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晴很茫然很无奈的摇摇头。
“我看到我的钞票莫名其妙的燃起了熊熊大火,瞬间飞灰湮灭了。”
“那你应该找消防。”一个略显低沉却淡漠的声音在安昕的身后响起。
安昕被这一句话呛得半天找不到适当的词儿来回击,她转身看见站在面前男人,他很高,目测至少一米八三有往上浮动的趋势,因为穿着灰色短袖t恤和卡其色休闲裤的关系,看上去很年轻,就像杂志上的型男模特似的。
他面部轮廓精美英挺,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透着一股疏离和冷傲的感觉,在安昕的字典里,这种感觉就叫做“拽”。
像韩晴这种常年在男神中混迹的女神都看直了眼儿,可对于此刻正处于火山将爆不爆的安昕来说,她没什么好脸色可给,自然是没好气的问道:“怎么称呼?”
“我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杜子腾,有意见你可以找我。”杜子腾睨着安昕,你若静下心仔细观察肯定能意会到两人的眼中那蓄势待发的暗箭。
“肚,子,疼?也对,肚子要不疼也不可能有你吧?”安昕冷笑着终于找到讽刺对方的突破口。
“小姐,首先请注意你的措辞,你现在还在警局,其次,这件事我们换位思考,你也会跟我们警方做出一样的判断,还有,作为拿着身份证的公民,你有义务协助警方办案,更何况你还是个嫌疑人。”杜子腾语速很快句句清晰却字字不留情面:“顺便说一句,别人的名字不是你拿来搞笑的筹码。”
肖扬站在两人旁边,暗自抹汗,心想这姑娘也是不了解他家老大,不知道这男人虽然长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却拥有一颗你永远猜不透的心,他吹毛求疵,行为怪诞,嘴毒却心思缜密,说白了就是一个古怪又厉害的角色,谁要是栽到他手里,只能感叹上辈子坏事儿确实干多了。
“说谁小姐呢?谁嫌疑人了?”安昕眉毛一挑,作势要跟对方杠上了。
关键时刻她却被韩晴一拉,随即暗地里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睨着杜子腾完美的笑着:“杜警官是吧,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吧!”
“可以。”
韩晴拉着安昕离开,一边走一边在安昕耳边安抚:“好女不吃眼前亏,你胆儿还真肥,敢在警局结梁子,活得不耐烦了。”
安昕停下脚步,转身睨着杜子腾颀长的背影,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求神拜佛别再让我见到他,要不这梁子老娘算是结定了。”
得罪她安昕的人民币不说还拷她,拷了她不说还关了她那么久,关了那么久也就忍了,被关期间还玩疲劳轰炸,这很明显火给逼大发了……
++
回到办公室以后,肖扬不怀好意的睨着杜子腾说道:“头儿,那个安小姐看上去斯斯文文漂漂亮亮的,没想到火气那么大。”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的每一句话都不是说着玩儿的。”杜子腾翻着刚刚收到的文件头也不抬的回答肖扬。
“可是,为什么你一口认定安小姐不会是绑匪的同伙呢?”
杜子腾这才抬起头嘴角上扬语速略快的解释道:“当她叙述整个过程时她的眼球是向左下方看的,证明那个时候她的大脑在回忆,如果是在说谎她有必要去回忆吗?然后当我们的人问她关于绑架的有关问题时,她表现出的吃惊和迷茫是转瞬即逝的,如果超过一秒那就是装的,再加上我们确实也没有证据证明她跟绑匪有关系,所以她应该是我们在追捕过程中绑匪随意找的替罪笨蛋而已。”说着他打开手里那份关于安昕的资料,睨着上面那张照片,嘲笑道:“况且,一个智商跟胆量都成负数的人,怎么可能当犯罪分子,不是自取其辱吗?”
“啊?”肖扬愣了愣,然后笑着点点头:“头儿就是头儿,短短几分钟能看出这么多啊!”连人家的智商胆量都推测的出来,牛啊!
“有拍须溜马的时间不如好好钻研你的业务,说你跟了我那么久都没人信。”
“你是神探,我哪儿敢比啊!”
