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彤说过她不少坏话,包括赵洛阳的事,这是后来赵洛阳告诉她的。
她怎么又想起了那个家伙!陶心诚使劲儿的晃了晃头,注意力渐渐集中在脚边一个小黑点上。
咦?
陈升平对陶心诚是迁怒,因为刚刚应英打来电话,说原本这周要陈升平参加的亲子日活动不需要他去了。
怎么能这样!如果只是这件事也就算了,应英还拒绝让他参加周末的野餐!
这通电话让陈升平的情绪彻底low下来,犯了错的陶心诚就撞在枪口上。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成,我不该冲你好心的二呆发脾气,我谢谢她谢谢她行了吧。”接受了乐明申半天思想教育的陈升平举高了双手,求饶。
“说谢谢倒不用,和我去看看她倒是真的,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挺细的。”
细?陈升平翻个白眼,他想起个事儿,杵了乐明申一下:“哎,你刚刚要是晚出来一会儿,我就把你喜欢她的事儿说了。”
乐明申给了他一眼刀,他撇撇嘴,“瞧你这点儿出息,表个白都不敢,怂包。”
“你是不怂,趁虚而入娶的媳妇儿不还是离了。”乐明申有自己的打算,他觉得现在不是和陶心诚表白的最好时机。
其实什么狗屁时机,乐明申知道他是自欺欺人,他之前自卑,害怕被拒绝,现在是怕才失恋的陶心诚真答应了他,过后后悔,就和当年的应英还有陈升平一样。
他们到了陶心诚的办公室,陈升平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块写有“Dr。 Tao”的门牌刺眼。他咳嗽一声,推门进去。
“二呆刚刚冲你吼我不对了哈。”他嘴巴没分瓣一样一股脑说完这句话。可他发现陶心诚的注意力压根儿没在他身上。
“喂!”陈升平有点儿不乐意。
“乐扣、陈升平,你们来啦,我发现个新昆虫,从来没见过的,我拿玻璃瓶把它装起来了,乐扣,你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我送你。”
烦恼忘记速度比一般人快的陶心诚举着一个玻璃瓶给他们看。
“你看你看,你们没看过吧,我给它起了名字,叫陶琳琳。乐扣你看!”
乐明申觉得鸡皮疙瘩已经长在他脑门上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把陶琳琳这个名字同眼前这个“昆虫”联系到一块儿。
一旁的陈升平笑得直拍大腿:“二呆,你不是吧?没见过小强也就算了,陶琳琳?你是要认姐妹花啊!”
Chapter3…2
在马达加斯加有种“嘶嘶”蟑螂,当你捏起这种蟑螂时;它们会嘶嘶作响。一些民众出于好奇,把这种来自马达加斯加的巨型蟑螂当宠物饲养,售价在50…100元一只。
当乐明申阅读完来自百度百科上面的这段文字之后,他看了眼被他摆去墙角的玻璃瓶,说实话,他怎么也无法想象今后他养一只名叫陶琳琳的小强做宠物会是种什么情形……
每天晚饭过后,他下楼和邻居打招呼:“嘿,你家萨摩养得不错,这是要生了吧?”
“是啊,要生了,贼能吃,你家琳琳养得也不错,都会飞了。”
“是啊……”
想想将来,他带着陶琳琳出去遛弯就该是这种情况。
养只会飞的宠物很炫酷,可当这技能属于一只蟑螂时,乐明申想做的就是给它一拖鞋,结果了算了。
不知者无畏,没见过蟑螂的陶心诚一点儿也不怕小强,甚至,她用手抓着陶琳琳帮它搬了“新家”,然后连带着“新家”一并送给了乐明申。
乐明申想和陶心诚说:这是小强,做不了宠物,而且作为一个女孩子,见了小强正常反应就算不是尖叫,也不该伸手去抓的。
乐明申还没来得及说这些话,陶心诚早背起包出门了,她留给乐明申一个背影,陶琳琳给他个正脸,陈升平拍了拍和陶琳琳玩四目相对的乐明申的肩膀,说了句“其实二呆某些时候呆得真很有眼力见儿。”
乐明申给了陈升平一脚。
陶心诚约了徐亚的妈妈见面,她算不上个合格的心理医生,不能在心理技法上帮病人治病但简单的事她做的好。
或许从徐亚的妈妈那儿她能问出点儿什么。
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地点,陶心诚开车去了市区的可可面包店,之前在电话里徐妈说她在那儿工作,等去了陶心诚才知道,这家店就是徐家的,徐妈是老板。
去时徐妈正忙,陶心诚就在店里找了个座位坐着等,店里有WiFi,WiFi的密码刻在一块铜牌挂在墙上。陶心诚打量着四周,窗明几净,玻璃柜里展放着各种花样蛋糕,看着就很好吃。
徐妈忙完了来找陶心诚,见了她,徐妈有些奇怪,“我记得徐亚的医生是男的,怎么……”
“我们是一个所的同事,他让我来和你了解些情况。”
“哦。”徐妈表示明白了。
“请问,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发现徐亚不对劲儿呢?”
