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关14年的交情了,我最清楚哪种女人适合他,哪种女人他不适合,可能他自己也知道和你在一起,他毫无光芒,他配不上关邵白这个名字在我看来。”杰姆斯眯起眼,犀利地对视着尉杉,“他天生就是个律师,可是他埋没了自己的光芒。”
“你是说……苏央央才是适合他的女人?”尉杉轻摇着手中的玻璃杯,清水在杯中微微晃荡,“你喜欢她,可是你还是觉得她适合关邵白。”
杰姆斯听到苏央央的名字后,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是,我爱这个姑娘,但爱并不是占有。如果她能够幸福的和她所爱的人在一起,我为什么要将她强占有在身边?你不觉得看着对方幸福比自己幸福更重要吗?”
“我不觉得。”尉杉很快打断他,语气虽依旧漫不经心但却透着较真,“我不觉得对方幸福比自己幸福重要,不占有就是爱,自私就不是爱。杰姆斯,你懂爱这个字怎么写的吗?你大约只懂得它是由L…O…V…E四个字母拼成的吧,所以你们外国人常年把爱挂嘴边,以为直白的说爱你就是伟大的爱了,是耶稣缔造的爱了。所以苏央央不会和你在一起,因为你不懂爱,换做谁都不会去和一个把自己推开的人在一起。你说得是好听,爱不是占有这句话很圣人,但抱歉跌进七情六欲里面的人都做不成圣人。”
杰姆斯的表情由一开始的尴尬转为微妙,他问:“那你爱关邵白吗?你会对他写爱这个字吗?”
尉杉看着手中的玻璃杯,露出微笑,“我们曾经约定过不言爱,你一定会认为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可是这是我们对待感情的方式,谁都不能保证今天的一句我爱你,明天我依然能够拥抱你。正如承诺一样,真正有把握的人是不会轻易许下诺言的。你说他和我在一起后,他毫无光芒,杰姆斯,这就是你对他14年来的了解程度吗?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很遗憾。”她喝了口清水,继续说:“倘若你今天找我的目的是想劝我放开关邵白,让他和你自认为的该适合他的女子在一起,那我只能说声不好意思,我是不会离开他的。我并不觉得我该说声‘抱歉’或者‘对不起’,如果我因此而离开他认为他和别人在一起才更幸福,那我只会对他说‘抱歉’。除此之外,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抱歉。若你无法真心诚意的参加我们后天的婚礼,那我希望你还是不要光临的好,毕竟我是真心的想嫁给他,也同时希望可以得到出于真心的祝福。”
“看来是我错了。”杰姆斯的视线越过尉杉,“关,我可是真心想参加婚礼的。”
尉杉眨了眨眼,愣了几秒,回头一看,关邵白竟然就站在她身后。他笑意吟吟的望着她,俯身在她唇上一吻,柔声说:“老婆真乖,亲一个。”
尉杉的脸上不自禁捎上了两朵绯红,她推开他的柔情攻势,不自在地摸了下发烫的脸,佯装喝水别过脸不去看他。
“不是早警告过你了,别肖想我老婆。”关邵白在尉杉身旁坐下,犀利的眸子瞟了眼杰姆斯,“再没事找我老婆喝咖啡,我就把你遣送回美国喝牛奶。”
杰姆斯嘿嘿的笑,“你们中国有句话形容你正好,就是重色轻友!”
“那是,你能跟我老婆比吗?你有我老婆美吗?你有我老婆乖吗?你有我老婆爱我吗?”关邵白甩出一连串的排比句,眼角染上轻柔的笑,在逐渐化开。
“去你的,别闹了。”尉杉捂住他的嘴,瞪着他示意不准再说下去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还能义正言辞的排比,她真是败给他了。“再说回家就有你好看的!”
关邵白乖乖地点头,因为嘴被捂着,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像只调皮的小狗。
杰姆斯见状,耳边回荡过尉杉刚才对他说的话,“你说他和我在一起后,他毫无光芒,杰姆斯,这就是你对他14年来的了解程度吗?”
他不是失了光芒,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女人掩盖了锋利,这是杰姆斯所羡慕的,因为此刻关邵白身上散发出来的光亮,正是作为一个男人幸福的照耀方。
像一潭清泉,看去无波无澜,可是最内层的情绪在翻腾,汩汩涌出的,是不言爱的我爱你的心情。
尉杉握住关邵白的手指,斜睨他一眼,可眼角眉梢分明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欢喜,“你怎么来了?”
“正巧路过。”
“骗人。”她皱皱鼻子,不悦地瞪他。
“接着看到我老婆竟然跟个老外在一起喝咖啡,我一冲动马上就进来了。”
“然后呢?”
