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是凶手-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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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是凶手-心香-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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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色眼睛似乎看出了堇色的疑问,说:“她为老大挡了一枪;救了老大的命。”冷淡的叙述,语气里却充满对吴盈兰的赞赏与感激。 
  听到他的话,堇色耳边轰轰作响,竟然是这样!回想刚才灯灭前一瞬间的情景,是了,原来那个扑向古沧海的粉色影子,就是吴盈兰。那个女孩子,那个告诉自己她对古沧海的爱慕之情的女孩子,那个倔强地说古沧海终有一天会认识到她的好的女孩子。原来,不只是说说而已。她,竟然真的愿意付出代价!哪怕,是生命的代价!堇色想着,手足冰冷。 
  心思百转,从此以后,再怎么样,与古沧海之间也回不到以前那种单纯的状态了吧?中间夹着一个这样火辣辣的女孩子,不管她最后有没有事情,是生是死,都没有关系,她总是横亘在了自己与古沧海之间,以血为代价深深地将她的身影刻在了古沧海的心里。 
  John看到堇色脸色变了又变,虽不能完全了解她在想些什么,但是大致知道堇色此刻必定是为了没有守在古沧海身边而气恼。虽然目前的状况对自己极为有利,但他却不忍心看到堇色失魂落魄的样子。于是拉住了堇色的手说:“现在一切都还不清楚,跟我一起上楼吧,形势稳定下来后,再从长计议。” 
  这次,堇色非常听话,完全没有反应地任John拉着她回到卧室,一直一言不发。 
  从此以后,吴盈兰会是古沧海心中一朵粉色的花,也会是自己心中一根深埋的刺。她们的爱情,终究是多了一个人,难免拥挤。她一直敬佩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付出的人。所以虽然隐痛,虽然不甘,她对吴盈兰仍旧是充满敬意。原来,她竟然一直小瞧了这个女孩子呢。 
  以后,以后会怎么样?吴盈兰以前向古沧海示好,他大可以不理睬,可是以后他便再也不能冷然以对。她终究是救过他的命呀。而自己呢?又绝不能有抱怨,否则,即便古沧海不说,旁人也会认为自己太过小气。古沧海呢?男人总是不能完全了解女人的内心吧,即使他爱她。堇色也知道自己尽是往最坏的方向思量,但是想停止却不能够。 
  John从卫生间里拿来了湿毛巾,帮堇色擦拭刚才沾染的血迹。堇色盯着那些已经变成暗红的血迹,突然夺过毛巾,狠狠地擦,用尽全身力气,眼睛圆睁着,鼻子却剧烈地喘着气。 
  John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然后大声在她耳边说:“池堇色,你这个傻瓜。虽然搞不清楚你为何听到古沧海没有事情却反而如此委屈悲痛,但是,该死的,你就不要再想他了,你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还是我一直认识的温婉理智的池堇色吗?” 
  被他拥着,听着他大声的质问,堇色只是默默地想着,我不温婉,我不明理,我宁愿我是泼妇,大声地对着古沧海号令,不准再见那个女孩子,即使她为你挡子弹。不要对拒绝那个女孩子的爱慕心怀歉疚,即使她救了你的命。不要在危急的时刻守在她身边,即使她为了你奄奄一息。一切一切,你都只能守着我,心里只有我。只因为,我们才真正相爱。 
  终于,泪水奔涌而出,沾湿了John的肩膀。 
  正在哭泣的时候,门突然开了。是古沧海,他浑身血迹,即使是灰色的西装也遮盖不住。看到堇色与John如此相拥着,他本来焦急且隐藏凶狠的眼睛,瞬间充满了不可置信。 
  堇色见到他,心里太过混乱反而清净下来,有些置身事外的味道,第一反应竟然是,呵,这个家伙,倒是一直没有敲门的习惯,总是这样一径地闯进来。待到发现他似要燃烧起来的眼神,才轻轻推开John,站起身对古沧海说:“现在怎么样?她,怎么样?”犹带着鼻音。 
  古沧海握紧了手,瞪了一眼John,回答:“已经送医院了,但是她情况很不好。” 
  堇色笑了,说:“那么,你是要去守着她?” 
