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眨巴眨巴眼睛,被这伯伯漂亮和气的笑脸给吸引住了,心里忽然讷讷的想啊:为什么他不是她爸爸呢?
然后,她就很想打自己:呸呸呸,爸爸还能自己选的吗?
可是怎么办呢,她就是喜欢这个佟伯伯,要不要勾上去呢?
她在考虑。
这时,季如夕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的孙女和佟庭烽那么亲近,心头很是不快,其身后,跟着的是顾夫人季如商,见此情景,凉凉落下一句:
“佟大少的嗜好,还真是异于常人。不去巴城准备那桩大生意,居然窝在这里在讨好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娃娃……”
含着笑的语气,很和善,可讽刺的味道,无孔不入。
佟庭烽转头瞟了一眼,没有接话,只是扶着晚晚躺好。
季如商见他不理会,心里有点小不舒服,但她也是清楚的,佟庭烽那样的人物,清高惯了,不是那种阿谀奉迎的人,但凡遇上霍季两家的人,多半皆视若无睹。瞧啊,他同样没把她姐姐放眼里。
她没有再和佟庭烽说话,而是绕过去和晚晚聊天,笑呵呵的问着话,还往晚晚脸上亲了亲。
佟庭烽倒也不稀奇,也许是人家真的喜欢小孩子。
洗手间,宁敏走了出来,原本平静的脸孔,在看到晚晚和季如商亲密的画面时,脸色赫然一变,扔下了手上的水果,冲了过来,一把将季如商给拽开,喝了一声:
“季如商,别碰我女儿!”
用的劲儿很大,季如商穿着高跟鞋,被这么一使力儿,险些就往柜子上撞了去。
“出去!”
宁敏厉声喝了一句。
季如夕见状,皱了一下眉。
稳住了步子的季如商不怪,只笑:“这脾气还真是大……姐,幸好启航没把人给娶了,要不然,以后有得你受……”
佟庭烽眯了一眼情绪有点反常的妻子,心下讷闷:阿宁这行为,就像是母鸡在保护小鸡……
可为什么她会认为季如商亲近晚晚,会有危险呢?
四
结果,配型并不顺利。
霍启航的身体状况达不到指标,直接被刷下,而宁敏,由于怀着身孕,有一项没达标,关健在于,就算达标,怀孕期间是绝对不能捐骨髓的,至于其他霍家人,包括霍长安在内,都有来配型。可惜都配不上。
宁家人这边也不行。
也正是这天,一张报告单出现在某位尊贵的女人面前。
面对数据,以及数据上那两个名字:佟庭烽和霍启航,女人皱了一下眉头:
“直接说结论,这两个人怎么了?”
那人报告道:
“霍少有做配型,身体差,最重要的是一直在用药,配不上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佟少的报告单……他私下也让人做了配型。”
这人指着那些数据对比了一下,解说道:
“您看,佟少和小小姐的骨髓配比是半相合。”
这话,他的语气是带着强调性,然后才推了推眼镜说:
“夫人,一般只有那个在生理学上是父母或是子女的人,才会在和自己子女或父母的骨髓配对时出现这样一种情况。可这佟少,真是奇了怪了,不仅血型上匹配,而且骨髓匹配率居然也这么高……实在有点不可能思议……”
他定定看了一眼,转了一种语气,一连提了几个问题:
“恕我冒昧问一句,夫人,您真能确定霍倾晚是霍少的女儿吗?当初DNA检测报告是谁给做的?”
女人惊的站了起来,看着那数据,一脸奇疑,思虑良久,才道:
“明天,你拿晚晚的头发和佟庭烽做一个DNA测试。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他们的关系是成立的,这件事,可怕到了极点……这表明我们身边不仅有内奸,而且……”
她没说下去,但愿一切只是巧合。
那人也是一脸震惊:是啊,如果霍倾晚是佟庭烽的女儿,那么,当初那些拿来和霍少作DNA检测的胎毛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霍少另有孩子流落在外?
可又是谁在暗中玩这一手偷龙转凤的戏码呢?
目的何在?
把一个不是霍少的女儿,通过这种手段,变成为了霍家的人,而佟少那边,好像完全不清楚自己有个私生女这样一件事……
到底是谁有那本事,能在背后,把这些高智商的人,一个个玩在手心里而不自知的?
