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像个孩子一样,虚弱的靠在了母亲肩上。
“妈,我好难受……我要死了……”
他虚弱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便晕过去了。
这下,黄乐英可吓坏了!
她惊愕的望着晕倒的霍立行,慌忙撑着霍立行疲软的身子,回头让蔺采儿打电话叫120急救——
蔺采儿刚刚掏出手机,洗手间的门打开了。
肖月瞳只穿着一件小衫,冷漠的站在洗手间门口——
她盯着蔺采儿看了一眼,冷漠的移开目光,落在黄乐英身上。
然后,她也看见了已经晕过去的霍立行——
她心里是有霍立行的,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她心里也有一丝丝不忍。
早知道他憋得这么难受,她即使自己不愿意,也应该打个电话帮他找一个女人过来……
心里的痛恨,很快就压过了她对霍立行的内疚。
她恨黄乐英和蔺采儿对自己设的局——
“妈,您可真是我的好妈妈——”
肖月瞳冷嘲热讽的望着蔺采儿,径直走出洗手间。
她站在床边拿起自己的外套,一面穿上一面往门口走。
“……”
蔺采儿完全呆住了——
她没有想到,她的女儿竟然一直在洗手间里!
黄乐英此时也没那么多心思去管那对母女俩的事儿了——
肖月瞳既然有了解除婚约的想法,到时候她是不是自己的儿媳妇还不一定呢!
现在最重要的,是送立行去医院!
见蔺采儿已经呆住了,没有打急救电话,黄乐英自己掏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
房间门口——</
肖月瞳站在蔺采儿面前,她冷傲的看着这个给了自己生命、却又为了那些虚荣和权势,一心想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母亲——
“我何德何能,竟然摊上这样一个母亲,这样一个婆婆。”
肖月瞳冷笑一声,扣上外套的扣子——
回头看了一眼黄乐英,她微微眯了眯眼,“黄阿姨,您也真够狠的,竟然给霍立行下这么重的药,万一他今天被您亲手害得失去了男人功能,我真不知道您要如何跟霍叔叔和爷爷交代。”
肖月瞳一点情面也不留的嘲讽了一句,推开门口的蔺采儿,转身扬长而去。
她一向就这个性子,对她好的人,她也会对别人好,可对她不好的人,哪怕是自己的长辈自己的家人,她也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他们都不把她当人了,她还有什么必要顾忌这情分!
如果她们有一点点人性,也就不会把她骗到这儿来,差一点让霍立行给强了——
即便是结婚了,婚内强|奸也是犯法的,何况她和霍立行根本就没有结婚!
在玄关处换鞋时,肖月瞳又看见了那一盆香得腻人的花——
她微微眯了眯眼,终于是想起来了。
这种花,她曾经在网上一些弹出来的不入流的网站里见过。
好像,这种花撒上了什么药粉,是什么催|情的东西……
看来,这也是黄乐英去那些不入流的网站里买的吧?
不过,这似乎没什么用处呢!
真可惜了黄乐英的一番如意算盘——
如果这花真的有效的话,她今天可真的就跟霍立行发生|关系了,而现在,黄乐英失算了,亲手害得霍立行晕倒昏迷……
呵——
肖月瞳直起身,扬手冷漠一挥。
砰地一声,花盆摔得粉碎。
酒吧。
肖月瞳关了机,也没有去公司,独自一个人躲在了喧闹的酒吧了。
其实以前,她很少有时间来这种地方。
她记得以前的自己,白天总是在忙忙碌碌的上班,下班以后便在房间里,跟她的宝贝儿子贝贝视频,每逢有假期,她便去意大利陪贝贝——
她的时间一直排得很满很充实,她没有时间来酒吧这种地方消遣。
如今,贝贝有小南照顾着,她便可以抛下所有的责任,来酒吧潇洒一回——
尤其是今天经历了亲生母亲对自己的伤害,她更想来这儿呆一晚上。
肖月瞳纤细的手指端着酒杯,望着周遭的环境——
其他人都有另一半或者朋友陪着,大家在自己的桌子上,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谈笑风生。
像她这样一个人坐在吧台寂|寞的喝酒的,没有几个。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怎么会过成这样——
她轻轻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反思着自己这段日子的生活。
为什么会这么乱呢?
