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为什么选择腹部手术的方法,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她知道?
以至于到了今天,母子相见却不知,就算知道,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不能相认!
这一刻,她似乎能深深体会到霍启琛的心情!
花卉市场对面是马路,公交站台上,不少父母送孩子上火车站的,看行李就知道是今年的大学新生。
承欢看向秦婉,“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秦婉和她坐在一边休息,“什么话?”
承欢笑了一下,“都说二代学金融,操纵牛与熊;屌丝学金融,体会啥叫穷。二代学新闻,政府发言人;屌丝学新闻,熬夜累死人。二代学金工,她回家当股东;屌丝学金工,怒喝西北风。二代程序员,除非是脑残;屌丝程序员,死时趴键盘。二代学会计,操纵GDP;屌丝学会计,按烂计算器。”
秦婉笑了一下,听起来心酸,倒是事实,看她这么多年来,拼死拼活地努力工作,还要花着心思对付廖志斌,其中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学了金融,进入金融这个行业,她的确知道了什么叫穷。
承欢轻轻戳了戳秦婉腹部,“以后我的干女儿或者干儿子,不知道是操纵牛与熊、政府发言人、回家当股东、还是操作GDP呢?”
秦婉低头看着,跟霍启琛的话不会差,看小家伙虽然不爱学习,但是成绩却不差,还狡猾得跟一只小狐狸一样
,只要教育得道,以后一定是个厉害的人物。
坐了一阵,两个人去选花。
秦婉挑了君子兰、兰花、仙人球和铁线蕨,看向承欢,“你喜欢什么?”
承欢看了一圈,一边看一边用pad查,确定孕妇都能接触的,选了几样,和老板讨价还价了一阵砍掉了两百块钱,“我们就住那边,你一会儿给我们送过来。”
老板要留电话,承欢摇头,“不用了,我们一直在,你送过来就成。”
正好,周晓武也来买花,依稀看到秦婉,感觉像很多年前在青城见过的那个女孩,仔细看了一眼,“你…你是不是叫秦婉?”
秦婉看向周晓武,并不认识,摇头,可是这个人怎么会认识她?
她警惕地看着周晓武,凝眉,“我不叫秦婉,我叫夏婉。”
周晓武仔细看着秦婉,一听说话,看凝眉的动作,越发确定了,“夏小姐,七年前,你是不是失明过?”
秦婉一听,脸上微恙,下意识地抓紧了承欢的手,嫣然一笑,轻轻摇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周晓武摇头,“怎么会认错呢?我妻子和你同一个病房。”
同一个病房?
秦婉有些想起来了,是那对夫妇,中间,她换过一次病房,和一位大姐同住,就是她做阑尾手术的时候。做完手术,休息了几天又换了病房,做了眼睛手术,依稀记得后来碰见过那位大姐,大姐趁着没有人曾对她说过一句,“姑娘,小心你的男朋友。”
当时她只是听听,并没有在意。毕竟那个时候邵莫庭一直照顾她。
现在再回想,是不是这对夫妇知道什么?
可是,她还不能暴露身份。
秦婉静了静,看向周晓武,“先生,你记错了,七年前,我真的没有住过医院,不好意思。”
周晓武愣了愣,总觉得没错。
秦婉看向承欢,“我们走吧。”
承欢也觉出有问题,轻哼了一声,“像你这也搭讪我家婉婉的人多了去了。”
话音一落,她扶着秦婉赶紧离开了。
秦婉走得有些急,承欢拉了拉她,“婉婉,慢点,别动了胎气。”
秦婉嗯了一声,走慢了,找了河边的木椅,两个人坐着休息了一阵。
承欢看周晓武的方向,似乎买了一盆花正在付钱,“婉婉,你真的见过他?”
秦婉凝眉,“我当时什么看不见,不过他一说我倒是能想起来。”
承欢拨了一下头发,拨到了脑后,“真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熟人,我们要不要搬走?”
