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间里,已经是凌晨时分,所有声音都恢复的安静,唯独海岸上那起伏不定的海浪声,一声一声的从窗户缝隙流传而进,就如那砰砰乱跳的心一般毫无节奏的跳动着!
——
医院里,徐正轩睡意盎然的靠在病床边,头轻轻衣扣,他慌乱的揉揉双眼。
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守了多久,而床上的她似乎已经熟睡过去了。他试着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出,慢慢的,不带声响的。
“如果你现在离开了,你有想过她醒来后找不到你人,还会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吗?”胡文齐面无表情的看向准备离开的徐正轩,他到现在都还不清醒,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一个爱他这么深的女人?
徐正轩轻叹一声,目不转睛的看着胡文齐,说道:“连你都这么认为我必须要对她负责?这太可笑了,我根本就不爱她了,我还怎么跟她在一起?”
胡文齐走到徐正轩的身侧,冷漠的盯着他逃避的双眼,冷喝一声:“不管怎么样,她的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不管你承不承认,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出这道门一下,我不想再让她哭泣,我不想再让她受到一丝委屈。”
“你这明摆着就是在强人所难,我徐正轩不是你们的傀儡,我没必要为了迎合你们就这样憋屈自己的感情,兰茜不论如何都应该清楚,都应该明白,强行得到爱情只会是同情,毫无爱意所在。”徐正轩不以为然的绕过胡文齐,毫无眷恋的准备彻底离开。
“我就知道无论我怎么做都不会留住你的身,我就知道活着却只能看到你们幸福。”兰茜泪眼模糊的盯着眼前的两道身影,一手不由自主的撤掉另一手上的针管,更是用尽蛮力的扯下手腕上的绷带。
“不要这样,兰茜,你别这样。”胡文齐慌乱的制止住她疯狂的身子,极力的压制住她挣扎的双手,“你还愣着做什么?你难道真的想要看到她死掉了你才甘心吗?”
徐正轩踌躇不定的看了看门外,却无可奈何的转身一把抱住兰茜泣不成声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攥紧在怀里,安慰的说道:“好了,别闹了,我没走,没离开你。”
兰茜紧紧的抱住身前的人,举措不定的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微露一丝笑颜,“你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
徐正轩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先把病养好再说。”
就为了这被逼无奈的一个点头,他几乎已经徘徊在医院一周左右,而兰茜的伤口也总是反反复复的不见起好,好不容易已经愈合了,却不知道怎么又突然的血流不止。
而他,也应允着胡文齐的承诺,等她出院了再离开。
或许是太久没有回家了,或许是太想要看看家里的某个身影了,他总是强逼着医生用最好的药恨不得立刻治好躺在床上的人。
“喂,我找你爷爷。”徐正轩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独自望着楼下打着电话。
电话一头轻咳一声,冷静的回复道:“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爷爷在前两天检阅部队的时候突然心肌梗塞已经殡天了,想要见他,亲自去天堂找他吧。”
徐正轩面色一沉,说:“见不到爷爷也行,我要跟叔叔说一会儿话。”
电话一头再次轻咳一声,说:“忘了告诉你,我爸这两天因为太思念我爷爷谢绝见客中。”
徐正轩眉头一皱,大吼:“那你找个活得出来。”
电话一头迟疑一下,说:“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死的?”
徐正轩压制住自己心底的怒火,冷静的说道:“行——”
“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电话一头明显有人抢过了电话,只听,亲昵的一声呼唤:“正轩吗?”徐正轩破愁而笑,微微点头,“是我,爷爷。”
“忘了告诉你,三天前我就已经把人给你空运过去了,大概从今天开始就已经守护在你家四周,绝对不会让任何可疑人物出现在孙媳妇面前,你大可以放心了。”
徐正轩如释重负的回复一声:“太谢谢爷爷了,只是爷爷,您得好好的管教管教这个煜了,他怎么每次一接到我的电话就说您仙逝了,这小子太不懂分寸,必须得好好的教训教训。”
“你放心,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挂断电话,徐正轩轻喘一口气,这样他就可以放心的再留在这里几天了。
——
向嘉蕙面无表情的站在别墅外,抬头望着紧闭的大门,默不作声的推门而进。
院子里,正在锄草的陈姨远远的就看见了声势浩大又进来了的向嘉蕙,急忙丢下手里的锄草器,慌乱的跑进别墅内。
芳姨扶住她跌跌撞撞跑进来的身影,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陈姨支支吾吾的指着门外,吼道:“来了好多人,徐少母亲又来了。还有,还有上次来的那个女人的母亲也来了。”
芳姨深吸一口气,不知所措的急忙跑上二楼,轻轻的叩响安然的房门,说道:“夫人不好了,她们又来了。”
安然打开门,已经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两道熟悉的影子,她不以为然的走下楼,站在两人身前,问道:“妈妈这是来做什么?”
