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妈妈,呜……”
锁锁看起来真的是好伤心、好伤心!
“可是,我每天的数学作业上都是红叉叉,数老还在上面批字,叫我重视数学重视数学。我已经比任何一科都重视了,平时,我花很少时间复习语文和英语,我花很多时间做数学,可是,语文和英语总是考得好,数学总是不及格!”
这时我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毫无把握的话:“锁锁,也许是你学习方法不对喔?”
锁锁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我们:“学习方法?对了,你们有什么好的学习方法吗?”我们一时语塞。
“虽然!”锁锁忽然拉住虽然的手,泪汪汪地说,“我看你上数学课老在玩,可总是考得那么好,你有什么学习方法吗?”
虽然笑呵呵地说:“什么呀!其实我最羡慕你了,我除了数学莫名其妙地还好外,哪门功课都好烂。你看你,英语口语那么好;语文那么难的题,都能考118分。”
“可你数学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好的呢?”小麦半开玩笑地问虽然。
“我也很纳闷这件事呢!”虽然可笑地摊开两手,眨巴着眼睛,“反正从小学开始,数学就是最好,可是我上数学课最不认真,而且从来不做作业以外的数学题,骗你是小狗!”
“啊!这么说来,学好数学的方法,就是不听课,也不做作业以外的数学题。”我怪叫起来。
其实我从来就是这样的。不过我数学成绩和其它科目一样,一直中不溜,比锁锁好些,比虽然要差。
她们都呵呵地笑起来,连锁锁都破涕而笑了。
虽然挥挥手说:“光良的数学和物理都学得很好!”
我们大惊:“啊,连这你都知道啊?”
她凑近我们,鬼鬼祟祟地哼了两句歌词,“我爱你像抛物线,我奔你加速度。”然后煞有介事地问我们:“是不是?”
我们全部涌上去,把虽然的脑袋用力按在台子上,然后一起唱起来:“我爱你像抛物线,我奔你加速度。”
锁锁笑得哗啦啦地像失去控制的水龙头。
闹够了之后,大家就嘻嘻哈哈地各自回家了。
狼狈不堪的一天
昨晚放学回家时,天都黑透了。都怪老黄拖堂训我们,他的口才老是得不到发挥,所以每周至少都要口若悬河地一直要把我们侃晕为止。
我走到家里的楼梯口时,忽然看见一只黑猫从我脚边无声地溜过。
听说晚上看见黑猫,是不详的预兆。
果然今天早晨一起床,我就听见外面有下雨的声音,而且好象降温了。我飞速吃完早点之后,急忙冲进房间里,打开柜门找毛衣。
每天早晨都紧张得像是要打仗,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去处,找毛衣纯属计划外的时间,所以我就手忙脚乱了。
柜子里本来就很乱,大概因为尚未睡醒,我就闭着眼睛伸手在里面乱抓,终于抓到一件毛乎乎、手感不错的东东,拽出来,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一件大红色的毛衣。
我又闭上眼睛,套上毛衣,又迅速套上外套,背上书包就冲出了家门。
下楼之后,淋到了冰凉的雨,才发觉没带伞,我寒——我家在5楼!我灵机一动,站在雨中,对着我家厨房的窗户,张开大口喊我爸。片刻,我爸的脑袋探了出来:
“干什么?”
“快给我丢把伞下来!”
“好,你等着。”
我看着手表,急得直跺脚——今天早晨轮我值日呢!
还好,很快地,我家厨房的窗外就盛开了一朵伞花,这朵伞花一打开,就飘飘悠悠地飘了下来,然后,轻轻落在了地上。
我抓起伞转身就跑。
“大头马,加衣服没有?”
我爸的声音在高空响起来,我头也不回,只是挥挥手。
快要走到车站时,忽然有一团东西从我的身上掉下来,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接,咦,怎么是一件大红色的羊毛衫?
我把这件羊毛衫拿在手中,一边向车站方向走,一边还百思不得其解。
等我看到车来的时候,忽然想明白了——原来这件衣服是和那件大红的毛衣放在一起的,早晨我穿毛衣的时候,就把它也带上了。
我上车的时候,还在暗笑。
在车上,我又看见很多人都望着我,奇怪!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旁边有人碰我的伞,我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我还打着伞呢!有人在窃笑,我装没看见,心想,这真是倒霉的一天!
