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点儿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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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点儿颜色看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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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陶心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乐明申和那个老头儿的事早被她丢去了脑后,最后,忍不住兴奋的她拿出手机,打给了应英。

“陶心诚你个大混蛋,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应英中气十足。

陶心诚揉揉耳朵,把手机移去一个适宜的距离,语气轻快、一字一字的说:“赵、洛、阳、回、来、了。”

电话那端的吼声戛然而止,没几秒,应英暴跳的声音瞬间排山倒海地传来:“陶心诚别告诉我你丫又脑抽了还惦记着那个王八蛋!”

应英对赵洛阳的讨厌属于迁怒,和陶心诚无关,所以她压根儿就不在乎。她翘着下巴,翻个白眼看她家天花板上的吊灯:“他才不是王八蛋呢。”

=。文。=她想去找他。

=。人。=她真去找他了。

=。书。=第二天,陶心诚向医院请了假。

=。屋。=赵洛阳和陶心诚家都在宁州,赵洛阳高陶心诚两届,先考去了美国读书,等陶心诚到了美国,赵洛阳原来一板一眼的中式英语已经成了地道的美国腔了。

和那时一样,这次再见面,陶心诚又是两年没见赵洛阳。

赵家人给陶心诚开的门,进门时,陶心诚对着窗玻璃整了半天衣服这才进去。她有点儿忐忑,太久没见面了,她在想赵洛阳样子变了吗?还有她自己呢?

“心诚?”

陶心诚还没调整好情绪就听见有人叫她,她抬头看见证微笑看着她的赵洛阳。赵洛阳的头发短了,人好像胖了点儿。

“你胖了。”陶心诚扯扯裙角,没话找话说了一句。

赵洛阳没在意地点点头,“是胖了。”

“我们也说他胖了,舒虞的手艺该是有多好,把我们向来对美食没大兴趣的赵律师都喂胖了?”一个人说着话从里面来了客厅,陶心诚依稀记得这人是赵洛阳的大哥。

她糊涂了。

“洛阳,那个舒虞是你家亲戚吗?我怎么不记得你有亲戚姓舒。”

赵洛阳不说话了。

“什么亲戚啊,舒虞是洛阳的女朋友,人长得可比你漂亮多了,陶丫头,不信我叫她出来让你见见?舒虞……陶丫头你怎么了?哎?陶丫头,你拉洛阳去哪儿啊,我们一会儿要吃饭了!”

陶心诚拉着赵洛阳跑了很久,等她跑不动了停下来,发现还没到赵家住的小区门口。

风刺得她喉咙疼,她转过身,哑着嗓子问赵洛阳:“那个舒虞是你女朋友?真是你女朋友?真的?赵洛阳?”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就说是或不是。那个叫舒虞的不是你女朋友,对不对,赵洛阳?”

“……”

“你他妈的说话啊!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以前你说我年轻冲动,我现在长大了,我还喜欢你,我不是冲动。”

“对不起,心诚。”

“你说要我等你毕业的……”

“心诚,我不能骗你。”

陶心诚愣愣地看了赵洛阳几秒,“赵洛阳,你就是骗子,大骗子!”

她跑走了,这次是她没拉着赵洛阳。

天莫名结了乌云,很快下起了雨,跑累了的陶心诚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借着雨势哭得稀里哗啦。什么约定啊,誓言啊,都是狗屁,当年她回国时,赵洛阳明明是答应她等他回国会考虑和她交往看看的。

这下可真是看看了,看他和别的女人谈恋爱。

陶心诚觉得特委屈,她开始是手臂抱着腿,脸搁在臂弯里哭,后来是仰着脸哭,再后来是边抹着脸边哭。

“真佩服死你了,哭都哭得出这么多造型来,还各个都难看的无与伦比。”陶心诚看着头顶多出来的这把伞,顺着伞把看到了举着伞的乐明申。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陶心诚哭得岔气,忘了乐明申说她难看这事儿了。

乐明申叹口气,从口袋里拿了包还没淋湿的纸巾,递到陶心诚面前,“擦擦脸,我带你回家换身干衣服,你肺子不好,一感冒就发烧,发烧之后就转肺炎,咳咳咳嗽起来那叫一没完,很扰民。”

陶心诚停止了哭,她看着乐明申,“你怎么知道我爱得肺炎?”

