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田琳,拿起电话接通了训练基地办公室的电话。
“你好,是小张吗?我是秦峰,我想问一下,上次野训的报告是不是少送了一份那个关于坍塌事故的调查报告?”
“秦警官你好,上次那次事故的报告?我一起送过去的了,不会少的,我亲自放进文件包一起送过去的。你不问我也想着要打个电话问问来着,新的训练计划一直没报过来,也不知道你们对那个场地有什么意见没有,还是不是继续用。”
“那场地继续用吧,明天我就报计划过去,那份报告我这确实没看到,你先跟我说说你们调查的结果是怎么样的,然后你再将报告重发一份过来。”
秦峰坐在办公桌前,静静的听着电话那头小张阵述那次让他心有余悸的坍塌事故的调查结果,渐渐那明媚的脸上就蒙上了一层阴霾,最后放下电话时,那脸色已经阴沉得要下雨。放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攥成拳捏紧,突然一拳重击在桌面“砰”的一声巨响,烦燥的站起来回的度着步子。良久,才吐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继续完成那份训练计划。
小张说,那次事故系人为所致。
他们截流了那段溪水,在谷底的石缝里发现了那块原本用来固定的木片,那块木片如果是因为外力脱落的会有破损的地方,然而找到的木片却是完整无缺。而且他们也找到了那段坍塌的地方其他固定的木片,因为是随着泥土一起倾泻,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唯独那片导致坍塌发生的固定木片却是完好无损,这在理论上是不可能发生的,除非是人为拔出丢弃。
秦缝听完那心就开始往下沉,那次事故人为的可能性已经不用怀疑了,当时事故前出现在那的是苏媚,送来的报告不翼而飞,经手的人也是苏媚。再联系到她对自己的用心,对林佩佩的敌视,答案就已经跃然而出,不用再问了。
秦缝很想现在就告诉林浩天,可是一想到苏媚的父亲,那个正直的军人,父亲多年的老部下,又有些于心不忍,想想,既然报告还是要重新报上来,还是留给林浩天这个亲哥决定她的去留吧,而且人也是他招进来的。
下班时,苏媚又叫住了秦峰。
“秦峰,你是明天回去吧,能不能搭个顺风车?我爸这个小长假要值班,我和我妈去陪他,要是方便就捎带上我们。”
“不方便,我明天下午才能走,还有别的事情,不能捎带你们,对不起。”
“没事,那就晚上见吧,我先走了。”
苏媚满怀心思的打着如意小算盘,心想着秦峰下午才走那就是回去吃晚饭,那她可以有时间先去做很多准备,到时让秦峰惊喜一下,说不定他们的事情就会有转机。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苏媚是兴奋莫名,根本就没发现秦峰看她的眼神已近乎冰冷。
秦峰面无表情的看着苏媚离开,自己也往停车的方向走去,似乎刚才的一切就像那阵阵秋风吹扫着落叶一般,枯叶被风吹起再吹起,在空中翻了几圈再坠落地面。几次三番,叶子还是那张枯叶,只是已不在原来的地方,原来的地方已有新的枯叶覆盖。
傍晚,林家的人都回来了,饭桌上不免又问起昨天的事情。
“佩佩,你怎么又去喝酒了?还一个人去,你现在可不比以前小的时候没人认识,现在大街小巷哪没你的照片啊,你还嫌现在还不够名气大?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还要爸妈操心,要不是你峰哥刚好回来,我看你怎么办!”
吴淑兰最先开口数落林佩佩,只是说的话又让林佩佩开始觉得委屈了,又不好反驳,只能在那啫着嘴用哀怨的眼神剜着身边的秦峰,手在桌下伸到秦峰的腰上使劲儿的拧着:要不是你这家伙的我能去喝酒!这回儿子能被老妈数落?都是你惹来的!我让你笑!呀,这家伙的肉怎么那么硬,拧都拧不动,气死我了!
“兰姨,这不是佩佩的错,是我事先没说清楚让佩佩误会了…”
秦峰当然收到林佩佩投来的委屈,把她死劲儿的在他腰上捏肉的小手拉下来握在手心里摩挲着安抚她,一并将林佩佩之所以会跑去喝酒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还重点说了他的小姑秦兰芝,免得以后一家人见面不认识再闹出点别的笑话。
“兰姨,我已经和林叔说了,过了节,我和佩佩就去领证,省得她到处吃干醋。”
“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去领证我都还没同意呢!”
