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怨偶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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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怨偶良缘-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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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不说,方才在遍寻她不见的那一刻,他有了重堕五年噩梦的感觉。
    他的小玉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她把儿子给了他,然后不管不顾的走了……
    虽然一边想着不可能,然而心里依旧凄惶,依旧茫然,腿又开始瘸了,简直是踉踉跄跄的回到了紫阳宫。
    可是这一刻,他望着她的背影,一任失而复得的喜悦重重冲刷久居不散的阴霾,渐渐露出明晰。
    他就那么站着,望着,感受着似梦非梦的真实,想着哪怕什么也不求,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也好。
    但终于还是走了过去,蹑手蹑脚,而且愈发接近,嘴角咧得越大。
    阮玉正盯着一样物件,确切的讲,是在出神,目光很迷蒙,神色略显忧虑。
    她忽然见了镜中的朱骁,登时一惊,袖子下意识的掩住了桌上的东西。
    然而朱骁已然看到了。
    是一只小小的雕漆盒子,做工不甚精美,里面装了同样不甚精美的一对芙蕖耳坠。
    他还是头回见到这副耳坠。他记得,因为走得匆忙,除了黑电,阮玉没有带任何东西,而这样一个小盒子本就不是随身携带的物件,且自打重逢,阮玉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好像……
    心里再次泛起醋酸,恨不能把那勾魂的玩意丢在地上踩个稀巴烂,可是他假意不见,而是抱住人,来回摇晃,下巴在她颈窝间蹭来蹭去,以微带鼻音的腔调喃喃着:“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半天,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话至此,便真的有些委屈,连眼角都红了。
    阮玉从来没想到五年的别离竟会在他心中造成如此巨大的阴影。
    自打入宫,她经常会从梦中惊醒,因为莫名的就感到有人在盯着她看。
    也果真有人,是朱骁。
    他就蹲在床边,仔仔细细的打量她,似在研究她是不是一个人,一个真实的人。
    “你怎么了?”她问。
    他摇头,然后碰碰她的头发,待真切感觉到她的存在,笑了:“没事,我就是看看,你睡吧。”
    她怎么还能睡得着?
    要他上床,他也不肯,就那么盯着她,偶尔会问:“小玉,你说,人是不是睁着眼睛也会做梦?我现在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都能看到你在跟前,真好。”
    她的心里就开始发酸。
    她一直以为是他伤害了她,即便他千辛万苦的找到她,即便澄清了当年的误会,她心里还是存着疙瘩,又杞人忧天的找了许多事来担忧,所以一直开心不起来。可是现在,面对他微带湿润的眼神,面对他鬓角隐现的白发,在幽暗的光线下变得明显的唇角的皱纹,她忽然发现,自己真没什么好抱怨的。
    而更让她觉得愧疚的,是他登基多年,却虚置后宫,民间传言他对温香是如何专宠专房,可是温香的怒骂却让她确信这些年,他一直在等着她,一直等。
    要知道,他正值壮年啊。
    他总是这样,明明为她做了许多,却始终觉得不够,她认为他已是对她极好,他却愕然:“本该如此啊。”
    于是,她深感自己是斤斤计较,还格外……自私。
    就像今天,已经有宫人跟她通报朱骁在太极殿跟朝臣争论立后一事,然后纷纷拿羡慕又敬畏的目光瞅她,那意思是,你终于熬出头了。
    然而为什么她觉得,她自此迈入了一只华美的笼子,不管地方多么狭窄,可是有人欣赏着,她就得带着微笑起舞。
    她不知朱骁是什么感觉,他本是那样一个不受约束的性子,然而当皇上总归有所不同吧,即便有限制,依旧可以高高在上,为所欲为。
    可是她呢?早年冒充丞相千金便不像,又在乡间生活了这么多年,那些大臣说得没错,她当真是一点贵人气儿都没有,如今却要扮皇后……
    她会不会给他丢脸?会不会让人嘲笑他?而他,会不会怨她?若是他……她该怎么办?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一旦遇了问题,总会事先为自己打算后路,然后像老鼠一般躲在后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暴露于人前。
    可是这回,她突然有了想站出来的勇气。因为这是她的男人为她争取来的荣耀,是她的男人出生入死,费尽周折,经过了两载的腥风血雨,五载的寻觅等待,大刀阔斧,唇枪舌剑为她奉上的最珍贵的宝物,她一定要好好珍惜,一定!
