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让他马上把电脑给解开。其实解开密码是有规律排列的,并不难,所以她便放任不管,但是屏幕上那个得瑟的小男孩图片却在她命令之下,被季随意心不甘情不愿的撤掉了。季随意当时还说她没品位。换言之如果品位是这样的话,她宁肯这辈子都不要什么品位了。
季如枫无语了,事关儿子,实在不好说什么,就连刚才的郁闷和怒气都消散了不少。
沈千寻很快就解开了电脑密码,直起身示意季如枫使用的时候,季如枫对她说道:“给我倒杯水。”
沈千寻下意识皱眉看着季如枫,她天生就活该伺候人吗?
尽管如此还是在他的命令下,倒了一杯水端到了书房。
“请用。”她把水杯放在电脑旁,看到季如枫正在审阅在线传输的文件,好像是智囊团最新起草的法案。
季如枫看着屏幕,但却对沈千寻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忙完,你先睡觉吧!”
“好。”她点头,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沈千寻睡得很沉,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六点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身旁的床位,空空的,最重要的是冰凉依旧,她睡意全消,意识到季如枫一夜未眠。
她皱了眉,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之后,走进了书房。
季如枫似乎刚忙完没多久,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的捏着眉心,一夜未眠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
人在清晨的时候似乎格外的敏感,听到声音,季如枫就睁开了双眸,看到沈千寻,招手示意她过去,走近他,被他拉到怀里,随后他索性把她抱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们说说话。”他轻轻拍着她。
“什么时候走?”她知道拗不过他,干脆乖乖的坐好不动。
“一会就走。”
她温声道:“你一夜未眠?”
季如枫笑了:“看得出来你一夜好眠,我让你去睡,你倒是睡得很踏实。”
“我以为你一直都在书房。”她没有想到他还能忙里偷闲,偷窥她睡觉的模样。她没有在睡梦中做什么丢脸的事情吧?
季如枫开玩笑道:“面对电脑时间长会眼睛疲劳,看看你可以减轻眼睛疲惫和酸涩感。”
她自嘲:“我不知道我还有这种功效。”
“你睡觉的时候流口水了。”
她顿时不悦了:“少诬陷人,我睡觉的时候从来不流口水。”
“梦中有我吗?”季如枫迷人漆黑的眼睛凝望着她,片刻后在她的眉心轻轻的印上一吻。
“没做梦。”她有些脸红。
“女人偶尔说些小谎,示示弱其实挺好的。”
她轻笑:“这话可真矛盾,你前不久还警告我不要再对你说谎,现在又说我可以说些小谎,我到底该怎么办?”
“算了,还是不要说谎好了。”季如枫迟疑片刻,这才说道:“千寻,如果不爱,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比较好一些,你觉得呢?”
这话也算是话里有话了。他指的是陆子吟,只怕也有简钰。
她说道:“也没见你和夏静言保持的距离有多远。”
“我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见她了。”
她好奇的问道:“她在干什么?”
他取笑道:“你和她关系不是很好吗?你可以自己去问问。”
沈千寻没说话,想起夏静言,的确是很长时间没联系了。
“很少见你有熬通宵的时候。”
季如枫说道:“前不久我国有船员在K国被杀一事,你留意了吗?”
“我听说过。K国总统萧何不是全力配合我们A国缉捕要犯吗?”
“昨天晚上主谋终于落网了,因为是K国人,所以在征得K国总统的同意下,特种兵已经把主谋引渡到了A国进行地方审判。”
沈千寻忽然明白了:“所以你赶回去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嗯。”
她有些担心:“你一直没睡,没问题吗?”
“没事,我到飞机上补眠也一样。”
过了良久,季如枫凉淡如水的声音慢声道:“千寻,电脑密码我换了。”
“密码是什么?”她问。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哦。”长睫半掩,她漫应了一声,忽然觉得有些不确定,好奇的问他:“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几月几号?”