果然,听了秦峰的话,一家人还没反应过来林佩佩的牛脾气就先上来了,两眼瞪大了盯着秦峰。
“你昨晚上同意了。”
秦峰淡定的接招。新 鲜 熊 猫 没 眼 圈 。
“有吗?你昨晚有说吗?我有同意了吗?”
林佩佩不记得秦峰昨晚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更不可能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
“嗯,有!你忘了?要不要我再还原一下昨晚的场景?”
“不用!不用!你…说有就有吧。”
林佩佩怎么可能让秦峰再还原昨晚的事情,谁知道峰哥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那她还要不要做人啊,羞都羞死了,还不如点头说有得了。不过那心里还是因为秦峰的话一阵阵的欢喜,似乎嫁给峰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真的啊?那太好了!这丫头终于有人肯要她了。那也别等过节了,明天下午你们就先去把证领了再回去,也让你秦爸秦妈高兴一下。”
相对于林佩佩的不太情愿的回答,当妈的却是喜笑颜开,恨不得这俩人马上就结婚,认为等过了节还是太久了会发生变故。
“不错啊,兄弟!就一晚上,这”见习生“直接升级到”老板“了,那可是三级跳啊,还是你厉害!这小丫头终于有人要了,真是太好了,太高兴了!要庆贺一下!”
林浩天也不甘寂寞的来凑一脚,和他老妈一样笑得好似一对奸诈母子。他们是笑得开心了,这头当事人林佩佩可就不乐意了。
“你们说什么呢!这叫什么话!什么我终于有人要了,难道我是那下午的大白菜?爸,你看我妈和我哥,合着伙取笑我!”
“瞎说!哪有的事儿!你结緍我和你妈高兴还来不及哪会笑话你,你妈这是心痛你不想你们来回跑,反正那证都是要去领的,顺路领了不好过回来再跑一趟?你有那时间小峰可不一定有,过了节,小峰也差不多要去报道了,到时候我看你还闹啥别扭。”
大家长就是大家长,林宏江的话一锤定音。林佩佩一听峰哥过了节又要走了,又傻了,怎么才刚回来又要走啊?那我怎么办啊?又得两地相思泪两行?那还别扭啥!吃饱了撑的。
晚饭后,林佩佩和秦峰依偎着坐在一棵树下的石凳上。秦峰搂着头靠在他肩上的林佩佩,俩人都没说话,静静的看着那明亮的月光。
皓月当空照,秋风带着丝丝凉意穿梭于树脉叶缝之间,吹佛着摇摇晃晃的黄叶,掠过深褐长发的发梢,扬起一束柔润的发丝缠绕在欣长的脖颈之上,一如紧紧缠绕一起的手指。
“峰哥…你怎么会突然决定要结婚?是因为昨晚上的事情?”
良久,林佩佩先开了口。
“不全是,上一次我回来时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昨晚的事儿…只是让这件事情提前一点时间而已,没事行跟你说你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就是觉得有些突然…我害怕你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才仓促决定的,我不想你有任何的负担,我也不想我们之间会生出一些不应该有的猜忌。”
林佩佩从秦峰的肩上抬起头,晶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秦峰如一汪春水的凤眼,似要从眼中看穿他的心底。
“小傻瓜…”
秦峰宠溺的捏捏林佩佩的玉脖,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上一个深深的吻,伸手又把那颗小脑袋安回肩窝里,仿佛那原本就是属于她的地方。
“我对你的心你还没看清楚吗?从你很小的时候,你就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了,就像我身上的一块肉,你就是我心里最珍贵的宝藏,无人能及,也无法割舍。你在我眼中,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虽然我不能也不想让你更加灿烂去照耀别人,但也不愿意世俗的一切来污染你一丝的光彩,哪怕是一些闲言碎语也不行。昨晚上的事情我不能保证没有人知道,我只能用我能做到的方式去保护你不受到一丝伤害。我更想,在每个在家醒来的早晨,都能一睁开眼就看到你。佩佩,我爱你!很久很久了…”
深情低沉的话语,在林佩佩耳边缓缓的响起,如有催眠的魔力,林佩佩像在梦境中沉浮,如沉浸在一片爱的爱洋,又如酣然大醉之后的飘飘然,这一切美好的感觉只因身边的这个男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岁月永如此刻静好。
林佩佩良久才缓缓从菱唇中吐出一句,藏在心底沉淀已久的话语。
“峰哥,我爱你!很爱很爱!”
