舻男淇诟牌疲琓恤的领子部分较低,露出他宽厚结实的胸膛。
如果不是他有一头金黄色头发,下身穿着一条休闲的英伦裤,米若倒真觉得他可以去当健身教练了。
男人见到米若后,倏然从楼梯间跳下来,不等米若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已经凑近了她跟前,轻呼,“你就是那个东方女人,米歇尔?”
米若吓了一大跳,赶紧后退一步,“嗯,你是谁?”
“我?当然是你的房东,”他神态自若地扬起一抹笑容,“没想到雷克让我腾出个地方,居然是给这么漂亮的东方女人……”
“你就是库雷斯?”米若答非所问道:“今后……就打扰你了。”
库雷斯晃了晃食指,“不打扰,我一向喜欢和美女打交道!以后,我们俩可就要在这里朝夕相处了。”
说这番话时,他刻意地看了一眼米若,令她忍不住又退了一步。
库雷斯将目光移向米若怀里的辛蒂,蹙眉说道:“她没有父亲?”
米若听了有些生气,“辛蒂不是没有父亲,而是他……去世了。”她一直骗辛蒂,说她的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她不想提到厉焱,那个男人不适合做辛蒂的爸爸。
库雷斯像是听见一个大笑话一般,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女人,我阅人无数……所以,不用在我面前撒谎。是你瞒着孩子的父亲,逃到这里来的吧?”
“我没有撒谎!”米若明显有些怒了。
“如果你没有撒谎,为什么要带着孩子到处逃?雷克说有人在调查你们母女俩,该不会是那个调查你们的人,就是她的父亲吧?”
米若越听越害怕,越听越紧张,她把辛蒂抱得紧紧的,大声喝止库雷斯,“够了!别再说了!如果你不欢迎我们俩来此打扰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走!如果你愿意留下我们,就请不要过问我们的私事!”
米若的怒喝声引来门外的雷克,他走进来在库雷斯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库雷斯脸上戏谑的笑容便立刻消失了,转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OK,不问就不问。”
接下来,雷克帮米若安顿下来,吃过午饭后,他便离开了洛杉矶,而库雷斯也不知道驾车去了哪里,米若和辛蒂单独呆在家里。
“妈咪,我们不要住在这里好不好?刚才那个蜀黍好坏……他凶你,他不是好人。”
米若连忙抱住辛蒂,安慰道,“辛蒂,妈咪没事儿,蜀黍是和我们开玩笑的,你相信妈咪,别怕啊。”
辛蒂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或许是真的被吓坏了,她一直窝在米若的怀里不肯动,过了许久,她才问道,“妈咪,那个叔叔说辛蒂有爸比,这是真的吗?”
米若心里酸酸的,摸了摸辛蒂的小脸,回道,“辛蒂乖,不要听蜀黍乱说,妈咪不是告诉过你吗,你是有爸比,可是在你才生下来的时候爸比就去世了。”
“妈咪,什么叫去世?”
米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顿了许久,她才说道,“爸比去了天国,在那里,爸比可以看到辛蒂的一切,还可以替辛蒂祈祷,可是天国离这里太远,所以辛蒂和爸比以后都见不了面。”
辛蒂听得似懂非懂,点点头又问,“妈咪,天国漂亮吗?”
“……”米若哽咽道,“嗯,很漂亮。”
——
连续一周下来,米若母女与库雷斯的“同居”生活皆相安无事。
经过这一周的相互了解,她逐渐发现,库雷斯并不只是一个十足的花花公子,他有正经的工作。
而且,颇为体面,他是洛杉矶一家实业公司的总经理。
库雷斯每天早晨都会西装革履地到洛杉矶市中心上班,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总经理的样子,但是一到夜晚,他就兽性大发,彻底沦为一个“衣冠禽兽”,幸好她总是及时地把辛蒂关在房间里,否则,辛蒂又该问她一些“蜀黍和阿姨在房间里干什么”的尴尬问题了。
她思忖着,这样的生活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发展,看来等她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后,就该找一个独立的小公寓,和孩子单独住了。
这天夜里,米若哄完辛蒂睡觉,正准备进浴室漱洗,她卧房内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她皱眉接起电话,“喂——”
话音未完,电话那头的男人操着满嘴美式英语说道,“你去给我买避孕套!”