徐妈眯起眼,陷入了回忆。
徐亚是个性格内向的人,读书时成绩不好不坏,喜欢发呆。大学时交了几个朋友,之后毕业也没了联系。他第一次出现不对劲儿是两年前,家里来客人,客人带了小孩来,吃完饭,客人要走,走前,徐亚突然摸着小孩的头说:“下次考试加油就是了,改分的行为可不好。”
那之后,徐妈和朋友通电话才听说,是朋友家的小孩考试考砸了不敢和家里人说,自己悄悄改了分数。
挂了电话,徐妈开玩笑似的和儿子说:“儿子你真有孩子缘,朋友的小孩连他妈也没告诉,怎么就告诉你了?”
当时的徐亚在看书,徐妈回忆他当时看也没看她,就说了句:“妈,你看我和那小孩儿说话了吗?”
“那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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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告诉我的。”徐亚指指脑子。
徐妈的店里忙,陶心诚没坐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才出门,还没走到跑车旁,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背着背默默许下心愿,看远方的星如果听的见,它一定实现……”
她看眼号码,是乐明申。她接了电话,另一只手也开了车门。
“啥事?”
“你去找徐亚妈了?”
陶心诚翻个白眼,秘书的嘴真不严,“是啊,我技术没你强,就用笨方法了。”
“那有什么发现?”乐明申忍着笑,陶心诚笨是笨点儿,还挺有上进心。
“我觉得徐亚的问题多半和家庭经历有关,或许他的父亲是关键。”母爱过剩却缺乏父爱,这样的孩子容易性格内向,只是让徐亚发病的诱因是什么陶心诚想不通。
“你怎么知道和他妈无关?或许是代理性佯病症也不一定呢?”乐明申在考她。陶心诚却没被考到。“代理型佯病症的发病人虽然多是母亲,他们声称孩子有病甚至蓄意弄病他们,然后带着孩子四处寻医,以之博取他人的注意和同情,可徐亚的年纪和行为力都不符,再说,我觉得徐妈对徐亚的爱不是那么露骨。”
陶心诚还记得面包店的WiFi密码是SAFEXY,XY该是徐亚名字的拼音首字母。
“二呆。”听完她的话,乐明申叫她,他想说:二呆,其实你一点儿都不呆。
他还没来得及说,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人在和陶心诚打招呼,乐明申认得这个声音。
十字路口,红灯,于柏书滑下车窗,和陶心诚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陶心诚。”
“是你啊?”陶心诚看不惯于柏书那花花公子的做派,说话的语气不大好,她看着路口的交通灯,心想今天的红灯可真久。,她忘了电话还没挂。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是我啊?你很不愿意见到我吗?”于柏书说着话,竟然拉开车门上了陶心诚的车,“我车让朋友开走了,你载我段儿?”
“我可以宰了你。免费的,不要钱。”陶心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于柏书。于柏书也看着她,“干嘛啊,凶巴巴的,小心嫁不出去。对了,刚好我们攒了个局,你也来。赵洛阳也在,他前阵一直说有事要和你道歉呢,就是找不着你人。”
道歉?现在知道不是她做的了?陶心诚觉得挺伤感,她想一脚踹于柏书下车,可最终她没有,交通灯变色前,陶心诚问于柏书:“在哪儿?”
于柏书说了地址,乐明申也听到了,他低着头,“妈呀”一声叫出来。
“二呆,陶琳琳跑了!”
乐明申嗓门大,吓了陶心诚一跳,她抓稳电话问:“跑哪儿了?”
