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过《大话西游》吧,葡萄跟至尊宝反复不停的问,爱一个人要理由吗?爱一个人不要理由吗?要吗?不要吗?要不要,都只是爱的那个人说了算,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谁说得清楚,谁说得明白……只是我们终究要长大,要承担责任,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我们的开始太残忍了,我不能忘记,所以,我们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不能一起,不代表能忘记……生想想的时候,我就想过,如果我死了,也许是幸福的……但是现在我却觉得,那种幸福是短暂的。生命不止息,爱不会止息,幸福也不会止息……”
那一刻,产房里的一切都浮现在脑海里……他的话就在耳际:“李倾城,你胡说八道什么?不就是生孩子吗?全世界每天都有那么多人生孩子,就你要死要活的喊!你他妈要是赶再说个死字我现在就亲手了结你!”
你看,他连安慰人的话都说得那么欠揍!可是,他一手的鲜血还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给她支撑下去的力量,给她一个世界,一个依靠,一个安全感……
像是过了一个轮回那样久,疼痛都还没有结束,只有麻木,孩子的啼哭声在他们的世界里唱响。他沾满鲜血的双手颤抖的剪断了脐带,凑天了她的面前,吻上她的额头。
她的额头上像现在一样,全是汗水,可是他的吻就那样的落下来,带着温暖,触碰到她:“倾城,是个小公主,像你一样漂亮!”
她想说什么,可是体力已经尽失,沉沉的昏睡了过去。昏过去的那一秒,听到护士大声的尖叫:“产妇大出血……”
J市的雨还是那样的清冷,无论多少次站在雨里仰望着J市灰暗的天空,纪典优都觉得是,如此的,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像他手腕上的表,秒针每动一下都有声响发出来。伴随着他心脏的跳动,一声接着一声的提醒着疼痛的跳动。
身后的沈日初还是一身的黑色职业套装,一如多年前她初入职场时的样子,淡然、冷漠、疏离,为他撑起一把黑色的伞。
她个子不算低,可是为他这个身高一八六的人撑起伞来,还是无比的吃力,但是她却像禁卫军一样,一动不动的撑着伞,站在他背后。
身后是他的帝国,是他的天下。这个陪着他一起打拼的女人,是真正意义上陪着他一路奔驰的人。
“日初,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整整25年了。”
25年。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几乎长到不敢想像。可是,就这样悄然的过去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这么如风飘远。现在想起来才发现,什么也没有留下不说,还固执的带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清冷的空气里,因为雨水的潮湿而更显得忧伤。
连这雨,都好像在嘲笑着他的失败。
“25年前,你才5岁,你哥哥沈日照也才8岁。从孤儿院出来的时候,站在我面前的你,像一棵小豆芽,头发黄黄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眼睛里面全是恐惧,颤抖着身子看着我,充满了防备。”他淡淡的说着往事,看着雨中的街头,车来边往,川流不息。
“那时候你也才10岁,是院子里的小霸王,唯一怕的人就是林少爷。你总是喜欢捉弄我,藏我的书包,往我的饭盒里放虫子,我几乎是被你吓到大的……”她的声音在这清冷的空气里,却格外的好听。
“是呀……一恍神,我都35岁了。有了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儿,日初,想想她真可爱是不是?才5岁就这么聪明,倾城把她教育的真好……”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身子一个踉跄,沈日初眼急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他站立好,转过头来,对着她笑得灿烂刺眼,却无比忧伤:“她这么聪明,却不知道,我是她爸爸……”
“四纪……”
他还是笑,眼睛里面有一种浓烈的忧伤,缓缓的,神情变得无精打采,仿佛在寻找的人,越来越失望的寻找曾经遗失过的宝贝。
