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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金瑶轻笑了一声：“这个么，我也不要你们的零碎，又不能炒菜吃，没用得很。我看，你们两个不如从这里爬回去吧，哦，对了对了……”
她指着云清说道：“云清会帮我看着你们的。好了，现在你们跟云清一起回去吧。”
云清叫了两声，摆摆尾巴。
见到这样大一只狗，房掌柜的可不敢乱动，生怕被云清一口咬在脖子上。
陆金瑶把自己身上的一枚身份标识取下来，给云清挂在脖子上。那是隐独有的标志，有了这个，地方官府不会把云清抓走。
房掌柜的心里对陆金瑶恨得要死，却不得不听从她的话爬回去。
等房掌柜的爬走了，陆金瑶才看向了巴依等一群人，彷佛看到了无数上好的马匹一样，轻声笑道：“好了，巴依先生，我想现在已经没有闲杂人等打扰我们的谈话了。很坦白的说，我是找你来买马的。坦白的说，我银子多得是，我希望我们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你给我一个合理的价位。另外，我还想大批的收购牛羊，也请你开个价钱。”
巴依壮实的脸蛋纹丝不动，他冷笑道：“我们也是有自己尊严的，我们和那华山派达成了协议，就不会违反协议。牛羊可以，但是我一匹马都不会卖给你们，你不用做梦了……这几十年来，我们部族以及邻近部族的马匹，都是通过华山派他们来贩卖的，他们很守信用，所以，我们也绝对不会背弃我们的盟约的，他们是我们的朋友。”
小道士有些不解的问道：“哦？也就是说，你们把那两个为了保命而学狗爬的人当成朋友？”
巴依大怒，抽出自己腰间的弯刀吼叫了一声：“你是在侮辱我们么？我要求和你决斗！”
在他的身后，还有二十几个彪悍魁梧的年轻人也同时抽出了自己的弯刀，满脸杀气的上前了一步。
陆金瑶一摊手，道：“巴依先生，你为什么要生气呢？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你把华山派的人当成朋友。可是你刚才也是亲眼看见房掌柜他们在我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的爬回去了啊。难不成巴依先生你有眼疾，看不见吗？不过在场这么多人呢，凡是没瞎的应该都看得到才对啊。小道士只是实话实说，你这样生气，似乎有些太奇怪了吧？”
巴依明显愣了一下，论口才，他哪里是陆金瑶的对手。要知道，陆金瑶大学期间，那可是校辩论队的主力呢。
看了看一脸纯良的陆金瑶和一脸冰冷的小道士，想想方才他们展露出的武艺，巴依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把弯刀插回了刀鞘，低声喝道：“把刀收起来吧，我们不是对手。”
陆金瑶笑道：“巴依先生倒是比那华山派的人识时务多了，我们可以来谈一下生意了吗？”
巴依的双手摊开，很坦白的说道：“小孩，你是我见过的最精明的商人之一，但你不会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是不会请你进房间喝茶的。告诉你吧，我们绝对不会背弃盟约，你不用想从我们手里得到哪怕一匹马。”
小道士冷声哼到：“事情总有例外的。我们花高价买，这也不行么？那十五两一匹的价钱，是开给华山派的，但是我可以和你们……”
巴依连连摇头：“不，不，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信誉和誓言。我们答应过华山派，也答应过这里的马市的朋友，我们的马只能出售给他们，至于他们加多少价钱，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不过是一群在草原上放牧的牧民而已，我们不想卷入你们的纷争，所以，请离开我们这里，好么？”
“咳咳。我说巴依先生，你刚才还说可以跟我做牛羊的买卖，这一转眼就要撵我们走，合着你的信誉就是这样？”陆金瑶扬起眉毛。
她倒是很佩服这些信守承诺的牧民，他们比那些奸商要可爱百倍。只不过，放在眼下的状况有些让人火大罢了。
巴依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小道士看了巴依半天，突然说道：“如果我现在杀了你呢？”
巴依解下自己的弯刀，横握住刀鞘的中部，把刀往前一送，大声喝道：“那么，你就来杀了我吧！我的脑袋可以被你拿走，我的灵魂可以回到祖先那里，但是我绝对不能背叛誓言的。在草原上，背弃朋友，那是比死更加耻辱的事情。”
