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点心架上,因为做得袖珍,漂亮的女士只需要拿起一块就能全然含进嘴里。
“这里我从前来过一次,这里有本城最贵也最好吃的下午茶点,而且一般只招待这间酒店至尊级的vip过来享用,所以一般人就算再有钱都上不来,想在这里静静坐着吃一顿下午茶也得至少提前三天预约。”
裴淼心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口,听到聂皖瑜说话,也并没怎么接话,只是认真品着那茶。
聂皖瑜见她似乎反应不大,才凑上前来道:“可是耀阳为我办了这里的vip卡,这间酒店虽然不在他的名下,可他跟这里的老板好像挺有交际往来的,他还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我想来,不用预约,直接过来就可以了。”
“这里的英式红茶味道却并不怎么样,如果你去过伦敦的话,就会知道这里的一切到底有多么虚张声势了。”
聂皖瑜被裴淼心的话一梗,但还是迅速弯了唇笑,“所以啊!我还在计划度蜜月的时候要跟耀阳去什么地方,我听说淼心姐你原来在伦敦住过很久是吧!既然住得好好的,那当时……回来做什么呀?”
“聂小姐,我想耀阳应该同你说过,他不是很喜欢别人问他家里的私事的。”
“你这样说也对,毕竟比起我而言,你还是跟他有过三年婚姻的,按说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尤其是……床上吧?”
这句话已经极其不友善到了极点,裴淼心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那张年轻的面庞。
聂皖瑜分明还是一副小萝莉甜甜笑着的模样,可还是又张了嘴道:“其实原来刚在飞机上认识耀阳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家里竟然复杂成这样,好好的前妻,怎么混着混着就成了他的弟媳妇,你说,你得让他背了一个多大的笑话?”
“聂小姐,我敬你是曲家现在的贵客,所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最好拿捏妥当了。”
聂皖瑜笑呵呵用双手托着自己的下颌,“是啊是啊!我现在还是那什么贵客,可是不久的将来,我也会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可我就是好奇,你当初到底是怎么征服耀阳的啊?他在床上,对你是不是也像对我那么猛啊?”
裴淼心已经不想再说什么,转身抓起自己的包立时便向着出口的方向走了。
聂皖瑜笑呵呵又跟了上来,说:“淼心姐你跑什么啊?我就是有些不大明白,所以想向你请教一下,其实从前我就想问你的来着,你觉得在床上到底是耀阳厉害还是臣羽哥厉害啊?因为只有你同时跟他们兄弟俩上过床,所以我特好奇这个问题呀!”
裴淼心怒红了眼睛,想要扬手打她,可这时候的电梯门口已经过来了几个人,正站在她们边上一边说话一边等着电梯上来。
她收了声,等到电梯门开时进去,聂皖瑜也跟了进来。
“淼心姐……”这聂皖瑜的胆子也当真是大,根本就不管此刻电梯里还有别的人,“其实,我觉得这世上真正可怜的人是思羽跟芽芽。你说,那么小的孩子他们到底懂什么啊?等他们再长大一些的时候就会有人问他们‘那到底是你大伯还是你爸爸啊?’你说,这样的问题如果再过个几年,他们该如何回答?”
“你说什么?”裴淼心红着眼睛侧头,“芽芽……芽芽是他的女儿没有错,因为这样而让你觉得心里不舒坦了,或是因此而打扰了你未来的生活,那我也只想同你说一句,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回头,但是做人你至少可以向前看。”
聂皖瑜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也是这么跟我妈妈说的。她说我年纪还小,很多道理都不懂得,可是,最起码的礼义廉耻我却是懂的,我还知道什么叫‘过去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可是,臣羽哥他知道吗?”
裴淼心恍然侧头望着,像是一时半会理解不过来聂皖瑜话里的意思。
那娇滴滴的小萝莉讶异地张了嘴道:“什么,原来你根本就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哎呀,其实我也只是无心,就你刚刚生完思羽还在医院里住着的时候,我听见你的主治医生在跟耀阳说话,他们说,孩子根本就不是七个月的早产儿,而是八个月的。”
裴淼心如遭雷击,记忆的隐隐约约里,那夜里好像是有过这样的一段,她似乎曾经听过什么七个月还是八个月的事情。可是……这事情与她有什么相关?
