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发这样的短信?”薛正晖一点都笑不出来,他的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立刻给薛赞打回去,电话里却是关机的提示音。
薛正晖的眉头不自觉的抽紧,他发现自己的腿在不受控的颤抖。
。。。。。。
“二虎哥,外面有动静!”一个大汉跑到贾世润面前对他说道。
“很好,好戏就要开场了。不如,我们先来暖暖场。”贾世润露出了他那招牌的假笑。
两分钟后,汤家大宅的上空竟然绽放了灿烂的烟火!
璀璨的礼花炮竹炸开了锅,将汤家附近照的通亮,潜伏在草丛中的警员们惊愕的看着头顶的礼花秀。
这是什么意思?都危机四伏了。汤家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放烟花?薛赞一双锐利的眼睛里都是作战时的高度戒备。
五分钟后,汤家的礼花秀终于结束了,警员们都觉得这五分钟异常的漫长。
“第一小分队,现在行动!”耳麦中传来了上头的指示。
薛赞一扬手,九个好手跟着他悄悄潜入了汤家大宅,毫无障碍,顺利的有些不正常。
奇怪。汤家的院子里安静极了,根本不像是刚刚热闹过的样子。薛赞举着枪,紧贴着墙壁,脚下一寸一寸的挪着步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其他警员的情况也是一样。
薛赞轻而易举的就进入了汤宅的正厅。厅里空无一人,莫不成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对方唱了出“空城计”?薛赞心中疑虑却万万不敢放松警惕。
突然,他似乎听到了“滴……滴……滴……”的声音,薛赞仔细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边有个桌子。薛赞深深咽了一口口水,他慢慢的躬身低头,当他看到桌下装置上的红色的倒计时数字时,薛赞本能的朝窗口跑去。
“不好!有炸弹!快撤!”薛赞边跑边冲着其他警员喊道,他照着落地玻璃窗打了一枪,玻璃瞬间碎了一地,薛赞纵身一跃就跳出来大厅,逃离大厅之后继续没命的往外跑去,因为,十秒之后,汤宅将会在爆炸声中彻底的消失,他必须跑的足够远才能活命,否则他会被爆炸产生的强大冲击力炸死。
果然,十秒之后,在震天的爆炸声中,汤宅变成了一片火海!
埋伏在汤宅周围的警员全都惊呆了,“糟了!薛赞他们还在里面!”一个警员冲着队长喊道。
队长痛苦万分,拳头握得嘣嘣直响,咬着牙说:“谁都不许动,等上头指令!”
突然,一滴水珠落在了队长的脸上,接着好几滴豆大的水珠落在了队长的拳头上。
“下雨了!”旁边的一个警员朝着队长低声说道。
队长看向了天空,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再看向烈火熊熊的汤宅,噼里啪啦的仍在不断的发生着小范围的爆炸。
倾盆大雨瞬间将这世界包围,所有的警员们埋伏在雨水中浑身已经湿透,这才等到了上级的行动指令。
“行动!”队长闷声喊出,一大批警员朝着汤宅奔去。队长的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
。。。。。。
贾世润站在离汤宅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大汉为他撑着伞,刚刚他就是在这里主导了这场“空城计”。
“二虎哥,接到消息,汤先生他们已经安全到达了,这边的事情也已经结束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条子要怎么处理?”
贾世润淡然的转身,被两个大汉反扣着双臂的薛赞恶狠狠地看着他。
“怎么处理?你说怎么处理?”贾世润笑得阴森。
“我知道了,二虎哥,我会做的干净利落的!”手下掏出了刀子朝薛赞走去。
面对心狠手辣的对方,当明晃晃的刀子驾到薛赞脖子上的时候,薛赞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嘴里被塞了布条的薛赞喊也喊不出来,浑身一阵阵冒着冷汗,扑腾着双脚做最后的挣扎。
手下正要下手吗,却听到贾世润轻飘飘的声音,“等一下。”
薛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朝他走过来的贾世润,人越是到了生死关头,心里对现状的认识就越是清楚,他知道,这个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贾世润拿起手下的刀子在薛赞的眼前晃了晃,地狱般的声音传进了薛赞的耳朵。
“很喜欢做警察吗?有没有拿过勋章?这么年轻应该没有吧?让我想想怎么样才能让你拿个三等功呢?死了的话,恐怕你是看不到了吧?这可不行,可是怎么办呢?还没有人能在我的手里活命的,要是放了你,会毁了我的名声的。”贾世润把玩着刀子,玩弄一个根本无法还手的警察对他来说似乎是一种享受。
“啊,我想到了,不如这样吧,豹子,你来动手,记住,千万要给他留口气,不过嘛……我要他永远都不能再举枪……”贾世润把刀子递给了身边的另一个手下。
薛赞猛地一抬头,恐惧到呼吸几乎快要停止了,还没等他看清是谁要动手,只见两股血柱从自己的手腕上喷涌而出,薛赞眼前一黑,倒在了泥地里。
“啪!”的一声,薛正晖不心将放在桌上的水杯撞倒了地上,他俯身去捡杯子的时候,突然心头一阵抽紧,浑身再一次开始发抖。
“我这是怎么了?”薛正晖问自己。
第127章 行路难
薛赞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他浑身沾满了泥水,躺在离汤家不远的一处山坡上,队长把他从混着血水的泥地上撑起来的时候,七尺男儿竟也忍不住落下了豆大的泪珠。
薛赞面如死灰,嘴唇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了,队长哽咽着轻唤他的名字,却没有半点回应。
队长颤颤微微的伸手探他的鼻息,好像也探不到,因为悲愤队长的胸脯剧烈的起伏。
他嘶哑着声音一直叫着薛赞的名字,把头贴到他的胸腔处仔细倾听他的心跳,队长几乎绝望了,他只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怦怦直跳的心跳声。
旁边的警员看着如此惨烈的薛赞,一个个都低下了头默默垂泪。
一个警员协助队长检查了薛赞的伤势,咬着牙,抹了一把眼泪,从自己的衬衫上狠狠扯下两块布条绑在了薛赞的手腕上。
“两只手的手筋都被挑了……”警员强忍着内心的悲愤对队长说道。
队长闭上了眼睛闷声哭泣,“他还这么年轻……”
“队长!薛赞还活着!有心跳!”警员把头贴在薛赞的心口,睁大眼睛仔细确认。
“有了!真的!队长是真的!他真的有心跳了!”警员抬起头兴奋地冲队长喊道!