“来做什么?我们这次绝对不会再给你任何反抗的机会。”兰茜母亲趾高气昂的巡视着别墅内的上上下下,指挥着身后的众人吩咐道:“好好的把这些的一切都布置好了,明天我女儿出院,我可不想让她再看到这个女人的任何东西。”
安然强忍心底怒火的巡视着撤掉墙上所有画作的身影,连一旁她细心养殖的金鱼也被一条条的捞出水池,她看向向嘉蕙,说道:“妈,你们这又是想做什么?”
向嘉蕙冷冷的一哼,“没看明白吗?这一次是彻底来帮你打包行李的,医院里,正轩已经答应了兰茜回来后就会跟你离婚,然后跟兰茜结婚。”
安然心底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向嘉蕙和兰茜母亲,再次问道:“不可能,我相信正轩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他昨天才给我打电话说过两天就会回来了,别以为我会相信,这全是你们擅自做主的行为。”
兰茜母亲冷冷发笑,“就算如此,又怎样?现在正轩可是对我女儿言听计从,就算把你赶出去也是迟早的事了,你还是乖乖的自己走出去吧,免得到时候被赶出去就不好看了。”
安然强忍慌乱的心,面带冷静的说:“无论你们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这里一步,我会亲自等正轩回来,我会问他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向嘉蕙走到安然的身前,蛮横的抓住她的手,一声吼道:“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我丢出去,还有,这里所有的东西一件不剩的全部清理掉。”
向瑾从二楼跑下,站在向嘉蕙身前,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咄咄逼人的一幕,苦笑一声,“姑妈,你变的好可怕啊,以前那个端庄贤惠的女人怎会变成现在这样犹如泼妇一样强行拆散别人的恶魔呢?”
“啪!”向嘉蕙面色冷漠的一巴掌打过向瑾的脸,冷喝一声,“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姑妈,你身为晚辈竟然如此跟我说话,看来你跟这个女人呆的久了,连基本的仪态都忘记了。”
向瑾手捧着被向嘉蕙打过的脸颊,再次苦笑,“你果然变了,姑妈,你这样下去,别说我会离开你,连你最爱的儿子也会义无反顾的离开你,你真的变得让人已经分不清你的真面目了,太可怕了。”
“好了,向姐,你怎么跟这丫头斤斤计较呢,况且她现在已经被这个安然给收买了,怎会还想以前那样听你的话呢。”兰茜母亲站在一旁煽风点火的瞪着向瑾,冷冷一笑。
安然紧紧的抓住向瑾的手臂,让她坐在沙发上,回过头,面无血色的瞪着两个女人,说道:“请你们出去,这是我家,不是任凭你们放肆的地方。”
向嘉蕙双手紧紧捏成拳,抬起头,冷睨着她,“哼,你好像还是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既然如此,就只有让你落魄的滚出去了。”
安然拿出手机,直接拨下号码:“警厅吗,我要报警。有人带着一群人擅闯我家,现在正在随意的打砸我家里的东西——”
向嘉蕙怒不可遏的夺过她手里的手机,毫不客气的直接摔在地上,吼道:“看来不让你听明白,你还会继续这样装傻,你们两个把她立刻给我丢出去,丢的越远越好。”
两个男子轻易而举的便把安然给硬生生的绑住,照着向嘉蕙的命令,两人打开别墅的大门,准备将她给丢出去。
突然,铺天盖地的镭射灯不偏不倚的映射在两人的身上,两人惊慌失措的举起手,环顾没有任何可疑之人的四周。
只是还未回神,几个举着狙击枪出现在别墅外的男子悄然的走到男子身前,一人上前仔细的搜下两个男子的武器,随后,将安然保护在他们的中间。
“报告首领,已经接到保护人物。”
一声令下,所有人几乎全数冲进了别墅。
安然慌乱不安的看着突然闯进她家里的这么多陌生人,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来帮助她的,不过她见到了他们手里的武器,心里猜忌,难不成是刚刚自己报警后来这里解救她的警察?只是警察来的有这么快吗?
