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想的是中午那事,她坐在辆奥迪里,那男的又是谁?上回跑车,这回奥迪,陆行安想,她私下里花样倒多。
周沫等老板放话,这时郑启森开口,直瞧着她:“周小姐几岁了?”
周沫被问的一怔。
陆行安不免也望向大舅子郑启森。
“24。”周沫硬着头皮说。
“有对象没?”郑启森又问,抽着根烟,一手端起旁边咖啡杯,衬衫袖子下露出的那截精壮手臂皮肤是蜜色的。
周沫是女人,能感觉男人的目光里蕴含什么,只得说,“有。”
陆行安盯住周沫,周沫看过去,竟会感应得到。其实这间办公室周沫十分不喜欢,黑灰色调为主,每一次进来都觉得很是压抑,但那大概是因为那姓陆的男人身上的低气压导致,无关办公室的格调。
郑启森笑道:“周小姐的咖啡煮的不错,男朋友有口福了。”
☆、在那等我,跟我去趟市第一高中
陆行安发话,周沫立刻匆匆忙忙出去。
办公室内两个男人聊正事。
外头,张秘书凑向周沫身边问道:“你觉得那个郑启森帅吗?”
“没敢仔细看。”周沫可不敢说错话。
张秘书一笑:“你是对我防范着吧?周沫,咱们都是一样的人,给老板办事,看老板脸色。我是秘书,你是助理,你帮我,我帮你,咱们争取都别在老板跟前犯错。”
周沫看了女秘书一眼,说的在理。
周沫也深知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别人可图的东西,无论如何,不亏。
女人难免八卦,张秘书问周沫:“知道陆总和郑因为什么在一起?”
张秘书盯着周沫,她想,周沫如果真的跟老板有一腿,那她把这些消息透露给周沫一定能打动周沫。周沫外表无害,看着老老实实,但张秘书并不这样认为,总觉得周沫藏得很深,故作单纯。
周沫不知道,所以诚实地摇头。
张秘书望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跟周沫说:“老板家里总共兄弟两个,同父异母,老大就是咱们老板陆行安了,今年32,另一个是老板小妈生的,弟弟叫陆行远,才17,正读高中呢。”
周沫心里惊讶,那这兄弟二人岂不是会争家产?豪门不都如此?
张秘书又说:“郑因的二婶是老板的亲小姨,老板母亲去世了,但这个小姨暗中安排着帮老板这个外甥继承陆家,就撮合了郑因跟老板,据说是在一个酒会上郑因对老板一见钟情。那个17岁的陆行远呢,只有一个年轻风韵犹存的妈,整天只知道购物,打麻将,运筹帷幄半点不懂,只恨儿子17太小,还没成年。老板这边呢,我们赌他和郑因一定会在他弟成年以前结婚,接过整个陆家。”
周沫:“……”
果然,豪门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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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四天,周沫都过的比较轻松。[·]
陆行安为了项目连日加班,有时一个人,有时冯铮跟着,总之早起工作接着又熬到很晚,时常见他皱眉,为项目的事头疼。GK集团很大,涉及也广,这才不过片面。
周沫听张秘书说的八卦便知道,陆行安这样辛苦熬着努力,都是为了继承陆家。他靠的是努力,而他弟陆行远,靠的是年轻的妈妈吹他老父亲那枕边风。
助理是个很累的活,但这几天周沫却闲,他没有为难她,没有让她跟着一起熬。
星期四晚上,周沫在家里跟儿子吃蛋炒饭,脑海里一瞬闪过的画面是……唉,算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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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即将下班时,周沫还在医院,来给陆行安的奶奶安排护工,这些老板家事有时秘书做,有时助理做,反正老板正忙没时间亲自处理。
周沫忙完一看时间,手机就响了。
她接起:“陆总?”
“在医院还没走?”他说:“在那等我,跟我去趟市第一高中。”
☆、有钱了不起?未免太高傲了
陆行安说去市第一高中,周沫就想起了陆行安那个17岁高二年级的弟弟陆行远。
除了弟弟,他去高中还能是做什么?