“你忘了?”季如枫身体似乎僵了僵,就连抱着她的手臂都紧了起来,脸色阴沉。
“忘记了。”伴随着沈千寻的话语,季如枫蓦然推开她,不待她站好,就走出了书房,沈千寻连忙跟在他身后,皱眉道:“你别生气啊!我再想想,我一定能想起来的。”看来她再一次把季如枫给惹恼了。
“别委屈自己了。”季如枫的声音很寒凉,拿起外套穿上。
“不委屈,不委屈。”季如枫扣纽扣的时候,沈千寻有眼色的要上前帮忙,却被他一把拂开,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她看着他拿着手机往门口走去,连忙问道:“你去哪儿?”
“回去。”冷冷的声音仿佛是从冰川里淬炼而成。
“那么急干什么?吃完早饭再走。”她跟在后面,试图补救,回应她的却是响亮的关门声。
她下意识蓦然止住步伐,头还真是疼啊!不过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究竟是那一日来着?
越是想记起来的时候,越是脑子一片混乱,索性也不想了,直接打开门追了出去。
她在想季如枫就这么走了,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可是好听话又该怎么说呢?
到了楼下,就见简钰他们都起床了,拘谨的站在那里,看着季如枫。
她跑下楼的时候,他们又将目光移向她。
季如枫面向他们唇角含笑,依然是那个对国民优雅亲和的总统阁下,看向沈千寻的时候,唇角的笑意竟然加深,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弯腰亲了亲沈千寻的额头,帮她紧了紧衣服,低声斥道:“都说了,不让你下来送我,怎么又不听话了?”
沈千寻一愣,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又开始演戏了,皱了皱眉,但还是很配合:“没事,我就是下来送送你。”瞧瞧,如果说演戏有谁能比得上她和季如枫呢?
“我走了。”季如枫拍了拍她的脸,虽在笑,但是只有沈千寻看到他眼中的怒火有多旺。
当手指从她脸上抽离,季如枫修长的身影随之离开了宅邸大厅,安澜等人连忙又紧跟着出去,前去送他离开……
争吵不如沉默
简钰他们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千寻坐在沙发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些懊恼。
众人面面相眈,一致认为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总统阁下回首都,她心里觉得失落,所以才会这么无精打采。
司徒说道:“老大,看开一点,无非再忍个一年半载也就解放了。”
上官说道:“现在飞机来飞机去的,阁下随时可以来看你,再不济,你坐飞机回首都去看阁下也是可以的。”
简钰说道:“知道难过了,昨天晚上看我笑话,欺骗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难过呢?沆”
辛迪说道:“千寻,有距离才能产生美感,一切都会过去的。”
最后连安澜都忍不住劝道:“夫人,阁下说不定过两天就过来了。”
沈千寻其实并没有认真去听他们七嘴八舌的在说什么,而是在想她和季如枫究竟是哪一天结的婚,所以当她想到,蓦然站起身来的时候,吓了众人一跳腚。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她快步走到正门边,又蓦然停了下来,因为她忽然想到现在出去也来不及了,季如枫只怕早就乘车离去了。
看来只能打电话了。
她又折返身体,在众人的注目下,快步上了楼。
上官皱眉道:“她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辛迪说。
司徒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受了刺激?脑子有些不清楚了。”
简钰哼道:“没见过因为夫妻分离两地就得神经病的。”
司徒问他:“那你怎么解释她的怪异举动。”
不待简钰说话,辛迪忍不住开口道:“别胡思乱想,可能是阁下回首都,一时舍不得,所以有些浑浑噩噩吧!”
司徒点头:“我想也是,老大应该没有那么脆弱才对。”
上官犹豫道:“要不要上去看看她,或是劝劝她?”
简钰说道:“万一进门后就看到她抱着被子狂哭,那她多没面子啊!”