领队的男子一脚踹开徐岩的别墅大厅门,举着手里的狙击枪,吼道:“所有人放下武器。”
向嘉蕙惊愕的盯着眼前的所有人,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擅闯民宅,来人啊,报警。”
话音未落,所有保镖已经被这些闯进的男子控制住。
兰茜母亲有些不安的躲到沙发后,这难不成就是趁着她们来逼宫时来趁火打劫的?
向嘉蕙环顾四周,心底有些慌乱的吼道:“你们想做什么?”
领队的男子将安然领进大厅里,恭敬的将她完璧的送回了别墅内,随后说道:“我们会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分昼夜的为您守护好这里的,您请放心,任何闲杂人等从今天起都不许进入这里一步,当然也包括指示令中头号重点监视的人物。”男子漠然的指着一旁的向嘉蕙。
向嘉蕙心底恐慌,却仍然强挤出一丝冷笑,“没想到你竟然雇了这么多保镖,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领队的人阻截住准备上前的向嘉蕙,冷冷的俯视而下,“我尊敬您是徐少的母亲,可是请您别对我需要保护的人出手,不然我不会顾及任何人的身份,我只负责保护好安然小姐的安全即可,把这些男人全都扔出去,这位夫人和那位躲起来的夫人,请你们自行离开吧。”
向嘉蕙心底惊恐,他们竟然知道她的身份,看来这些人都是正轩安排的,没想到他竟然会防着自己的母亲。
安然身子有些不适的低下头,一手轻微的按住小腹,突然间,感觉腹痛如绞。
向瑾搀扶住她险些跌倒的身子,焦急的问:“嫂子,你没事吧。”
安然微微的摇摇头,“可能是刚刚太过挣扎,有些岔气了。”
向嘉蕙不甘心的走出别墅,抬头望着被再次紧闭上的大门,心里阵阵念叨:总有一天,她会把她彻底的赶出去,一定不会再给她机会苟延残喘。
兰茜母亲惊慌的躲在向嘉蕙身侧,刚刚那一幕她真的害怕这些人会开枪,那么多的枪,如果开火了,那她现在的脖子岂不是已经跟身体分家了?
可能是太累了,回到房间后,安然身子疲惫无力的倒在床边,而身下,只感觉一阵炙热,她慌乱的按住突然剧痛的小腹,气喘不止的一手抚摸而过身下,一手的血,她惊恐的瞪大双眼,难道是因为太紧张,连大姨妈都给气出来了?
她跌跌撞撞的朝着房门走去,可是每走一步,小腹就如同针扎一般刺痛,她意识模糊的站在门前,轻轻的叩响房门,身子软弱无力的倒在地上,轻声的呼喊着:“来人啊,有没有人听到——”
她的手滑过门缝,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来打开房门,身子,在无声无息中疼痛不已,她面无血色的瘫倒在地上,身子好冷,真的好冷,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什么,她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一片阳光温柔的从窗户处探射而进,似有意想要温暖她的身子,只是,阳光只能映照在床边处,她好渴望着温度的蔓延而来,只是,身子好冷,身子好痛……
——
向嘉蕙急不可耐的跑进医院,怒目而视坐在床边的身影,却不吭声的拉着徐正轩的手,愤然的走出病房。
兰茜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明显怒火中烧的向嘉蕙,着急的问她身后的母亲,“怎么回事?伯母好像受了什么气似的,怎么了?”
兰茜母亲轻叹一声,“本来今天我们想去那女人那里赶走她的,却没想到被一群手持武器的人给赶了出来,那些人好可怕,面无表情的站在我们面前,更是冷言冷语的呵斥我们立刻离开,我几乎都能看到他们脸颊上那青筋暴现,我生怕下一刻他们就会勃然大怒的直接开枪扫射我们,太可怕了,这些人真的太可怕了。”
“那你们就这么轻易的出来了?”兰茜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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