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这不科学- 第6部分

洛涵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讲话，直接关了门。

谭沫叹了口气，她还是回去数羊吧，数完羊再数牛，等会天就可以亮了。

夜晚很安静，琉璃街灯映着酒店内人工河，别致得让人心悸。皎皎明月，被稀释了光，仍努力向外洒着，给予孤独人，心灵一抹淡淡寄托。

谭沫抱着双腿，靠竖起来枕头上，没拉窗帘，正好能看到外面，微微灰暗天，不知何时才能亮。凄寒月光，洒地板上，没有形状，散散，错落，斑驳空荡荡房间。

谭沫把头埋臂弯里，数牛数牛……现到处都是假奶粉，哪来那么多牛可以数。

她叹了口气。

忽然，“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谭沫抬头，一抹淡淡光照了进来。

洛涵高大英俊身影就这样毫无预警闯进眼帘。他站定床边，低头看了谭沫一眼，屋子里有些暗，谭沫看不清他表情，只觉得那倨傲神情一如既往，洛涵轻咳了一声。

谭沫微微皱眉：“你感冒了？”

洛涵不客气直接把盖她身上薄毯一掀，语气极淡：“往里。”

然后整个人坐了她旁边，修长双腿随意交叠一起，把另一半薄毯盖自己身上。

他身上有一股好闻青柠味道，彬雅闲致，然后一本正经拿出了手机。

屏幕亮光，照他脸上，能看到他眉眼清冷，轮廓清晰，俊朗得让人闪神。

谭沫不解看着他。

“以前，没有人愿意接受一个解释不通假设，尤其是严肃科学家。”洛涵顿了顿，看着手机上密密麻麻字，继续，清凉声音低沉而悠扬：“普朗克为了说明物体热辐射规律被迫假设能量量子存，但他内心却无法容忍一个近乎荒谬假设。”

一旁听得很认真谭沫忽然坐直了身子，她清脆回答：“我知道这个假设，就是光波发射和吸收过程中，物体能量变化是不连续，或者说，物体通过分立跳跃非连续地改变它们能量，能量值只能取某个小能量元整数倍。”她大学可是去蹭过很多物理系课，因为学物理可以让人聪明。

洛涵侧眼看了她一眼，手机滑了滑屏幕，继续：“玻恩…奥本海默近似也称为定核近似或绝热近似，它基于这样一个事实。”还未等洛涵说完，谭沫不自觉向他身边靠了靠，眼睛里很有神采：“嗯，这个事实就是电子与核质量相差极大，当核分布发生微小变化时，电子能够迅速调整其运动状态以适应核势场，而核对电子其轨道上迅速变化却不敏感。”

洛涵很有含义用目光锁住她，可是光线不强，谭沫根本没有注意到大Bss脸色，她期待等着他继续。

他清清喉咙，好似极忍耐一般：“薛定谔猫，是关于量子理论一个理想实验……”还未等洛涵讲完，谭沫就笑眼弯弯开口：“嗯，这个我也知道，这里提出了一个非常经典佯谬。”

谭沫刚要具体描述，却听到洛涵清冷声音：“谭沫！”

光线不明朗直接结果就是不能让机智谭小姐“察言观色”！

她弱弱答了一声“到……”

洛涵身上那淡淡青柠味道逐渐浓郁，他倾身向她逼近：“你以为我大晚上这是做什么？”

谭沫疑惑：“不是玩你问我答吗？”

洛涵沉默了一会儿……他真是太高估她情商了！

忽而，他把并排而坐谭沫转向自己，双手紧紧箍她瘦弱手臂上，低沉男声这夜里似有鬼魅魔力：“谭沫，你好给我敬业一点！”

说完，他松开她，像裹粽子一样，把所有薄毯都盖她身上。

“从前，也就是19世纪末，原子光谱和原子结构问题引起了不少科学家关注，里德伯就是其中之一。”

谭沫本想开口说，她知道里德伯常数，但考虑到身边坐着这个一直散发强烈气场Bss她思考了一会儿决定闭嘴。但是看到洛涵滑着手机屏幕，她忍……忍……

洛Bss声音清冷干净，可是……

察觉身边人想要搞小动作，洛涵不客气开口：“你老实点。”

忍了半天谭沫终于忍不住了：“洛涵，黑暗中看手机，容易得白内障。”

……！

洛涵俊眸极有深意扫了她一眼：“你是诅咒我？”

“不是！”

她哪敢……

“那你……”洛涵故意停了下。

谭沫接道：“我是要睡觉了，我困了……”

