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连一声爸爸都不愿意听到我叫你吗?……”
世界如此之大,每一天有多少人面临着生离死别,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够遇到像她这样的相认,相分?
房间里一片死寂,左小悬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放空着自己的大脑,什么也不想静静的陪着那个男人坐着。
藤海原半辈子悲苦,被人暗算,被人利用,最后留在身边的有自己的女儿,也应该算是一种安慰吧!
左小悬仰头,看着闪亮的灯光,那些光线的碎片就这么揉进了眼底,那么痛那么伤。
老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片死寂的房间,左小悬沉默的靠在墙上,脸上僵白凄冷,眼底带着晶莹的刺红。
跟着进来的明若成也是一惊,看着那个没有生气的女人,心中一痛,几个大步就要去抱她。
“不要碰我。”左小悬冷冷喝道,“现在都不要理我,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需要冷静,绝对的冷静。
明若成被她眼中的决绝吓住了手,这一次他没有再强迫,转头看向薛铅华,同样阴冷了声,“说清楚。”
薛铅华被吓的一抖,战战兢兢的开口,“我只是帮他解了催眠,可是给他下术的人很厉害,设了几道催眠,当所有催眠术被解的时候,也就是他的死期——”
明若成还未发火,地上的左小悬猛然跳起,风一般的卷至他面前,掐着他脖子,咬牙切齿,“刚才你为什么不说?”
薛铅华吓得白了脸,喉间的窒息越来越重,他憋着口气解释,“你……你只说要解催眠术,并……并没有问结果啊!”
左小悬气极,手上用力,眼见着薛铅华就要咽气,一只大掌搭在她胳膊上。
第20卷 第214节: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老黑看着她沉声劝道,“逝者已矣,也许死其实对藤海原是一种解脱。 ”
左小悬眼眶再一次润湿,一手捏紧了拳头,终于松开了薛铅华的脖子。
薛铅华软在地上狠狠呼吸,就差那么一点他就没命了,这个女人太可怕。
左小悬冷冷的看了房中几人,突然就跑了出去。
“别跟来。”这是她甩出的不容拒绝的三个字。
老黑扯住了明若成的衣服,“让那孩子自己静一静吧,她能挺过来。”
从暗黑地下城一路跑出来,左小悬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她只是一直跑一直跑。
心底郁积的所有不快、痛苦都想要随着汗水的挥发被挥散掉。
汽车轮胎摩擦沥青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左小悬并没有止住奔跑的步伐。
“你他妈没长眼睛啊!”
左小悬冷冷的扫过去,那人被扫的一个激灵,暗唾了一声,“神经病。”开着车走了。
左小悬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腿软了,脚酸了,踉跄的跌坐在地。
裤兜里的手机摔了出来,反着日光刺眼夺目。
左小悬心中难受,突然就想听听那个声音,听听他温柔的呢喃,听听他嚣张的自夸,听听他哪怕骄纵的大吼也好。
电话里传来接通的声音,可是那边依旧没有人接,一遍又一遍,最后转进了语音信箱。
他果然还是在生她的气,左小悬木然的捧着电话,本来已经抑住的眼泪再一次涌出,她笑了,对着冰冷的机器自语着,
“端木简,我想你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想你,我想你紧紧抱着我,想你跟我说:宝贝,你还有我。
想你再说一遍,你不是一个人。
……
可是你不理我了……
手机发出滴滴的警告声,最后一闪变成一片漆黑。
左小悬蹲下身子,抱着膝盖蜷缩着,端木简,为什么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声不响,你是在这样的惩罚我吗?