秦婉摇头,“那倒是没有必要,装作不认识就成了。”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穿了一身白色衣服站在那里打太极的老人,秦婉僵住了,一天碰到两个熟人!难道真的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宗师傅也看到了秦婉。
秦婉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也做好了不被理睬的心理准备,“宗师傅好。”
宗师傅看了一眼秦婉,没有出声,打完了最后一个动作,走到秦婉身边,“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秦婉语塞,不知道怎么说。
宗师傅没有再问,看了一眼秦婉已经隆起的腹部,“看着有三四个月了吧。”
秦婉尴尬地一笑,“宗师傅这也能看得出来。”
看承欢警惕地盯着自己,宗师傅轻哼一声,“不用防备我,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什么优点,就是嘴巴严实,今天出来只是打了一圈太极。”
秦婉不知道说什么,和承欢对望了一眼,笑了笑。
“安心住着吧,也别忙着搬走,肚子都这么多了,孩子跟着折腾不起。这里环境倒是不错,很适合养胎,小丫头挺会选地方的。”总师傅一边说一边越过她们,沿着河边一边走一边舒展筋骨。
等他走远了,承欢才看向秦婉,“他…他是什么人?”
秦婉看向承欢,“一个师傅,做旗袍的,应该算是国手吧。”
承欢一听更不知道了。
秦婉看了她一眼,一边走一边说,“上次霍家老爷子祝寿的时候,霍启琛带着我去他那儿做过旗袍,你应该见过,有一次和你吃饭的时候我穿过。”
承欢一听立马心水了,“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件只是一眼让人欲罢不能的旗袍。”
秦婉点头。
承欢心中有些矛盾,“那要不要换地?”
秦婉想了想摇头,“宗师傅是个脾气很怪的人,既然他这么说,应该没有问题。”
她给承欢讲了宗师傅将云芳几次臭骂轰出去的事。
听得承欢崇拜万分,“真的?这么厉害,不行,我立马要变成他脑残粉了。我说呢,刚才看这位施主骨骼惊奇,并非凡人。”
秦婉一笑,“要不你去试试?如果你对自己的身材万分满意。”
承欢想到自己有点小肚子,偃旗息鼓了,“不行,我是玻璃心,还是算了。”
秦婉回头,看向宗师傅,怎么会这个时候碰到他?真的只是个巧合吗?
☆、惹霍上身192: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总觉得没有那么巧的事,难道是霍启琛?
又觉得不怎么可能。
回到院子的时候,没一会儿盆栽送过来了,承欢在那里指导店家哪个放哪里,搬来搬去的动静有些大,她出来走走,正好看到回来的宗师傅,就住在她们旁边的院子。
看着宗师傅进了院子,她走过去,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槁。
过了一阵,门开了,看到宗师傅,秦婉笑了一下,“好巧。”
宗师傅没有出声,显然不太欢迎秦婉,倒是没有赶走她,转身进了门。
秦婉跟了进去。
院子里摆着两个看上去很舒服的靠背藤椅。
宗师傅坐下,靠在上面,示意秦婉坐到另一边。
秦婉坐下,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宗师傅。
宗师傅冷冷地刮了一眼,“你不要想多了,不是霍启琛那小子叫我来的,我一直住在这里,很多年了。”
秦婉一笑,“我只是想请宗师傅替我保密。”
宗师傅有些意外,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怀孕了为什么不回去找霍启琛,那小子没少找你,瘦成了一把骨头。”
秦婉看向宗师傅,是敌是友还不分,“我怎么敢回去。”
宗师傅哼哼笑了一声,“觉得我这老头子好骗?”
秦婉嫣然一笑,“我说的确实事实话。”
宗师傅端起桌子上的茶,轻抿了一口,放在桌子上,“其实霍家的事我都知道,还是那个老头子告诉我的。”
“……”秦婉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淡淡一笑。
宗师傅看向秦婉,“你放心,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秦婉朝着宗师傅一笑,“我只是求宗师傅庇护。”
宗师傅打量了几眼秦婉,不知道她知道了什么,“除非你拜我为师,传承我的衣钵,不过想当我的徒弟,也没有那么简单,看你有没有那个天分了。”
秦婉一笑,“正好闲着,我愿意试试。”
宗师傅起身从房间里拿了很多草稿图,扔给秦婉,“你看看,你最喜欢哪一款?”