周沫去病房跟老太太告别,在床边说道:“陆奶奶,护工按你的要求找好了,我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哦。”
老太太点头,朝周沫笑。
周沫也微笑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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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外面,周沫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陆行安的车。
黑色路虎停在医院门口,周沫过去,正要走向车后座的车门,这时副驾驶的车门却打开。
她不敢逆着他来,否则这一趟就别想好受了。
上车以后,周沫系上安全带。
他启动了车:“我弟在那学校上学,他妈和我爸出去旅行了都不在家。这孩子犯了错误,老师现在找家长过去参加家长会。”
所以,当大哥的要过去给弟弟开家长会?
“那我去干什么呢?”周沫不解。
陆行安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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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一高中校门口,陆行安停车。
周沫下车,心里十分忐忑,家长会她总去开,但那都是给儿子开家长会。现在陆行安逼着她进去给17岁的叛逆少年开家长会,她有些胆怯。
陆行安坐在车里抽烟,眉头皱着,显然不愿为那不省心的小子开家长会。
过了二十几分钟,周沫出来。
他问:“不上车?在那杵着干什么?”
周沫觉得他说话难听,在人前温文儒雅,到了她这里就嘴巴很不好。
“校长说让你亲自过去一趟。”周沫鼓起勇气。
这高中校长认得陆家人,包括陆行安,周沫一来,猜也准是秘书或助理一类的来应付了事。
陆行安一根烟抽完,下车。
周沫吓得不敢抬头,他锐利的视线仿佛在说:废物!如果最后需要我去,先头让你去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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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里,陆行安坐下。
“陆先生,您这个弟弟不学无术!家长若再不上心,这孩子的将来……”
校长先生一直在说,周沫听着,而陆行安正皱眉一手翻看他弟的书包,一本书,几乎成了涂鸦本。小黄杂志几本,封皮上女模穿着比/基尼摆着撩/人姿势,撅着肥臋。
伸手再一摸,两只标着快/感螺纹的超薄避/孕套赫然夹在书本里。
周沫看见,着实替他感到头疼。陆行安虽说跟他弟将来得争家产,不是一个妈生的,但从他手指捏着避/孕套愁眉紧锁的样子可以看出,他是关心他弟的。
瞧着避/孕套的陆行安打断校长:“校长费心了,行远年纪小,才17,难免对一些未知的东西充满求知欲,回头我教育他。”
校长先前那些话被他这一句话全堵了回去。
周沫看得出,校长也厌恶跟这些商家子弟打交道,因为你别指望跟他们说出个所以然来。
校长下班。
陆行安一脸怒意离开学校。
周沫跟他上车,觉得他有错,17岁的少年书包里装着小黄杂志和避/孕套,不该说成是“对一些未知的东西充满求知欲”,有钱了不起?未免太高傲了!
☆、我喜欢你这样安静的女人
离开第一高中,他的车抵达市中心,周沫说:“陆总,我在前面下车就行。”
他没反应。
周沫皱眉,他的车缓慢行驶了几分钟,这会路上正是堵车高峰。周沫心里惦记儿子,虽然交代米妙妙接了,但米妙妙也忙,为了工作生计有时下班会有应酬,哪有时间看孩子。
“陆总,麻烦你停车。”周沫语气不好地强调。
陆行安手机响了。
周沫看了一眼,只得暂时作罢,等他接完电话再说。
陆行安换成一只手把着方向盘,白衬衫的精致袖口多出黑色西装袖口一厘米左右,穿衣十分讲究。接起他弟的电话,他握着向盘的一只手都不觉中在用力。
“在哪?”他问。
“……”
“是吗?没给我搞出事?”
“……”
周沫不知道那端他弟到底说了什么,但这个当哥的是真被惹生气了,语气恐怖,脸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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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安按了挂断键,脸色几乎是多云直接转阴:“我去接我弟弟,顺路送你回去。差那十几分钟?”
