊!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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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大战婚礼现场
在广袤而美丽的地球上;每一天都会发生许多雄性为了获取雌j□j慕或者赢得交…配权而产生的战斗,绝大多数雄性的本能里都沉淀着战斗的**;用武力来摆平一切的冲动;还有获胜的一方对雌性的霸权。
人类母系社会的时间并不悠久,漫长的父系社会里,主流方向都是男性追求女性;当然;虽然有女性追求男性的情况,但鲜有女性为了追求男性跟其他女性决斗的情况。她们更擅长使用的还是甜美的微笑,柔弱的眼泪;玲珑的身段,芬芳的香味,再加上点美妙的舞蹈悦耳的歌喉或者是美味的饭菜什么的,总而言之,坚硬强大的拳脚鲜少进入女性争斗的范围。
可惜了耿愺是个草根女汉子,她认为,跟愺爷我抢男人,首先要打得过我愺爷!
崔欣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耿愺你你你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出来。
“怎么?不敢应战?不敢应战就是认输!别不敢吭声啊,认输也要堂堂正正地说出来呀!你父母还有亲戚什么都看着呢,拿出你当时上网络黑我的气势啊!你明知道高赣南现在是跟我谈恋爱,还能这么不要脸不害臊地来订婚,有本事站在这里就有本事应战啊。”耿愺把拳头揉得噼里啪啦响。
崔家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因为兵根本不跟你讲那么多歪歪理,人家讲究的是一竿子插到底比谁的拳头硬,打得赢作数,打输了拉倒。
“对!我是被逼的!我喜欢的是耿愺,是你们崔家绑架了耿愺逼我,我不得已才跟你这个神经病订婚的!愺愺,快一巴掌抽死她,把我赢回去吧~”高赣南从震惊里回过神来,以高大少天不怕地不管的性格能被压制到现在已经是濒临爆发边缘,反正耿愺都没事儿了,今天现场也没有几个高家人,他才不管自己有没有形象呢,反正此刻都是烂摊子一个。
知情识趣的高赣南在恰当的时候倒打一耙,顺便撇清了自己和崔家的关系,这让耿愺十分受用。得意洋洋的耿愺单手叉腰,另一只手半举起来食指勾勾,对着崔欣露挑衅,“听到没有?你倒是给个话啊~”
“耿小姐,无论高赣南是什么理由,他都是自己亲口答应了订婚,才会有今天这个情形,你不能一味地责怪在欣露身上。”崔怡的母亲韩美音再也忍不住了,她女儿明明就那么好,凭什么要受这种侮辱!“欣露,有些人没有福分永远你,那是他的损失。我们不屑跟他们计较,走!”
韩美音这一句话啊,虽然想说的是高赣南,无奈他们忘记了之前还想拿崔欣露去攀高枝,人家高枝宋平今还在现场坐着呢。作为崔欣露曾经的前男友,宋平今呵呵笑起来,“是啊,我确实也没有这个福分,这种福分还是给享用得了的人享用,其他人要不是命大,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好。”
此言一出,崔家的人都一凛。如果太子爷这话是当着所有的宾客说,那崔欣露以后还嫁的出去?连宋平今都享受不起的福分,全中国还能找出几个来?关键是,什么叫命大?什么叫掂量?不命大的是不是根崔欣露在一起就得死?
太子爷你分手的女人千千万,以前从来不为难前女友的,怎么这次突然就破例了?!
韩美音红着眼眶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子爷,她脑袋里嗡嗡乱响,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说话越是谨慎,宋平今这样说,摆明了就是在威胁崔欣露啊!
崔欣露的父亲崔圆山走出来,僵硬如山崖的圆脸倒真是符合他的名字,他倒是能屈能伸,向着宋平今微微点头致礼,“宋少,小女娇惯气盛,以前给您添了诸多麻烦,承蒙您大度不曾计较。贱内刚刚情绪激动,一时口误而已,还请宋少见谅。这次订婚的事情,我们并不清楚内情,还以为赣南和欣露是破镜重圆。我们和欣露都不知道具体的事情是怎样的,崔小妹也未曾给我们讲明。不过,崔小妹是当母亲的,哪怕行事有偏差,也是出于母爱,所以……耿愺小姐,请看在母爱的份上,这件事情,就原谅崔怡吧。”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这太极打的多漂亮,责任推脱的干干净净不说,话头立马打到了崔怡那里,还用母爱来给崔怡开脱~~噢,多么伟大的母爱啊,你爱你儿子的方式还真是伟大得山无棱天地合啊!敢情有你这么深沉的母爱,全世界的人就可以那这个当借口来害人了啊?
