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您老人家操心!”我摆摆手,“去吧,去吧。”
薄巧鄙视一眼才转身赶忙离去。
————
翌日,依旧下着蒙蒙细雨,我忽然心血来潮撑上油纸伞独自一人往碧池走去。
刚刚下莲花山,穿过绿草丛,一名男子撑着绿色油纸伞背对着我在观赏碧池风景。
他一身绿衣,虽不算很高但身材均匀,长及膝盖的长发看似墨绿色。
“绿秀公子?”
男子转身回眸,小眼眸带着笑意,微笑时眯成一线。他如同此时的细雨,温润;如同他身后的碧池,如玉。
他微微欠身点头,嘴角含着笑意,“无论去到哪儿我都能被一眼认出来呢。”
但是看清他面容的一刹那,我头疼低眉,那样的面容我好似在哪里见过?
我蹙紧眉头,捂住额头,心猛然抽痛。一个名字从我心口涌上喉咙,我开口想呐喊出声,可刚一开口却又不知道喊什么?
“娘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绿秀一时急切忘了男女授受不亲,挽扶我的手臂,关切询问。
在他触碰到我的时候,冰凉的触感往我的心猛然悸动。
我摇晃一下疼痛的头,我忽然抓住他的手臂,“你是谁?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了?”
疑惑布满绿秀的温润如玉的脸,“我是绿秀,娘子方才不是首先认出来了吗?而我今日是第一次见娘子。”
我愁了眉头,“那为何?我的头好痛!”
手上的油纸伞再也握不稳,跌落细雨中。
“娘子,来,前方就是小希的屋子,我扶你到那儿休息一下。”
“嗯。”思绪混乱不堪,头脑似乎就要爆裂。全身无力,心力交瘁。我害怕极了这种感觉!
绿秀艰难地将我扶进屋子,我跌落屋前靠在门壁上。
我垂下眼帘深深呼吸,待气息调整回来,疼痛不再剧烈,我缓缓开启眼帘,愁眉静静望着绿秀。
良久我仍旧静静看着他,他忽然羞涩垂首,“娘子为何这样瞧着我看?”
“你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的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移开,“我是白琳儿,你可以叫我琳儿,我可否叫你绣儿?”
绿秀咬唇,娇羞在他脸颊上晕开。“可以。”
“来,我们一起坐在这里看雨。”我拉起他的手,让他转身过来与我坐在屋前走廊上并肩靠着门壁。
在我触碰到他的手的那一刻,他悸动地颤抖。
“琳儿?”
“嗯?”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的手依旧按在他的手背上。我微微一笑,并非移开手。
“绣儿可有心仪的人?”
绿绣青竹,恰似故人款款来(2)【吃了绿绣】
“没有。”刚说完他忽又改口,怯怯地发出细细的声音,“又好像有……”
我勾唇微笑,感觉心中有朵花儿正悄悄绽放。我抬眸望向碧池,“细雨中的碧池果然另有一番韵味。”
“嗯。我今早儿才到莲花山庄,瞧着这雨下得极好便想这儿的风景一定很美就到了这儿,然后遇见了,琳儿。”
“有缘千里来相会,似曾相识燕归来。看来我们是有缘人才会在这里相遇,才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嗯。”绿秀垂眸,细声应,宛如鸟语茆。
“琳儿可好些了?”
我摇摇头,“很喜欢和你这样安静地坐在这儿看雨听雨,仿佛一辈子就可以这样简简单单地过去。”
感觉身旁的人儿一阵悸动,又一次娇羞的垂下头。我微微笑,不再言语,和他静静地观赏和倾听三月里的小雨蚊。
————
与绿秀相识的第二天,雨停了。我又独自一人来到碧池,绿秀正手握书卷坐在湖边看书。
“绣儿!”我轻手轻脚来到他的身后,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呼唤。
绿秀惊喜回眸,他的唇轻轻滑过我的唇。两人顿时内心悸动,他惊羞地看着我,我惊喜地看着他。
他的脸愈渐绯红,羞得忽然低下头去,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唇,瞪大眼眸似在回味似在思索。
我微微一笑在他身旁坐下,拾起他方才看的书。“你在看什么书?《百花亭》。”
绿秀害羞地将书抢回去,“我就只会看些闲书,琳儿见笑了。”
“闲书能养人性情,缓和人的浮躁之气。我也甚为喜欢这些闲书。”
“真的?”绿秀欢喜地笑,眼睛又眯成一线,好迷人。
每当他这样笑,我都觉得恍若隔世之后终于觅见的美好。
“我绝不只是为了讨你欢心,说的都是心里话。”
“我并非不信你,只是琳儿是太女殿下,我本以为你只会读四书五经,读帝王之学。”
“书香绿家的二公子果然聪慧。你当和梨儿相识,你们一定能成为知己,无话不谈。”
“琳儿说的是曾男扮女装参加科举并高中榜眼的翰林院院士长子月梨,月公子?”