秦峰担心昨晚的事儿可能有人看见一点都不是多余的担心,果不其然,秦峰进酒吧,在酒吧里和金哥抢人,之后的深吻到离开,都落在了一个人的眼里。
“鸡精强”正从酒吧楼上的那家酒店出来,在门口碰到了行色匆匆的秦峰,就觉这人很眼熟,好像哪见过。再看秦峰身上那身黑色的作训服,眼光闪了一下,也尾随秦峰进了酒吧,躲在一个角落看着酒吧里发生的一切。林佩佩之前一直是靠在秦峰的怀里没看清脸,“鸡精强”也没在意她,根本没看清林佩佩的脸,注意力都放在了秦峰身上,他认出了秦峰,震惊于会在此处看见他。当秦峰抱起林佩佩向侧门走去时,林佩佩仰起的小脸正好对着“鸡精强”藏身的地方,虽然酒吧里光线很昏暗,林佩佩此时也豪无神彩可言,但“鸡精强”还是看得一清二楚,认出了这张出现在大街小巷迷倒众多有为青年老老少少都喜欢的精致小脸。
望着消失在侧门处的身影,半晌,“鸡精强”才从暗里走了出来,一脸的震惊,眼皮还在猛跳,心道:哎呀妈啊!刀哥这回接的什么务啊,那头还在愧疚误伤的人家,这头又要绑了人家的心上人!单只一个那小妞就不好整了,现在还牵扯到这个煞神,这是要做死的节秦啊!不行,得赶紧回去告诉刀哥,好好合计一下才行。
“鸡精强”转身也匆匆离开,消失在茫茫车流人海之中…
------题外话------
家里没网络真是急死人了,只好外挂了。上一章节因为赶着上传没抓虫子,亲们见谅一二。
57 刀疤的“人间”生活
“城中村”,城镇改造留下的一隅死角。每一个城市在发展过程中必然会留下的瘤子,是就如一颗“暗疮”,时不时的发作阵痛一下,看着不显眼却又让人很是不舒服,但又无法根除。
这种地方,是整个城市管理最为松散的地方,是“三教九流”最后的栖身之所,最是藏污纳垢之地。这里聚集了各处流动人员,低廉的租金也是游走于城市中的打工一族的安居之所,是陌生的面孔最不会被记住和怀疑的地方,各种小道消息都能在这里轻而易举的得到,也是各种传言的发起之地。
在众多的如鸽子笼一样的斗室里,光线昏暗,空气混浊,只要愿意,人在这里完全可以像空气一样的存在不让外界的人发现。
刀疤就藏身于此,每天像其住客一样早出晚归,只不过与别的住客不同,他的“工作”是混迹于那些巷头街尾打牌闲聊的老头老太之中,从老人的闲磕牙中收集他想要的信息。比如:那广告牌的丫头俊吧?那可是咱Y市的第一千金,了不得!看人家孩子教得多好!喜欢的人多了去了,我家那臭小子也说要找个像她那样的女朋友,云云。又比如:那丫头能啊,听说那画画得极好,都出国了!是千金难求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我也让我家那小孙女去学画,说不定以后也能像她那样出国!再比如:听说那丫头厉害着呢,大院里的那帮“二世袓”、官少爷们都被她收拾得伏伏贴贴的,这阵子好像是没出来祸害人了,就连老赵家的那个浑小子也学乖了不少,真是谢天谢地啊!那帮小子出来干的那些事儿连警察都不敢管,都不知道苦了多少人家做父母的,生生都把人家孩子带坏了!
内容相似版本不同关于林佩佩的话题,刀疤每天都能收集到一萝筐,虽然这些市井中的传言失真度极大,说不定还有些是人为杜撰的,但刀疤还是能从这些掐头去尾的闲言碎语中隐隐觉出这小丫头身份不简单,背后一定有棵很大的“树”,他开始有些担心他要是动了这根小枝条,可能会被那棵“大树”缠住脱不了身。
这些碎嘴的老人们,每天就只想找个人说说话,拉拉东家长道道西家短,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只要有心稍稍引导一下,准能听到一个话题无限延伸出来的细枝末节。
刀疤此时化身成一个从外地前来投奔儿子的退休老工人,一身洗得退色的工作服,脸色黑红,左脸上一块巴掌大的“胎记”正好把那道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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