“拍电影么,神探!”杜子腾一本书砸了过去:“没事多读点儿书。”
肖扬拿起来一看,好家伙——《犯罪行为心理学》。
“杜队,副局找你。”门口一个小警花敲了敲打开的大门,喜笑颜开的对杜子腾说道。
杜子腾抬头回了句‘知道了’却撞上了肖扬颇显暧昧的眼神:“别在那儿胡思乱想,你想的东西都不成立。”
“我说头儿,我跟着你调过来也才不到一个礼拜吧!你瞧你把咱们这儿的姑娘们迷得七荤八素的,一看到你就跟瞬间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工作效率都提高了。”
杜子腾起身对肖扬说:“如果我能起到这个效果,也算是一件好事。”说完也不理肖扬嘿嘿的笑声,长腿一迈往外走去。
++
另一边呢,韩晴睨着对面那位拿着叉子拼了死命的戳面前的牛扒,叹了一口气说道:“牛跟你有仇啊?啧啧,惨不忍睹啊!”
“你别理我,我气儿还没顺过来。”安昕放下叉子,端起饮料喝了一口。
韩晴一边优雅的吃着她面前切得均匀的牛扒,一边笑兮兮的看着安昕:“安二二啊,其实吧那个杜队算是男人中的极品了,你瞧人家那身材,那长相,那气魄,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啊!你怎么就看人家那么不顺眼了呢?”
安昕一把提起叉子指着韩晴,这女人一用到人家这俩字儿就有猫腻:“停,你太过分了,你竟然垂涎我仇人的美色,他就是貌比潘安兰陵王在世,在我眼中也只是狗屎一枚,你必须现在立刻马上用你的唾沫星子给我浇灭你内心泛起那邪恶的小火苗。”
韩晴那纤细如玉的手轻轻的抛开面前的凶器,笑得跟受过专业训练似的:“诶,这个平心而论不带偏见的啊,人真不错,不过就是警察,还是刑警,一不小心容易守寡……”
“够了,你再提他我就跟你绝交。”安昕威胁。
韩晴扑哧的笑了起来,刚好一穿西装的男人从她身边走过,被她的笑容一迷,整个人撞到了服务员的身上。
“祸害……”安昕只能给出最适合的词语。
“对了,下午就不陪你了。”韩晴放下刀叉对安昕说道。
“没人性,你又要去相亲?”安昕其实已经觉得不惊讶了。
韩晴点点头:“要不是因为你呀!我早上还有一个呢,还敢说我没人性?我向来都是友谊第一。”
“是呀是呀,你可不就是我的中国好闺蜜么?不过,亲爱的闺蜜小姐,真不知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相了那么多个,一个合适的都没有?”
“有些东西是讲求缘分的,我不强求啊,但是也不会放任,跟你可不一样,你以为你一天等着等着,你的那个他就真的会踩着七彩祥云摔倒在你的雪纺裙下?姑娘啊!缘分也是要靠手段的,明白吗?”
“你跟我谈缘分?你得了吧你,相个IT精英,你说人家木讷没情趣;相个外科医生,你说万一吵个架人家提起手术刀解剖你;相个律师,你说什么同行如帝国,绝不卖身求荣;相个军官,你说要你当军嫂,你耐不住寂寞;相个飞机师,你说空姐太诱惑,安全性大大降低!我说就你这种缘分见了你还不都挨个绕道,避之不及。”安昕想起每一次韩晴汇报相亲结果那绘声绘色的演讲就觉得好笑。
“错,我这是大胆分析小心求证,现在的隐患必须考虑周全了,为免将来后悔。”韩晴对自己的解释很是满意。
“得,我不跟你说教,祝你早日找到你那特别的缘分。”安昕举起饮料跟韩晴碰了一碰。
“谢谢!”韩晴回道:“也祝你早日找到你的盖世英雄。”
安昕睨着美貌与智慧并重的韩晴,苦笑连连,她今天的遭遇奠定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她隔壁那个黑名单还没有现身已经让她祸不单行。
这日子还要怎么过呀?苍天……
++
脱光指南针:脱光的另一个有效方法就是相亲,不要认为相亲是件老土丢脸的事儿,如果你真这么想你就out了,瞧瞧人家婚恋网啊电视相亲多火!相亲,那是对婚姻的尊重和负责,男女双方都基于以结婚为前提而开展的模式,见面之前对方的祖宗十八代你至少了解两代吧?合适再约见面以便发展,不合适挥手拜拜祝你幸福!这玩意儿就俩字儿:靠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销魂的姿势,你们还舍得霸王我么!!!