“嗯。”
“久仰大名,早想一见,然而至今未能一见。”
“绣儿可愿与我回宫,当我的妃子?”
绿秀惊羞地等大眼眸,“我……我……”绿秀垂首低眉,掩饰他羞红了的脸。他紧张握紧书卷,书卷都变了形状。
我微微一笑,拉他起身,“我们去湖上泛舟如何?”
还未等绿秀答应,我已拉着他上了竹筏。他安静地坐在竹筏上抬头望我,我时不时回眸朝他微笑,他羞涩咬唇低头。
将竹筏画至碧池中心,我朝绿秀伸出手来,“来。”
绿秀羞怯地刚将手放在我的手心,我立即将他拉入怀中。
“啊!”绿秀惊羞地叫喊一声,然后脸贴在我胸怀,微微喘息。“琳儿,会不会有人看见?”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我勾起嘴角,温柔地抚摸他的墨绿色的长发,他的温热的脸。
“见到又如何?你我两情相悦,湖上泛舟理所当然。别人即使看见也只会是羡慕,你不必担心。”
听闻我这一席话,绿秀更加羞涩地将头埋进我的怀里。
“我唱首歌给你听。”
“嗯。”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张弦代语兮,欲诉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唱完,我低头柔情抚摸绿秀的脸,“你可听清楚了?”
“嗯。”绿秀抬头,红唇微启。
“那我再问一遍,待薄巧与付希完婚后,你可愿与我回宫,当我的妃子?”
绿秀又埋首在我怀里,以几乎听不可闻地声音回答,“绣儿愿意。”
就在绿秀答应我的一刹那,细雨飘飘洒洒飘落。
“下雨了!”绿秀惊喜抬头仰望天空,他摊开手掌,接住落下的雨滴。
我牵起他的手,揽住他的腰。一跃飞离竹筏,点水飞出湖面,安稳落在屋前。
“琳儿好厉害!”绿秀惊喜地笑眯了眼睛。
我一阵激动打横抱起他将他带入屋里,轻轻放上床榻。
“琳儿……呜……”
我已经忍耐了许久,如今终于忍耐不住吻落他的嘴唇。在他娇嫩的唇上辗转吸吮,然后舔舐他的微热的脸颊,最后来到他圆润的耳垂,轻轻舔弄啃食。
“啊……琳儿,不要,我要难受……”
“绣儿,绣儿,待会儿你就会很想要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遍一遍呼唤他的名字时会忽然产生哽咽的冲动。
我吻落他的下巴,颈项,退下他的上衣,吸吮他的锁骨。
他的食指伸进我的秀发里来回抚摸,情。迷。意。乱地喘息和呼唤我的名字,“琳儿,琳儿……啊……”
我完全退去他的上衣,舔舐啃咬他胸前两点粉红。
他按住我的头,“琳儿,不要,啊……”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身子却情难自控地弓起迎向我索要更多,还不时娇柔呻吟。
“绣儿你要的,我也想要你!”
我将自己的衣裳全数褪尽,也将绿秀最后的遮掩退去,让彼此坦诚相见。
我伏在他胸膛上,捧着他的脸,在他耳边呢喃,“绣儿,给我,成为我的人,我会让你快乐的。”
“嗯。”绿秀迷离的双眼眯起来,诱惑力十足。
我低眉亲吻他的眼帘,又眷恋不舍地以舌尖舔弄。
“绣儿,你也来感受我。”我怕握住他的手,让他抚摸我的雪峰,带他揉摸,然后拉着她的手抚摸我已泛滥的蜜池,“啊……绣儿……”
不知为何心底涌现一种感觉熟悉又陌生,它好像发生过,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
我拉起他的双手扶住我的腰,我猛地坐在他***上,顿时山崩地裂,星火碰撞。
“啊……”
“啊……”
激情过后,我将绿秀紧紧拥抱在怀里,心里有种说不的滋味。这个人我仿佛拥抱过,但此时拥抱着的又像另外一个人。这样熟悉又陌生又矛盾的感觉让我的心混乱不堪,只想要紧紧拥抱绿秀,不让他离开我的怀里半步!