秦婉翻看了一遍,她最喜欢长款的,有一款特别有感觉。
挑了那张,她递给宗师傅。
宗师傅看了一眼,立马沉了脸,不客气地出声,“你走吧,我不会收你做徒弟的!”
他站起来,看向秦婉。
秦婉脸上一阵尴尬,出了门。刚走了一步,听到门哐地一声磕上,声音特别重,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让她选,她选了,他又生气了,真是个怪人。
回到房间的时候,盆栽已经摆好了位置。
承欢看向秦婉,“你看怎么样?”
秦婉笑着点了点头,“挺好的。”
她躺到床上,凝眉想宗师傅,总觉得这个人有些怪。
靠了一阵,她躺在那里睡着了。
……
晚上,她和承欢照旧看节目。
节目开始,他照旧先讲一些案例。
到了尾声,主持人看向霍启琛,“我们的热心观众有个问题强烈地要求我问霍总,不知道霍总介不介意回答。”
霍启琛看着屏幕,眸色淡然,“说说看。”
主持人一笑,“大家都不知道霍总的夫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说哪里好,才让霍总一见钟情。”
霍启琛垂眸,眸色浓稠了许多,“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
……
承欢受不了了,突然好想找个这样的男人,可是君教官已经被婉婉承包了,那么她的池塘呢?
她回头看秦婉,“这恩爱隔空秀得,虐死我这单身狗!我不要陪你看了,受刺激了,你自己看,我出去走走,透透气,说不定还能有个艳|遇。”
“……”秦婉回头看承欢,承欢已经跑出去了,有些事,她不知道怎么说,要承欢自己想
tang得开。
承欢跑到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闷闷地,朝着河水里扔小石子。她不喜欢说话却总是每天说最多的话,不喜欢笑却总笑个不停,身边的每个人都说他的生活很快乐,于是她也就认为自己真的快乐。
其实,她一直不快乐,只有婉婉知道,但是婉婉不知道君教官不过是一段美好的暗恋,因为一个她无法面对的人……
所以,她总是会在一大群朋友中突然地就沉默,在人群中看到个相似的背影就难过,看见秋天树木疯狂地掉叶子就忘记了说话,看见天色渐晚路上暖黄|色的灯火就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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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霍启琛站在远处的林子,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静静地站了一阵,附近的灯都熄了。
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他越过墙,进了小家伙的房间,关了门将窗帘拉严实了,才开了灯。
小家伙睡着了。
霍启琛没有叫醒他,只是小心地拆开了他身上的纱布,处理了一下,做了清洁,然后上了一层药,小心地帮小家伙贴好纱布。
他收拾了东西,刚要走,小家伙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小手捏住了他的手,口齿不清地出声,“爸爸,别走……”
霍启琛没有出声,心口莫名地猝痛了一下,只是熄了灯,静静地坐在那里。
小家伙抓紧他的手,往他身边蹭了蹭,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霍启琛坐了一阵,在天亮之前离开了。
回到青城,直接到了公司。
到了上班点,年富来的时候,看到霍总靠在办公椅上睡着了,神色憔悴,脸色还不如前几天,夫人不在,小少爷又出了事,霍总又不是铁人。
他出了总裁办公室,轻轻地带上门,嘱咐秘书有事直接找他,不要打扰霍总。
早上十一点的时候,赵律师拿着用法院判决书从民政局那里换过来的结婚证到了顶楼。
年富看了一眼里面,一直没有动静,“赵律师,先放在我这儿吧,我一会儿拿给霍总。”
赵律师将结婚证交给了年富。
一直到十二点半,霍启琛才醒过来,揉了揉鬓角,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站起来,走到窗子前,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夹在指间看着窗外,过几天就是承翰名义上的丧礼了。
这件事很快会传出去,袭家、邵家都会知道。
到了以后,想要把承翰真正变成他和婉婉的孩子,还有很多困难。
他不想任何人非议婉婉,非议承翰,一句都不愿意听!
站了一阵,有些饿,他揿灭香烟,出了总裁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