小道士难道真情流露，佩服道：“巴依先生，你是条汉子。可有一样，如果华山派退出马匹市场呢？那时候，你们的马要卖给谁呢？”
巴依沉默了良久，仰天叹息了一声。
陆金瑶听到这里，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道：“果然巴依先生最是识时务不过，如果没有华山派垄断市场，你们也只有和我们交易了，为了族人的利益，你们总要出售马匹的……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打压价钱，让你们损失的。毕竟这做买卖，求的就是一个公平。”
巴依沉默不语，但心中也知道只怕这次华山派要糟糕。
“唉，我本来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那华山派却偏偏要逼着我做恶人。”陆金瑶摊摊手，显得很是无奈的样子，随口丢出一枚重磅炸弹，“巴依先生，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跟仁和堂有着大规模的商业合作，仁和堂出售的药品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如果我们的生意成了，日后一定是会常来常往，为了我们合作愉快，我可以做主，让你们以半价购买到仁和堂的陆氏系列药品。”
看着巴依脸上果然露出了无比震惊，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神色，陆金瑶淡然一笑：“好了，巴依先生，我们来谈论一下收购牛羊的事情吧。”
☆、144、爱吃烤肉的强敌
陆金瑶佩服这些牧民讲义气，牛羊的价格给的很合理。
天启王朝的法律规定不许吃耕牛，但牧民养殖的牛就是肉牛，是可以吃的。
陆金瑶想着想着就快要留下口水来，苍天在上，什么黑椒牛排，什么红烧牛肉，什么土豆炖牛肉，这些都不用说。她最喜欢的是牛板筋，可惜自从来了这里还一次也没吃到过，让她各种抓心挠肝的想念啊，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巴依没想到她一个小孩子，居然要的货量如此庞大，倒是不敢小看她，也不敢诓骗她。
陆金瑶盘算了一下，如果一路上一直赶路的话，那她回去之后火锅店正好可以推出肥牛卷、肥羊卷，还可以推出潮汕牛肉丸。
－－寻常的速度，起码得走上三个月，但陆金瑶他们用的是灵马拉车，这速度就提升到了一个月。就算加上路上耽搁的时间，现在也不过是十月初，回去正好赶上入冬，是上新菜的好时候。
铁板烧也可以推出牛排、牛筋，甚至还可以做意大利面。
原本陆金瑶是打算以后把连锁店开到京城去，等到了京城才拿出高级食材来。可没想到皇帝居然设立了经济特区，特区现在一穷二白，没有半点儿能吸引人的东西。
毕竟潍县只是个小县城，很难打响名气，陆金瑶决定在自家的饭馆里推出高级食材，让饭馆的名声在大江南北打响，连带着把县城的知名度也提升上去。
这南来北往的人多了，小县城自然而然就会变成大县城。更何况还有各种优惠政策，不愁特区办不好。
她先跟巴依签订了第一期的合同，随后有些头疼的说道：“这么大一群牛羊，没有稳妥的渠道，想要运送到山东实在是有些难度啊。”
巴依一摊手：“这就是要你们去考虑的事情了。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何要这么大数量的牛羊？我猜想你是要开饭馆，但是我要提醒你，一般人只怕吃不起牛羊肉的。如果你不是在京城或者江南开饭馆，还是不要想着能赚大钱了，因为这是绝对做不到的，没有人能吃的起的。”
“多谢你的好心提醒，不过……”陆金瑶微微眯起了眼睛，射出自信的光芒，“我坚信，这个世界上，任何所谓‘不可能的事情’都是不可能存在的。”
又跟巴依敲定了一下细节，陆金瑶和小道士就告辞离开。
陆金瑶已经在考虑专门建立一条属于自己的进货、运输渠道了，不然实在是太不方便。
另外，买马的事情没有解决，她还需要一些能够远途运输的大型飞禽，这件事也还没着落呢。
等陆金瑶他们走远了，巴依抓过了一个族人，低声吩咐道：“快去城北给华山派的张大侠报信，我看这两个人年纪虽小但却是很有来头，武功更是高明的吓人。你叫他们赶紧想办法，否则他们真的会死定了。”
那个族人答应了一声，拔腿朝着门外跑去。他刚刚拐过了一个街角，就闻到了一股奇妙的香气，随后眼前发黑，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站在墙后的陆金瑶故作惊讶的对着周围闻声望过来，窃窃私语的百姓们高声道：“天啊，这个人怎么好端端的晕倒了！快来人把他送去医馆啊。”
