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挤了不少人,像在看热闹。乐明申开始没在意,等他走近了才发现,乖乖,是他的车出了事!
他的凯越啊,被剐了好长一道。
“谁干的?谁干的!”乐明申问。
“她。”众人指。
乐明申垂眼一看,火气当时没了。
“你怎么在这儿呢?”他蹲下,视线同沈佳琪保持平齐,沈佳琪眼神迷离着,开始没听清乐明申的话,等听清了,她猛的抱住乐明申,咬上了他的脖子。
“哎呀我的妈,咬人了!”离乐明申最近的一个围观大妈高声叫着。
大妈,你能叫小声点儿不,再说就算叫,叫你妈也没用啊。乐明申祈祷着快来个人帮他,他快被咬死了。
终于在见血的前几秒,一个胆子略大的年轻人看不下去,上前废了番功夫,拉开了沈佳琪。
脱身的乐明申捂着脖子,阻止了要报警的人。他说:“我们认识的。”
也没理会身后突然转了风向,说他是负心汉、养小三,原配来找的各种传言,载上沈佳琪,乐明申开着凯越走了。
车子沿着蜿蜒的公路一路开着,乐明申也不知道他是要开向哪。车子最终停在一家酒吧旁,一路没说话的沈佳琪开腔,“你这是想借酒消愁喝一杯?还是负荆请罪敬我一杯?”
“不是。”乐明申苦着脸,“光顾开车没注意,车没油了。”
沈佳琪:……
他们下了车,没进店里,就坐在马路旁,两人对着那辆刮花了的凯越聊起天。
“我刮花你的车你没生气吧?”沈佳琪问。
“没有啊。”乐明申摇着头,“不过为什么?”
“恨你没出息,放着其他那么多好姑娘你看不见,非死心眼的吊在陶心诚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也就算了,你倒是坚持啊,你怎么放弃了!”沈佳琪言语激动,甚至挥舞着拳头。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乐明申,你就是孬种。”
“说我是孬种那我就是吧。”乐明申叹口气,从口袋里摸出包陈年的烟,他抽出一根,在掌心颠了颠,突然很认真的看向沈佳琪,“能和你说个事儿吗?”
“什么?”这次换沈佳琪愣神了。
“那个。”乐明申指指凯越,“我才送去保修过的,这下因为你又要再送一次,保修费……”
沈佳琪再次无语了。
“乐明申,你怎么还这么抠啊!”她喊。可下一秒,她明白了,抠门和有钱只为那个人花的这个毛病,恐怕这辈子再也无法从乐明申的骨子里剔除出去了。
“乐明申。”
“什么?”
“你一定要幸福,不然我会觉得之前几年的我活的太不值了。”
乐明申低下头,沉默片刻,说:“我尽量。”
这几天,陶心诚过的有点不真实。吃饭时,她会抬头偷偷看赵洛阳一眼,偶尔一次被赵洛阳看见,抓住她的手问她在看什么。
陶心诚嘴巴叼着把银汤匙,“没什么,就是觉得从来没想过有天你真的会和我在一起,这日子太不真实了,赵洛阳,你掐我一下,我看看疼不疼,是不是在做梦。”
赵洛阳伸手凑去陶心诚脸旁,捏了一下。
“不疼。完了完了,真的是假的,我就说嘛,赵洛阳怎么可能会答应做我男朋友呢?”陶心诚合起手掌,按在两侧脸上使劲儿揉着,嘴里拼命嘟囔着“快醒醒,快醒醒。”
赵洛阳噗嗤笑了,“我都不舍得使劲,你疼才怪呢。”
陶心诚笑的甜蜜,她低着头继续吃早饭,想起件事,她抬头对赵洛阳说:“洛阳,你借我点儿钱呗,我看上件衣服,可我这个月薪水花的差不多,不够了。那件衣服是限量版,就一件。”
“说什么借,下班我陪你去,好看的话我买给你。”
“好啊。”陶心诚心情更愉快了,她捧起碗,喝了一口粥,“不过,洛阳,你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以前你好小抠的。”
“我什么时候小抠了?”赵洛阳先是笑,接着就不笑了。他不抠,有个人小抠。
早饭过后,陶心诚离开家去上班。赵洛阳坚持送她,陶心诚想想,答应了。
到了诊所楼下,陶心诚准备离开的,可赵洛阳坚持说要抱一下。
抱一下?
