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讷讷地问:“什么时候?”
苏楷他凝视我,神情认真地说:“那一年,那一天,那一眼。”
我只能看着他,思路混乱地说:“对不起,师兄,我……”
苏楷依然认真地说:“你不快乐。”
我没有说话。
他神情淡然,理所应当地说:“你不快乐,我怎么能放手。”
我觉得我要哭出来了,他这不是催人哭的吗?!
苏楷握起我手,说:“先回去。”
我完全没了主意,只能跟着他走,现在他带我去哪我都只能跟着。
在车上坐着,我把头靠在车窗上,低声说出几个字:“师兄,你给我一点时间。”
我没回头看他,接着说:“师兄你什么都好,可现在我觉得你有一点不是很好。”
苏楷说:“哦?”
我自己笑一下:“你眼光不大好。”
不等他回答,我又说:“其实我不相信你们男人会只喜欢一个女的,像我这种身上一堆缺点,条件不大好,又经常做错事的,是不是很容易被人耍?”
我闭上眼,低声说:“我也害怕,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没你想像的好,是不是也会不喜欢我了?那时候你会怎么对我,我该怎么对你?”
苏楷他一直听着没有说话,这时候我感觉车子忽然一震,原本就靠着玻璃的头不受控制地狠狠撞上,一下子泪就涌出来了。苏楷猛打方向盘向左,我听见一声长长的摩擦声,耳膜难受得要命。
车子停住,苏楷立刻侧身,手扶住我头,我泪眼模糊地看见他焦急的神情。
苏楷见我没有流血命还幸存,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松松衬衫领口,说:“还好没事。”又拧着眉头说:“你在车里等我,我去处理一下。”
我拉住他,带着哭腔问:“你说,要是也有这么一天,我该怎么办?”
苏楷被我拽住手,盯了我半晌,叹一口气。
他一只手轻轻拢我头发,眼神专注,平静说:“我会想,就是因为你有缺点,会做错事,所以才没能找到比我更理想的。”
这么好听的话,我听了却很难过很难过,难受得心窝疼,苏楷反握住我的手:“所以为了能让你不离开,我只能对你更好。小南,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哦,我没有说过师兄是因为女友被老爸赶出来的哦~~~~
还有,每次够字数的留言我都有送积分的~~
32
32、chapter 33 拥吻 。。。
刚才车子被撞得不轻,经过简单的交涉苏楷签了几份字,而肇事司机则属于酒驾,还不是那种醉得不省人事的酒驾,他还知道一个劲儿地赔不是。
巧的是那个中年交警好像和苏楷认识,他看见苏楷就说:“这不是苏总家的少爷吗?”
苏楷愣一下,薄唇微抿,点头说:“刘伯伯好。”
有熟人事情就好处理多了。
苏楷看上去是真生气,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生气。
他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决定先送我去医院,我找空儿跟他说:“你眉头不要皱这么紧啦,我真没事,既没有性命之忧也不会失忆,你看我都还知道你是谁。”
苏楷把眉目稍稍放缓一些,揉揉额角,看我:“还知道贫,看来真没事。”
他送我回家的时候天色有些晚。
我额头上涂了点药,不得已临时在路边买了发卡把头发卡住,还顺便拿根发带扎了起来,觉得人清爽多了。
在我家楼下我又一次担忧地问他:“车子真没事么?”
他又一次表示:“保险公司会赔,真没事。”
我哦一声,还沉浸在这辈子头一回出车祸的阴影里无法自拔,最后还是苏楷协助我拔的。
他站在我面前,双手扶上我肩头,让我看他。
眼前的人面容坚定,目光专注坦然,气场强大得让人根本挪不开眼,我脸有些热,只能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月色如银,花影浓重,夜色里有些清凉的寂寞。
良久,他松口笑一声,似乎有些自嘲,低声说:“好像每次你跟我一起,总会出点事。上次害你从楼梯上摔下来,这次又是车祸……你总能让我乱了方寸。”
我认真地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又不关师兄你的事,再说我一向命大,抗击打能力特别强,你真不用自责。”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苏楷的神情有些寂寞,我没话找话:“要不要上去坐坐……”
话没说完,他手一带我就跌进他怀里,清洌的气息立刻充盈了我所有的感官,我不禁怔住,身子有些僵。
他本就比我高出许多,我感觉他很用力,把我整个人都拥在了怀里,这是一种亲密无间的姿势,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
苏楷柔软的头发蹭在我颈间,呵出的气息让我禁不住有些战栗,他拥紧我,我听见他极轻极轻地说:“怎么办?我真爱上你了,只能是你。小南,你呢?你愿不愿意爱我?”