项琰坐在黑色的劳斯莱斯后座,前方李延月还在汇报着最新的世局动态,车子滑过溪云路,马路边上蹲坐的身影跃入眼帘。
“停车。”项琰沉声吩咐,随后从车上跨步而出。
寒风瑟瑟,那个女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整个身子卷缩在一起,看起来那么小那么脆弱。
她似乎又瘦了,背脊骨似乎都要穿破皮肤,肩膀隐隐颤抖,项琰心突然就难以抑制的抽痛了起来,情不自禁的蹲下身子,将那个身影揽进自己的怀中。
似乎是哭的用力了,她只是微微抬起红肿的眼,带着些小女孩似的迷茫看着他,嘴唇微启,声音细不可闻,“端木简,对不起。”
项琰身子一僵,那些疼痛更深更狠的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细小的神经,他轻轻的应了声,“没关系。”
像是得到保障,左小悬突然笑了,这些日子郁积的所有重担纷纷□□,她再也承受不住靠着她的臂弯晕了过去。
项琰紧紧的搂着她,眼底如暗黑深潭,半晌,他抱着她上了车。
第20卷 第215节:用你的一生来还
清苑别墅。
左小悬并没有沉睡太久,醒来的时候,项琰正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她。
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左小悬起了身,这里是她曾经熟悉的地方。
发泄以后,头脑渐渐清醒,心底依旧萦绕着疼痛,却不再郁结,人总要往前走,总要一步一步逼着自己去接受现实。
藤海原叫自己不要去想着报仇,他们躲避的那个人和二十年前将他救出监狱的人根本就是同一人。
纠结二十多年的案子,迟尹傲是其中的关键,可是现在连那个关键人物都死了。
不要报仇?可是她不报仇,别人却丝毫不放过她,二十二年前是藤海原,二十二年后换成了她。
先是母亲,再是父亲,最后再轮到她是吗?
洛欢不是他安排的,那个时候他已经被关了起来,能做到这些的只有可能是迟尹傲,可是迟尹傲又是谁的授意?
……
蜂拥而来的疑问需要她一个个的解答,前路艰险,至始至终藤海原都只表达出他的愧疚,来不及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来不及说出他和母亲的真正来历。
惠美,或许是母亲的名字,可是天底下叫惠美的人何其多?
左小悬将所有的问题都敛在眸底,径直朝着房外走,错过项琰的身边微微顿了足,“谢谢!”
简短的两个字,已经放下了曾经的种种,是藤海原先做错了事,所以才会有她和项家的孽缘,没有谁对谁错,也不存在谁怨谁还。
“你就没有别的话对我说吗?”项琰微微抬眼,望向她沉静的眼底。
左小悬面容平静淡然,盯视他半晌,悠悠开口,“我知道了,藤海原死了。”
她的话并没有条理,可是项琰却是懂的,眼底碎光闪烁,想要说什么,却突然觉得无从说起。
左小悬突然笑了,不再冷戾,不再疏离,却也让他感觉更加的遥远。
她说,项琰,藤海原欠二夫人的一条命她会还,她活着一世便保项家一世平安。
他知道她说得到便能做到,他只是站起身,伸手轻抚她的脸,黑眸亮若星辰,他说,“小悬,你若真要还,便嫁给我吧!用你的一生来还。”
左小悬只是侧过身子,从他的手间滑脱,“我不拿婚姻当儿戏,我还是因为我不想藤海原死的不安宁,也是图自己的良心,方式并不由你决定。”
很左小悬的话,项琰苦笑,“你是至始至终都将我拒绝到底了……”
左小悬沉默了半响,叹了口气,“项琰,你要往前看。”
没有再做停留,左小悬走出了房间,走出了清苑。
冷漠沉静成了她脸上唯一残留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失踪了多久,手机没有了电,老黑联系不上她,明若成一定隐忍的等着。
她在不夜城两公里处遇到了出来寻她的成放,见到她的完好,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迈开步子朝着暗黑地下城走,“帝少要我马上回东部?你跟帝少说,我在不夜城等他。”
第20卷 第216节:爱她,就给她所有
成放欲言又止,还没有人能够驱使得了明若成的。
左小悬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我心情不好。”
成放不解。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打人。”左小悬突然转头眼神清冷的看向他,“尤其是不听我话的人。”
成放跟着明若成什么场合没见过,竟被他那样冰寒凌厉的眼神扫的一个激灵,想了想主动联系了明若成。
本以为明若成会拒绝,没想那边沉默了几秒以后欣然答应,“你好好看着她,我马上就到。”
明若成来的时候,左小悬正抱臂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眼底映着夕阳,带着艳红的魔魅。
感觉到他的脚步,左小悬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回东部?”
