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点头道:“师兄所言不假,那位陈府的少爷,正是开国郡公陈郡公的独子。”
天启王朝异姓功臣可以封王,郡公之上的爵位还有郡王、国公,分为实封、虚封两种。
开国郡公,是在天启王朝开国之时立下汗马功劳的世袭爵位,所以爵位前有“开国”二字的,在天启王朝的地位都相当超脱,别说是一些新贵,就连许多皇室宗亲都没法跟他们相比。
--谁让人家在开国的时候立下了大功劳呢,这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这位陈郡公,属于实封的,手中有军队,还有食邑封地,在天启王朝上层来说已经是高级人员了,毕竟许多王爷都没有封地。
偏偏到了陈郡公这一代,也不知是怎么的,居然只有一个嫡出的儿子陈一鸣。如此也就算了,可是这个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不说,还经历过多次中毒、暗杀,虽然每次都死里逃生,但是身子骨却一天天的弱了下去。
陈郡公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为了治好儿子的身体,曾经多次去白云观找诸葛元英,但都没有见到。
倒不是诸葛元英不见他,而是该着陈郡公倒霉,每次去白云观,诸葛元英都不在。
后来,陈郡公通过多方打听,终于知道诸葛元英现在就在纯阳观,于是决定把儿子送到纯阳观去。
他不能擅自离开封地,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次去找诸葛元英都见不到的原因。想找诸葛元英治病的人太多了,就算排队也要排到三年后。再加上诸葛元英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是皇帝,也只能是‘召请’,不是‘召见’,他一个开国郡公,只能亲自上门去请了。
最近陈一鸣的身体状况愈发的不好。陈郡公一狠心一咬牙,直接就把人送到了纯阳观。
陈郡公也是忠臣良将,为天启王朝立下不少功劳,上官风也很敬佩他的为人,本打算先让陈一鸣先住两天适应一下环境,再把诸葛元英找上山来。
哪知道陈一鸣大约半个时辰前突发了怪病,差点儿就去见阎王爷了,把个陈泰吓得魂都飞了,打听清楚了诸葛元英现在住在陆家,就自告奋勇要来请人,这才有了刚才的事情。
陆金瑶不知道这开国郡公是什么人,只知道这官职不小,看样子也不是奸臣,当下道:“既然如此,救人如救火,去晚了恐怕不妥……”
这就是劝着诸葛元英去救人了。
清风、明月都眼巴巴的盯着诸葛元英。
陈泰被绑着,一双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诸葛元英。
既然宝贝徒弟这个苦主都这么说了,诸葛元英也不好追究陈泰要对陆金瑶下杀手的事情,当下站起身来,道:“金瑶,取我的药箱来,咱们这就上山。”
陈泰的脸上露出喜色。
陆金瑶知道这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但是她取过药箱来之后,还是道:“师父,我就不去了。”
顿了顿,她道:“虽然我知道这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但我觉得,就算我去了,恐怕我也进不到病房里去。”
说着,她有意无意的扫了陈泰一眼。
陈泰冲她横眉瞪目,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师父,您看看,就这样子,不把我当成刺客抓起来就算不错,我怎么敢去呢?我们陆家人轻言微,可不敢去触官老爷的霉头。再者一说,今天是给云清换药的日子,我得在家里好好照顾它,看看生骨胶有什么需要改良的地方,记录药效,所以我就不去了。”
诸葛元英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脾气,表面上看着绵软,实则十分倔强。
再者一说,陆金瑶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这个徒弟的性子,未免过于刚烈了,回头要好好教育一下……诸葛元英这么想着,提着药箱上了马车。
小道士已经把所有的药膳都搬到了车上,其实陆金瑶做的药膳都是半成品,还需要回到观里进行再加工才行。
“云清的伤……”他看着陆金瑶,一脸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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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上山
小道士已经把所有的药膳都搬到了车上,其实陆金瑶做的药膳都是半成品,还需要回到观里进行再加工才行。
“云清的伤……”他看着陆金瑶,一脸的担心。
陆金瑶微微一笑:“今天再换一次药就应该没有问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嘛,云清是多处骨折、骨裂,要好好休息才行,你就不用担心了。”
小道士点点头,上了车,清风扬起鞭子,马车扬尘而去。
陆金瑶把院子收拾了一下,就被陆炳文叫了过去。
她去了正屋一看,云氏也在。
陆寒枫已经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陆家人的脸上都很有些愤愤之色。
“金瑶,你为什么没跟着去?”云氏没有说别的,却先问了这一句。
于是陆金瑶就把回答诸葛元英的话重复了一遍。
云氏点点头,道:“虽然你这次没有跟着去,有些耍脾气的嫌疑,但是你没有做错,咱们陆家只是普普通通的庄户人家,没必要跟那些达官显贵扯上关系,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陆金瑶想了想,道:“奶奶,万一有人在外面听说我是什么‘小神医’,请我去看病呢?”