  古沧海灼灼地看着堇色,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了看John,终于只是说:“我来,就是告诉你,我要去医院了。你自己小心。” 
  堇色又笑了,似乎这种情况下她也只有微笑,点点头。然后,不再看他,转身面向John。不是赌气,是她如古沧海一般,害怕最后看到的只能是对方的背影。 
  古沧海缓缓转身,迟缓地向前走,似乎有些犹豫,复又回头,看了一眼堇色那样隐忍纤细的背影,眼光闪动。但终究,还是转身,大踏步离去。 
  爱情最是简单,亘古不变的两个人的对手戏;爱情却又最是复杂,没有完全相同的两段爱情。初次的爱情,往往最是饱含了青春的芬芳和羞涩,而最终的爱情,却更如港湾般,充满无尽的包容和安宁。 
  堇色这两日总在想,如果自己不是那样敏感或许更好。试想,如果是粗线条的阿梨碰到那日晚上的情况,大概不会多想,还会欢天喜地与男友一起跑到那个受伤的女孩子面前,笑嘻嘻地与她称兄道弟,然后,会当着男友的面对那女孩子说:“你快点好起来,然后离我的男友远远的。”是的,依阿梨的风格定会这样做。但自己终究不是她,这么多年的相处却依然没能学到她的半分。 
  好在,吴盈兰伤在肩膀上,没有危及内脏和肩关节。这些,都是吴妈探望吴盈兰回来后说的。古沧海这些天基本没有回来过,令堇色想找他好好谈谈的机会都没有。大家似乎都在围着吴盈兰转,古太太自不必说,每日令人煲汤,勤快地往医院探视,就连因为受到惊吓而病情加重的古永年,也赞许地说,盈兰是个真性情的好孩子。 
  虽然理智上明白吴盈兰并无甚过错,她也只不过是追求自己的真爱罢了,但感情上,终究是不能喜欢那样一个女孩子,只因为她追求的对象恰好是自己的爱人。堇色平日与人相处,大多温和低调,却并不代表可以圆滑到对着情敌还谈笑自如的程度。 
  这一日,是吴盈兰出院回家的日子。 
  堇色躲在房间里,实在没有勇气出门,看到吴盈兰与古沧海在一起,自己情何以堪?没想到,吴妈却来了,这个老人,虽然平时不大讲话,却并不糊涂,小心地提醒:“逃避,总不是办法。”她却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堇色知道自己这两日实在是别扭得厉害。人一旦开始做了些别扭的事情,后面就总疑惑大家都看到了她的别扭,愈发不愿意去坦然面对,而这样的畏缩,看在旁人眼里,更是别扭。如此循环下去,拖得越久,就越不好面对。正如以前打电脑游戏,一旦某一处失误,心里立刻觉得如吃了苍蝇一样不舒服,明明后面可以继续,也宁愿从头再来,也要达到没有失误的完美境地。 
  在得知吴盈兰救了古沧海以后,自己实在是不应该急躁到如此地步,也不应该轻易接受John的拥抱。古沧海来找自己的时候,实在也不应该那样便放他离开,连一句询问或解释都没有。或许自己这些日子的烦闷,并不单单缘于对吴盈兰介入两人之间的担心,实在也是对自己前面所作所为的懊悔,只是不自知罢了。 
  从始至终的完美不易,而一旦错误发生以后,能补救得漂亮更难得。 
  堇色想明白了,换上一件明艳的橘色裙子,翩然下楼。 
  大厅里,古太太不时盯着表,看到堇色下来也没有任何表示,仿佛当她是空气。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仆人走进来,恭敬地说:“少爷与吴小姐回来了。” 
  片刻功夫,只见一身白色裙子的吴盈兰走了进来,左手臂被绷带固定着,面色仍然苍白,但却神采奕奕,完全掩藏不住内心的志得意满。古沧海紧随其后,两人一进来,吴盈兰便微笑着走向大家,看向堇色的时候,眼神里有着挑衅的意味。古太太咋呼开来:“哎呀,盈兰,快点过来坐下。现在伤口还疼吗?” 