“买……避孕套?!”米若不由得扬声喊道,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尔后,又迅速转变成愤怒,“库雷斯,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要我去给你买避孕套?!”
拜托,她伺候了辛蒂一天,现在困到不行,而他居然要她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女人去给他买避孕套?!
更何况,他要用避孕套,关她什么事儿!
男人的口吻斩钉截铁,“没错,现在,马上!”
“马上个屁!”米若难以自控,竟然骂出脏话,“没有避孕套你就不能做了是不是?我是寄住你家,不是你的女佣!你要真是非用不可,那就用保鲜膜包起来用好了!”
章节目录 NO250 他找到她了!
手机那头正处于亢奋状态的男人,闻言额前立刻起了三条黑线,咬牙隐忍道:“给我跑个腿,就当是付房租!”
“呃……”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悲哀。
可米若不得不动心了,跑个腿就当一个月的房租,多划算啊!
“好吧……”米若一边妥协,一边却在心里将库雷斯骂了个狗血淋头。她以前一直以为厉焱是个大色狼,现在看来,他那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回来的路上,她嘴里还不停咒骂着可恶的库雷斯,无意间视线一扫,看见别墅一角隐蔽的树荫下,停靠着一辆宝蓝色的法拉利。
米若之所以注意到这辆车,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这附近看见过它的出现。
她狐疑地看向那辆法拉利的车窗——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当她的眸光接触到法拉利的车窗时,心莫名地震颤了一下。
透过透明的玻璃车窗,她隐隐地看见车内坐着一个男人。由于距离太远,又是在夜里,加之那个男人是背对着她的,所以她仅仅能依稀看见他的侧影。
然而,虽然只是侧影,但他如雕塑般完美的脸部轮廓却令她的脚步怔在了原地。
不……怎么可能?!
一定是她太敏感了……
可是,真的真的好像他……
不——
她吓得身子骤然后退!
然,恰在此时,那辆车子的主人像是与她有心电感应一般,也回转头来,视线正好与她胶着在一起。
米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怔怔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接着,那辆停靠在树荫下的法拉利便直直地朝她驶来,速度很缓慢,并不会撞到她的程度,却把米若吓得连连后退,最后终于绊倒脚边的石块跌坐在地上。
吱呀——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过后,法拉利在她面前稳稳地停住,而米若依旧处在极度恐慌中,两眼发直地瞪视着眼前的车,以及车内的那个男人。
刷——
车窗内的男人按下按钮,车窗滑下,他狂傲的眸光带着一丝悲戚向她看来。
他……厉焱!
她下意识地想要喊出他的名字,然而声音全卡在了她的喉咙里,就像是被人紧紧箍住脖子,根本发不出一个字来,身子也忍不住地颤抖。
要知道,曾经和他同床共眠了半年,她比任何都清楚他的长相……无论是他的脸庞,还是他的身影,或是他的走姿,还有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子霸道,那种独属于他的不可一世和狂妄不羁,皆在提醒她,眼前坐在法拉利里面的那个人,正是她躲了整整三年多的男人!
米若轻轻咬住下唇,曾经埋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回忆,一一袭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依旧在她的心头肆虐,望着他的眼,她感觉自己的眸子都像是要灼烧起来似的。
厉焱把眸光投向米若,眸光冷然,而他的心,却是热的。
她一定不知道,再一次见到她,还有他们的女儿,他心里有多激动!
再次见到她,她已经和三年前有了许多的不同。她看起来不再消瘦,不再憔悴,脸色红润,身材变得丰润起来,却不显得臃肿,反而更玲珑有致。
她的头发是长长的顺直发,发梢部分稍稍有些卷翘,显得很风情,正适合她这个年纪,但这一点儿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的清纯如水。光是看她的眼睛,依然如涓涓流淌的泉水般清澈。
他看着她精致淡雅的脸庞,有些恍神……
蓦地,厉焱的视线落在了她手里的避孕套上,没来由的一股怒气便急剧涌上心头,他冷冷地看了她,咬牙迸出一句话,“米若,你带着我的孩子不告而别,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米若大骇,奋力摇首,泪雾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不!你要做什么?!”