我眼睛一酸差得又被他弄哭,手抚上他背,颈上忽的有温热的触感,接着又是一疼,是苏楷在我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又一寸一寸地细细吻上。
我觉得身子有些软,没有主意地想退后,可他手臂箍得紧紧的,我根本无处可退。苏楷的唇在颈上细细流连,像极细小的电流贯穿进我的血管经络,所到之处一阵酥麻,他慢慢吻到下巴,我觉得难耐的时候,终于覆上我嘴唇。
他搂着我腰,低头细细啃咬,我觉得嘴唇有些疼的时候他稍稍抬头,明亮的目光里染了灼热。他又低头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蛊惑般地说:“张嘴。”
不等我动作他又低头重重吻上,舌尖直接撬开我牙关探进来,攻城掠地般容不得推拒。他的舌头舔过我的牙齿,和我的舌头绞在一起,纠缠不止。
我不由自主地仰头,觉得腰被他勒得生疼,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又似乎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难耐地要命。我觉得此时的自己像一个毒入肺腑的人,而苏楷就是惟一的解药。
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他轻轻地吻上我眼睛,而我嘴里有咸咸的滋味。
他的吻移下来,额头抵着我的,声音低哑:“你哭了。”
我睁眼,搂紧他,迎着主动贴上他的唇,哭着说:“不要离开我。”
他的味道他的滋味他灼热的吻,现在好像就是我的全部,离开他完全是我不能想像的事情。
花影随风拂动,他稍稍放开我一些,我抵着他胸口,无力地趴着,觉得此刻脑子里乱得像一锅浆糊。慢慢地细声说:“我现在很乱,我甚至……甚至弄不清楚我是不是……是不是爱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找不到方向。”
苏楷一只手在我脑袋上轻轻摩挲,他不嫌弃地说:“不要害怕,我陪你一起找。”
他总是让我觉得多说多余,我在他肩头,闷声说:“师兄,谢谢你。”
此刻我真不想离开他,抬头又去吻他,正轻轻啃舔着,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东西跌落的声音。
正想侧头看,我听见我家外婆大吼一声:“你们住嘴!”
我俩同时僵住。
住嘴……
…
苏楷走后我妈直接去我房间,开门见山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蔫蔫的,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外婆说我妈:“你别吓她嘛!”
又温声问我:“小南,你什么时候又和苏楷这孩子好了,这……不是才和书晨在一起吗?”
我妈沉着脸看我。
我无力地说:“一言难尽。”
我妈好像要跳起来,跳到一半被外婆拦住,外婆耐心地循循善诱:“你不是很喜欢书晨的吗?如果是吵架了,可也不能这样赌气,对书晨对苏楷都不公平,外婆知道小南不是这样没有分寸的女孩。”
我暗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外婆,你不要再提谢书晨了,我不认识他。”
我赶在我妈暴走之前说:“我再也不喜欢他了,他背着我跟别人好了。”还是跟我朋友。
这话憋了许久终于说出来,我觉得我和谢书晨真的完了,就差通知当事人来收尸了。
这死去的感情,无论是什么感情。
我把我妈和外婆往外推,埋头说:“你们不准联系他,谁联系他我就从窗户跳下去,我想一个人呆着,明天再和你们说。”
我妈和外婆被我锁在门外,外婆还在叩门,声音焦急:“小南你不要做傻事啊,有什么不开心哭出来,别闷着啊!”
我听不清我妈和外婆说了什么,总之外面渐渐静下来。
我躺了一整晚没有睡着,也没有哭,真哭不出来。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我也还活着。
吃早饭的时候外婆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我,我想她是企图从我脸上看出一些自暴自弃地兆头,可我一直很精神。
我妈给我夹菜,说:“下个周末妈带你去玩吧,散散心。”
我笑嘻嘻地说:“去哪里?”
