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几乎是不近人情,却又带着对她的无限的溺宠,使得安常笑嘴唇微微一扬,带着几分调皮的摸样喝完了这杯爱心热水。
……
在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古马老爹带着众人从茂密的丛林里穿梭了几乎一整天,然后再一处宽敞的水泥路上停了下来,古马老爹和贵哥放下了身上的背篓,一屁股的坐在了路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哎——,我说,老爹啊,怎么咱们去高山密林里的虫谷,怎么到了这国道上来了,难不成这虫谷是在水泥城市里?”背着沉重包袱的鲍占,抹了一把汗水,大声的问道。
安常笑和凌昊天也陆续走上了国道,也都面露好奇的看着神色淡定如常的古马老爹。
最后出来的是一身迷彩的阿六和气喘吁吁的孟铮,这一天的行程下来,早就让久待在城市里的孟铮叫苦不迭,要不是有安常笑纯阳灵力的滋养,还有阿六一路的搀扶,恐怕他早就被甩在了大部队的最后面。
“老……老人家,这去虫谷的路还有多久?”耷拉着脑袋的孟铮,气喘呼呼的问道。
只见古马老爹不慌不忙的从藤条背篓里取出一大片晒干、颜色枯黄发暗的叶子,自上而下的卷好后,一头含在嘴里,一头用火折子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
“呼——,”一股浓烈的烟味儿从他的鼻孔里喷了出来:“小伙子,咱们要去的地方,是腾冲境内最南边儿的狼头山,那座山已经快靠近边境地方,就算是超近路也得走上两天两夜!”
“我滴个神那,还要走这么远?”鲍占瞪大了双目,惊讶的看着眼前绵延不绝的盘山公路,只觉得腿脚发软,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休息。
“哼——,就你这个怂样还想去救人?”贵哥看着耷拉着舌头,不停的喘着粗气的鲍占,开口讥讽道:“要是怕了,趁着还没进虫谷,你就赶紧的哪里来,就回哪里去,省的在这里丢你家大哥的脸!”
“你这小子——,别以为你会放蛊就怕了你。”一挽袖子,鲍占这就急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几乎就要当场掐起来,却不料被凌天昊的一声示警给打断了:
“小心,前面来了一辆车!”
只见灰白的水泥路面上,远远的开过来一辆老旧的长途客车,稳速的朝着他们一行几人慢慢的驶来。
贵哥闻声一瞧,顿时满不在乎的说道:“嗨,我还以为怎么了,这可是国道,里外的行人车辆都打这过,有辆车有什么奇怪的?!”
此时,就连孟铮和安常笑也觉得凌天昊过于紧张,简直就是草木皆兵了。但凌天昊却牢牢的注视着前方,冷冷的开口道:”这车上,没有一个活人!〃
第七十六章 活人石俑
众人眼看着这辆长途客车,从道路的尽头缓缓的开了过来,整个车内,一片如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老旧的发动机发出了沉重的喘息声。
原本应该透明的车窗,此时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什么也瞧不见,就连前面的驾驶室,也是漆黑一片,远远望去,只有一个僵硬的模糊人形在操控着方向盘。
随着凌天昊的一声示警,众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无比警惕的看着这辆车驶到了自己的身边。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客车停在了众人的身边,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不动。
“安小姐,您看,这辆车怎么这么安静?”此时,就连孟铮也瞧出这辆车和平时村落间来往的熙熙嚷嚷的兼有载货、搭人的客车大不一样。
这里属于国资修建的一级公路,位于腾冲境内比较偏远的临沧、玉溪、百色等几个少数名族聚集的中心地带,每天拖儿带小的彝族妇女、成筐家禽的商贩,还有许多旅游的外地人,总是把这种客车挤得满满当当。
孩子哭、鸭子叫的,显得十分混沌不堪,可现在,这辆车上,却没有一丝的声音,就这么静静的停在了路边。
“阿爸,您瞧,咱们等的是不是这辆车?”一旁的贵哥忍不住,开口朝着警惕打量着客车的古马老爹问道。
古马老爹面上一片凝重,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这辆怪异的车,却没有说一句话。
“什么——!”一旁的鲍占跳起脚大声的叫道:“咱们坐做这辆车去虫谷?看着就挺渗人的,这屁股还能坐得稳当吗?”
安常笑眉头紧皱,在她的阴阳眼下,一股浓重的阴煞在车内盘踞不散,这阴煞,浓得几乎化不开,里面无数扭曲的面孔拼命的挣扎,似乎车内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让它们想要迫不及待的逃离。
“天昊,你看——”安常笑抬眸看向一旁同样剑眉紧皱着的凌天昊:“难道说这又是乃通干的?”