安澜在一旁听了,有些无语,笑了笑,走到一旁坐下,开始拿报纸翻阅,却忍不住在想,照刚才那种情况看来,应该是阁下在生夫人的气,毕竟和阁下配合搭档那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只是常年性情淡漠,很少发怒的阁下,究竟会为什么事情生这么大的气呢?真是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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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寻给季如枫打电话还算顺利,至少没有电视剧里面蹩脚的关机或是拒听的情况发生。
虽然等待的时间比平时多了几秒,但是好在季如枫并没有挂断她的电话。
情况似乎也没有那么乐观。
季如枫接通电话,但是并没有吭声。
沈千寻觉得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主动开口也是应该的,就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这才声音尽可能的放低放柔,说道:“好好照顾身体。”
“谢谢。”话语客套而疏离。
她抿了抿唇,说道:“代我向爸妈问好。”
“嗯。”
“你一个人照顾随意和余音,多费点心。”
“嗯。”
电话里一阵沉寂,沈千寻觉得她有些词穷了。
“还有事吗?”季如枫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关于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想起来了……”
他却打断了她的话:“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呃……没有了。”她的话只能悉数咽了回去。
“没有就挂了吧!我还有事情要忙。”这一次不待沈千寻回话,季如枫就挂了电话,一时间沈千寻拿着手机无语到了极点。
她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他还想怎么样?她认错的时候,他不接受,等他有一天想接受的时候,她偏偏还不说了。
虽说夫妻常常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无伤大雅的事情争执不休,但是结果往往是互相妥协让步,照样过日子。
争吵其实很无聊,尽管看上去很真实。季如枫没有和她吵,事实上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脸红脖子粗的和她一定要辨个是非出来。
两人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尽管她觉得不过就是一个结婚纪念日吗?忘记了,再想起来不还是一样吗?但是冷静下来,再细想的时候,还是自己错的多一些。
或许,再等等,等季如枫不怎么生气的时候,她再多说几句好听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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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枫挂了电话,心里有些烦躁,示意阿卡打开车窗,却被薛文隽阻止:“阁下,现在的气候不适合乘车开窗,如果您生病的话,我不好跟国民们交代。”
季如枫皱眉,双眸微眯,终究还是妥协了,闭目靠在椅背上。
阿卡又连忙把暖气开大,做完这些,一边开车,一边眼神询问薛文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别人夫妻相见不都是高高兴兴的吗?怎么到总统和夫人这里就全都变味了呢?
薛文隽皱眉摊手,意思是不清楚,他和阿卡一直在一起,今天早上来接阁下,阿卡不清楚,他自然也不清楚了。
阿卡这才想起来他和薛文隽一直在一起,拍了拍自己的头,又从车镜里看了一眼阁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现在这种时刻还是不要招惹总统为妙。
季如枫觉得沈千寻刚才的那通电话非但没有消除他的怒气,反而让他越发的焦躁起来。
他想起在国外的时候,曾经有一次隔壁的邻居养了一只母猫。起初还好,可是一旦到了母猫发情期,就会吸引很多雄猫过来,它们为了争夺雌猫,每天晚上都会发出尖锐诡异的叫声,吵得人心烦。但是后来忽然有一天平静了,因为雌猫怀孕产下了小猫,那些雄猫见了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按照自然界规律守则,夫妻婚后三四年是一道坎,婚姻容易出现倦怠感。都说婚姻成了日复一日的单调重复,于是夫妻间的紧张感和刺激感也就会随之逐渐消失。但是他对沈千寻的感情没有随着时间减少,反而在随着时日一点点的累加。他越来越在乎她,偏偏她活的越来越随心。她如今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依然无法减退陆子吟的热情,这不能不让他有危机意识。尽管他知道她不会再次爱上陆子吟,但总归是心里很添堵。
不可否认,沈千寻忘记结婚纪念日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凉了,他不想把怒火发在她的身上,因为这样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既然如此,还不如先离开。
只是……
他睁开双眸对阿卡说道:“陆子吟今后的行程我都要知道。”
“是。”阿卡没有想到阁下会突然下达这样的指令,幸亏反应快,连忙应道。
薛文隽看了一眼阿卡,做了个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们怎么说阁下怪怪的,原来是因为陆子吟,不过想起陆子吟光明正大的亲吻夫人,别说是阁下心肝乱颤了,就连他们当时见了也是心脏一阵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