6点50分我准时到达了学校,教室里还没有人!
我把书包一放,就去打水,然后埋头扫地,陆续有人进来了,我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似乎在议论什么。
我头也不抬,继续干活,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了,我也终于扫完了最后一组。等我大喜过望地抬起头来时,却惊恐万分地发现——周围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原来,我走错教室了!
鬼故事一大把
说到鬼故事,我有一大把。
八爪鱼受我的影响,也逐渐爱上鬼故事。所以,下课时我们就争相互讲鬼故事,讲的人眉飞色舞,听得人也不厌其烦。
这些故事当然都是我们看来的,但我们又总是喜欢擅自做一些加工,这样一来,感觉就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故事了。
八爪鱼最喜欢把自己当作故事里的一个主角。
他说有一天晚上,他和舅舅一起走夜路,路过一堆乱坟岗,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叩,叩,叩,叩……”
这声音正是从前面的坟墓丛中传出来的,所以他和舅舅都吓得直打哆嗦。
“我就和我舅舅轻轻地走过去撒,结果发现是个老头撒,他拿着凿子在刻墓碑撒。舅舅说,天哪,老先生,我们以为你是鬼撒!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撒?”
“他是在给自己提前刻墓碑吧?”我问八爪鱼。
“老头说撒,去死撒!他们把我的名字刻错了一个字撒!”
我嘿嘿乱笑,连连点头,由衷地说:“经典、经典!”
“那我也说一个吧!”我跃跃欲试、搜肠刮肚地说,“有一个男人,谋杀了他女朋友。于是就天天做噩梦,梦见他女朋友成了女鬼来向他索命,他就向一个道士求助,道士说,noproblem,只要你把她的血衣洗干净就行。”
“我知道我知道撒,他找女朋友的血衣找不到了撒!”八爪鱼抢着说。
“哎,你怎么知道?”
“我乱猜撒。”
“那你说,接下来又怎样了?”
“那女鬼就来索命撒!”
“恩,再后来呢?”
“恩,女鬼说撒,我在下面好孤单撒,亲爱的,你来陪我撒。”
“我呸!你以为是琼瑶言情故事啊?”我喷笑,然后接着说,“他到终于找到了血衣,可是怎么也洗不干净,正急得要命,这时,狂风大作,屋子里一片漆黑,闪电之中,女鬼出现了,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披头散发,伸出的舌头一直拖到地上……”
“妈呀,怕怕撒!”八爪鱼夸张地缩起了脖子。
“你猜接着怎么样?”我却偏要问他。
“他他他……被女鬼掐掐掐死了撒。”八爪鱼战战兢兢地回答说。
我不屑地一笑,这也太没创意了!
“告诉你吧,女鬼指着那男人,说,你知道为什么洗不掉血迹吗?”我继续说,“因为你没有用雕牌洗衣粉。笨蛋!”
“男人也指着女鬼说撒,你知道你的舌头为什么这么长撒?那是因为你服了脑白金撒!”
这句是八爪鱼添上去的。
“趁女鬼正在发呆,男人拿出一盒药说,没关系,look,只要服用了哈尔滨制药六厂生产的钙中钙,腰不疼了,腿不软了,你的舌头就会变短了。”
我又接着往下编。
要不是上课铃响了,我们会一直这样编下去的。
马大头 = 大头马
大头马的爸爸妈妈很反感现在学校里的应试教育,所以,大头马就有了一个宽松又自由的环境,这是大头马拥有精彩和幸福生活的基础喔!
马大头=大头马
班里的同学开始叫我“马大头”的时候,大概是小学四年级。我和妈说,她嘿嘿地笑起来。
我妈那个人,笑起来总是那副德性——嘿嘿!害得我笑起来也像是在克隆她的一样——嘿嘿!