    他已经如此为她,她为什么不能为他舍弃自己的一点小小私心呢?
    于是此刻,她抚着他因为委屈而愈显深刻的唇角纹路,柔声道:“胡说什么?其实我今天哪也没去,就在这里等着你。”
    朱骁乐了,有关那个小盒所带来的不快立即抛诸脑后,他抱起眼前的人,自己坐在绣墩上,把人放在腿上。
    阮玉赶紧起身,他强行按住:“没事,我的腿早好了。不信,我一会跑两圈给你瞧瞧?”
    然后就开始讲述朝堂上的趣闻,谈到雷诺成时,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将头贴在阮玉的胸口,闻着自衣褶间沁出的馨香,心里是满满的慰藉,而且唇瓣只需一动,便可恰到好处的触到她的柔软,于是别有用心的努嘴嘟囔:“小玉,那老糊涂污蔑我,你可要为我正名啊!”
    阮玉忍笑,摸着他硬硬的发丝,他便更放肆的凑上去。
    阮玉本是笑着,然而眸底一缩……她又在那头黑丝里挑出一根白发。
    “小玉……”朱骁咕哝,心里美滋滋的。
    阮玉顿了顿,抱住他的头:“你何必那么认真?其实无论当不当这个皇后,我总归是要陪着你的……”
    “那怎么行?”
    朱骁急了,竟没有发现阮玉在给他一个从不曾给出的承诺,而为了这个承诺,她已经准备做一些牺牲了,他只是握住她的手,郑重道:“我是皇上,这个皇后就得你来做,管别人做什么?那群老东西,无非是想让人瞧着他们多有用,如今朝内朝外都没什么事,他们就找了事来折腾,证明俸禄没白拿。你不知,他们历经三朝,早就练得滑不留手,别的事不成,就怕有个什么闪失算到他们头上,但遇了繁文缛节,他们个个能耐得很。不过我看他们更想把我攥手心里,搓扁揉圆,然后这个朝堂就是他们了的。做梦!来年我就多开几轮科举选拔人才换了他们!”
    朱骁冷冷一哼,又拿头蹭着她胸口撒娇:“小玉,就算要被人攥在手心我也只是你手心里的……”
    说着,又引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恳求的:“小玉……”
    猛然触及那蓄势待发的物件,阮玉吓了一跳,就要弹起,被朱骁按住,顺势狠狠的亲了亲他向往的圆馒头:“小玉,你放心,不到立后那日,我绝不碰你!”
    这事说起来,朱骁便有些惭愧。
    久别重逢,他一时兴奋,力道把握不准,结果把小玉给弄伤了。
    开始时谁都没大当回事,只以为是疲累,或者是……不习惯,可是后来……
    御医说很是需要休养一段时日,又拿那种眼神瞄他。
    他都要悔死了。所以这段时间,他跟小玉是分床睡的,否则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小玉给……
    如是连普通的亲密都需谨慎,昨儿是御医求见他,隐隐晦晦的说,皇后,嗯,那个,可以了。他今天才大起胆子,岂料一抱住人,就不想放下,人家小玉什么也没说,他倒宣誓起来了,可见有多猴急。
    “那个,其实我也不是等不得……”
    这一辩解,反更暴露了。看到小玉笑得羞涩而促狭,他的老脸也难免一红,嗓门便跟着高起来:“怎么,难道你不该给朕开枝散叶么?就一个金蛋,一点也不好玩,还要跟我作对,待我再生一个,气死他!”
    “怎么?又在儿子那碰钉子了?”
    “什么碰钉子?分明是朕……”
    见阮玉又笑,知道什么事也瞒不过她,不觉放软了语气,言辞却还生硬:“本来嘛,孩子一大就没意思了。我还从来没有玩过孩子,你就生一个,给我玩玩……”
    真是的,孩子是用来玩的吗?
    阮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起身要走。
    岂料这一眼含羞带嗔,再衬着她酡红的两腮,看得朱骁心中一荡,一把将人拉回来:“不过我已经想好怎么玩那小子了!”
    “你打算怎么玩?”阮玉也好奇。
    金蛋的脾气石头似的,其实说穿了,是像极了眼前这个爹,这俩硬脾气碰在一起,不吵架才怪呢。
    她看得出朱骁对儿子就像狗咬刺猬——无从下口……抱歉,请原谅她如此形容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但确实是麻爪了嘛,如今又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第173章 荣冠天下
    
    “你就等着瞧吧!”