耿愺扭头不理会崔圆山,扯住崔欣露的手,“我数三下,你要是不认输,我就开战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无力。这耿愺意志坚定堪比红军啊,说什么都不会被分散注意力,首先摆平了高赣南的归属权再说。
崔圆山第一次尝到了无力的感觉,他只得安抚脸色苍白得都快要透明的崔欣露,“欣露,没事。这不是你的姻缘而已,告诉耿小姐,你跟高赣南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崔圆山思考的东西不仅仅是今天的一场闹剧,还有一场闹剧背后很深远的东西。现在这个状况已经很明晰,崔欣露日后想要在b市的圈子里找人家都已经很困难了,何苦还有执拗与此刻的自尊呢。
可是人家崔欣露一点都不识时务,就像李某某的母亲爱做梦的告鸟一样,就算事实如此已成定局仍然要口出狂言不可,她终于爆发了。
“呸!耿愺你算什么东西?我老实告诉你,就宋平今都是我用过的,别说你那个扶不上墙的高赣南了,要不是因为父母叔伯都说高家有点用处,我还看不上呢!你呢?不就是有宋平今给你撑腰吗?你算什么啊你,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没相貌没文化没家世,你以为你就能进得了高家的门吗?你看看那边,你刚刚才把你未来的婆婆高赣南的母亲给打成轻度脑震荡,这样的儿媳妇高门世家哪个敢要啊?你就是个粗鄙的泼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等着看你,耿愺,我等着看你被那些三心二意的玩意儿们玩腻之后再被抛弃的日子,到时候没人护着你了,你才知道什么叫张狂过头必有报应!”
天鹅肉高赣南,三心二意的玩意儿之一宋平今,均已犀利的眼神看向崔欣露。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崔欣露这一番话不仅仅再次得罪了宋平今和高赣南,顺带连高家都给挂进去了。有点用处的高家人今天不在场呢,不过这话哪里会一点都不透风啊。
崔圆山这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把女儿惯成了个杀器,嫁出去是祸害别人,没嫁出去先祸害自己。
“宋少,赣南,欣露这是被刺激的有点精神失常了。抱歉,我们马上带欣露去医院看医生。”崔圆山挥手叫自家的保镖,太子爷的人松开了他们,他们一窝蜂地冲上来扛起自家大小姐就往外跑,崔圆山绷着快要碎裂成一片片的面皮拽着红着眼的韩美音疾步跟上。
“哎?这骂完就走啊?崔欣露我告诉你,你就等着吧,等着我过得风风光光地给你看!我也告诉你,你就算是母天鹅,人家公天鹅宁愿要母蛤蟆也不要你,到底是谁更丢脸啊~~~还有,高赣南可以倒插门上我家户口!我可以骄傲自豪得意地当户主呢,你行么你行么!”
等崔欣露已经被拖远了,耿愺这才回过头来,原本还想好好讨论讨论怎么收拾崔怡的,噢哟,崔怡竟然已经口吐白沫地晕倒了!
不知道崔怡的晕倒到底是崔欣露所说的那样被打成轻微脑震荡的缘故,还是崔怡实在是无法继续面对这个超出她人生承受力的场景,总之她一晕倒,耿愺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这女人虽然恶毒歹毒狠毒阴毒,但怎么着都是高赣南的母亲,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高干夫人。宋平今承诺让自己出气,可没承诺过让自己闹出人命。于是耿愺不闹了,跟高赣南一起手牵手把崔怡送医院去了。
今晚这事儿已经成了个大闹剧,真正意义上闹剧的引发者宋平今还算厚道,他也一起去了医院。等确认崔怡确实有轻度脑震荡,外加有点血压过高外,没有大的重症后,宋平今才离开。
离开之前,宋平今被高赣南拖到角落去咬牙切齿了一番。
“这就是你给我发短信【好好保重】的意思对吧?”
宋平今耸肩,“我以为耿愺会先揍你一顿呢,看来她还真的是很喜欢你。”
高赣南傲娇扭脸,“那当然,我比你帅多了。”
“之前我不明白你怎么突然就喜欢上这种女人,现在我明白了,愺愺确实非同凡响。”
心中一紧,高赣南严肃道,“朋友妻不可欺!”
宋平今挑眉,“放心好了。我虽然挺喜欢她的,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比你收到的束缚大多了。今晚的事情只是开始,救命之恩不可能这样还清。我会帮耿愺摆平来源于崔家的其他问题,还会送她一份可以享用终生的大礼。你妈的问题,就得由你自己来摆平。”
纵使宋平今摆明了自己的态度,高赣南心里还是觉得不放心,可是他又不能逼着宋平今写保证书,于是只能默默开始构思如何真正意义上摆平自家渣妈熊娘的问题。
“有没有什么药物吃了可以让人失忆的?”不孝子高赣南严肃认真切实可行地说道。
“……”宋平今突然觉得,从某个层面来讲,高赣南和耿愺真的还是一对绝配。耿愺做事儿根本不会拐弯,高赣南做事也是直达目的,两人殊途同归的相似点就是——虽然看似很扯淡,但是确实很有效。
比如耿愺如果要告崔怡贩卖人口,那是木有实际证据的,就算太子爷可以去帮忙收集,那崔怡只要咬死了自己没有指使,是手下人自作主张,太子爷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说动自家父亲去铲除崔家。想要设圈套想计谋挖陷阱等着崔怡去跳,那光准备工作就要搞大半年吧,到时候人家崔怡还不一定上当,这样闹心费神又费力,还不如耿愺直接逮住崔怡揍一顿,揍到她口吐白沫住院,崔怡总不可能跟市井小民一样来让耿愺赔偿医药费吧?她敢要,宋平今给就是了。
此刻高赣南想要摆平自家渣妈熊娘,以崔怡那睚眦必报以及养歪了四十多年的性格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为了省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