同桌八爪鱼说:“马大头的笑,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我回家后又告诉我妈,她再次嘿嘿,看得我心里一动——的确很像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我一直把小学四年级当作我漫长人生中一个重要的阶段。
当然了,现在我才上初一,说我的人生漫长,翻译成英语,是一个将来时态。我一直认为俺们的汉语是全世界最美的语言,但并不代表它就没有欠缺的,比如汉语没有将来时态,害得我在这里罗里罗嗦地交代了半天。
四年级的时候,我身上潜藏着的幽默细胞开始苏醒了。老师上课时一开口,我就接话,做这种事情,我也是不由自主,按照老师的话来说,是自控能力极差。
我发现只要我一插话,大家必定会笑,有时哈哈大笑,有时咕咕乱笑。老师的反应也比较不奇怪,有时跟着干笑,甚至还故意沿着我的思路说一两句风趣的话;有时则目无表情地停顿一下,让大家笑几妙钟,然后才装着对我不感兴趣的样子,接着上他的课。
看到大家被我搞得乱笑,我心里一高兴,也“嘿嘿”来一下子。
八爪鱼立即恐怖地抱着头,尖叫一声:“耶——”
我上四年级那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马蓝同志学鲁迅先生弃医从文,从医院调往《东南晨报》任副刊编辑!
马蓝是俺娘的大名,她是医学硕士,但医生这个职业并不适合她,她的才华体现在文学创作上面。
现在,马蓝通过在《东南晨报》数年的打拼,已坐上了副刊部主任的位置。
《东南晨报》副刊上面那一条“本版编辑马蓝、电话XXX、电子邮件XXX”,还有她在各种报刊上发表的小说和散文,使她很快就成了我们这个城市的“名人”。
当我敲下“名人”这两个字的时候,有点想流口水的感觉。
自从我妈调往报社后,我就经常泡在她的办公室里,玩上了电脑,也迅速地上了网。
我对网络一见钟情!
至于网名,受绰号的启发,叫“大头马”。
此后我向大家广为发布:马大头=大头马
后来妈又买了台电脑放家里,我晚上经常上网到夜里,早晨就起不来。
刷牙的时候,我感到头又大又重,于是扭着脖子对妈抱怨说,“头好重哦,我的脖子都撑不住了!”
我妈一听,看着我又是嘿嘿一笑。
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大头马啊,谁让你头长那么大咧!”
我喜欢呆的地方
妈的办公室是我很喜欢呆的地方。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羡慕“编辑记者”这种行当,所以,经常呆呆地泡在妈的办公室,看那些记者编辑怎样工作。
不长的时间内,我和妈的同事就混得烂熟。
但也有害怕的人,我最怕报社的老总。
他很严肃,背着手走进来,看到我时,皱着眉头,也不笑,看得我身上直发毛。
我妈也警告我说,“不要乱跑,不然影响别人的工作,老总会扣我工资。”
那时的我,只要再闻到一丝老总的气息,立即就会“哧溜”一下,钻进妈的桌子下面去。老总不走,我决不敢出来。
这种恐惧,一直延伸到害怕报社的发行主任。和我妈在一间办公室的兔子很不理解,她觉得发行主任和编辑部没多大关系,而且又不管我妈,我怕什么咧?
我喃喃地说,“难道你没发现,发行主任长得和老总很像么?”
最高兴的是看到有个傻头傻脑或是神经兮兮的家伙,捧着自己写的文章,上门来请“马老师”指点,那时我就会站在一旁,听得聚精会神的。
一次我妈和一个男人在谈稿子,妈沉吟了半天,措辞谨慎地说,你的稿子还是稍微平淡了些,我们希望刊登有卖点的稿子……
这时我飞快地插嘴说:“就是要别出心裁!”
那男人呆呆地看了我一眼,脸上浮出生硬而又痛苦的笑容,连连点头作感激状告辞了。
我听到我妈长舒了一口气。
正得意,我妈拍了我脑袋一下:“嘿嘿,大头马你可以么!”
从此我妈不敢小看我,她下班回到家,喜欢捣鼓中篇小说。当天晚上,她就拿了新写的中篇虚心向我请教,我看了一眼,评论说结尾太平淡。
她一愣,请教我如何结尾才好,我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下,说出了一个结尾,其中融合了言情、悬念、伦理、凶杀等诸多因素。我妈眨巴着眼睛,又愣了一下,才说,“哟,大头马你也可以写小说了!”
“我还可以想出五种结尾。”我边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