    朱骁恶狠狠,然后便准备对孩他娘上下其手。
    “启禀皇上,礼部尚书求见……”宫女在门外通禀。
    这老东西,这工夫来做什么?
    朱骁懊恼,转瞬想起,下朝之后,他便命礼部尚书速拟册后章程,速来见他。
    他知道,这些事一向都是按老规矩办的,而且许多东西他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早就准备好了,真真是万事俱备,只欠小玉。之所以这般紧急,就是不想给那些老家伙再生是非的机会。
    这是大事。所以他再无心玩笑,只用力捏了阮玉一把,便端正好身子:“嗯,让他进来吧。”
    还不忘拽回小玉,在她耳边呵热气:“这回,朕想要个闺女!”
    阮玉脸一红,回瞪了他一眼,却也凑到他耳边:“臣妾知道了。”
    ——————————
    直到谒完祖庙,跪拜听旨接过金册宝印,再由数十宫人引领伴护,身后跟随一众内外命妇,迤逦来到朝阳门前,与朱骁一同坐在雕花嵌玉的宝座上,眼看满目锦绣纷纷俯首,耳闻百官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时,阮玉依然觉得是在做梦。
    她成了皇后了?她达成了穿越女的最高目标了?可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完成的?她,分明没有想过会成为这个样子。
    礼部尚书在摇头晃脑声情并茂的朗诵一篇文质精美语言华丽的表文,她听得不甚懂,只目光向前,视线茫然。
    今天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金风徐徐。
    风吹动四围的旌旗,猎猎作响,卷起百官的袍角,轻微飘摆,又拂过她的鬓角,拾了九展凤翅金步摇垂下的流苏,在耳旁转动,泠泠有声。
    阳光亦点在流苏上,时不时的折出耀目光芒,仿佛在眼前打出一层又一层的光雾。
    阮玉眯了眼,只觉这闪动的光雾,这响在耳边的单调而琐碎的声响仿佛透明无形的罩子,将她与一片热闹又沉静的空间隔离。
    她微微的吐了口气,想要稍稍换个姿势,可是头上的六龙三凤冠立即往一面偏坠。她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那群天还没亮就把自己抓起来的嬷嬷们也无数次的告诉她“没事,掉不下来”,可是她立即就不敢动了,身姿坐得笔挺。
    不挺也不行,这十二翟纹的深青色礼服从里到外大件小件共五层,每一层都精工细制,每一层都镶金嵌宝,就好像是层厚重而坚固的壳支撑着她坐在那里。
    后背与椅背虚虚的挨着,却不能靠上去,因为会不合礼数,会不雅观。
    而她也没想靠上去。
    因为椅背虽然浮雕各种吉祥图案,可是冰冷生硬,一定很不舒服。
    一双目光穿过不时闪动的金芒投在她脸上,她微转了眸子,扯开为了保持得体笑意已经僵化并发酸的唇角,冲着隔案而坐同样身姿笔直但因为穿了十二团龙十二章衮服,加十二玉旒冕冠而显得格外威严尊贵的朱骁浅浅一笑。
    他的眼中有惊艳之色,就像他立在高高的丹樨之上,看着她向他走来,一步步的攀上玉阶时的激动与毫不遮掩的赞赏与满足。只不过此刻,惊艳中有一丝戏谑。
    她知道他在笑什么,微微用力又不动声色的剜了他一眼,继续对着面前的一幕庞大壮观维持表情。
    她好像听到朱骁笑出了声,然后便见他略略探过了身子,以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你不用这么紧张,动一动没什么的,掉不下来。”
    她又剜了他一眼,愈发郑重的保持姿势。
    朱骁又笑了,接着一叹:“辛苦了……”
    可不是辛苦吗?这身行头,这个位子,这个身份,还有与他有关的已经到来与即将到来的一切……能不辛苦吗?
    就像当初她嫁给了他,她是直到最后一刻才下定了决心,接下来是故作镇定下的手忙脚乱,维护俩人的感情,拒绝第三者,提防卢氏……
    她很烦,可是一想到她有他,就够了。
    是啊,她有他……
    就像此刻,她是如此容易的坐上了这个位子吗?
    不错,这个位子是他为她争取的,可是这几日,为了在天下人面前展示一国之母的风华,她简直是被一群犹如酷吏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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