“很好。”完成“任务”洛涵从床上起身，夜色中，一抹浅笑浮上嘴角。他随手拿起床头柜旁空调遥控器定好时间，然后看着被他裹成“木乃伊”谭小姐，悠扬开口：“这笔债以后会让你偿，哦，还有来时路上。”

他给她出了几个问答题就要她付钱！他这是资本主义压榨贫苦大众！

可是，来时路上她有让他帮什么忙吗？

这个烂问题又让谭沫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始正式睡觉。

澳门黄宗祥今夜同样难眠，他坐沙发里吸着雪茄，手机铃声响了，一个非常尖细男声：“黄先生，你应该收到我们信号了吧，你现还有时间，用来做一个正确决定。祝你好运。”

“等一下！”没等他说完，电话那边便只剩下嘟嘟声音。

黑暗里，一个高瘦俊秀挺拔身子站落地窗前，他挂了电话，然后把变声器摘下，一个优雅笑容，缓缓展开唇角，如果有足够光线，便能看到一张让人惊叹英俊容颜。

黄宗祥手指有些颤抖发了一条信息：这几天，什么都不要动，等我回去。

于是，今晚，有些人注定无眠。

第八章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窗子时候，洛涵抚了抚额头，昨晚，休息真是不怎么样。想起来某人对着他讲故事做什么问答题，他忽然觉得：原来，情商可以低得如此无下限。

打算去餐厅吃早餐洛涵，推门，便看到外间大床上，谭沫睡得很香甜。

暖色日光照她脸上，如墨般长发彼此缠绕，白皙透亮脸上，狭长睫毛，一切都看起来那么毫无防备。

他眸色一敛，走上前，轻轻把薄毯帮她盖好，然后关了门自己出去吃早点。

刚出门，便接到了萧哲电话：“洛涵，我们按照你建议，调查了那三名保安背景和近活动状况，嫌疑人已经锁定。”萧哲叹了口气，“可是，关于指示这保安纵火背后人，目前仍然没有线索。我们按你说适当位置都安装了监控器和窃听器。上头意思是你和谭沫今晚完成任务后，赶回来。”

“嗯。我知道了。”洛涵继续：“他们不会马上行动，现那里是烫手山芋，不管是哪一方都会等纵火犯被抓起来后才会现身。这么多毒品，他们都不会舍得放弃。”

萧哲一直都很信任洛涵，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放下电话洛涵眸色漆深，只要谭沫不失误，一切便可以按计划进行。

吃完早饭回来时候，谭姑娘依旧处于睡眠状态，本来想再帮她确认一下晚上赌博技巧事，洛涵觉得还是算了，还是看她自己临场发挥吧。

于是……谭姑娘是被饿醒。

大约五分钟后，洛涵合上笔记本，套上了西装，清逸挺拔站谭沫身边，再次打量了她一眼：“你确定现和我去吃饭？”

谭姑娘温温婉婉笑着点头。

她都饿死了……好吗？

洛涵不再询问其他，开了门，示意谭沫跟上他。

到了餐厅，谭沫觉得：她后悔死了……

这么高级西餐厅，她穿着一身十分不合时宜休闲装来！

洛涵就不能直接说让她换身衣服吗？

点菜时候，谭小姐脸红跟服务生用日语说了几句话。

哼！要丢脸也不能丢祖国脸！

洛涵看着她，眼底里泛起一丝浅笑，他清淡同样用日语开口：“难道你想整顿饭都讲日语？”

谭沫很义正言辞说：“孔子教育我们要：食不言，寝不语。”

嗯，然后煞有介事斯斯文文用餐。

谭沫餐桌礼仪确实很好，想来出身于那样家庭，这些都是极讲究。

用餐结束时候，洛涵忽然开口：“你很紧张？”

谭沫抬头看他，清亮眸子里，有一丝稍纵即逝情绪，她摇摇头。

“你失眠是怎么回事？”他声音容不得拒绝。

“我只是晚上入睡时候，比较困难。”她拿着刀叉手明显有些用力，那微微颤抖自然瞒不过洛涵眼睛。

“从几岁开始？”他声音凉薄，听不出什么情绪。

“11、2岁吧。我记不清了。”谭沫喝了口水，目光看向不远处小提琴手。

乐音悠扬，低低婉转。

洛涵放下刀叉，双手交握，胳膊撑桌子上。

这个入睡困难问题并不该是谭沫讲那样云淡风轻：从他开始提到这个话题开始，她眼神就开始躲闪，低眸次数变多，显然是不愿意谈论它。问她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她眼睛先是一亮，随即暗了下来，再然后，转移了目光，同时用喝水动作来分散他对她注意力。这是明显记得那个时间，但是却不愿意告诉他表现。他很肯定，因为如若是个普通人，洛涵可以理解他们记不清某些事情，但是，对于一个智商有18人来说，记忆力往往比其他人要优秀不少。

