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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方心妍已经结婴。当年她没有坦承自己的身份，灵玉来到东溟后，听到那些传闻，不难猜出，她就是那位草木一族的少主。
灵玉的心情很复杂。尽管相处只有短短数年，可旧时故交，总是让人分外难舍。比如钱家乐，识于微时，感情往往更真。
方心妍是那位天阿少主，那么她们的交情，大概永不可复了。
想到这里，灵玉的心情带着几分怅然。
“参商公子灵体不完整，一直不能真正地化形，要不是这样，火鸦怎么会忍到现在？”
“对啊，金乌一直拿这点堵他们，既然是天命之子，怎么可能无法化形？人家草族的少主，可是诞生就化形了呢！”
“不过草族的少主诞生时，修为只有炼气，跟普通的草族没什么区别，参商公子可是一出生就结丹了！”
“灵体不完整，诞生时修为高也没有用啊！那位草族少主已经结婴了，参商公子还在结丹……”
说到这里，两名少女齐齐叹气。
灵玉道：“对我们妖族来说，两百多年没能结婴，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人类中，两百多年结婴的都算是出色的，何况妖修？水无音千岁结婴，都很自得。
“可他是天命之子啊！”珍珍说出了很多妖修的心声，“同是天命之子，草木一族的少主生来化形，那么快就结婴，一点也不比人类慢，为什么我们鸟兽一族的少主要比他们弱？”
这就是金乌不承认天命之子的身份，能够得到支持的原因。包括这两位鹣鹣族的少女，对她们口中的参商公子也存有疑虑。
如果真是天命之子，应该像草木一族的少主一样，很快就化形才对，为什么这么久了，既没化形，也没结婴？像她们这样血统一般的禽鸟，优秀的也能够在筑基期化形呢！
“我觉得还是得再看看。”芳芳压低声音说，“前些天我听到长老们在说，参商公子很快要结婴了！”
“是吗？”珍珍惊喜，“你怎么不跟我说呢？若是结婴，总该化形了吧？”在东溟，结婴没能化形的妖修几乎没有。
“不过，也不好说。”芳芳摇头，“还不是金乌闹得太厉害了，火鸦受不了么？就怕参商公子结婴不成，到时候金乌一族肯定不愿意他们再占着东枝不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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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0、生意
在珍珍和芳芳的陪同下，灵玉游遍了扶桑的名胜。
日出扶桑，入于咸池。
灵玉看到了扶桑的日出。
她坐在扶桑一条枝干上，看着远处硕大的日轮从旸谷升起。无数的金乌落在扶桑枝叶上，现出原形，迎接最初的一缕阳光。
金乌为日之精，天下至阳之鸟，古籍上亦称太阳为金乌，可知他们血统之高贵。
再加上扶桑是日出之木，最适合他们生长的地方，多年繁衍下来，族民众多。号称扶桑第一部族，并不算出格。
据说当年倾天之祸，整个东溟没有受到影响的，只有扶桑之木。
此事是真是假，灵玉也不知道，不过，看到如此巨大的扶桑之木，灵玉觉得，应该是真的。这么大的扶桑之木，如果受到影响，估计没那么快恢复。
之后，珍珍和芳芳带着她在扶桑的各个部族游玩。歌声美妙的灌灌，心灵手巧的寓鸟，舞姿优美的孔雀……走兽喜欢展露他们的强大凶猛，禽鸟却钟爱表现他们的精致优雅。
难怪他们将扶桑之木称为禽鸟之国，这样的氛围，与天风草原上粗犷的风格全然不同，群鸟各有所长，确实可以称为国了。
游玩过后，灵玉由暂住改为租住，打算在扶桑之木住一段时间。
珍珍和芳芳是导游，改为租住，她们就不用来了。只不过，她们与灵玉相处数日，见她挺好说话。又会东溟妖修所知不多的杂学，时常过来聊天。
灵玉正需要了解东溟的事情，对她们的到来欢迎之至，时常教她们一些杂学知识。让她们帮着做一些小事。
不过，有一点她很小心，那就是关于修炼之事，很少出口指点。妖修的修炼方式，与人类不大一样，功法差异颇大，她需要先摸清楚。