这事,深入想想,实在是太可怕了。
……
另一处。
有人急急向他们的先生报告了起来:
“佟少私下和霍倾晚做骨髓配比,半相合,但这个结果,被蹿改了。目前,佟少还不会知道这样一个情况……”
先生点了点头:“嗯,密切留心着。有什么情况变化,就直接电话我。”
那人走后。先生对身边的人说:“交代下去,接下去这段时间,都给我凛起精神来。能不能把这件事弄一个水落石出,就在此一举……”
“是……”
“对了,佟漾和佟六福的DNA,有结果了么?”
先生问。
“正想和你说这件事。结果显示,佟漾和佟六福并非是父女关系。”
先生的眼沉了沉:“也就是说佟漾,根本就不是佟漾……嗯,你等一下,再拿这个去验……”
他转身,从保险箱里取出一牛皮袋递上。
“这是什么?”
“佟漾儿子的胎发,还有钟缇儿子的头盖骨。都和佟漾验一下……我要尽快知道答案。”
手下微微惊了一下,而后应了一声:
“是!”
……
另一处。
有人向他的上级汇报了上去:
“报告:中心医院医疗系统内,再次出现资料被篡改现象。”
闻报的人——辰况从沙袋前抬起头,浓眉直皱:
“哪个家伙干的?”
“目前还不清楚!”
“查……”
“是!”
“篡改什么了?”
“佟大少的骨髓检测报告……您看看……”
辰况抓过来看了一眼,问:
“原始报告呢?”
“已被人毁掉!”
辰况眯眼想了想,抹了一头的汗水,叫了一声:
“阿河,手机!”
阿河急忙过来把手机递上。
辰况才拨了一个号码,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你这是想打给谁?”
是爷爷辰万年从外头进来。
他答:
“谨之!”
“别打!”
辰万年走了过来,把手机给一把捞了过去。
辰况挑了一下眉,不明白爷爷为什么阻止!
“隔山观虎斗!别掺进去。”
“爷爷!”
“你这一打,就会暴露很多事。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必须旁观,这样,才能看得分明,拎得清楚。阿况,想要这一团乱麻理清楚,就得听我的……”
“爷爷,这里头的问题大的很,我怕谨之会吃亏!”
辰况坐到边上,取了一块雪白的毛巾擦了擦脸,抹掉了身上那一层层冒出来的,如同珍珠似的缀在肌肤上的汗珠子,那身材是极其魁梧而有型的。
“佟家那小子,贼精贼精的,吃不了亏。真要是能让他吃亏,他回敬起来,也够力道。我们别插手……要不然,恐怕会一起陷进去……”
辰万年手上拿着一只烟斗,坐到孙子身边,眯着一双精明的眼珠子,说: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妈跟佟家提亲,佟家拒绝了……”
“嗯,这事,妈有跟我提……辰檠是不是?有点胡闹。不合适。就算谨之他家同意,我也反对。”
辰况扔下毛巾,喝了一口茶,一脸的难以苟同。
“那老四呢?”
“更不合适。还在读书,整个心性都没定下来呢……那小子,再磨个四五年,或者能成气候……”
辰万年用烟斗一指:“有磨合,才能有感情……”
“不行!佟家那孩子犯不着非得走联姻这条道儿……”
辰况的态度很明确。
辰万年凝神一想,摇头:“难。信不信,不管是霍家还是顾家,都对她虎视耽耽着。咱家辰家要是不出手,这孩子早晚落到那两家手上。”
一顿,又补充了一句:“顾家那个叫什么顾惟的,最近不是放下手上所有事儿,一心门思绕着那丫头转吗?顾家这是铁了心的想把佟蕾弄进自家门的。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好好考虑这事,到最后,辰佟两家的关系,会不尴不尬……”
这话,令辰况蹙紧了眉,这底下的连带着什么利益,他自是清楚的。
“行了,我问问老四怎么想的,老四肯,我就跟谨之提……老四要是没那意思,咱别强求……”
“这就对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感情这东西,可以慢慢培养的……老四不像你这么死心眼……你是最死板的,都这么多年了,还没走出来……阿况啊,听爷爷的……放过自己吧……喂,你这孩子……唉……”
提到过去那些事,辰况听不下去,套了一件衣裳,往外去,只留老头留在原地叹息。
这世上,唯情字最能伤人。
辰万年,这个曾经的空军总司令,怎么也没想到后来娶了佟蕾的人,不是他家老四,而是他家老大——辰况。
当然,那是很后来的事了!