百姓们都是热心肠的人，过来了几个大汉把那人架起来送到医馆。
陆金瑶心中暗笑，她刚才用的是加重分量的迷药，三天以后才能醒来，期间除非是陆金瑶的独门解药之外根本没办法弄醒。
“那帮子新疆的人，他们的脾气就是讲义气，倒是够彪扞的。他们自己是好汉子，所以看不得那些苟且偷生、贪生怕死的孬种。要和他们交朋友，就要表现得强势一点，硬朗一点，霸道一点。当然了，这霸道是不能冲着他们去的，他们可也是宁愿死不低头的人。所以呢，就只好让他们知道，我们比华山派更加厉害……不过话说回来，华山派这么一群人，是怎么让那些新疆人认可的啊……”
陆金瑶实在是不理解那些新疆人的逻辑。
小道士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明白。
陆金瑶沉思道：“总之，我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物流渠道来运送货物，最好是直接从新疆拿货，省得还绕这么远。只要有了稳固的马的来源，快递生意很快就可以开遍全国，甚至可以真正运用到军中。送信倒是没有信鸽来得快，但是运送物资却是一顶一的有用。”
一边计划着，陆金瑶一边施施然走回了隐的分部。
进了门，陆金瑶笑眯眯的往正座上一坐。
说来也怪，她虽然年纪小，但不知不觉中就有一股气势令人不敢小觑。
“我听说，本地有个华山派？可我要是没记错，华山在陕西，这里可是山西。”陆金瑶语气沉着，听不出丝毫的情绪，让下面的分部总管无论如何也猜不透陆金瑶的心思，不得不小心翼翼。
“山西和陕西这一带，华山派是最大的门派，因此在这两地都有很多门人弟子和生意。”总管拿不准陆金瑶对华山派是个什么想法，本着少说少错的想法，就这么简单说了一下。
陆金瑶一挑眉：“林总管，你把这华山派的情况跟我说一说。我听说他们连着两年请人到山上驱鬼来着？”
林总管点点头，急忙道：“这事当初可是轰动一时，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连圣上都惊动了。”
这林总管口才不错，很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闹了半天，当初华山派所有人在一夜之间丢失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连祖师爷雕像上的一块宝石都给人扣下来了，找遍全山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等到稍稍有了一些积蓄，第二天夜里立刻又会不翼而飞。
华山派掌门一看，这不行啊，找人来驱驱邪吧。
后来找到了上官风，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萧天师也让上官风去一趟，最后发现是华山上一只成了气候的妖怪干的。
上官风本有心收了妖怪，哪知道华山派居然赖账不给捉妖的费用，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你们出家人以慈悲为本，还收什么钱。真是黑心，根本就不是出家人的行为。”
天地良心，当初可是华山派掌门一把鼻涕一把泪写信去天师府求救的，说自己门派上下连稀粥都喝不起了，还承诺事后一定多给香火钱。
出家人怎么了？出家人就得喝西北风啊？出家人吃喝拉撒睡就不要钱啊？上官风不是爱财，他纯阳观的香火钱除去留下一部分必须的，剩下的全都捐出去或者买粮食救济穷人了。当时纯阳观已经很是破烂，连翻修的钱都没有，最后还是一个富豪感激纯阳观，出资给翻新的。
华山派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却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实在是让上官风不能不火大。
因此他捉妖的时候干脆就放了水，只给妖怪圈起来就算得了，设下的封印也不是正经的封印，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慢慢削弱威力。
其实这妖怪除了偷遍华山派之外，没干过什么坏事，上官风也就手下留情。
“原来如此，难怪这华山派敛财这么起劲呢，闹了半天是穷怕了啊。”陆金瑶冷笑一声。
林总管一听，这话茬不对啊，听起来副统领对华山派意见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