陶心诚是爱得肺炎,每次感冒必肺炎,每次都要折腾一个月才好。

乐明申苦笑一下,“你感冒之后就得肺炎;吃饭使筷子用右手,写字却用左手,你说你要把左右脑发育均衡点儿;你喝牛奶不爱喝纯的,必须是XX牌的草莓口味;你不爱摇滚,却喜欢枪炮与玫瑰,你说他们的名字炫的要命;大学时,你最爱听心理测量课,因为教那课的老师长得帅;你最不爱上变态心理学,你说教那课的老师长得变态。陶心诚,不管你记不记得起,我叫乐明申,认识你十八年了。”

拿着面纸,陶心诚忘了擦脸,在乐明申说这些话时,她脑子里恍惚真有了某些片段,可那些片段一闪而过,拼凑不起来什么东西。

“擦脸也溜号,你被那人下药了?”乐明申赌气的在陶心诚脑门儿上按了一下。陶心诚眨眨眼,“你要再说点儿我才好确定,因为这些也可能是应英和你说的。”

乐明申很想伸手戳瞎陶心诚的眼睛,能别那么无辜的看人吗?

这想法在前几次陶心诚忘记他时,他也有过,可每次他最多也就是想想,他舍不得,他叹气。

“那我说说你给学校那群老师起的外号吧,教Neurobiology的Turner先生,你叫他两条腿的□□,因为他个子矮,走路总是一跳一跳的,有次你用中文叫他的外号,被他听到了,你不知道他那阵在学中文,他听得懂,结果他罚你写三份报告给他。”

“我记得他,可我怎么不记得我写了什么报告了?”

“我,帮,你,写,的。”想起那段帮陶心诚写各种报告的日子,乐明申就想写个纸条贴陶心诚脑门上,纸条上就写:快乐但太痛了。

雨越来越大,怕陶心诚被淋湿,乐明申几乎把整个伞都举在了陶心诚头顶。背上黏黏的,可乐明申却觉得快乐,因为陶心诚好像开始对过去有印象了。

“等下,我想想,我好像记得是有一个和我很好的哥们儿,我还帮他介绍过女朋友,是你吗?”

乐明申真想说不是,可惜真是。

说起这事儿,乐明申就想什么也不说把这页翻过去。

那时候,乐明申喜欢陶心诚,陶心诚喜欢赵洛阳,她把乐明申当哥们儿,有天,不知道怎么的,陶心诚突发奇想,要给乐明申找个女朋友。

陶心诚的办法用时下一个流行的词汇说就是逗比,她要乐明申朝一个女生迎面走去,等两人快走到一块时,乐明申突然倒地,然后说:“咦,你的男朋友掉了。”

这种话乐明申是不可能说的,但陶心诚在不远处监督他,他又只好“照做”,“照做”的办法就是他光负责倒地,至于台词,爱谁说谁说去。

也许就是命中注定,乐明申这种偷工减料的执行办法,当时还真让他多了个“女朋友”。

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微妙的很,你喜欢的女生给你介绍了个女朋友。

Chapter1…4

陶心诚是不知道乐明申曾经这么“微妙”过,此刻的她下巴顶着膝盖,手里攥着乐明申给她的纸,眼睛看着地面,地面上被雨水溅起的一个个水圈儿似乎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乐明申觉得他刚刚的话算是白说了。

他叹口气,说:“回去吧,不然你真要感冒了,一感冒就发烧,然后肺炎,肺炎挺难受的。”

“乐明申,你说你认识我十八年,那你一定知道赵洛阳,你觉得他咋样?”

“不咋地。”乐明申撇撇嘴,“油头粉面、招蜂引蝶、沾花惹草……”

评价起赵洛阳这人,乐明申总有着一卡车的负面词汇等着,他才起了头,陶心诚就严肃了表情。

“你骗我,我肯定不认识你,我认识的人都不会和我说赵洛阳的不好。”

乐明申看着乌漆漆的天,啧啧嘴,很不情愿的改口。

“说错了,他那人学习好。”

不就是死读书嘛!

“人缘好。”

小白脸,光有女生缘,哪个男的喜欢和他玩了,我就不喜欢!

乐明申干巴巴的逐条说着,边说心里边腹诽,陶心诚手托着下巴,听着。

这么好的赵洛阳有了女朋友,那人不是她。想到这儿,陶心诚心又开始难受。她不是个爱哭的人,难过了最多就抽抽鼻子,今天她哭的真很破天荒。

说了半天,乐明申觉得他快没词儿了,他偷偷瞧了眼陶心诚,真想对她说:够了吗?编不出来了,真就这么多了。

“明申哥。”

乐明申一惊,她这算想起来了?