☆、女神(经)
安昕叫安二二其实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姑娘有时候很精明,有时候又二的无下限,于是乎,她的两个好朋友是这么分析的。
韩晴说安昕在设计方面是个天才,那个脑子里总是有许许多多奇思妙想的东西,让行内的人因此看不透却拼了死命的想要看透她,。
在面对感情方面就是个蠢材,对于爱情完全处于被动要死的状态,典型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例子,并且此人有时候大脑里接受和发射的频道不太正常,所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把这种类型的人归为“二”。
路遥则是言简意赅的多,她说她很庆幸拥有了安昕这样的设计天才,可是天才和人才只差一个“二”,所以人才是精,而天才却总是二。
是以,韩晴口中的二加上路遥口中的二就等于如今的安二二。
而安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几乎是活在一个自己构建的完美梦幻世界里,一方面很现实的过活着,比如面对人民币,另一方面又很理想化的生活着,比如面对找对象。
所以说在这二十八个年头零十一个月里,说她没有砰然没有恋爱过也不太可能,大学的时候呢谈过一场风花雪月的唯美爱情,两人交往的程度还处于娃娃级别,最大尺度也就是亲亲小嘴儿,而后就直接扼杀在彼此的前程上,跟很多毕分族的遭遇几乎一个样儿,面临毕业就面临爱情终将无疾而终,遗憾收场。
而到现在仍旧孤身一人的安昕,对于有固定男朋友的路遥,以及对于总是奔波在相亲路上的韩晴来说,她则总是在家人和朋友永无止境且喋喋不休的轰炸声中继续剩着,还剩的快乐。
主张缘分主义者的她,相信缘分的程度就好比教徒信仰宗教的虔诚度,路遥和韩晴叫她安二二不是一时兴趣胡编乱造的,因为无论两人如何教育她别太相信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缘分,要相信男人钱包里的票子金卡以及汽车的标志房子的地段,然而对于某两位对她的洗脑,她似乎依旧我行我素,所以她不只是二还有点儿傻。
再说她的喜好吧!她最喜欢的电影是大话西游,当人人都说这是一部无厘头电影的时候,她却说这是一部感天动地的经典爱情故事,她最喜欢那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彩祥云来娶我,我猜中了开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
其实,命运这玩意儿挺逗乐也挺贱格的,因为它喜欢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形下转动你跟他的命运之轮,而你绝对猜不到开始,更别说去猜所谓的结局了。
所以,既然没有本事未卜先知,也没有能力穿越重生一把,那么就认认真真的过好每一天,活好当下。
++
而在这个阳光早已灿烂的周六下午,韩晴去给她未来的婚姻面试去了,路遥此时此刻应该抵达夏威夷,说不定正跟她亲爱的来一场翻天覆地的裸泳,而作为一个被她母上大人整天唠叨的必剩客,加上还没到手的那粉红红一张张的人民币就这么打了水漂,再加上无缘无故进了警局,安昕此时此刻的心情可以说并不灿烂,甚至还有些阴暗。
于是这天下午安昕什么都没干,在超市晃荡了一个多小时,买了一堆有的没的,准备化悲愤为食欲。
晚上八点,电视里正上演着一部苦情大戏,安昕抱着半边大西瓜一边用勺子挖着吃,一边自言自语的抨击这电视剧有多狗血。
“喜欢就说啊!美女,你以为你真是古墓派啊,你玩什么一会儿冷漠一会儿摇摆不定啊?哎呀,我的天呐,这是谁编的,太会扯了吧!你不干脆说秦始皇是康熙他爹,武则天其实是现代人穿越过去的……我的姐姐呀……”
就在这时,安昕的手机响了,她放下西瓜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划开屏幕。
“安二二,你在干嘛?”韩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透着一股媚。
安昕眼睛睨着那个跟韩晴有几分相似的女主角,然后不忿的说道:“有何贵干啊?”
“没有,问问你在哪儿嘛!”
安昕‘切’了一声:“怎么?下午相亲失败,现在准备猎艳了?”
韩晴呵呵的笑了起来,安昕听着总觉得这女人今晚怎么透着一股狐狸味儿,只听见韩晴对她说:“才没有呢?他去取车去了,亲爱的,这次我觉得就是他了。”
“啧啧啧,你哪次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