**
几天之后,佟庭烽拿着几份血检资料找上了宁重,很直接的问了一句:
“血型配不上,爸,宁敏不是你和妈的亲生女儿么?”
待续!
话里有话:孩子,我不会放弃
8
一
从小到大,宁敏骨子里透着一种打不垮的精神,对于生活,她总是乐观向上。
那时,生活是厚待她的,有一双疼她爱她的父母,有一个豁达睿智的祖父,生活质量,一直很好,生活环境,一直阳光。没有阴谋阳谋,没有打打杀杀,没有尔虞我诈,只有一种简单的学习铄。
她在孜孜不倦的学习中长大瑚。
她相信,人间有正义。
她认为,身为军人,就该体现出一种正能量。
服役在部队,她见识到了血腥,以及杀戮,可她的心,依旧明媚——因为她深信,她的存在,是有意义的:维护国家安定,维护正能量,她相信她效忠的人,就像生命里的信仰,可以为更多的人带来福泽。
从部队退役之后,她藏匿了起来,以一个无比平凡的身份,生活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朝九晚五,过一种简单的生活。
在这种简单里,她依旧传承着那样一种能量——那几年,她是大使馆里的秘书,闲来没事,会接一些翻译的工作,赚一些外快,不是她缺钱花,而是想力所能及的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助人为乐,可让人心安,感受到生命的价值。
九月任务,她深深领略到了一种被遗弃的残酷,政治斗争的可怕,以及人命的渺小——
那时,她曾想,好人有好报,那是骗人的话,有权有势,就能操纵别人的生死,在政治面前,正义这个概念是含糊不清的——只有输和赢,才能成为主导力量。
现在,她越发觉得政治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一旦缠上,会有麻烦不断。
首相府,出现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霍启航让人查了出事车辆,刹车是人为破坏的,有监控显示,这辆停在施工工程门口的车子,曾有一个戴鸭舌帽的人进去过。那个人不是司机,而且应该熟悉首相府的,只被拍到了一个背影。
根据府中警卫辨认,此人有乔装,一时无法确认身份。可司机已死亡。
宁敏无法确定凶手制造这一事件真正的目的何在,她只知道一件事,她的生活,因为这一撞,再度变了天。
一连几天,宁敏都有守在医院,得到的消息,很糟糕。
倪幂语气沉沉的告诉她:
“作好思想准备!数据报告,就目前而言,很不理想。现在我们能做的是等药物控制一段时间之后,再作进一步数据分析。如果骨髓库没有符合的配型,作半相合骨髓移植,是最后一个机会……但,后果是怎么样的,你得考虑清楚……霍少的,肯定不能用……”
这是晴天霹雳。
生活的热情,一下子,像是从她生命里生生全被抽离了。
她相信,任何一个人,遇上这样一种境遇,都会茫然无措。
而她,也表现出了那样一种惊慌失措。
因为她相信,有人很希望看到她这样一种条件反射下的情绪变化。
二
这天,早上九点多。
宁敏匆匆从病房走了出来,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是霍夫人打的,相约在医院外的咖啡厅见面。出去的时候,她没有看到佟庭烽从另一个电梯走了出来。
佟庭烽想喊,门已关上。他忙打了个电话:
“去哪?”
“霍夫人约我在外头见面!”
她的声音略显疲惫。
“需要我陪吗?我现在在……”
“不用!”
她想都没想就拒绝。
佟庭烽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哦,稍后给我打电话!”
“嗯!”
挂断,显得那么的急。
四周,人来人往,佟庭烽觉得心烦意乱,把手上刚刚买到的玩具熊扔给陈祟:
“你去给晚晚,我出去转转!”
不等陈祟说话,他乘了另一部电梯下楼,到底层时已找不到宁敏。
他慢慢往外踱了出去,本来好事成双,婚期定了,太太又查出怀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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