再者，这个话题竟然让餐桌礼仪很好谭沫手指发抖，刀叉盘子上敲出了声音，可见，不好回忆一直笼罩着她，影响深远，直到现。

11、2岁，简历上她14岁就上了大学，那之前话，她是一直跳级还是家里上课？看她与人沟通情商并不高，洛涵打算否定她学校上课这种假设。但是，这个问题不对，简历上，没有提到她高中，一切荣誉都是从大学开始。连本来要读五年PhD都因为异常优秀成绩提前拿到了学位。简历上，有两句教授对她评价：聪慧机敏，为人友善，团队合作能力极强。　团队能力极强人，仅仅大学期间就能把性格从内向培养成外向？

洛涵看了一眼安静吃饭谭沫，不打算再问，他知道这个姑娘背后有些东西他现看不到，但是，那不代表他不知道它们存。

谭沫，你好把它掩盖好，不要让我发现。

晚上，洛涵先下去提了车。

车里等了有一会儿，才看到谭沫穿着不太习惯小礼服上了车。

车子里很安静……

洛涵观察了谭沫一会儿，终于评论性开口：“你很热吗？”

谭沫：“我不热啊。”

洛涵：“那你脸红什么？”

谭沫用手贴了贴脸颊，不烫。

洛涵凤目盯着她脸琢磨了一下，拿出一张纸巾，轻轻擦谭沫脸。

谭沫有些痒，想向后仰头，却被洛涵一把托住她后脑，极淡语气：“别乱动。”

这么近距离，这么灼人注视，呼吸浅浅，彼此相闻。

谭沫有些僵硬不敢动。

一会儿，洛涵把满是腮红纸巾地给她，声音微凉：“谭沫，我质疑过你情商后，难道还要再次质疑你审美吗？”

谭沫咬唇，她是不擅长化妆，可是，老头子们不是都应该喜欢浓妆艳抹女人吗？他有必要这么嫌弃她吗？

呵，质疑她审美？她有些报复性回答：“可是我觉得你长得很帅！”

洛涵瞥了她一眼，清俊逼人侧脸好像嘴角微勾，开口：“嗯，谢谢。”

银白色轿车穿梭繁华街灯下。谭沫下车前，说了一句话：“洛涵，那我不客气了。”

她声音凉凉，却透着一股小小坚定。

洛涵当然明白她意思，“嗯。”洛涵下车，替谭沫将车门打开，谭沫一袭黑色小礼服，踏着纯黑色高跟鞋，她轻轻扶着洛涵手，走了下来。

流光易逝，气质却庸碌时间里卓然。

她不语时，清冷优雅，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向洛涵微微笑了笑，这个笑不同以往，不再看起来那样温婉而轻柔，这个笑矜持疏离，淡淡却让看得人舒心至极，一举手一投足，显大家闺秀风范。

洛涵看着谭沫挺直背，优雅步伐，没有讲话，跟她身旁。

黄宗祥是这常客，当然有他保留席位。谭沫为什么能进这间贵宾室，是因为她买了足以让人侧目筹码。

洛涵作为保镖，随着进了贵宾室后，就站一边不说话。但是目光却紧紧锁住谭沫，一副职责模样。

果然，谭沫刚一进贵宾室，便能看到正21点赌桌前玩得欢脱黄宗祥。

他看起来并不像六十多岁人，许是皮肤保养得好，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岁月给予他多是成熟男人魅力。也不像那些步入中年后发了福男人，他身材健硕，透过那灰色衬衫，依稀能看见他硬朗线条。

谭沫刚一进房间，黄宗祥便看到了这位样貌出众美女，当然还有她身旁跟着那位清逸英俊保镖。

谭沫把包交给洛涵，走到了梭哈桌前，玩了两把，小赢几次后，来到了21点桌前。她有礼貌冲大家点头微笑，然后十分优雅坐好，等待发牌。

她没有太多时间，她21点桌前并不能玩太久，避免被dealer盯上，谭沫虽然看起来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实则交握一起手已经有些微细汗。

洛涵站她背后不远地方，目光扫过黄宗祥。他本人和资料上描述基本一致，只是很多细节，通过见面，会让洛涵看得清晰。

正式发牌！

洛涵将目光转移到谭沫身上，她表现得很好，很镇定，虽然实际上有些紧张，但别人眼里，她落落大方，端庄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