这是沈日初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从来都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一个人,如今去是神情弥漫着哀伤,眼神透露出忧愁,这么近的距离里,不仅觉得远,还觉得冷。
天空中的发出轰鸣,他迅速的抬头看,一架飞机从头顶上迅速的飞过。
他还是仰望着头,一直仰望着,直到飞机再也看不见了为止,直到轰鸣声也早己消失,还是不低下头来。他早已经离开了伞下,仰望着头的时候,雨水打落在他的脸上,那一刻,他终于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发泄出自己真正的情感。
这是他成年来唯一的一次掉眼泪,还是随着雨水的滴落而滑下去,流在了别人看不见的位置上。
“你说她是不是就在刚刚那架飞机上?”他淡淡的问,喉咙里有着暗哑。
沈日初看了看手表,换了手撑起伞,甩甩酸涩的胳膊:“应该是吧……很难说。”
“你先回去吧。”他开口。让她离开。
沈日初停顿了几秒,还是服从命令一样的,慢慢的转过身离开。高跟鞋每走一步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极了她极速坠落的心,走了几步远,她停在了那里,慢慢的转过头去,看到纪典优还是立在广场的街头,仰望着灰暗的天空,一动也不动。
他知道再站多久,再仰望多久,都不可能看到他内心里的东西了。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他是纪典优。他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遇见所谓的爱情,直到她出现的时候,也是那样的强硬,一步步的把她逼入了死角,一刀刀的在她的身上刻下了伤痕。她是那样的脆弱,却倔强的不顾一切的想要活下去,跟他作对,跟他拼命一样的战斗。
…文…可是为什么,她也会流露出那样的坚韧,像极了他曾经珍爱过的千千。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让他觉得想要珍惜又无能为力?程潇的手明明用来做设计的,带给每个女孩公主的梦想,却变成了一把推手,把她推到了他的面前,与他一起缠绕,在他自己的翻云覆雨手里翻滚、沉浮。
…人…她身上的伤痕,他可以一条一条的数清楚。可是她心里的疮伤,他却连睁开看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她想要活下去,为了自由,为了梦想,为了那些信仰,和被他打碎摧毁的人生,她是怎样熬过这一切的一切?
…书…他抬起自己的手,张开了五指,在这灰暗的天空中,慢慢的被雨水打湿,看着手心里面纠缠着的曲线问自己,为什么要盖上了她的眼睛?为什么要遮住了她的天空?
…屋…被他摧毁的人生,她是如何熬过去,又是如何生下了李想?这样残忍的现实与疼痛,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片,一下又一下的在他的心脏上划下去,顺着精细的血管,顺着心脏的轮廓,顺着划下的伤口,流出泊泊的鲜血。
把手轻轻的盖在自己的双眼上,黑暗一瞬间就袭来。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再富有的人,就算你拥有这世界所有别人羡慕的一切,你总会有某种东西,是你最珍惜的,却永远得不到的。
李倾城,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来换回你,一个真心的微笑,可以吗?
33、谁哭了1 。。。
李倾城和林沫沫出场时是在一阵悠扬又清晰的音乐中,随着空中的秋千吊下,两人都是一身的绿色妆扮,尽显春天的青草气息,带着淡淡的萌芽复苏的味道。
身下的一身罗纺长裙却是把两人的纤瘦腰肢都显露出来,长裙罗衫如同蛋糕一般层层叠起,在飞吊下来之时,如海浪一般,卷起层层浪花,可是那罗衫却又偏偏五色缤纷,尽是各种鲜艳明亮之色尽染其中,带着大自然的味道尽善尽美。
音乐也淡淡的变为扬长,带着激烈的钢琴曲越奏越快,唱响了整个礼堂。前排的人看在眼里,只见两人各站在舞台的两端,对着彼此如同水中的倒影一般,舞着同样的动作,飞舞着同样的长裙丝带。而后台的人则可以通过大大的电子看版,将两人的舞姿尽收眼底。
常默非自然是看得陶醉其中,整个礼堂安静的只剩下了音乐在空旷的环境里激昂的响彻。一旁的纪典优则看着李倾城,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自信的笑容,这种笑容是他至遇见她时就从未见过的。甚至可以说,他一生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