似乎自从她和霍立行宣布订婚以来,她的日子就开始脱离以前的轨道了。
她忽然有些不明白,这真的是自己等了六年的生活么?
曾经那么想嫁给霍立行,如今,她却发现这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一丁点幸福,反而让她陷入了以前没有过的困扰。
她正在低头想自己的事情,两个男人围了上来。
对方惊讶的望着她,对视了一眼,才确定这个人就是霍氏的肖总监。
“肖总监,真的是你?”
男人难以置信的望着肖月瞳,她怎么会来这儿呢?
肖月瞳望过去,看见自己左手边,站着两个小公司的工作人员——
因为以前合作的时候,打过照面,所以对方认识她。
只不过,对方只是职务低下的小职员,所以他们并没有什么交情。
肖月瞳恢复自己工作上一贯的女王风度,对两人淡漠疏离的一笑。
“两位有何指教?”
两人本想上来搭个讪,结果肖月瞳的态度不太热情,两人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肖月瞳,是霍氏的总监,本来就不是他们攀附得起的人——
“这儿挺乱的,肖总监您一个人来的吗?”
其中一个男人微笑着看着肖月瞳,试探着拉近距离。
肖月瞳淡淡一笑,“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只不过朋友去洗手间了——”
她最不想跟陌生男人瞎聊,她的生活圈子,这些人走不进来,她也没有必要微笑着款待这些一辈子都或许没利益关系的陌生人。
“两位,有什么事么?”
她狭长的眉眼扫了一眼两人,笑得疏离。
<两人自知没趣,于是笑着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以后,肖月瞳才收回目光,继续喝酒。
这些人啊,明明是公司基层的小职员,可是这大下午的不去上班,不去为自己的事业拼搏,反而在酒吧里消磨时间,这种男人,她怎么会看得上眼?
她眼里,容不下不思上进的男人——
她闭上眼睛仔细品着红酒的时候,身边似乎来了一个人。
那人身上有着她稍感熟悉的香水味,一如既往的淡雅,香气里面带着些让人安心宁神的感觉。
她睁开眼,侧眸——
深黑色衬衫映入自己的眼帘,那张俊美的脸,正是威廉——
肖月瞳瞳孔微缩。
他怎么会在这儿?
威廉侧眸对上肖月瞳的眼神,他嘴角勾起一丝迷人的笑——
“一个人喝酒,闷不闷?”
他脚尖着地,旋转了一下椅子,侧过身面对着肖月瞳,温柔微笑着。
肖月瞳望了一眼他,收回目光。
上次的事情,她虽然已经不再去想了,但面对威廉,她还是没法儿彻底的放开。
毕竟他们算不上朋友,却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这么难堪的关系,她又怎么释然得了?
威廉望着肖月瞳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模样,他挑眉,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硬币——
“嗨,看这儿!”
威廉把玩着手中的硬币,在肖月瞳耳边轻声耳语。
肖月瞳排斥的往旁边偏了偏,随后侧眸看着威廉——
威廉莞尔一笑,两根指尖握着硬币,随着手腕的轻轻摆动,他的手一收,硬币不见了。
肖月瞳淡淡的笑了一声,这种骗小孩儿的手法,也拿来骗她玩儿?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威廉的手指慢慢摊开,他掌心里却有一枚发亮的耳钉。
肖月瞳一怔,蓦地抬手摸着自己的耳朵……
耳垂上什么也没有,她的耳钉,静静躺在威廉掌心——
“你……”
她讶异的望着威廉,他什么时候取走她的耳钉的?
她竟然毫无察觉!
威廉眯着眼望着她笑,“我帮你戴上,还是——你把它送给我?”