陶心诚微窘,“不要了,这么多人呢。”
脱身的她匆匆进了大厦,透过大厦的钢化玻璃门,她回头看到站在原地还没走的赵洛阳,想想,她朝他招招手。
她来的有些晚,电梯里没人,她按下楼层的按键,等着电梯门合拢,就在这时,一只手猛地从门缝里插了进来。
啊!
陶心诚吓得尖叫。
那是双过于惨白的手。
女人的手。
乐明申接手了一个棘手的病患,这个人原本是陈升平的病人,但陈升平那边最近事情多,只一个应英就够他焦头烂额了,所以暂时没什么事的乐明申接过了案子。
坐在办公室里,他看着档案,是个控制不住要不停喝水的病人,普通医院查不出病因,最后孩子家长带着孩子来了他们这里。
“最近还出现了新症状嘛,这个磕头又是因为什么?”他自言自语正琢磨着,冷不防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秘书慌慌张张的进来,人在喘粗气。
“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喘口气,慢慢说。”乐明申身体向后仰,人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那个,那个,陶医生接了个新病人,两人吵起来了!”喘匀气的秘书说明了因果,可她眨眼一看,房间里除了一个正前后猛烈晃动着的椅子外,乐明申早不见了。
最初乐明申想不通陶心诚怎么无缘无故会和病人吵起来,等他看到新病人是谁时,他懂了。
“你怎么来了?”他看着沈佳琪,不敢叫她的名字,因为乐明申现在是陶心诚的新boss,沈佳琪是陶心诚的校友,和陶心诚“不算熟”的乐明申也不应该和沈佳琪那么熟。
陶心诚还是听出了问题,“你们认识?”
“认……”沈佳琪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乐明申抢了先。
“她在我这治疗过。”他说,“焦躁,厌世,是不是?”
是不是啊,沈佳琪。乐明申的眼珠子几乎瞪出来了。
行吧行吧,沈佳琪服了乐明申,点头。
“你不是来找陶医生看病的吗?看病就是了,干嘛吵?”
陶心诚突然不吭声了,倒是沈佳琪没一点儿遮掩,“还不是觉得我吸毒了,对不起社会对不起党,陶心诚,你知不知道我干过的那些事和你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我知道因为我让你错过了段姻缘,我想弥补的,可我之后找不到你了……”陶心诚有点委屈,记忆里,她和沈佳琪有过一段不浅的交集,她给沈佳琪介绍过一个男朋友,沈佳琪就是因为那个男朋友才误入歧途的,至于那个人是谁,她却想不起来了。
“你想不起来没关系,我记得,我告诉你。你不是想知道你介绍给我的那个人是谁吗,他就是……”
“沈佳琪,你电话响半天了。”乐明申用一个合理的理由打断了她。
沈佳琪满不在乎的挥手,“待会儿再说。”
“我顺手替你接听了。”乐明申指指桌上的电话,他真是顺手,而且还顺手按了免提。
洞拐的声音很有特色,低沉里带些沙哑,很好辨认。
洞拐说:“沈佳琪,你寄个这么大的娃娃到我们队里说是给我的生日礼物也就算了,还是个hello Kitty,粉色的,嗯?”
陶心诚:……
乐明申:……
沈佳琪:“是我送的,送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大变态!”
Chapter10…3
“怎样?怎样?是我送的,死变态,你能把我怎么样?”乐明申难得见到这样的沈佳琪,不端庄,有点无赖,总之和平时的她一点儿也不像。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然后在场的人听见洞拐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在哪儿?”
“XXXX。”沈佳琪报了地址,“怎么了?”
“五分钟后,楼下等我。”
洞拐挂了电话,房间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沈佳琪轻咳一声,“他这是要找我算账,他以为我怕他,怎么可能?”
说这话的沈佳琪拎起包,似乎忘了刚刚她还义愤填膺的在骂陶心诚,嘀嘀咕咕的开房门,走出去。
“我去收拾一下他,一会儿回来。”沈佳琪说。
只是,天晓得沈佳琪的这个“一会儿”最后成了有去无回。
沈佳琪走了,留下乐明申和陶心诚两人面面相觑。
“那个洞拐和沈佳琪之间真的没问题吗?”陶心诚略带期许的说。
“是啊,她可快点找到主吧,太让人操心了。”乐明申也说。
“乐医生。”乐明申反应许久才回神陶心诚叫的是他,他“啊”了一声,才说:“什么事?”