所幸，珍珍和芳芳只是随口一提，在功法方面。妖修比人类更加敝帚自珍，不会轻易指点别人。而且，不同的种族，功法往往不同，在她们眼中，灵玉是个圆毛的，怎么会可能对扁毛的功法有多了解？
灵玉再一次开展自己的业务。
扶桑之木是个难得的宝地啊，热爱技艺的扁毛们，绝对比热爱厮杀的圆毛们富有。
想想看，他们住在扶桑之木。同时解决了吃和住两个问题。扶桑之木的果实就可以当丹药，整棵树灵气充裕。
修炼最关系的两个问题，他们根本不用操心，怎么会不富有呢？每天妖修来来去去，这里简直就是个巨型的坊市，无数像雪翎鸟那样的部族，将大荒的圆毛扁毛甚至无毛水生的妖修们拉到扶桑之木来，观看他们的表演，购买他们的扶桑茶。享受他们的服务……
这些客人。给扶桑之木的飞禽们带来丰富的资源，当他们看到灵玉炼制的丹药、灵符时。心痒难耐，于是，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流到了灵玉的手里。
这些东西来自天南地北。甚至连天阿的特产都有。这让灵玉觉得很省事，到了扶桑之木，就可以弄到东溟几乎任何地方的东西，不用再四处闲逛。
当然，也不是没有缺点，那就是花费有点大。这里的客店，按价值算来，比西溟最好的出租洞府都贵。没办法，扶桑之木的位置有好有差，灵气却相差不多。
灵玉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这些扁毛们跟阿碧很像，喜欢亮晶晶可爱的小玩意儿。
高阶卖出去一个演武人偶后，灵玉干脆做起了这门生意。
演武人偶，是西溟很常见的东西，一般有点闲钱的炼气修士，都会备上一个。他们领悟力没有筑基修士那么好，有个演武人偶，学习结印之类的容易得多。
徐正那个家伙，会一点机关术，能做傀儡人，灵玉从他那里捞到一本机关术入门。机关术固然高深，演武人偶只是个入门的东西，倒是不难做。
她在修炼、炼丹的空闲时间，学着做了一些，卖了不错的价钱。
不过，也就是顺便做了一些，她一个元婴修士，做演武人偶卖，这是杀鸡用牛刀啊！
最赚钱的，还是转卖生意。只要市场足够大，低买高卖永远是收益最大的。
一开始，灵玉只是试探着在扶桑之木销售丹药等物，没想到反响极好。扁毛比圆毛有钱，也舍得花钱。
之后，开始有高阶妖修找来，知道她通晓西溟技艺，委托她炼丹，甚至解读功法。
灵玉感觉好像回到了陵苍，当初在汇灵湖，她曾经在不言的帮助下，摆过一个修补功法的小摊，赚了很多钱。
东溟妖修通晓各种文字的不多，这门生意比在陵苍更有前途。
“水前辈在吗？有客来访。”一名鹣鹣部族的少女在外面喊。
灵玉借化蛇皮遮掩身份，干脆就借了水无音的姓氏。
一弹指，木门应声而开，鹣鹣少女带着一名化形得很完美的结丹妖修进来：“水前辈，这位是重明鸟部族的凤启前辈。”
这名结丹妖修，是个面貌有些妖异的男子，眼角有着火红的凤纹，双目重瞳，气息神秘。
他神情举止倒是很端肃：“水道友，冒昧拜访，还请见谅。”
他进来之时，灵玉已经起身了，此时还礼道：“原来是凤道友，幸会。”
两人客气了几句，灵玉请他坐下，问：“不知有什么能为凤道友效劳的？”
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商人，对方是重明鸟这个大部族的结丹妖修，上门拜访，不可能只为闲聊，八成有生意。
果然，凤启说道：“听闻水道友精通各种文字杂学，有事请教。”
灵玉颔首：“凤道友请说。”
凤启取出一枚玉简，推到灵玉面前，什么也没说。
灵玉拿起来，浏览了开头，便问：“此简可是从西溟得来？”
“不错。”
灵玉笑道：“凤道友要解读功法？”
凤启点点头：“请开价吧。”
他的态度称不上无礼，只是有些冷硬，到底是大部族的妖修。
灵玉放下玉简，仔细想了想：“这部功法，要解读不难，不过，有些东西有多种含义，需要修炼时一步步调整。凤道友打算解读一份简单的，还是要全程修正？”
凤启的眉头挑高，眼角的凤纹隐隐闪动：“简单解读如何，全程修士如何？”
灵玉笑道：“两者价钱天差地别。凤道友应该知道，全程修正功法多么花费精力。”
凤启想了想：“这样吧，你先解读一份简单的，过几天我再看看需不需修正。”
灵玉点点头，也不多劝，很快写了一份解读的功法给他。