“嗯?”他装傻问道:“什么然后?”
“然后某人就偷偷摸摸的躲在后面……”
“我没有躲在后面……”
“是想偷听呢还是抓奸 情呀?”
关邵白捧住她的脸用力一吻,认真地说:“你老公我是堂堂正正的偷听!”
这声使得大家纷纷看向角落里面的一桌,猜测着那两男一女是什么关系,杰姆斯尴尬的用手遮住脸,在心里默哀:“耶稣啊,我不认识这对夫妻啊!”
我是你嫁妆
2009年2月21日 婚纱店 PM1:00
她缓缓从香槟色的帘子内步出,一瞬间的夺目晃了谁的眼,路人走过只看见落地玻璃窗前有一片白色如钻石般的光芒在闪烁,定睛一瞧又好似是希腊女神在低眉浅笑。
戌壹和秦暮然一踏进婚纱店,就感觉整个大厅好似开满了娇艳的花朵。
她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关邵白,垂眸笑着问:“好看吗?”
“好看!好看!太好看了!”戌壹似阵旋风般扑向尉杉,紧紧地抱住她激动地说:“天哪,尉杉,你真是太美了!你是全世界,不,是全宇宙最美丽的新娘!”
店里的人都在掩嘴轻笑,尉杉脸红着捏了下戌壹的鼻子,“哪有这么夸张,你看大家都在笑我呢。”
“哪有!因为你实在是美丽极了!”戌壹朝关邵白喊:“你老婆是不是天下最美?”
关邵白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尉杉,眸子一眨不眨,似乎怎么看她都觉不够,都觉得时间流逝的太快。
尉杉轻声唤他:“小白。”
他才眨了眨眼,向她走去。
这件婚纱是今天早上刚从巴黎空运来的,出自全法国最著名的设计师之手,丝绸与轻纱的完美结合,碰撞出炫美的华丽感。贴合的腰线设计展现了新娘的完美身材,手工镶嵌的水钻衬托出背部美妙的弧线,优雅的拖地长裙宛如山谷百合,做工精良的钉珠如满天繁星。珍珠,亮片,玫瑰,弥漫着浓郁的维多利亚风,精致的蕾丝花朵在繁复的珍珠的点缀下,更添华丽韵致,仿佛是即将唱响的百老汇演绎一场瑰丽爱情歌剧。
这一件婚纱,令所有的珠光宝气都黯然无色。
关邵白执起尉杉的手,在她的额上虔诚地印下一吻,伴着低不可闻的轻叹:“你真美。”
纵使阅美人无数,但是方才他真的忘记了呼吸。尉杉很美,一直都很美,可是今天看着穿婚纱的她,令关邵白想起第一次见到尉杉的时候,那一天他同样也是忘了呼吸。
披上霓裳花嫁的尉杉露出羞涩之色,如果夸女人美丽是男人的甜言蜜语,那不可否认她无法抗拒这般甜蜜,尤其是走向所有女人的终点——新娘。
“啊,尉杉,你脸红了!”戌壹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欢乐的嚷嚷:“哇哇哇,脸红咯脸红咯!”
“能让尉杉脸红,看来结婚真是一件美事啊。”
“去去去,你凑什么热闹。”戌壹斜睨了眼秦暮然,“自个儿美去。”
“要不我们也跟着把这事办了吧。”秦暮然一脸认真的表情,“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负责来着。”
戌壹摸了摸他额头,点头断定道:“嗯,烧着呢,难怪这孩子说胡话呢。”
“我就觉得秦老板很不错,丫头,你考虑一下。”关邵白搂着尉杉在旁看好戏。
“你觉得很不错,那你嫁给他,尉杉我来娶!”戌壹气呼呼地瞪着关邵白,敢情做新郎的人就这么得瑟。
“好了好了,你们呐,一个个都欺负我家戌壹。”尉杉指指捣蛋的两个大男人,拉起戌壹的手说:“走,别理他们,去看我给你挑好的伴娘礼服。”
秦暮然拍拍关邵白的肩,意味深长道:“关律师,看来你们家不是你做主啊。”
“可不是。”关邵白看着尉杉的背影,眼眸里面满是宠溺,“我估计你们家也不是你做主。”
秦暮然倒是不否认,笑得还挺乐意,“我想也是吧。”
“这年头男人还真难做。”
“最难的是想要娶个女人也得看脸色。”
两个在这座城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站在婚纱店的大厅旁若无人的兀自感慨。
戌壹从试衣间内走出来,扯了扯裙摆站在镜子前,胭脂色如蜜糖一般的甜美感觉,胸口的别致设计以及刺绣花朵和珠花,包裹住了她平日藏起来的曼妙身姿,令华丽与纯洁奇迹般交汇。
尉杉惊呼:“好漂亮,太适合了!”