冷嗤一声,厉焱驾车扬长而去,她手里的避孕套缓缓落地。
——
米若失魂落魄地回到别墅,库雷斯已经和他的女伴办完事了,正在在沙发上斜眼睨着她,“喂,你怎么才回来?就你这速度,够我又来一个回合了!”
米若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看她的样子不对劲,库雷斯蹙眉问道:“你怎么了?路上被人强(和谐)奸了?”
库雷斯向来口无遮拦,平常这样说话的时候,总是会被米若训斥一顿,可现在,她毫无反应,库雷斯不由得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笃定,米若有事。
果然,跟着她进了辛蒂的卧室,发现米若神情呆滞,径直走到床边抱起沉睡中的女儿,转身就往别墅外面走。
他瞪大了眼睛,连忙伸手拦住她,“米若,你要带辛蒂去哪里?”
米若依旧眸光呆滞,望着前方说,“我见到他了……我要离开这儿……他找到我们了……”
“他?你是说厉焱?”库雷斯皱眉。
听见他的话,米若突然清醒过来,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知道厉焱?你怎么会认识他?”
库雷斯张了张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然后说道,“哦……我是听雷克说的。”
“雷克?”米若更疑惑了,她从来没跟雷克说过有关她和厉焱之间的往事,“我好像……没有和雷克说起过……”
米若的话还没说完,蓦地,窗外响起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现在已近凌晨时分,这样的巨响显得格外突兀,米若吓得一个激灵,抱着辛蒂一下子站起来,库雷斯按住她的身子,轻轻说:“嘘,先别出声。”
模糊的光线里,她看到库雷斯光着脚走到窗边,从窗帘的缝隙里向外看了很久,然后他说:“外面好像有人,你戴着辛蒂到地下室去躲起来。”
可是,话音未落,客厅的方向便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像是有人闯进来的样子。
米若吓得手脚发软,抱着孩子连滚带爬地扑在地上:“是谁?是不是厉焱来了……”
“别说话!”库雷斯用力按住她的脑袋,“你不想活了,赶紧趴着躲进地下室去!”
米若没有想到厉焱这么快就杀回来了,完全乱了分寸,听话地闭上嘴,却发现身子根本动不了,她吓得已经慌了神,双腿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章节目录 NO251 他抢走了孩子
库雷斯紧蹙眉头,托着她一点点挪到地下室门口,然后将门打开,示意她进去。米若惊恐万分地说,“他们到底是谁,你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吗?”
说话间,她瞧见库雷斯从身旁的壁橱内侧深处,掏出一把制作精良的小手枪,凑近她耳边说:“没事儿,他们这是在试探虚实,不会轻易闯进来的。”
说完,他便将米若推进地下室去。
米若完全不曾防备,加之地下室里漆黑一片,她脚下根本没来得及没站稳,整个人就摔下楼下……
她担心孩子受伤,双臂紧紧地抱住辛蒂,并把她的头窝在自己的怀里,而她自己的身子则完全暴露在外面,一路摔下来,她的身子已被摔得青一块紫一块。
可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痛,而是在第一时间想到孩子有没有受伤。黑暗里,她大声呼喊,“辛蒂!辛蒂!你有没有怎样?快回答妈咪!”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一道小小的,脆弱的,稚嫩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妈咪……我疼……”
米若吓得脸色发白,“辛蒂,你告诉妈咪,你哪儿疼?”她一边说话,一边摩挲着辛蒂的身子。
突然,一只小小的手抓住她的大手,“妈咪……我这里疼。”
米若摸了摸,当她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那只小手带着她触碰的地方,是她的小腿,那地方似乎沾染了一股温热的黏糊糊的液体。
米若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缩回手,捻了捻,感觉指端黏湿一片,把手伸到眼前,用力睁大眼睛也辨别不出来那是什么,但鼻端明显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辛蒂!你受伤了?!”恍如梦中一脚踏空,米若的心直沉下去,沙哑的嗓音里满是心酸,“怎么办……走,妈妈马上带你去医院!”
说着,她就要冲上楼梯往地下室外走。
然而,屋外的轧轧声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