凌天昊仔细观察了片刻,说道:“这次的蛊术,恐怕比乃通的更加厉害百倍。”
“安小姐,那我们还是不要去碰它好了,就算有什么蛊虫,只要咱们不沾上,也就没事的。”一旁的孟铮见识过了蛊毒的厉害,就只想要离得远远的。
众人一听,也觉得这是个办法,毕竟这车来的十分的怪异,就像是只吃人的大铁箱子,晦气得很。
鲍占一听,这就要扛起背包,打算绕过客车继续前进,却不料给古马老爹给抬手制止了:“不行,这车里,有一个人知道去虫谷的路,没了他,我们就算是到了虫谷,也进不去!”
“啊——,什么?”鲍占见状,忙大叫了起来:“我说老爹啊,你找的这是什么向导啊,专门开了这么一辆鬼车来接咱们,这还让不让人上车了?!”
没有理会鲍占的埋怨,凌天昊一把拉开了车门,一股似腐肉般的气味,混合着车内原本的气味夺面而来,瞬间从车内冲了出来,催人欲呕,众人忙将口鼻给捂上,免得被熏晕了过去。
“阿爸——,这是什么味儿啊,比死尸还难闻。”用袖子捂着口鼻的贵哥,皱着眉头,艰难的说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昨天的晚饭给吐了。
一股浓黑的阴煞,也随着这股气体冲了出来,尽管是正午时分,可那阴煞从车内冲出后,丝毫不减威力,带着森冷的怨气扑向众人,顿时,一股阴寒的冷风,霎时间将众人冻得牙齿打颤。
几乎就在同时,安常笑伸手放出几道金色的纯阳正气,将众人笼罩其中,温润的纯阳正气是这阴煞的克星,那阴寒立即朝着车内退去,盘踞其中。
“哎呀,我的妈呀,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一边打着寒颤的鲍占,一边连声的咒骂着:“这车咋像个大冰柜似的,都把我的骨头给冻得生疼,奶奶个熊,看大爷我不一把火给它烧了,看它怎么作祟!”
说完,满脸愤怒的鲍占,这就要取出丁烷喷火枪,站在车外,枪头对准车门内,作势就要动手烧车了。
凌天昊大手一拦,制止了鲍占鲁莽的行为,冷冷的开口道:“小心,老爹上去了!”
“什么?!敢情这老头子不怕死啊,还想要上去?”鲍占眼见着古马老爹攀上了车内,也担心这丁烷喷火枪的杀伤范围大,会不小心误伤了他,只得端着抢,一脸警惕的守卫着。
见古马老爹上了车,安常笑将一股纯阳正气附着在他的身上,以免被车内的阴寒侵体,接着凌天昊也跟着上了车。
上车后,凌天昊第一件事就是快速的打开了车内所有的窗户,连最前面的挡风玻璃也用车内的应急防火铁锤给砸破了,顿时,一股带着呼啸的阴煞,从车内快速的四散而去。
浓黑之色散去后,一片惨烈的景象就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眼前黄绿相间、浑身长满了紫黑色尸瘢的死人,孟铮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蹲到路边吐得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拥挤不堪的车内,横七竖八的倒下了数十人。
这里面既有七老八十的、也有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几乎无一幸免,都被一层滑腻的黄绿色给牢牢的笼罩其中,那临死前的惊恐慌张,还清晰停留在了他们已经渐渐僵硬的脸上。
那股难言的腐肉气息在阴寒散去后,更加的猛烈,大有把人熏晕的架势,安常笑和阿六,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远远的看着古马老爹在车内不停的寻找什么。
“我说小子,你阿爸是不是被熏坏了脑袋,这么臭,他还在里面找东西,难道这死尸堆里有金子不成?”鲍占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还不忘拿贵哥开涮:“听说云南的矿产丰富,更是盛产玉石翡翠,你阿爸可别是趁机发死人财吧。”
“哼——,这翡翠,在我们寨子里,要多少有多少,守着一条玉脉,还用得着捡这些小东西?”贵哥不服气的回道。
要不是古马老爹再三叮嘱,不能让他随意施蛊,成天面对这么罗嗦的他早就放蛊虫,给鲍占来个面部瘫痪,直接让他说不了话,这一路他的耳根子也就彻底的清净了。
头一转,贵哥看着路旁的一颗开满倒垂着,如同喇叭状白花的曼陀罗树,一张脸上,浮上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车内,贵哥蹑手蹑脚靠近了曼陀罗树,用衣袖包着手,摘下了几片宽大的树叶,几个扭转之后,一个简单的树帽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贵哥手拿着树帽,面带殷勤的对着鲍占说道:“嘿嘿嘿…。鲍大哥,你可不知道,咱们腾冲地处高原地区,紫外线特别的强,眼下你着脑袋上没有隔热的头发,就不担心给晒坏了?”