周沫再不敢说要回家,十几分钟肯定不差。
陆行安蹙起眉头开着车,又道:“我喜欢你这样安静的女人。”
周沫:“……”
她抬头看他一眼,为什么突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陆行安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地开车,只说了一句便不再说任何的话。
周沫低了会头,过了会把视线看向车窗外,周沫试图把他那句话自动从脑海里清除。男人的话几分真几分假,面对一个对自己有特殊企图的男上司,周沫警告自己要时时警惕。安静的女人,可以理解成好欺负的女人,事事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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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车的原因,陆行安的车到他弟弟那已经六点多。
陆行安点了根烟,打开车门迈开长腿下车。
周沫想,我就在车里等吧,这会走也打不到出租车,在这里坐公交车得绕晕了,八点都未必到得了家。
陆行远穿着一身校服,高中生的样子,很是帅气,眉眼有几分他哥的深邃,但毕竟才17岁,还青涩。
周沫往外看,陆行安一把扯过他弟的校服领子,把人往车这边带。
陆行安打开车门,朝周沫说:“书包给我。”
周沫吓了一跳,匆忙地把书包递给了他。
陆行面无表情的从书包里拿出那本小黄杂志,摔在他弟的脸上:“这是什么?高中上课老师给你们讲女人?讲黄段子?”
周沫十分尴尬。
他弟倒叛逆的很,跟他哥唱反调:“封面上这种嫩模,不是大老板们最喜欢了吗?”
他弟意有所指,周沫都听了出来。
陆行安按灭了烟,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一脸怒意地把书包扔在他弟脚边:“这样下去,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不得讨饭?”
他弟脸色一阵青一阵黑:“有你在,我注定就是讨饭的命。”
☆、周沫脸红,瞪了眼他
周沫听得明白,他弟潜意识里是理解成了陆行安一旦接过整个陆家,那么就没了他这个弟弟的活路了。豪门中难免勾心斗角,尤其家中两子,而且还不是一个妈妈生的。
但是,这弟弟是自己这样理解的,还是别人给灌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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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分钟,陆行安先前打过电话的陆家司机开车到了。
陆行安一只手扣着他弟的后脑勺,胳膊一用力,把他弟推上了车,他弟反抗着,但却反抗不过他哥的力气。
周沫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生怕这两个人会动起手来,他弟个头也不小。
陆行安跟他弟陆行远相差14岁,他像个坏脾气的长辈在教训孩子般没有耐性。
陆行远若无其事地嚼着口香糖,很不服!
“回去以后给我老实点,明天上学亲自去跟老师或校长保证,说你以后再也不敢了!”陆行安发了一通火,把车门关上。
关车门时“砰”地一声,周沫在他身后不远处悄悄吸了一口气。
陆行安看向司机:“把他送回家,看着他,不能让他耍花样。”
“明白。”司机点头。
陆行安烦躁的摆了摆手,让司机开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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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跟他上车,没敢说话。
没过两分钟,陆行安的手机响了,他看一眼,又是那个小兔崽子打来的。
陆行安开着车接起:“卡我给你停了,零花钱我看也要给的节制些。这事我会让你爸跟你妈提一提,陆行远,你别抱着侥幸心理,你妈敢给你很多钱让你出去胡闹,你爸也会停了你妈的卡。”
周沫忍不住微微拧眉,他明明很关心弟弟,为何非要是这样的方式?
他挂断电话,开了一会儿车:“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周沫看他。
陆行安烟抽的很频,开着车瞧了眼她白净的脸。
他蹙眉道:“我没有孩子,也不记得高中时究竟怎么过的,那个时候记忆最深刻的是恨我爸,他不出/轨,我妈怎么会死?”
周沫心里一闷,同样失去过父母承受过失去父母的打击,几乎能感同身受。
陆行安忽而一笑:“我没有经验,不知道对行远做的是不是狠了。”
周沫觉得他既然问了那就说两句,长期上下属关系,总要沟通,万一,歪打正着让两人关系和谐了呢。
她说:“教训是对的,叛逆期的孩子需要大人用心看管,但也不能太严格了。还有就是,有些事情在教育别人之前首先自己要是一个榜样,以身作则,这样才会让人信服。”
陆行安当然懂这最基本的道理,他浑不在意:“你指的是,我八成上过很多嫩模,却不准我弟看嫩模?”
周沫脸红,瞪了眼他,心想,指望跟他关系变得和谐……算了,还是不指望了。
☆、欠收拾
陆行安送周沫回家,到了地儿,周沫下车。
陆行安坐在车內微锁着眉头瞧向往小区里走的周沫,心说这女人真倔的很,欠收拾!
周沫回了家,米妙妙已经做好晚饭,兴奋的说:“沫沫,洗手洗手,快来吃我做的菜怎么样。”
“卖相不错,看着就觉得好吃。”周沫匆忙洗了个手。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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