云氏想都没想,很自然的说道:“如果是寻常人家,你去自然没事,也不用收什么医药费。可如果是朝廷有关系的人家,一律不许去,就说你是个小孩子,万一治不好担不起责任,记住了吗?”
“孙女明白。”
陆金瑶有些奇怪,为何云氏对官府的意见这么大。如果说对朝廷不满,这就跟鼓励陆博明考取功名这件事情矛盾了。可如果说没有不满……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不满大了!
“真是搞不懂啊……”药室里,陆金瑶先给糯米上药,然后又给云清检查了一下身体,给它上药。
两天前,糯米的身子骨终于养好,毕竟是在空间里,想不好都不行,陆金瑶便开始给它治疗骨头。
糯米的状况很严重,所以治疗起来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很多。
幸好云清的治疗证明生骨胶效果良好,陆金瑶就着手把生骨胶用在糯米的身上。
两只狗狗很快就玩在了一处,云清就好像一个大哥哥,对糯米很是照顾,糯米也很喜欢跟云清凑在一起。
云清身上的伤已经基本养好,只要再休息几天,就可以让小道士来把云清带回去了。
听小道士说,云清是跟他一起被遗弃的,所以上官风就把云清也一起捡了回去,一人一狗相依为命,一同长大,情分非同一般。
然而在陆金瑶想来,谁家遗弃孩子的时候会连狗也一起给遗弃掉?这真是一件怪事。
闲言少叙,陆金瑶给两只狗狗上了药,又清点了一下药库的库存,正准备进行今天的制药工作,小道士却匆匆忙忙的冲进了陆家的院子。
“陆金瑶,陆金瑶,三师伯让你带着安神散上山去呢!”
“安神散?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陆金瑶放下手里的记录册,起身去了药室。
安神散是陆金瑶自己配制的,是一种棕黄色粉末,气香,味苦。服下后能够治疗胸满气喘,干咳痰少,游走刺痛,心悸失眠,神昏谵语。
安神散里面加入了沉香,所以全名是沉香安神散。
沉香是一种极其珍贵的药材,被誉为“植物中的钻石”,它是一类特殊的香树“结”出的,混合了油脂(树脂)成分和木质成分的固态凝聚物。
沉香集天地之灵气,汇日月之精华,蒙岁月之积淀,以至极品沉香的价值可以达到黄金的将近200倍。
不仅如此,沉香还可以用于制作香水。在那些最昂贵的香水中,必定沉淀着沉香,如陆金瑶前世法国生产的名贵香水,大多数离不开沉香,它的含量很少,但不可或缺,起着稳定香味的作用。
空间里并没有可以结出沉香的香树,这些沉香、麝香之类的药材,是陆金瑶托陈掌柜的买来的,价格昂贵。
所以安神散虽然效果不错,但陆金瑶还没有卖出去的打算,只是前几天给了云泽宇一些,让他看看能不能卖掉。
至于陆家人,在陆金瑶各种食疗的效果下,身体健康,完全不需要安神散。
这次诸葛元英让她送安神散上山去,恐怕是那位陈少爷--陈一鸣需要。小道士也算是陆家的常客了,熟门熟路,已经在药室里等着陆金瑶,一边跟云清说着话,一边很是好奇的摸着糯米的耳朵。
陆金瑶在博古架上找出了安神散,然后丢进药箱里去。
“咱们这就走吗?”小道士见她准备好了,问道。
陆金瑶道:“不,等我一下。”
就见她拿着篮子跑去了厨房,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走吧。”陆金瑶跟连素素打了声招呼,让她不要担心,这才跟着小道士出了门。
本来诸葛元英让小道士叫着陆寒枫一起上山,以免出现意外。哪知道陆寒枫经过今天早上的事情心情不好,跑去县城吃扒鸡了。
陆金瑶想了想,觉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实在不行还有空间呢,也就没有去找下地干活儿的陆炳文回来,就她和小道士两个人上山。
小道士是骑马来的,陆金瑶不会骑马,好不容易爬到马背上去,紧紧的抓着小道士的衣服生怕自己掉下去。
后山的路崎岖不平,前山的官道往来人很多,不能策马奔驰。
因此,小道士和陆金瑶骑着马从村子后面走了一条还算平坦的小道上山。
小道士看样子也不是经常骑马的,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不过马跑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一路上因为紧张,两个人顾不得说话,只想着快到山上。
