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齐温柔的搀扶住她险些摔倒的身子,绅士般的撑起她的一肩,“这样能走吗?”
向瑾蹙眉的看着他的眼,微微摇头,“我的脚也好像扭到了,有点痛。”
“这可怎么办?”胡文齐焦急的东张西望,似乎并未找到什么办法。
向瑾咬紧牙关,挤眉弄眼的暗示着形同木头一样犯傻的他,这种情况下,看别处有什么用?直接抱啊,抱着走不就成了,可惜奋斗了半天,他仍旧无动于衷。
“要不我去叫救护车?你先等等啊。”
眼看着到手的机会快泡汤了,向瑾只有最后使出一计了,她两眼含泪,声音发颤的拉着他欲转身离开的身子,说:“我好痛啊,我感觉脑袋也好重啊,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撞到了青石坂,我整个人都觉得晕乎乎的,好像世界在转——”她直接扑倒在他的怀里,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吃起了豆腐。
胡文齐惊慌失措吧抱住她毫无知觉的身子,诧异的伸手抚摸过她的额头,幸好没发烧,只是徐正轩电话里不是说的轻伤吗?那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了?
向瑾一动不动的躺在胡文齐的怀里,嘴角微微上扬的听着他急速跳动的心脏,这毫无节奏的心跳声莫非就是证明他也在激动?
胡文齐焦急万分的抱起向瑾的身体,急不可耐的朝着停靠的车子奔去,以他行医的经验来看这很可能是脑震荡引起的,她究竟从哪里摔下来了?怎么会把自己给摔得那么严重?安然不是跟她在一起吗?那她又去了哪里?带着种种疑惑,他急忙的拨通了徐正轩的电话。
心急如焚的徐正轩看了看震动的手机,心不在焉的接起,“哦,文齐,我妹没事了吧。”
胡文齐瞧了一眼副驾驶上毫无知觉的向瑾,眉头紧皱,“这还叫没事啊,人都已经昏过去了,对了,她不是跟安然在一起吗?那安然人呢?”
徐正轩紧紧的捏着鼻梁,神色焦虑的说道:“她还在急救室里,医生正在给她检查。”
“什么?”胡文齐急忙踩住刹车,惊愕的问:“怎么回事?今早我见她们两个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现在怎么一个比一个伤的重?”
“呀,徐正轩你个王八蛋,非得逼我这样的大家闺秀对你破口大骂才算舒服是不是?”向瑾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更不想再演下去了,索性直接夺过胡文齐手里未挂断的电话便开口大骂。
徐正轩讶然的瞪着手机上的号码,再试图的放在耳旁仔细的听着里面喋喋不休的咒怨,他轻声的问道:“你不是昏倒了吗?”
向瑾面如土色的吼道:“就算我死了也会被你给气的活过来,嫂子她是受了重伤吗?明明重伤的人是我,你竟然把我给遗弃了,把只不过受了点点轻伤,只是轻轻擦破点皮的嫂子给带去了急诊室,而把我给丢在原地,徐正轩,你是我哥吗?我跟你之间还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你至于这么重色忘义吗?哼,你最好别来医院看我。”
胡文齐哭笑不得的盯着气得脸色涨红的她,苦笑,“你醒了,我车里有急救箱,我先替你包扎一下吧。”
向瑾扔下手机,瞅了瞅红肿的手臂,脸色一沉,两眼水汪汪的对视着他,嘟起小嘴,含泪道:“可是我怕痛,你会不会很轻很轻的替人家上药呢?”