“如果我真的叫你哥,如果你说的那些是真的,我想求你件事。”

“别和我说‘求’,二呆和我说‘求’,我会起鸡皮疙瘩。”乐明申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倒是没有,都是湿漉漉雨水,他有点儿冷。

“只要不是用钱的事,你明申哥no problem。”拍着胸脯他说,他没说,如果是你的事,钱也不是问题。

“你能帮帮我吗?我真的喜欢赵洛阳,很喜欢很喜欢。”陶心诚低着头,牙齿咬着嘴唇,也像咬着乐明申的心,别说,还真他妈的疼。

“那你是咋答的?答应了!”办公室里,陈升平的屁股碾压着桌上的一沓A4纸,印着铅字的纸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呲啦的“惨叫”。看不过去的乐明申一巴掌拍开陈升平,救下了那沓纸,那是他新收治的患者的档案。

“不答应怎么办,不答应她就会说,‘之前我也帮你找过女朋友,现在就当报恩你也该帮帮我了吧!’”乐明申有点儿佩服自己,这种情况下他还有心情去模仿二呆说话。

“我觉得与其说你报恩,不如直接告诉她,你想以身相许呢。要我说,你看上的这个女人,可真尿性,人家都有女朋友了,要你帮忙,帮忙做三儿啊?”

“三儿个头,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想让我帮她忘了赵洛阳?还有,你不尿性,你不尿性结婚一年就离了,你不尿性,你不尿性老婆怀着孩子和你离得婚你都不知道,你这个吃粮食是浪费,喘气呼出来的二氧化碳都比我多一倍,只想着收入基本没啥产出的中胖男人,凭什么说二呆尿性,就算她尿性我也乐意!”乐明申举着手里的一厚哒A4纸啪啪打着陈升平的肚子,一直把他打出了办公室。

陈升平就纳了闷儿了,乐明申是不是没事儿呆着的时候都是在思考怎么骂人啊,嘴皮子这么溜。

房里的乐明申是有点儿憋气,他很清楚,也明白,陶心诚要他帮的这个忙是什么意思。他了解二呆,倔强、坚持,有这个想法多半是赌气后的冲动,没关系,只要他在,他会照顾好二呆的,何况,呆在她身边,什么事儿都近水楼台么。

倒了杯水,重新坐回椅子上的乐明申盯着水杯,觉得他这个动机很龌龊,他这个人也龌龊,可他没办法。

为了爱情在算计的乐明申觉得他是龌龊的,可同样在为爱情算计着的陶心诚却少了些自知。打个喷嚏,她病恹恹的抬起胳膊,她妈顺手拿走了夹足时间的体温计。

“阿弥陀佛,这次破天荒没发烧。”笃信佛教的陶妈妈确认过陶心诚的体温没超标后,双手合十,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

鼻子拧红了的陶心诚撇撇嘴,也不知道分开时,那个叫乐明申的给她吃的是什么药,还真就有效了。

“妈。”陶心诚做了几次深呼吸,觉得鼻子还是堵着,“那人真是我爸?”

“如假包换,孩子我能在马路上随便捡一个,孩子亲爸可不好捡。”陶妈妈摇着头,给陶心诚剥橙子。

陶妈觉得她在开玩笑,陶心诚却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

接了橙子,她咬了口,“那我为什么把他忘了,如果我忘了我爸,为什么我记得你?还是说他虐待我,对我不好了?”

“怎么可能,你爸特疼你,而且你没出事的时候,你可是更亲你爸,当然了,世界杯的时候你和你爸不亲。”想起上次世界杯时,因为支持不同球队吵得不可开交、最后直接大打出手的父女俩,陶妈笑了,笑完她又叹气:“你啊,怎么专挑最亲密也最爱你的人忘啊。”

最亲密的人?那个乐明申也是?

怎么可能!

可能吗?

夜晚,躺在床上的陶心诚翻来覆去睡不着,感冒让她脑子发胀,她不是没有回忆过乐明申说的那些事,她记得那些事,只是那些事里没那个叫乐明申的人的影子。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她拿起手机,在联系人列表里找了半天,找到一个叫乐小扣的。她和这个乐小扣有着一百多条的短信息。

乐明申也没睡,他在和一个同学通电话,越洋电话,对方是脑神经方面的专家,现在在欧洲一家私人医院供职。

前段时间这人外出学习,直到今天乐明申才联系到他。

乐明申简单的说了下陶心诚的情况,对方听完啧啧了两声,“乐,这种失忆的方式很少见,但不是没有。”

“能治愈吗?”

“怎么说呢?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小的可怜。你刚刚说她这次忘记距离上次忘记的时间间隔是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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