终于等到电梯在三楼停了下来,这商场变态就变态在三楼以下包括三楼全部都是各种名牌奢侈品的商场,三楼以上才是正常经营的酒店事业。酒店的电梯统共只到这栋楼的三楼,其余三楼以下他们必须搭乘观光扶梯,才能一层一层地到最底下。|。
裴淼心快步出了电梯,高跟鞋踩在精致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蹬蹬蹬”的声响。她的心底生出一丝慌乱,却并不想要听聂皖瑜把话说完,便夺路而逃。
“淼心姐!”小萝莉轻笑着跟上了前来,“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话吓着你了?还是,你从一早就知道你怀的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臣羽哥的啊?”
“你说什么?”裴淼心立时定住身形,回头望着聂皖瑜的方向。
聂皖瑜笑呵呵靠近了才道:“淼心姐,耀阳一定没有同你说过,臣羽哥几年前做了身体报告之后一直在那美国医生的推介下吃一种新药。新药可以控制并延缓他病发的时间,不过唯一的代价就是他会彻底失去生育功能,就算他同你上过床,也没可能让你怀孕的。”
仿佛什么电流一瞬激过裴淼心的大脑,她刚虚软得向后晃了一下,便被聂皖瑜一把扶住,“淼心姐,你没事吧!“
她一把甩开她的掣肘,呼吸都急促起来,“不可能!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思羽是臣羽的孩子,你不要想骗我!”
“我骗没骗你你直接去问耀阳就知道了,而且啊,我还看到过臣羽哥的最后一份身体检查报告,就在耀阳书房左边那排书柜的最下边。报告是用邮件的形式寄送的,我还看到了上面的邮戳,报告居然不是从美国,而是从英国寄过来的,寄送人的名字好像是叫amanda。”?
☆、第263章 从扶梯上摔下去
? 聂皖瑜一笑,又在最后关头补充说明道:“而且寄送日期,是去年夏天之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同臣羽哥,应该是在那时候登记注册的吧?嗯,你说,耀阳会不会是因为收到amanda寄过来的身体检查报告,所以才会下了决心放下你的?可是,理智告诉他应该要把你放下,情感却让他进退两难。”
“淼心姐,我想你一定还记得自己告诉臣羽哥你怀孕了时的场景吧?他当时有没有揭穿你?他当时是什么表情?开心,痛苦,还是吃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啊?你在同他结婚之前一直同耀阳鬼混在一起,可你知道那时候臣羽哥在做些什么吗?”
“他一定是一个人在国外,刚刚接到从美国寄送过来的身体检查报告,突然知道自己病发了,可能即将不久于人世吧!你说那时候,一个好好的人,接到这样的消息到底跟晴天霹雳有什么区别啊?说什么在瑞士滑雪的时候发生了事故,说什么因为局部失忆所以忘记了当时的很多事情……你难道就不觉得这事儿奇怪吗?为什么后来他好好端端的忆起了那么多的前程往事,却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瑞士出事?”
“你说够了!”站在三楼到二楼的观光扶梯上,裴淼心已经觉得整个人开始出现了晕眩的症状她已经没办法再把这些荒唐的言论听进耳朵里了。
聂皖瑜歪了头,“可是我还是想说,这些都是我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从别人手上买来的消息,是连我爸妈都找不到的内部消息,你说我多厉害啊!”
裴淼心的大脑已经慌乱作了一团浆糊,可是听到聂皖瑜说什么“内部消息”,内部消息……也就是说,这些消息的源头极有可能是来自曲家内部。
也对了,a市这几日的官政界并不太平,因为那所谓的不雅视频牵涉出曲市长的好几位同僚,现在上头下来了人,三天两头联合纪委来查猫腻。而曲市长从前又做了那么多官商勾结与其身不正的屁事儿,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让他搭上京城的聂家,自然欢喜,所以全家上下还不可了劲儿地巴结,居然不管什么事情都敢说给聂皖瑜听。
“淼心姐,我看你还是别猜了,你觉得这些事儿可能是曲家的人自己说的吗?就这些个丑事儿,他们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了。可是,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的就是,你给我好好记着,当你在国内同耀阳鬼混的时候,臣羽哥是因为拿到报告知道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心灰意冷之下不想让你看着他痛苦难过,所以才到瑞士去自杀的。”
“你说什么?”裴淼心的身形一软,差点摔坐在地上,幸亏及时扶住一旁的扶手,才免得自己从扶梯上摔下。
聂皖瑜仍然是一副乖巧的笑嘻嘻的模样,她说:“淼心姐,你得怎么感谢我啊?今天我请你吃了这么好吃的下午茶,又告诉了你这么多小秘密,你可不得拿点东西给我交换呀!”