这样远远的看着,她跳着舞,每一个肢体动作都是那么的熟练,又是那样的美丽,仿佛她早就已经化成了春天的花仙子一般,跳着舞,唱着欢快的歌,在她自己的世界里,笑容满面。纪典优早就听说过,她是这个学院最有潜力的学生,而且他的姐姐纪腾腾当年也是个舞者,何况还有表妹林沫沫,都是属于舞台的人。只是这一刻的李倾城,她笑得那样的美,美的惊心动魄,让他觉得惶惶心惊,让他突然间有些害怕,害怕所有的人都看到她的美,把他的目光淹没。
舞台后的灯光无限夺目,照在李倾城和林沫沫的身上,配着金黄色的射灯,一边一位青绿衫的舞者相对奔来,高高的跃起,跳跃起来的双腿直直的叉开,让整个裙摆都呈现出来一个百摺弧度的半圆,肩上的丝带一挥,让整个场面如画中的仙子一般,腾云驾雾飞起之时,一旁的道具师按了一下开灯,顿时整个场面都冒出来腾腾的烟气,更境剧效果。
腾空的两人跃下之时又拉了一把,李倾城与林沫沫头饰上的羽毛一飞舞,接触到腾飞而落的雾气,变成了如同蒲公英一样飘落的丝丝白絮,让效果增进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正待结束之时,音乐却突然停止了,让整个场地的人都愣了起来。
李倾城率先停了下来,林沫沫也停了下来,被迫中断的音乐让整个舞蹈在最高‘潮的时分被迫中止,两人面面相觑,一脸的纳闷。后面的人看到音乐连起来的麦克风线路都被剪断了,主持人上场开始打起了圆场,声明出了意外,众人都连声叹息之时,震耳欲聋的声音,低糜的响起。
超大型的电子看版上面,明显是李倾城与一名男子在声色场所里进行着一场欢欲,那重点部分虽然打了马塞克,但是那人体结构,是人都不会陌生,而她正声嘶力竭的被一个俊美的男人按在身下KJ。
那一瞬间的震惊让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呼吸,只有闪光灯不停的晃来晃去,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咔嚓声,尖叫声,随之而来,林沫沫率先扣起她的手臂:“走。”
她的双腿没有一丝力气,走?为什么走?大脑里一片空白,眼睛里面全是震惊,然后慢慢的,心如死灰,万念俱灰。
越来越多的记者涌上来,对着她拍起照片,所有的人都问着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她被林沫沫还有随后而来的常默非带着走,程潇从人群里涌进来,刚刚挣脱所有人直到她面前,还来不及开口,眼前一黑,李倾城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一倒就真是病来如山倒,先是高烧,然后就是昏迷,再然后才慢慢的转醒过来,到了她可以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初秋了。
J市的秋天来得早,冬天更早,此时的李倾城大病一场过后看着面前的程潇:“我怎么了?”
“病了。”程潇的气色还好,眉眼前尽显精神,但还是不能掩饰其中的疲惫之色,带着淡淡的哀愁,看着李倾城:“你怀孕了,不能用药,只能抗过来。”
这是又一个惊雷响起,李倾城愣在床上,半坐起来的身子顿时僵硬在那里,如同木乃伊一样,了无生趣。程潇为她送来的杯子里是热水,语气也是淡淡的:“先喝水,身子养好了,什么事都不成问题。”
这一病就是一个星期过去,外面的世界被程潇隔绝了,也被她自己用这孱弱的身子隔绝了,可是那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并没有从她的世界彻底的隔绝,她接过水杯时才发现,自己本就纤细的手腕更是瘦得厉害。睁起空洞无神的大眼睛,看着程潇,干枯的嘴唇上面全是破裂的痕迹:“是你……在照顾我吗?”
程潇点点头,伸出手去,把她的水杯送到了她的嘴边示意她喝些水,然后才坐到了床旁边看着她,一字一顿,安静淡然的说:“林沫沫有些被牵扯,毕竟你们是搭档,《蒲公英的春天》反映的确是好,但是,后果却是不堪设想。倾城,为什么不告诉我,有这个光盘?如果你早让我出面解决这事,也不会就如此生生断了这光明万丈的前程,纪典优的身份,没有人敢把他曝光。你就不同了……”
你就不同了。
五个字,让李倾城的内心又是一颤。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又是一个天翻地覆,这次醒来过后,不得不面对的只怕是另一个轮回,那曾经的自己,只怕已经死在了舞台上,可是,纪典优,为何,你为何如此的逼我,让我走入这万念俱灰的绝境?
“你睡了七天,嘴里喃喃着的都是对纪典优的愤怒。倾城,学校你是不能回去了,我已经致电了你的导师,你的处分就是开除。林沫沫那边有常默非陪着一直没能出门,到处都是狗仔队,这些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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