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哈哈大笑:“我们?是你帮他在做选择吧?沈日初,你只是他家的一名雇佣,不要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何况,这里不是世纪集团,不是你手下的CASE,你凭什么为他做决定?”
她浅笑:“怎么?这会又兄弟情深了?”
程潇白了她一眼,猛的灌了自己一口酒,听到她说:“我凭什么不能替他做决定?我告诉你,他早就知道李倾城偷了他的U盘,在医院就打电话给你了,告诉你标底是20亿。可是他没有说出来,只让我改标底,但是我没有改,我就是让他不中标,我就是要让李倾城伤害他。别人越伤害他,他就越看出我的好!”
“简直变态!”程潇站了起来,准备起身离开。
“程少爷!”她吐出来一口烟,笑着叫住了要离开的他:“你知道吗?我是纪典优的特别助理,从我4岁的时候被纪夫人从孤儿院接到纪家,我就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当然,”她一挑眉,笑得有些邪气:“在他与叶千帆治疗的一年多来,我同样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你知不知道,我们雇佣了几对像他们的情侣,满世界的游玩,扰乱你的视线,让你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寻找,看到你像无头苍硬一样满世界的乱窜。”
程潇手握成拳,愤怒的气息都变得浓烈,看着沈日初。她继续慢条斯理的抽着烟:“你不用愤怒,这是千帆的主意。她宁可看着你没有目的的寻找,也不能见到你知道她得病的事实。我多次与她聊天谈心,她总是说还有机会,总有一天可以回到你身边,只要你没有垮,她就不会垮的。我曾经问过她,如果程潇知道后,相当的坚强勇敢呢?你知道她怎么说吗?她一瞬间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说,只要你不知道真相,她就不会崩溃。她是病人,吃药打针检查化疗,我们正常人看着都会害怕,她又怎么不害怕。她总想着,只要你不知道,她就会好起来,重新回到你身边。直到骨髓移植失败后,她整个人彻底垮了,那种从未有过的绝望让她紧紧的抱着纪典优叫着你的名字,哭泣到嗓子都破了音。她就像是个预言家一样,知道你肯定会责备纪典优,所以,录了一个光盘让我交给你。”她看着程潇的脸色,由愤怒转为了惊奇,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沈日初笑:“光盘!叶千帆留给你的光盘!”
“光盘呢?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程潇愤怒坐回到原位,厉声质问。
沈日初还是浅浅的笑:“千帆死后,纪典优的情绪一向不好,我跟着他处理事宜,真的把这件事情淡忘了。而且你也出国疗伤,她生前叮嘱过我,一定要将光盘亲自交到你的手上,说你看了就会明白了。可是等你回国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光盘了,直到,直到李倾城的光盘四纪要走的时候,我才到处寻找,同时,也找到了千帆的那张。你想要吗?你想知道她最后对你说了些什么吗?”
程潇因为她最后的两个问题而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你想要什么?”
她冷漠的一笑:“很简单,你带李倾城走,我要四纪。”她不给他回答的机会,说完之后起向离开,给了他余下的时间去考虑。
沈日初走后,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水味,不同于李倾城身上的淡香,这个味道再浓烈也终究只是一道抛物线。虽然李倾城不在他的眼前,可是,她的音容笑貌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程潇不知道该如何带她走,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带她走,甚至无法知道带她走后,他能给她的又是怎样的伤害。
可是,叶千帆生前一直未对他说出口的话,就像是毒品一样,让他无法自拔,深陷其中……
李倾城听完程潇说的这个故事后浅笑:“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偏偏在这里犯了倔。只要我们联手,何尝到不怕拿到光盘。”
“你真的愿意?”程潇有些惊讶的看着李倾城:“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孩子都快要出生了,还有老四,肯定不会让你跟我走的。”
“如果告诉纪典优,戏就会漏出破绽,我们还需要他这个角色,定不能让他知道。孩子的预产期还没到,没什么事的。先拿到光盘再说,毕竟,这是千帆生前执意要留给你的东西。还有这个沈日初,一天不除掉她,随时都会因为她的爆炸而受鱼池之秧,借这个机会,先弄到光盘然后斩除。”
“什么办法?”