哪知道,眼看已经能瞅着纯阳观大殿的屋顶,两个人突然一起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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Σ(°△°|||)︴在古言分类推荐是为毛啊……虽然我有转古言的心但还没动呢……
☆、七十八、失踪
一路上因为紧张,两个人顾不得说话,只想着快到山上。
哪知道,眼看已经能瞅着纯阳观大殿的屋顶,两个人突然一起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啊--!”
陆金瑶虽然摔在了地上,浑身疼痛,却看了个一清二楚:地上有一条绊马索,把马给绊倒在地,导致她跟小道士从马上摔了下来。
她手里的小篮子也掉在了一旁,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
还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陆金瑶就觉得后颈挨了重重一下,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旁边的小道士也同样被人打晕了过去。
“大哥,老爷不是吩咐只有一个小丫头么,这个臭小子怎么办?”
下手的人是两个高大的男子,一个黑脸,一个红脸,背后背着鬼头刀,阔口宽腮,眼珠子乱转,透着一脸的奸猾。
黑脸的那个一摆手:“留着他去报信可不成,一刀宰了算了!”
红脸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这不好吧,毕竟是纯阳观的道士,万一上官风追究起来,就算老爷也没办法啊……”
“这倒也是,那就一起带走。”黑脸的做了决定。
于是两个人把陆金瑶和小道士装进了麻袋里,抗在肩上,施展开轻功,没多久就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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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山上,诸葛元英等陆金瑶来送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中奇怪。
陈一鸣的命在诸葛元英的治疗下虽然无忧,但急需安神散来帮他睡个好觉。
见自家少爷的睡眠问题不能解决,陈泰虽然经过早上的教训,不敢乱说些有的没的,生怕得罪了诸葛元英,但他心里却把陆金瑶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又怀疑是小道士贪玩不去办事,急的他在院子里来回乱窜。
开始诸葛元英还觉得,陆金瑶可能是上山采药,或者在制药,所以要多等一会儿,就没多想。
可眼瞅着天已经快到晌午,都到饭点儿了,别说去一个来回,就是三个来回都绰绰有余了,两个孩子还是不见踪影,上官风和诸葛元英对视一眼,心道:只怕是出事了。
正要派人去找,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半大老道,见了上官风,先跪下磕头,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观主,不,不,不好了,马回来了。”
上官风就是一愣: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马回来了?
“你别急,慢慢说。”
那半大老道喘了几口气,这才说了个明白:“元明子师弟骑走的马回来了,但是上面没有人,看样子,马还受了伤。”
“什么?!”上官风和诸葛元英大惊失色,同时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陈泰一看着急了,上前抓住诸葛元英的袖子:“老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