仅仅只是解读，那并不难，只要将那些少见的文字改成符文就行，不需要推导，只要翻译准确。
凤启留下报酬，拿着这份功法解读走了。
灵玉没当回事，这些年来，西溟流了不少东西到东溟，她的名声传出去后，来找她解读功法的不少，凤启并不是唯一一个。
几日后，凤启又来了。
灵玉心中有数。他那套功法，实在太偏门了，别说东溟，就连西溟也没几个人修炼类似功法。话说回来，西溟那些大众的东西，估计也不适合妖修修炼。
凤启这一次脸上带了几分笑，显出几分妖异的风情。
“凤道友，这才几日又来了，可是上次解读得不满意？”
凤启摆摆手：“水道友说笑了，上次解读的功法，就连族中长辈都说很好。”
灵玉微笑：“那么，凤道友打算再照顾一次生意？”
“不错，请水道友修正此功法。”说着，凤启递来了一个厚厚的皮囊，补充，“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妖修们修为到了，有自己独有的储物空间，他们一般不会制作乾坤袋，这装东西的皮囊做得有些粗糙。
灵玉很坦然地当着凤启的面打开皮囊数了数，对报酬还算满意，便道：“修正功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凤道友，你得自己一步步修炼下去，遇到难题，我们再商讨调整。”
“这个在下明白，之前已经练了开头……”随后，凤启将自己到的问题告诉灵玉。
灵玉略一思索，说道：“你们禽鸟的修炼方式，我了解不多，只能按照这本功法的原本，慢慢推敲，凤道友觉得合适吗？”
凤启没有意见，反而放心了一些：“自然。”
灵玉便按照功法的原本，将几个可能的方向指出来，让凤启自己参考。多的话一句也不说，免得被凤启发现，自己并非妖修。
凤启满意而去。
如此来往数次，这本功法终于修正完毕。
“水道友。”最后一次，凤启送来谢礼，“你帮了我的大忙，多谢了。”
灵玉坦然收了东西，说道：“哪里，各取所需而已。”
凤启没有立刻走人，神态与前几次有所不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听到这句话，灵玉心中一跳。难道凤启看出了什么异常？不会吧？她在东溟混迹了这么久，还没妖能认出她的身份。
可是，她之前遇到的大都是低阶妖修，好糊弄，这个凤启不但是高阶妖修，还是上古异族。重明鸟生而双瞳，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功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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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章资料有误，咸池是日落之地，应该改为旸谷。最近查资料多了，有点混乱……
☆、531、委托者
灵玉心里七上八下，表面却很镇定：“凤道友此话何意？”
凤启玩味地拨弄着手中的玉简：“水道友精通文字不说，就连杂学技艺，都有着惊人的造诣。我们东溟，像水道友这样博学的妖修，着实稀有。”
灵玉道：“凤道友若是想问姓名，请恕我不能相告。”
也许是她表现得太坦然，凤启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笑着点头：“抱歉，是我问得太多了。”顿了顿，又说，“另有一桩生意，不知水道友感不感兴趣？”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有些古怪，似乎有点紧张。
灵玉若无其事：“在下是商人，有生意，怎会不感兴趣？”
凤启继续道：“这是一桩大生意，如果水道友能够做到，报酬将是今次的十倍！”
十倍！灵玉目光微动。凤启付给她的报酬极高，按西溟来算，相当于几万灵石，十倍的话，岂不是几十万灵石？
一般来说，结丹修士能有几十万的身家，就很不错了，元婴修士则是上百万。一次性得到几十万灵石的报酬，对元婴修士来说都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