李倾城浅笑:“山人自有妙计。”
李倾城回到半山别墅后,仍然跟往常一样,只不过把自己的护照,产检病历,证件都随身带在了身上。沈日初这两天跟着她,提到孩子的时候,眼睛里面明显的有些怒意。李倾城微妙的观察下知道,越是临近孩子的出身,沈日初越是烦躁不安,频频威胁程潇,不早一天带她走,她耐心尽失就将光盘毁掉。
李倾城今日睡得好,而纪典优则因为公司有个大客户绊住,回归的也晚,她整理出来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把自己的物品都放好,然后出门。沈日初上前问她:“这么晚了还要出去?有急事?四纪马上就要回来了,看不到你会……”
李倾城厉眉一挑:“闭嘴!”拖着小小的行李箱就走了出去。别墅的门口是程潇等待的黑色卡宴,见到她出来的时候,赶紧从车上下来扶着她上车。接过她的行李放在车后,走到了紧跟在后的沈日初道:“人我带走了,你放心,就算四纪冲到我老巢去要人都不可能的!我一向说话算话,希望你也如此!”
沈日初看着车内副驾上的李倾城,又看看面前的程潇,思索几秒后,掏出了一张光盘:“这是你要的。”程潇接过手来,小小的光盘,平凡普通,就像小时候看过的碟片一样平凡无异,可是,这张光盘却让他觉得沉重得抬不起手臂来,甚至不敢多想,径直上了车。
直到他们的车灯都远去了,半晌才笑着给纪典优电话:“四少,倾城跟程潇走了!”
纪典优的车子与沈日初的车子齐齐在程潇的别墅外急刹车,别墅的大门没有开,只得下来喊。守卫出来解释:“少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纪典优别无它法,只得拼命的拨打两人的手机,均是不在服务区,心里的凉意更甚,愤怒袭来,熊熊燃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对着沈日初吼:“你怎么看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不住!日初,你真是枉费跟了我这么多年!”
59启示录3
沈日初听到这话自然是头皮发麻,知道他是担心孩子,最难受的时刻总是要经历过去的,只是上前一脸的难过:“对不起,倾城怀着孕,我也不敢拉她,她去意已决,我怕伤了她和孩子,只能给你电话。”
纪典优扫了她一眼,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是极其的厌恶与烦躁,一把推开了守卫,冲了进去,沈日初见状,紧跟其后,守卫也跟在后面要拦住。
他冲进客厅的时候就看到程潇和李倾城坐在沙发上,两个人慢条斯理的喝新旧茶,程潇让守卫先出去,看着纪典优道:“这里不欢迎你。”
纪典优直直的向李倾城走过去,拽起她的手腕:“你放心,我们马上离开。”李倾城被他拉起来,茶杯一晃,漾出些许茶液,有着淡淡的清香。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李倾城的话让纪典优的手都放松了力气,她拽出自己的手臂,揉揉被他紧扣的地方,发出微微的疼。
“你说什么?”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是那么的冷漠与淡然,仿若这个决定已经让她根深蒂固,这个口口声声要嫁给他的女子,如今要又要嚷嚷着离开他?投向另一个人的怀抱?
她大腹便便却面色从容,纪典优又转向程潇,看着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决然。他害怕这个决绝是程潇不顾一切也要留住她,害怕他曾经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再度联手打击他,可是,只要她陪在身边,怎样都是好的啊。时至今日,他不能忍受她的离开,他还没有被偿他曾经亏欠她的所有,她怎么就这样离开?
“我说,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李倾城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纪典优的眼睛与他隔着好几米,好像都可以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自己,她凝视着他眼中的自己,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的说:“我嫁给你只是想报复你!从来没有想过其它的!纪典优,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要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还有她!”李倾城的手指着他的身后,他不用看也知道,她指的那个是谁。
“就是因为我跟你的关系,所以她陷害我!是她把光盘曝光的,是她让我陷入绝境,在沼泽中挣扎!是她毁了我一生的梦想,而这一切的作始俑者也包括你!是你一次次的勉强我,才让她有机可乘!而你明明知道是她却默不作声,息事宁人!和你在一起注定要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纪典优抱着自己的头,慢慢的蹲了下去,他崩塌的样子让沈日初在后面冲上前扶他:“四纪!”