胡文齐打开尾箱,拿出急救箱,打开车门,半蹲下身,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向瑾眉头微皱,“可是消毒水一碰,很痛的。”
“但如果不立刻消毒,伤口会被感染的,没事的,你转过头去别看就是了。”胡文齐拿着棉签轻轻的触碰一下她的手臂,随着血迹四周慢慢的靠着伤口擦去。
向瑾心跳加剧的盯着认真替她处理伤口的他,英俊的眉宇间那严肃的双眸渐渐的迸发柔情的蜜意,他的手轻微的触碰她的肌肤,暖暖的体温随着起伏的心跳在抨击着她按耐不住的心脏,蠢蠢欲动在刹那间袭上头颅,她咬紧牙关,试图性的靠近他一点点。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胡文齐诧异的看着靠近他的她,焦急的说。
向瑾慌乱的缩回脑袋,故作镇定的傻傻发笑,“没、没什么,你、你继续。”
胡文齐淡淡一笑,继续接着为向瑾消毒上药,只是动作很轻,很柔,就如微风拂过他的脸轻轻的撩动一丝他垂落的发丝,顺着脸颊慢慢的垂下,手中的药瓶也在井然有序的交换着,一手拿着纱布,一手托着消毒药水,抬头微微淡笑的看着向瑾。
情不自禁间,向瑾脸色泛红,瞧着这一双带着挑逗性意味的眼神,她感觉胸口处一阵起伏不定,似乎连手臂上阵阵火辣辣的刺痛都毫无感觉,只是一时之间被他妩媚的眼神弄的心慌意乱,情乱意迷了。
“已经好了。”胡文齐将被血染红的纱布棉签全部包进塑料袋里,然后起身将东西全部放进尾箱中。
向瑾诧异的看着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心中暗喜,怎么一点都不痛?难不成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胡文齐回到车里,发动引擎,依旧是满面春风的看着前方。
向瑾手心里溢满汗水,好像心跳过快,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胡文齐伸出手调了调后视镜,莞尔一笑,“等一下还是去医院再检查检查,你的脚不是扭到了吗?要不要拍个片什么的?”
向瑾含羞的摇摇头,伸出手轻轻的摸摸脚踝,“没什么事了,可能是刚刚坐久了,脚有点麻痹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会替你好好的检查检查,除了手和脚身体上没什么地方有疼痛的感觉了吧。”胡文齐瞅了一眼略显别扭的她,为什么感觉自己在和一个小朋友对话?
“可是你是心脏科医生啊,莫不成你想替我检查心脏?”向瑾脸颊通红的低下头,他想对纯洁可爱的她做些什么检查?
胡文齐依然淡淡一笑,抬起手搭在向瑾的一肩上,轻轻一拍,“小丫头胡说什么啊,我跟你哥可是认识了十几年,期间也见过你不少次了,每次见你都觉得蛮奇怪的,没想到长大后说的话还是这么奇怪,我只是想问问你头还晕不晕?我怀疑是不是因为脑震荡产生的后遗症。”
向瑾诧异的瞪大双眼,惊喜的问道:“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和医生真的有见过?”
“你没印象?”胡文齐不禁哑然失色,苦笑,“你怎么会不记得了呢?我高中的时候去过你家,结果被你给赶了出去,更可气的是被你给扒光了衣服只剩一条裤衩,当时你可趾高气昂的说进我家要交通行费,如果不给,衣服抵偿,那天可是我这辈子最阴暗的一天,我心里还暗暗起誓如果有一天让我逮到了你,我也会把你的衣服给扒光了然后游街示众。”
向瑾脸色暗沉,回忆起往事的点点滴滴,不过她的记忆里的确没有见过什么徐正轩的好友兄弟之内的异性,唯独又一次听说她哥哥要带同学回家来过夜,当时她的确很高兴,只是突然发生了点事,她去了朋友家,而且一去就是一个礼拜,她期间根本就没有回来过,那胡文齐口中的女孩子又是谁?她竟然敢冒着她的名字在她的家里行凶,然后把骂名留给如此纯洁无暇的她身上?
“你别介怀了,我是开玩笑的,我没有想过要报复你这类的话,更何况女孩子能和男孩子一样扒光了吗?傻丫头,别放在心上,我真的不介意的。”胡文齐喜笑颜开的继续开着车,似有意的安慰呆若木鸡的她。
向瑾言不由衷的一声苦笑,如果真不介意,那这件事怎么会留在他脑子里长达十年都没有忘记呢?但是再仔细的想想,如果他真的哪天报复了她扒了她的衣服,那不就说明她就有机会让他负责了?刹那间,坐在车里的她顿时捧腹大笑。
胡文齐不明所以的盯着突然哄堂大笑的向瑾,难不成她想起那件事了?
车子依旧疾驰在马路上,清晨的阳光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灼热,似乎,一天的热度已经在时钟的转轴间慢慢的升华,直到午时阳光灼烧在大地上。
从医院里出来,安然一路上保持缄默,面对身后一声不吭尾随而上的徐正轩,她真的是无话可说。
徐正轩小心翼翼的跟随在她的身后,仔仔细细的留意着她加快的步法,想着等一下要不要去情报局请个假,毕竟她现在可是伤病患者。
安然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伸出被缠上绷带的手轻轻的晃悠在他的眼前,脸色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徐正轩严谨的跟上前,惊愕的瞪着被重重缠上绷带的右手,皱眉,“怎么了?伤口很痛吗?”