我妈说:“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想失恋果然有好处,儿时一直实现不了的愿望居然趁着这次几乎给实现了,真是好事。
我说:“妈,我想搬出去住,清水湾那里离公司更近些。”
我妈说好,外婆表示反对,在我再三劝说下也只好表示妥协。不过她说她不会就此收手,她将会没事就跑去骚扰我,让我做好精神和现实上的准备。
我觉得我真幸福。
外婆有些迟疑地说:“可是你和苏楷……”
我有些黯然地说:“师兄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妈说:“找男朋友可不是人好就行。”
我说我知道,我有分寸。
出门去上班,走出小区又忽然不想去了,我去公用电话亭给苏楷拨个电话,说我想请一天假。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苏楷答应的时候是那么欣然,他说:“什么时候想来再来吧。”
我握紧话筒,说:“那我这一周都不去了。”
苏楷说好,说得不痛不痒的。
我像是一拳捶进了云彩里,将就着说:“那我就真不去了。我要搬家了,搬去清水湾附近。”
我又说:“你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我招待你,谢谢你这么照顾我。”
苏楷嗯一声,鼻音有些重。
我脸一热,支吾着问他:“你声音怎么闷闷的,不是感冒了吧?”
苏楷适时地咳一声:“还好,好像是你过给我的。”
我脸更热了,只能说:“我感冒都是喝中药,你要不要,我给你煮。”
那边顿了一顿,然后说:“好。”
我反而退缩了,问他:“你不怕苦。”
苏楷笑:“不怕。”
我于是真没有去上班。
搬家的时候东西有点多,导致声势浩大,小区里的阿姨婶婶都十分激动,握着我妈的手可劲儿说:“恭喜啊,终于嫁出去了!”
我妈的脸有些黑。
其间我去补办了一系列证件,相关部门的办事效率让人吐血。我像林黛玉一样吐了几天血,稍稍恢复之后又去买了一只手机,办了新卡,竭尽所能地找回一些朋友的联系方式。
好像是新的开始。
我甚至觉得心境很平和,就好像痛苦来的时候人们都喜欢问: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觉得这是不对的,因为快乐来的时候,我们很少会这么问。
时间停不住,过去就好了。
这么轻轻松松地过了几天,一直到周五苏楷始终都没有催我上班,我终于有些良心不安,打给苏楷说:“老大,你不会是要解雇我吧?”要不然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楷质问我:“我有说过这样的话?”
我噎住:“……基本上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
苏楷说:“不要造谣,我对下属一向温暖如春风。”
我说:“哦,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避世几天导致跟不上时代了,二是师兄你功力更深二月春风似剪刀了,我更倾向于后一种。”
苏楷在那边笑,他说:“现在在哪里?”
我说:“在我新家。”
他顿一顿,似乎是合上了什么东西,然后说:“我过去。”
我立刻说:“你过来做什么?”
他说:“你过给我感冒还没负责呢,不是还要给我熬药呢吗?我本人不在怎么喝。”
我反对:“你不用过来,我拿一张你的照片供着,给你上供。”
苏楷嗤笑一声。
十几分钟后我正在打扫储藏间的时候接到他电话,他说他在路口,让我给他指路。
我摘下口罩手套,诧异得不行:“你真来了?!”
苏楷说:“我从来说话算话。”
“……”
可我确实没什么中药可以煮给他,苏楷拎着两个袋子,揉揉我脑袋:“没关系,我们煮饭。”
他竟然买了菜!
苏楷漫不经心地说:“还是新鲜的。”
于是和那天一样,他做饭,我打下手,我再一次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多才多艺的惊叹。
苏楷他一点都不谦虚,往我碗里夹菜,一手支着下巴说:“其实很多姑娘都想嫁给我,不过像你说的,我眼光不大好,看上了一个最矜持的。”
我没理他,冲他做个鬼脸,然后继续和食物奋战。
饭后我指挥他去洗碗,他欣然同意,仅仅是要求我能提供一条围裙。
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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