裴淼心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几近摇摇欲坠地追问:“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臣羽怎么会是自杀?怎么会……”
“我悄悄偷看过耀阳的私人邮箱,看到有一封amanda寄给他的e…mail,e…mail里说,臣羽哥拿到身体检查报告的当天精神便崩溃了,他试着给你打过电话,可是没有人接,然后他让amanda给耀阳打电话,耀阳接了,可是你猜怎么着?”
“他在同耀阳的电话里听到了你的手机铃声。那时候你们是背着他在一块儿的吧!一个刚刚才拿到自己身体检查报告,被绝望所笼罩的男人,再发现了自己女友同兄长的奸情,你说,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到底是多大的打击?”
所以,他才会去了瑞士滑雪。
所以,他也才会在滑雪的过程中严重摔伤,以至于后来陷入了昏迷。
她还记得婚后那段与他相处的日子,她曾不止一次地问过他当时为什么会想到去了瑞士。
她也还记得他曾同自己说过,他特别特别喜欢洁白的雪,如果有一天他的生命因此而结束,他希望自己能够葬身一片洁白的地。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他的失忆当中竟然隐瞒的,是这件事情。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唇,浑身只剩不停的颤抖。
原来在他生命最绝望的时候,她不只没有陪在他的身边,还让他一次又一次地遭受着心灵的打击。
聂皖瑜说完了话便睁大了眼睛看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管刚才我说的这些事你信还是不信,你都大可以去翻耀阳的书柜,或者打电话给那什么amanda,这事儿只有他们两个最清楚了,看我有没有编瞎话。”
观光扶梯到了二楼的地面停下,裴淼心神思恍惚、呼吸不畅她的头太晕了,不只头晕,那翻江倒海袭来的疯狂的内疚与恐惧狠狠罩在自己的心头,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够听明白聂皖瑜说的话了。
慌忙向着另一处下行扶梯而去,聂皖瑜却还是急步跟了上来,说:“淼心姐,你答应跟我交换的东西还没给我呢!我告诉了你这么多秘密,你可不得拿出点什么东西来跟我交换吧!”
等她回头,还来不及反应,聂皖瑜突然就从她身边的观光扶梯上滚了下去……
……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我女儿怎么会从扶梯上摔下来啊?呜呜呜……”
军医大附属第一医院的急症室外,聂父紧紧抱着身前的聂母,后者哭得悲恸,却含恨咬牙望着裴淼心的方向。
洛佳是在酒店的商场里逛街时,偶然撞见被人围观成一团的场面,和怔怔站在扶梯上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一切的裴淼心。她直觉发生了什么不太妙的事情,慌忙唤了一声裴淼心的名字才像是将她从久远的梦中叫醒。
再然后两人一齐把聂皖瑜送到医院,接着就是闻讯赶来的聂父聂母以及曲市长夫妇。
听到聂母的哭声,曲市长狠狠一摆衣袖道:“怎么回事儿?老二媳妇,你给我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皖瑜到底跟你有什么交情,你哪里不好约,干什么要把人约到那样的地方去!”
裴淼心的脸色苍白,听到曲市长的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聂母这时候冲上来推了她一把道:“你说,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们家皖瑜从扶梯上推下来的?她到底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什么要把她从楼梯上推下来啊?”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洛佳一下挡在裴淼心的身前,用力去推了聂母一把。
“如珍!”聂父这时候轻叫了一声冲上来将妻子一扶,已是气到极点的模样,“你是谁?这里长辈教训晚辈的时候你冲出来插什么话?难道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