“你想回去吗?”很奇怪的,明若成竟然问起了她的意思。
左小悬嘲讽的勾唇,并没有回答,率先挪动脚步,“走吧。”
她若说不愿意回去,他难道就会让她不回去吗?
她说她想知道她赌城的运营模式,他难道就会告诉她吗?
答应老黑的事情要做到,藤海原的事情也绝对要讨个清白,二十二年前的帐,洛欢的帐通通要那个人来偿还。
明若成心里有点堵,他知道她有心事,想要她跟自己倾诉,可是因为不算和谐的开始让他在她的心中已然被定了位。
追上几步,想要跟她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被她脸上的冷漠给堵了回来。
重新回到挪亚赌城的左小悬更加的沉默,更多的时候她都静静的坐着想着事情,她没有再给端木简打电话,一如同明若成约定的一样,她安心的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谁都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以“爱人”为主题的广告开始了大肆的宣传,周周珠宝下足了血本,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投放。
比之前迟月娇代言还大的力度,从电视、网络、公交站牌、大型液晶显示牌等等全方位进行了宣传。
左小悬似乎一夜之间成为了名人,她清新淡雅、娴静温婉的形象瞬间深入人心,粉丝们一致称她为新一代的玉女天后。
广告传得沸沸扬扬,可是却没有人知道那个女子是谁?
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天使,在世人面前晃悠了一圈再次回了自己的归属地。
左小悬也看到了自己的广告,表情清淡,就像那一个人不是自己一样。
明若成白日里都会去场子里看看,一般晚上才会回来,两个人相见的时间其实很有限。
左小悬一反常态的也不出门,就这么乖乖的留在明宅里面。
这样不咸不淡的关系维持了三天,明若成终于受不住了,那天回来电视上正播放着周周珠宝的广告。
“爱她,就给她所有。”广告词其实很俗,但是因为画面很美,所以听起来却有那么些味道。
左小悬正坐在客厅里喝着水,眼睛望着电视一动不动。
明若成扯松了领带,他一般难得穿正装,今日是因为英国王室的阿奇伯德王子来访,才特意着了西装。
第20卷 第217节:爱她,就给她所有
看了眼整个身子陷在沙发里的女人,她没有开灯,显示屏微弱的灯光一闪一闪照在脸上有些阴暗不明。看娱乐窘图就上
明若成移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轻步走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双眸平视着她的眼,“小悬,你是在跟我赌气?”
他叫的是她小悬,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他掌控了她的所有资料。
左小悬眼瞳动了动,视线对上他的,“帝少,我为何要跟你赌气?我只是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明若成叹了口气,抬手轻抚她的脸颊。
他的手很凉,带着室外的低温,左小悬微微动了动,想要后退。
明若成微微用力,稳住她的头,“小悬,你是女人,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左小悬笑了,这是三天以来,她对他展露的第一个表情,“我并不坚强,我只是顺心而为。”
明若成望着那双明澈黑瞳,里面清晰的印着他自己的影子,微微反着电视的亮光,一闪一闪,美丽诱人,他像是受了蛊惑,情不自禁的低头。
左小悬的笑微微僵住,抬手挡住他的唇,“帝少,因为有求于你,我一直都在退让。”
“嗯?”明若成并未因为被阻而后退,唇舌开始亲吻她的手心,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
左小悬笑,“可是风水总是会轮流转的,帝少就保证有一天不会有把柄落在我手上?”
明若成微微抬头,双眸深邃如海,“我没有把柄,真要说来,我的把柄就是你。”
左小悬冷嗤,推开他就要起身。
明若成今天明显不想放手,一手握着她的手腕,高大的身躯形成一个虚空的怀抱将她锁在单人沙发里。
灼热的气息袭|来,左小悬皱眉,“你喝酒了?”
明若成嘴角轻扬,“我没醉。”
左小悬推他,“醉了的人从来不说自己醉了。”
明若成使足了劲不让她走,没有醉却有些借酒装疯的迹象。
“明若成,你个醉鬼,你起来。”沙发很软,左小悬被压得使不得劲,明若成的力气还很大,男人在体力上永远占着优势。
明若成不为所动,突然钳住她乱动的双手,将她的双腿夹在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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