安然苦苦发笑,“我不过就是擦破了点皮,你为什么要让医生给我缠上这么厚实的绷带,现在搞得我都以为自己差点摔断了手,请你给我拆了吧,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我的手也很好,我的身体也很好,我的一切都很好。”
徐正轩一脸惊愕,轻轻的托起她的手臂,“看来我有必要跟局里请两天假了,你这样还这么照顾自己呢?对,你等等我啊,我去打个电话。”
安然彻底无语的站在原地,盯着急忙跑开准备请假的他,瞬间觉得自己纯粹就是在对牛弹琴,而他竟半分都听不出弦外之音。
“我后天会去彻查这家公司的,至于局里的事我就先交给你了,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打我电话,先挂了。”徐正轩如释重负的挂断手机,心里阵阵窃喜,回过头,却不见任何安然的踪迹,不过才半分钟而已,她跑去哪里了?
安然干脆不跟他再说半句话,直接回到公寓里,拿起剪刀,对着厚厚的绷带眼也不眨的全部剪碎,明明只是手背上擦伤了一点点,连药水都没必要浪费,而他竟然抱着她跑了两里路还直闯急救室,更可恶的是竟然强逼医生对她全身心的检查,到最后只是得出了情伤的结果,连药都不用吃直接出院,他这都是在做什么?
徐正轩气喘吁吁的跑回公寓,打开门看见完好无损坐在沙发前的身影方才歇上一口气,慢慢的,喘上两口气后走到她的身前,突然,他的脸瞬间黑沉,“你怎么把纱布拆了?”
安然不以为然的继续埋头拆着纱布,“本来这就是多余了,你究竟要我怎么跟你解释?”
徐正轩惊慌的拿下她手里的剪子,摇摇头,“这样会被感染的,必须要——”
“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我没事,这本来就跟划破手指头一样的小事,你为什么要把整件事弄的这么严重?更何况我就算死了又关你什么事?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这么对我?”
徐正轩被说的哑口无言,只是不由自主的伸出在脸颊上轻轻擦拭而过,暖暖的液体还带着余温流淌在他的手心里,他低垂下头,一言不发。
安然被突如其来的他的表情惊吓住,看着他默不作声的身子,心底处一阵慌乱,他刚刚是哭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那些话?
徐正轩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抬起头,故作笑颜的看着她的眼,勉强一笑,“听我的话,这样会感染的,万一伤口处理不好,会因为发炎,到时候会高烧不退,如果在夜里你突然发烧,而我又不知道,这样你会很难受的。听我的话,我虽然不是你的什么人,可是我只想关心你。”
安然被他硬生生的按在沙发上,只见他拿着药箱半蹲在自己的双脚边,再次认认真真的为她涂药包扎好手背,依旧是被缠的紧紧的白纱布,可是此时此刻,她没有再反抗,只是安静的盯着他严肃的表情,似乎很怕弄疼了她。
“我已经跟局里说好了,这两天我会在家里,你的手不方便,如果我真的有事出去了,我会让保姆提前来这里照顾你的,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方便可以先跟我说,我会转达给她们的。”徐正轩收好药箱,不敢多说的走开,静静的一个人收拾好一地的碎布,然后,静悄悄的走到厨房里,好像在准备什么东西。
安然一脸愧疚的走在他的身后,不经意的抬头瞧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轻声说道:“谢谢你。”
徐正轩停下双脚,有些踌躇的回过头,淡淡一笑,“这是我身为丈夫应该做的。”
安然傻傻的呆站在原地,脑袋里密密麻麻的漂浮起那句话:这是身为丈夫应该做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徐少。”安然快步走上两步,又停驻不前,“我们不是假结婚嘛,我只希望我们的关系别再这么亲密的,以后我会照顾我自己的,不劳烦您了。”
“我可以提出意见吗?”徐正轩伸手抓住安然的手,面色冷淡的对视着她有些慌乱的眼神,说:“我知道我们的关系是假结婚,可是我想添一条约定,可以嘛?”
安然有些踌躇,苦笑,“你想添什么?”
“这个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只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临阵添一条你不会反对吧?”
面对如此严肃的气氛,安然有些慌了,无奈之下仍旧是一声苦笑,“我、我没意见,只是能让我事先知道你添下的内容吗?”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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