肖月瞳望了一眼无赖的男人,收回目光,抿着酒不做声。
威廉挑眉,自觉无趣,于是不再逗她,将耳钉放在吧台上,等着她去拿——
她的手指刚刚碰到耳钉时,他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响起——
“上次的事以后,你……有没有吃过避|孕|药?”
☆、193霍北莛你这样会带坏宝宝的
“上次的事以后,你……有没有吃过避|孕|药?”
威廉的声音在肖月瞳耳边流转,她去拿耳钉的手指微微一颤——
他问她有没有吃避孕药……
她记得,她当时好像忘记了吃药……
蓦地抬头望着威廉,她忽然想起自己今天呕吐的事情……
已经怀过一个孩子的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窀!
“忘了吃?”
威廉将肖月瞳惨白的脸色看在眼中,他微微蹙眉。
他自从那天以后就没有再见到她,所以也一直忘了提醒她吃药的事情。
虽然他知道她在霍氏工作,他也可以去霍氏找她,但他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男人——
她已经要结婚了,她的未婚夫霍立行跟她在一个公司里面……
他知道,自己若是去公司找她,必定会引起她和她未婚夫的误会……
今天突然在这儿遇见她,而且看见她一个人在喝闷酒,他这才上前来搭讪。
此刻凝视着肖月瞳苍白如纸的脸色,威廉已经猜到了几分——
她刚刚脸色还红润,一下子白了,该不会是她……
她会不会不仅没吃避孕药,而且还有了一些不该有的反应?
“吃过了。”
肖月瞳看了一眼威廉,淡声回答。
她收回目光,压下心中的不安,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只是,她握着耳钉的手指狠狠握紧,这出卖了她此刻装出来的安定——
威廉的目光从她平静无波的眼神缓缓移到她苍白的脸上,然后落在她紧紧握着的手指上。
她说她吃过了,可是她的举动,不像是吃过了……
她什么也不想说,他便没有再问。
只不过,这几天他估计要开始跟踪她了……
上一次的事他已经知道是有人下错了药。
他去找服务员问过了,虽然最终他也没有找出来那个下|药的人,但他已经排除了肖月瞳设局勾|引他的那种设想,他知道她跟他一样,都是无辜的。
所以,万一他们俩有了什么事情,他不会逃避责任。
……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了一会儿,威廉问及了肖月瞳和霍立行的事。
“阿若说,你和你未婚夫很快就结婚了。”
肖月瞳侧眸看了一眼威廉,点点头。
其实她已经打算跟霍立行提出解除婚约了,但这件事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告诉威廉。
他和她本来就不熟,这些事,她也懒得跟他细说。
威廉微微蹙眉,“我听阿若说,他好像有喜欢的人。”
肖月瞳手指微顿——
低头看着酒杯中的红酒,她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都了解她在霍立行心目中是什么地位……
连威廉这个跟她不熟悉的人都知道,霍立行心里面有人。
她自嘲的一笑,望着其他方向。
“我想,这应该是我的私事吧!”
肖月瞳拒绝谈论这个话题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威廉本不想再提这件事,可他始终有些担心——
他望着肖月瞳,说:“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彼此没有感情,将来只会后悔。”
肖月瞳收回目光,侧眸看了一眼威廉。
她不喜欢别人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她的生活再怎么狼狈不堪,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一个不认识的人来评判她的生活,她会觉得那是在嘲讽。
所以,她冷淡的看着威廉,说:“说得好像你结过婚、离过婚似的——”
“……”
威廉语噎。
他只是好意想劝她别急着结婚,毕竟结婚了再想后悔就来不及了。
对上肖月瞳的眸子,威廉淡淡抿了一口酒,“经常听人这么说罢了,我倒是想结婚,不过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既然你没有结过婚,没有过亲身经历,你又怎么知道,两个不想爱的人,婚后就一定不会相爱呢?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日久生情的夫妻,婚姻这种事,没有一定的定数——”
肖月瞳辩论了一句。
低下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替她和霍立行的婚姻辩护——
她明明已经想要放弃霍立行了,可听到别人让她放手,她还是有些心疼,有些想护着那段感情——
越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