“别碰我!”他一挥手,阻止沈日初的靠近,抬起一张痛彻心扉的脸看着李倾城:“你要我怎样对她?我跟她情同手足,二十多年来的感情已经不是兄妹,甚似兄妹!自己的妹妹犯了错,难道我一定要打她罚她责备她才算是对你一个交待?李倾城,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弥补你,也愿意用我的余生来补偿你,我曾经对你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就算日初把光盘曝光,这件事情我都算在我自己的头上。只要她不再犯你,只要她洗心革面,你把所有的罪都算在我头上,好不好?”
“当然不好!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谁也逃不掉!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见到你,再也不要!”李倾城越过他的身子,走到了程潇的面前,两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凝重。纪典优的悲伤让李倾城并没有任何的快感,反而内心里面涌上来的全都是苦涩,那强烈到不顾一切的报复,为什么在开始执行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成就感?
就在他们的手快要牵在一起的时候,纪典优突然就冲了过去,直直的扑向了程潇,身子敏捷的像是一只豹子。李倾城听到砰的一声大响,就看到两个人已经扑倒在地撕打在一起,身后的沈日初在一旁大声的尖叫又束手无策的没法阻止。
纪典优和程潇两个人抱着打,打着滚,然后又分了开,双方都立起来的时候,程潇笑了,他立在那里像是从时光里走出来的人,穿过了隧道一身的风暴,带着浅浅的笑与期待:“是该打一场架了。”
纪典优慢条斯理的脱下了外套,掼在地上:“是该较量较量了!”说完之后主动上前攻击,招式凌厉动作迅速一拳击了个程潇的措手不及。
程潇被击中下巴,体内所有的愤怒腾腾燃烧了起来,回一拳,正式开始了你来我往。顿时,客厅里的动作开始响了起来,砸毁声,破裂声,应接不暇的响起。只不过两个人都打得很有默契,尽量远离李倾城,在她的安全范围之外交手。
沈日初见两人都挂了彩,冲到李倾城的面前吼:“叫他们住手,听到没有,叫他们住手!”
李倾城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看着沈日初,声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要他们决裂,为了我决裂,要我离开他,要他是你的!你步步为营,占尽了上风,赌的是什么?还不就是纪典优跟你这二十多年来的感情?还不就是他对你的那份仁慈?你就是这样伤害他的?”
沈日初被她说得正中下怀,脸上呈现出来的却是一层悲伤:“他恨我,也好过离开我。这些岁月以来,只要他在我的身边,他就是我的。他恨我都行,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什么叫疯子?这就是!
李倾城可以断定沈日初已经爱到发疯了,她甚至怀疑她有着严重的心理疾病,看向沈日初:“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你们开始过?你们上过床?还是你们有过承诺?约定?协议?”
沈日初突然像疯子一样,发狂的摆头:“没有,都没有,可是他从来不曾经谁认真过。一个女人也没有!他曾经说过,如果我到30岁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合适的对象,我们就结婚!我30岁的那天你们在拉斯维加撕登记!我一直没有对象,我一直在等他到三十岁。可是我等来的是什么?你们之间什么也没有还结什么婚!”
李倾城笑:“呵呵,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吗?那这是什么?”她指着自己的肚子:“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证明,是结晶,不管是爱还是恨,这就是我们之间在一起的凭证。他可以向世人证明我们是一对,而你,你从来没有拥有过他,甚至打击他身边的女人,看到苗头不对就掐灭,沈日初,你的爱真可怕!”
沈日初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听着她尖利的话,直直的对着李倾城扑了上去!
“倾城!”
“倾城——”
60启示录4
她听到他们异口同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可是,腹部的疼痛让她连转头向着声音的来源都不可以,只是抱紧着自己的肚子,承受着沈日初的捶打。
纪典优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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