  吴盈兰朗声说:“已经好多了,偶尔疼一下,只要不碰到都还好。”还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有点持病自重的味道。接着又对古沧海说:“沧海哥哥,这些天,你也累了吧?似乎比前些天都瘦了许多呢。”语气十分亲昵,恐怕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真的关心古沧海还是在表演了。 
  古沧海皱了一下眉头,但立刻又恢复了常态,没有言语,也没有看向堇色。 
  古沧海果然有些憔悴,或者因为太过忙碌,一改平日整洁的形象,显得有点不修边幅。堇色心里泛酸,这些日子,他都忙些什么?难道真的如吴盈兰刚才暗示的那样,都在医院照顾她吗?堇色低头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也打算待会儿跟他好好谈谈,将一切讲个明白才好。 
  古太太似是故意,言语仍然夸张:“盈兰啊,这次你受苦了,既然是为了我们沧海,你可以向他提出些要求,我们在这里,他不敢不答应。” 
  听了这话,堇色一惊,抬头看向吴盈兰。只见她娇憨地笑了笑,说:“我救沧海哥哥并不是为了什么报答。”一边拿眼轻瞟古沧海,一副羞涩的样子。而古太太则满脸慈祥的笑容。这两人,是在唱双簧吗?一唱一和。堇色此时心中感到孤单,只好又看向古沧海。 
  却与他的眼光相碰,他立刻转头避开。堇色一阵欣喜,是否他刚才也在偷偷地看自己?又或者,心里对自己也有些歉疚?甚至,他竟然也跟自己一样的心理,觉得开始没有做好,后来就更加不知如何面对? 
  一直沉默的古沧海突然开口:“吴小姐确实救了我,我应该报答。这样吧,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而且父亲这两日身体也不大好。不如,我送你们一起到欧洲的一个疗养院去休养,算是略微表达我的感激。” 
  话一落音,众人皆惊。 
  吴盈兰的笑容一时凝在了脸上,但马上问到:“沧海哥哥,你也一起去吗?” 
  古沧海略一犹豫,回答说:“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要晚点去。” 
  吴盈兰立刻兴奋地赞同:“好的,好的。你的事情处理完后,要快点来哦。” 
  古太太也兴奋地表示:“很久没有去旅行了,这次托盈兰的福,可以去玩玩了。”当她发现堇色越来越尴尬的时候,又幽幽地加上一句:“沧海还从来没有为了谁带我们一起出去玩呢,这次倒是难得。” 
  堇色忍不住在心里苦笑,原来古太太真的非常厌恶自己,已经忍不住要当面挖苦了。 
  古沧海又对吴妈说:“吴小姐身体还没有痊愈,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是吗?连吴妈都要跟着去照顾那个吴小姐?一个伤口竟然就有如此威力?堇色抿着嘴,交握着的双手不自然地紧了紧。吴妈看了看堇色,说:“古先生,我还是留下吧。盈兰跟那么多人一起,总没有什么差错。”古沧海没有再说什么,起身上楼,很快大家陆续离开,吴妈叹了口气,拍拍堇色的手背,也离开了。只余堇色一人,孤单地坐在大厅里。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几日不见,他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冰冷疏远。堇色不认为他会移情别恋,她一直以来忐忑的,均是吴盈兰有可能的纠缠,却从未想过,古沧海会真这么做。难道她以为的两个人心灵无限接近的瞬间,俱成虚幻?堇色竭力告诉自己他必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想着,快步冲上楼,她要问清楚,一定要问清楚。 
  堇色再也顾不得什么,用力敲着他的门。门开了,古沧海已经摘掉了领带,只着白衬衫,上面的两颗纽扣没有扣上,眼睛仍然幽深,却多了几分堇色读不懂的情绪。堇色想开口问,却突然不知道如何表达,原来长久地不说话,再熟悉默契的人也会觉得生疏。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艰难地开口:“你为何如此待我?”然后立刻懊恼,为何那么多繁复的情绪,待到说出来却只是这样如怨妇般的问话? 
  没等她再开口,古沧海便回答:“我没有怎样待你。”说着,递过来一样东西。 
  堇色低头接过,心马上被巨大的悲痛充满,这是自己的护照。当天,怎么向他索取,都没有还给自己的东西,今日却如此容易便到了手上。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没有了一丁点喜悦,反而是满心苦涩?是了,他没有怎样待自己,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个“爱”字。刹那的情感交汇,竟然只是自己的幻觉。他可是要与吴盈兰以及父母一起去欧洲了,多出来的,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罢了。想不到,自己竟然沦落到了要让对方拿护照来提醒自己该要离开的地步。 
  没有抬头,没有再说一个字,堇色决然转身离去。你的选择,难道就是这样吗?我以为的三个人以后旷日持久的纠缠,原来竟是错的,原来你连纠缠都不愿,直接了当地作出了决定。难道,一颗真心,竟抵不过一个伤口吗?堇色全然崩溃,泪水无声地奔涌而出。 
  但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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