鲍占看着突然面带微笑的贵哥,一脸警惕的说道:“小子,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
“嗨——!瞧您说的,我们这不是都在统一战线吗,瞧鲍大哥您这一米八几的魁梧体格,可不是咱们这里的中坚顶柱嘛,要是您被这烈日灼伤了,到时候进了虫谷,那些个蜘蛛、蝎子、蜈蚣什么的,见您头上破皮了,还不拼死了劲儿的往里钻?!”贵哥故作担心、慢悠悠的说道。
一想到那些张牙舞爪的节肢动物,鲍占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见贵哥手里的树叶大小刚合适,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把接过,就朝着头上戴去。
见计谋得逞的贵哥,捂着嘴,偷笑着躲到一旁去了。
车内。
横七竖八的死尸,手脚僵硬的或坐或倒的横在了车内,古马老爹给自己的双手涂上了一层药水后,拿起一旁商贩的竹竿挑子,将车内的男性乘客的胸前一一挑开了,似乎在寻找什么。
一旁的凌天昊,将自己浑厚的纯阳元气布满全身后,也找了一样顺手的工具,查验起这诡异的尸体。
“天昊,能看出这些人都是这么死的吗?”等候在车外的安常笑也忍不住用白帕捂鼻,进了车内,见到满满一车人的惨状,忍不住开口问道。
凌天昊见安常笑进了车内,剑眉紧皱,一丝担忧写在了脸上,虽然古马老爹暂时压制了她体内的阴蛊,但她的身体也多少受到了损伤,要时时刻刻的防着车内的阴寒之气趁机作祟!
“我没事,眼下正是阳气最旺盛的时刻,这阴煞再怎么厉害,也掀不了多大的浪!”看出了凌天昊眼中的担忧,安常笑开口说道:“况且,我这不是还有鸡油黄和你在身边嘛?一有不对劲的地方,我立刻就下车!”
凌天昊思索了片刻,也觉得依着安常笑倔强的性子,多说无益,还不如替她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才是正事儿。
凌天昊一手拉过安常笑雪白的手腕,将一股浑厚的元气源源不断的输送了进来,胸前的鸡油黄此时也将灵力徐徐散发出来,眼见身边的女人全身都笼罩在了金色灵力的保护下,一般的蛊毒阴煞再难以侵袭她,凌天昊这才略略放心的转过头看向眼前诡异的尸体。
眼前破烂陈旧、已经露出海绵的软座上,一个身穿白族服饰的青年女子,双手紧紧抱着一个绣着五彩丝线的襁褓,面色扭曲狰狞的倒靠在了车窗上,原本白皙的肌肤上,黄白之色赫然可见,其中还混杂着点点青瘢。
凌天昊用一根竹挑,划过白族女子的肌肤,那一层滑腻腻的黏液粘在了竹挑的一头,在竹挑和肌肤之间,拉起了长长的黏丝,窗外强烈的阳光,透过已经没了玻璃的车窗照了进来。
安常笑细细看去,那一根如同头发丝般细长的黏丝里,居然有着一颗颗芝麻一般大小的圆点,那圆点表面光滑圆润,就如同微型珍珠一般,但却密密麻麻的布满整个尸体裸露的肌肤上,顿时显得十分的恐怖。
“这是虫卵,而且还是坹居狼蛛!”凌天昊皱着眉头,担忧的说道。
看着眼前晶莹圆润的蛛卵,安常笑好奇的问道:“什么是坹居狼蛛?它的卵怎么这么小?”
“坹居狼蛛是整个腾冲原始丛林里最毒的蜘蛛,专门以毒物为食,就连眼睛王蛇都是它的盘中餐。”一旁的古马老爹也是眉头紧皱,眼前的状况颇令他担忧:“小伙子,用力敲一下尸体!”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古马老爹要让自己碰这具死尸,但凌天昊还是依言照做,将安常笑拉开远离死尸后,凌天昊看准了死尸的手臂,手中带了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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