胭脂色衬得她一头小卷毛都柔软了许多,戌壹嘿嘿地笑,“没想到还真挺好看的。”
“我们戌壹穿裙子最好看了。”尉杉蹲下身拍了拍戌壹裙摆的薄纱,抬头笑弯了眸,“我亲爱的伴娘。”
“我不当伴娘,我做你的嫁妆。”
戌壹也蹲下身,俩人就如小时候那会儿在家后面的大院子里,也是像现在这样弯膝蹲着,手拉着手说悄悄话。
“你还记得吗?有一天我们说起谁做谁伴娘的事。”尉杉伸手摸了摸戌壹的小卷毛,“那时候你也是短头发,跟个假小子一样。”
“我记得呢,我说你结婚我做你的伴娘,我结婚你就做我的伴娘,可是你说结了婚就不能再做伴娘了。”戌壹嘟起嘴,一副欲哭的表情,“我那时候可慌了,好像预感到你会比我先结婚,我就想完了完了,那我结婚时就没伴娘了,可多丢脸啊,而且还真的哭了出来。”
尉杉笑着应:“对,对,我记得,你突然就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姐姐,你不能先比我结婚’,我当时真是哭笑不得呢。”
“我小时候其实挺傻的,还是你最聪明,任何情况都可以罩着我。”戌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过长大了也没聪明到哪去,算了,不说这种丧志的话了,等会儿我们去教堂吧。”
“去教堂?”
“举行婚礼。”
“婚礼在明天……”
“明天不能结婚。”
尉杉垂下头,戌壹捧住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尉杉,明天这个日子不能结婚,如果被关邵白发现,你想他能够原谅你吗?”
“我……”
“我求你这次听我一次,就这一次,你结婚放哪天都可以,就是不能放在明天,如果他们知道也会难过的,他们一定也不会想看到你选这天结婚。”
尉杉静默,最后终于点了头,“好,我们今天去教堂。”
“看到你结婚真好。”戌壹抱住她,轻声说道:“姐姐,你穿白色真好看,终于又可以看见你穿白色了。”
尉杉怔住,不仅因为戌壹的一声姐姐,还有颈后一路滑落的微凉。
一颗接着一颗,仿佛圆润的珍珠。
“壹壹,壹壹……”尉杉轻拍她,“怎么了?”
戌壹摇摇头,她说不出话来,她无法开口说话。
一旦她开口,某种情绪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泛滥成灾。
这时帘子被拉开,秦暮然的眼光垂下,他叫她:“戌壹。”
“嗯。”
“裙子好看吗?”
“好看。”
话音刚落,大哭起来。
戌壹抱着尉杉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喘不过气来,好像要把这三年来的眼泪全部哭却,她是哭得那么【文】伤心那么难过,在最喜庆的【人】婚纱店里,在明天就要出【书】嫁的尉杉面前,她的眼泪比所有【屋】的钻石都透明。
里头有个姑娘突然地嚎啕大哭,店里的人都不断向试衣地方张望,秦暮然重重地拉上帘子,将哭泣着的戌壹打横抱起走进试衣间,扣上了门。
“丫头怎么哭了?”关邵白扶住尉杉,看着她也是双眼通红,不忍心再问下去,将她圈在怀中轻哄道:“新娘子不许哭。”
“戌壹……”尉杉担心地看向试衣间,犹豫着该不该去敲门。
关邵白安慰她,“放心,秦暮然在她身边,最安全。”
安全吗?为什么还能听到她的哭声呢?尉杉埋在关邵白胸膛前,不再说话。
戌壹还是停不下的哭,坐在秦暮然腿上不断的哭,他也不劝她,仿佛是想让她尽情地宣泄眼泪。
直到她哭得泪眼模糊,打着嗝说:“我……看不清楚……”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然后再给她擤鼻涕,接着又将满是眼泪鼻涕的手帕重放回口袋。
戌壹眼泪汪汪的指着手帕,“丢了吧。”
“回去一洗不就得了。”
不知她是被秦暮然的话感动到还是刺激到,眼泪犹如喷泉,她边哭边说:“你会洗吗?”
“不会。”
“那你为什么要洗?”
“手帕又没有错,为什么要扔掉?”
她抽抽泣泣,“你狡辩!”
“没有。”
“你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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