“绣儿……绣儿……”我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发觉有一句话想说出口却又说不出口,感觉总是少了点什么。
“琳儿,你千万不要抛下我,我要永远呆在你身边!”
“不会,我绝对不放手。”我怕再加大手劲,紧紧拥抱他,好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夕阳西下,在床上缠绵了一天后,绿秀已经双腿酸软站不起来。
我坏心一笑,打横抱起他,就这样将他带回莲花山庄。
刚一进门,山庄里的人纷纷抛来奇异目光,惹得我怀里的人儿娇声羞涩道,“琳儿,放我下来。”
我贴在他的耳畔,“放你下来?你若腿软走不动,别人都知道方才我们都干了些什么。你确定你要下来?”
绿绣娇羞地将整张脸埋在我怀里,不敢让人看见。
我勾起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白琳儿!”
我刚刚回到自己所住的庭院,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眯起眼睛回头望去,正是薄巧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的脑袋瓜子,怒骂道,“好啊,你,当年我垂涎三尺日思夜想的天下三公子如今被你抢了两个,你说,你该怎么给姐姐我赔不是!”
“自然是越加疼爱他们,不劳您老人家操心。”我贼笑道,“姐姐消息挺快的。”
“这下梅哥哥又要喝闷醋了。”雪信道。
我转身回眸,紫华和雪信刚刚走出来,雪信忽又撅起嘴,“华哥哥,其实我也吃醋了,琳儿可从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过我,昭示她对我的喜爱!”
紫华拍拍雪信的肩膀,点点头默认,最后只是微笑着看我。
“琳儿这位是?”
“绿家二公子,绿绣。绣儿,来见见两位哥哥。”绿绣公子今年才十七,确实还是个小孩子,我果然喜欢喜欢嫩草,汗颜!
绿绣缓缓抬起娇羞地头,紫华和雪信忽然一愣。紫华的表情变化极快,不过眨眼的时间便恢复了平静的温柔的表情,但雪信惊愣的表情停留在脸上,我看得清清楚楚。
“两位哥哥好。两位哥哥?”
“华儿,信儿,你们为何这般惊讶?”我道。
“绿公子的长相极奇美,精灵一般。”紫华笑道。
“是啊,他方才一转眸,我还以为他是从丛林来的绿精灵呢!”雪信应和道。
“当我第一眼见到绣儿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我低头凝视绿绣的脸,露出温柔的笑容。“但我还觉得绣儿很像一个人。”
“谁?”绿绣抬眸,红唇微启,吐出来的气息仿佛带着青草香味。
“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只因为我们上一辈子相知相惜过。”
绿绣腼腆地将脸靠在我的胸膛,甜美微笑。我勾起嘴角露出月牙似的温柔笑容,抱着绿绣举步入门。
绿绣青竹,恰似故人款款来(3)【小和尚青竹】
隔日,薄巧和付希大婚,场面相当隆重,鞭炮声声,座无虚席。
薄巧和付希着装艳红,当他们行完礼后,付希并不用送入洞房等待。他们并肩一桌一桌地来敬酒,场面极为亲切又热闹非凡,就和现代结婚酒席差不多。
薄巧和付希手牵手敬了三四桌后来到我面前,薄巧扬起脸,“妹妹,今日这儿这么多酒,你若是再喝不醉,我就破例叫你一声姐姐。”
“这可是你说的!”我招手,“来人,带两坛酒来!”
“嘿!茆”
两大坛酒被抬上来,我与薄巧各执一坛,豪爽相碰。
“姐姐,来,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妹妹我真心为你高兴。若是你再不结婚,妹妹怕生的比你早,你女儿就要叫我女儿姐姐了!”
我爽朗大笑,顿时众人也跟着一起欢笑起来,一片热闹喜庆蚊。
“好,一定不负妹妹希望,一定让妹妹一直只能妹妹,永远叫我姐姐!”
“好,来,一滴不剩!”
“一滴不剩!”
我与薄巧仰头痛饮,半刻后,一坛子的烈酒就烈烈下肚。我们相视一笑,同时将酒坛砸下摔烂,然后紧紧相拥。
“姐姐,妹妹真心为你高兴。”
忽然我发现自己感动得就要落泪,于是举起酒杯与付希碰杯,“姐夫,想知人意自相寻,果得深情共一心。一心一意已穷生,一生一代一双人。”
我一饮而尽,薄巧忽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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