红灯变色,陶心诚踩脚油门,马达一阵轰鸣过后,跑车冲了出去。乐明申听到了马达声,没听到于柏书被踢下车的声音,叹口气,他情绪沮丧的说了句:“没事,逮回来了。”
“哦。”陶心诚挂了电话。
到了地方,陶心诚拒绝了会所提供的代理泊车,坚持自己去停。她需要点儿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情绪。她知道她不该来这种场合,赵洛阳不在她不该来,赵洛阳在,她就更不应该来。
说她是执拗也好,矫情也罢,总之陶心诚觉得赵洛阳欠她一句道歉,那天,他冤枉了她。
其实,她也知道,决定放下就该洒脱一点儿。
可或许每个失恋的女孩子都会有这样的经历,渴望自己变得更好,再让更好的自己昂着头从男人面前走过,甩甩头,说:“看,你错过了这样好的我。”
于柏书等得不耐烦,站在会所门口急的直跺脚。他不明白,陶心诚这种说啥信啥的傻女人,舒虞怎么会顾忌她?
舒虞说,赵洛阳或许在乎陶心诚,他不信。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打算借今天的机会警告陶心诚一下。看着朝他不紧不慢走来的陶心诚,于柏书跑过去,一把拉住了她,“快点儿吧!”
这家会所的名字是夜斓,很中国风的名字走的却是西欧的装潢风格。陶心诚第一次来,走在狭长的走廊里,看着上面的穹顶,穹顶很高,画着油画,油画的色调蔓延到墙壁,墙角连着羊绒地毯,羊绒地毯是暗红色的,踩上去没什么声音。
一路走着,陶心诚别的没留意,就对墙壁上一个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图形印象深刻。
赵洛阳会来这种地方吗?她想。
等666的包房门打开,看着坐了一屋子的男人时,她知道她被于柏书耍了。赵洛阳不在,而且这应该是只有男人才参加的聚会。
“来了怎么不进去?还是因为没看到赵洛阳?放心,他一会儿就到。”于柏书推搡着把陶心诚让进屋,自己躲一旁去打电话了。
隔着几米远,陶心诚听见于柏书大声说:“洛阳,你磨蹭什么呢!堵车?快点儿,抓紧,就等你了,陶心诚在呢!”
来就来吧,就当做个了断。陶心诚这么安慰自己。
屋里的人,她认识一多半。才坐下没多久,一个不算熟的男人举着麦克风靠了过来。
“心诚,唱歌啊?”
没兴趣。陶心诚拿冷脸做回应。
“他们说你喜欢赵洛阳,还有人说你喜欢乐明申那小子的,赵洛阳有女朋友不说,就那个乐明申,比得上我吧?”男人嘚瑟的扭了扭身子。
呵呵,陶心诚干笑两声:“别提赵洛阳,他有没有女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至于乐明申,他哪儿都比你强!”
她离开男人朝门外走,于柏书一把拉住她,“干嘛去啊?洛阳马上就到。”
“拉屎你也管啊!”
于柏书:……
他松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自己较劲较大发了,今天的屎也和她较起劲儿了,陶心诚有点儿便秘。
蹲了半天马桶的她听到洗手间门响,是有人进来了,开她没在意,继续较劲儿运动,直到她听到“圪垯”一声,有人在她这扇门外弄了什么。
厕所也不蹲了,陶心诚理好衣服开门,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谁啊!”她知道有人在整她,她只是不知道于柏书为什么会整她。
“陶心诚……”于柏书说:“你以后能和赵洛阳保持距离不?能我就放你出来,不然你这样,我很难办。”
“你没病吧,我跟谁距离远近和你有几毛钱关系?你发什么神经!”陶心诚砸着门板,复合材料做的门板被她砸的咚咚作响。
“怎么没关系,舒虞是我发小,我要防患于未然,不能让你破坏他们。给句痛快话,你能离赵洛阳远点儿不?”
“不能!”上了气头的陶心诚能也说不能。
“不能是吧?我非让你能不可。”于柏书说完就没了声音。这时陶心诚看见上面的门缝里塞进一根管子进来。
“能不能?”
“废话,你这种小学生才玩的把戏来威胁我,我可能答应你?”
“小学生?等一会儿我开了门你就知道是不是小学生了。”于柏书笑着。
想想一会儿浑身湿透的她,在一个没衣服可换的会所里,陶心诚骂了句:“于柏书你他妈的王八蛋!”
很神奇,她才骂完管子就被抽走了,水声倒没停,哗哗的水声里掺着打斗声,还有于柏书的惨叫声:“哎呀我的妈呀!”
什么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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