陶心诚看了他两眼,“你对你的每位病人都这么操心,还是单单是这个,再或者你喜欢操心女患者呢?”
乐明申:……
他真想和陶心诚说一句:不要随随便便就变身十万个为什么好吗?
这几天,赵洛阳人一直微微不安着,这种不安的情绪在今早送陶心诚去上班时变得更加明显了。
他晃了晃头,发现自己对着手里那份文件的第五页整整看了一个小时了。
叹口气,他翻回第一页,重新看起,因为之前的内容,他早记不起了。
“原告控被告在竞争中采取了不正当手段,具体表现如下……”他捏了捏眉心,又捏了捏,总算觉得好过些,这才继续往下看。原本合作愉快的两家上下游企业,因为新合作伙伴的加入而导致合作破裂,是起没什么难度的商业案子。
聚精会神的看完了不厚的文件,赵洛阳新建了一个word文档,准备写些东西,就在这时,他办公室的门猛地从外面被推开了。于柏书的力气大的出奇,赵洛阳看着那扇门惯性的忽闪了半天,最终才缓缓停了下来。
印象里,他和于柏书是因为舒虞才认识的,算不上熟,现在他和舒虞分了手,赵洛阳突然不知道该拿什么立场或是身份来和于柏书交流了。
朋友?
于柏书那副表情显然是不愿意。
他怒气冲冲的走近赵洛阳,一句话没说,对准赵洛阳的脸就是一拳:“你这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舒虞哪点儿做的对不起你了?就算她骗了你,可她没让你受多大伤害,而且她做这些不过是因为喜欢你,你他妈的良心被狗吃了!”
于柏书这一拳出的狠,赵洛阳人直接趴在了地上,他摸了下嘴角,湿的,有血的腥气,他愤愤的吐了口,“我做什么了,你把话说明白!”
“不是你揭发舒虞拿走了医院的文件,最后闹出人命,舒虞会被跨国提审?”
赵洛阳人呆住了。那件事过去这么久,他从没想过说出舒虞做过的那些事。“她……怎么会?”
“怎么不会?舒虞现在人就在机场,只等飞机起飞她就要被带回美国了!”于柏书眼睛血红,像要杀了赵洛阳一样。
“可……”赵洛阳想说真的不是他说的,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外套没来得及拿,他冲出了房间。
“赵洛阳你个孙子,你跑!”
“我去机场。”
“……”于柏书恨恨的咬了下牙,再没说什么,朝赵洛阳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机场。
人来人往。
赵洛阳下了车,一路奔去登机口。
在那里他没找到舒虞。闷闷的感觉在他心里越积越高,他扯了下领口,大声喊:“舒虞……”
提着或大或小行李的人们纷纷朝他身上投注目光,赵洛阳知道此刻的他好像个傻子,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又喊了声——舒虞!
“说不准她早登机了,就算没登机,那些美国警员也不会让你见她的。”于柏书体力比赵洛阳差点,跑到岔气,赶到他身边,大口喘着粗气。
赵洛阳仍四处张望着,直到负责通知的广播里开始播报美国那次航班已经起飞了,他才近乎绝望的瘫坐在地上。
这时候的于柏书缓过了神,身姿挺拔的站在赵洛阳旁边,看着颓废的他。最终于柏书把目光从赵洛阳身边移开,他看着窗外,那里,一架飞机正慢慢掉着头,白色机身在灰色跑道上划出道轨迹。
“舒虞知道你这样,多少能开心些。”于柏书转身准备离开,离开前,他还是忍不住把舒虞被带走前最后说的话告诉了赵洛阳。舒虞说:“不知道洛阳知道我是这么一个结果,他会伤心、同情,还是觉得我活该呢?”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那个傻女人还叫他洛阳,简直傻的离谱。
于柏书撇撇嘴,再没理会赵洛阳,自己走了。
陶心诚下班回了妈妈给她租的公寓,赵洛阳竟然早早等在了门口,他垂着头,样子颓废。
“不是说有案子要忙,要加班吗?怎么又过来了?”陶心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赵洛阳本来是站在旁边,把门的位置让给她的,可门没打开,他就从后面抱住了陶心诚。
“心诚,我们结婚吧。”他说。
“你怎么了?赵洛阳?”陶心诚有些不知所措,她想挣开那个拥抱,做不到,她想回头看看赵洛阳究竟怎么了,依旧做不到。
倒是赵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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