“快!送医院!”队长一把背起薛赞就朝山坡下冲去。
。。。。。。
“什么?这样隐秘的行动竟然还是让汤镇业给跑了?”凌将军一大早就收到了李秘书带来的消息。
“是,只是在本市各个区抓获了一些小头目,汤镇业和二虎都没有抓到。想必,肯定是行动前有人走漏了风声。”李秘书说道。
“这样都能让他跑了,岂有此理!”凌将军怒发冲冠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李秘书抬眼看了一眼凌将军,继续说:“汤镇业采用了自爆的方式逃脱,他在近郊的那栋别墅被炸毁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一栋别墅而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怕放虎归山对小秋不利。”
“最近,风声这么紧,汤镇业就算再嚣张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露面,小秋那边暂时是安全的。不过我会加派人手暗中保护小秋。”
“汤镇业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他那个手下二虎,更是出了名的狠辣,小秋那边绝对不能放松警惕,看来,我要尽快送小秋出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凌将军紧皱眉头,汤镇业已然成了他心中大患。
“是,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李秘书了解凌将军对凌泽秋的疼爱。
“小秋呢?”
“在房间睡觉。”
“又喝酒了?”
“嗯。昨晚喝到凌晨才回来。”
“哼!不肖子孙啊!”凌将军气愤地点着手里的拐杖。
他为凌泽秋操碎了心,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不惜发动打黑风暴,而今,黑帮头目跑了,凌家危机重重。凌泽秋却什么也不知道,整日只之借酒浇愁,真搞不懂他有什么想不通的,非要把自己喝个半死才肯罢休!
凌将军在凌泽秋房间门口踱步多时,最终也没有进去,他不想看到喝的昏天黑地的凌泽秋,现在的凌泽秋让他失望透顶。也伤心到底了,这样的孙子还有什么指望?他长叹一口气,离开了。
凌泽秋贴着门站着,他早就醒了,也清楚的知道爷爷就在门口,自己这副样子。别说爷爷不想见他,他自己都讨厌自己,昨晚,好像在似锦的眼神里也看到了嫌恶。可是,如果连酒都不能再喝的话。我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活的痛快一点呢?
凌泽秋无力的顺着门滑到了地上,他像一个乞丐一样靠着门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什么也不想再想,什么话也不想说,就这样安静一会儿吧。
。。。。。。
薛正晖急匆匆赶到了医院,接到前妻的电话,也没听明白她到底哭哭啼啼的说了些什么。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在手术室门口的瘦弱的前妻,薛正晖跑过去问她薛赞怎么了?
前妻哭的两个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呜咽着说不出话来,薛正晖头脑发懵,他知道情况不乐观,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旁边的警员薛赞的情况。
警员低声说:“受了重伤……”
“我问你我儿子是死是活?”薛赞大吼一声。
警员吓得后退一步,沉着声音说:“正在抢救。”
前妻又是一阵发抖,薛正晖强装镇定,走过去抱住她不断的说:“没事的,没事的,薛赞不会有事的!别哭了,不会有事的。”
薛正晖颤抖着双手摒掉前妻脸上的泪水,哪知前妻哭得更加的伤心,嘴里呜咽着说:“已经进去四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
薛正晖绷住嘴什么也没有说,再一次将这个伤心欲绝的女人抱在了怀中。
突然,“手术中”的灯灭了,一个医生先从里面走了出来,薛正晖冲上去问他:“我儿子怎么样?”
医生卸下了口罩,脸上的表情不好也不坏,他淡淡的说:“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只不过病人的双手以后恐怕是不能再拿重物了。”
“什么意思?”薛正晖一惊,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他的双手都被挑断了手筋,加上延误了救治的时间,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的声音里没有半点的感*彩。
“你是说他的手残废了吗?”薛正晖避开妻子轻声问医生。
“恢复的好的话是看不出来有问题的,只是不能再拿重物。”医生机械的回答他。
“枪呢?还能再举枪吗?”薛正晖想到儿子毕生的梦想就是做一个除暴安良的刑警,举枪是他梦想实现的标志。
医生摇了摇头,冷冷的说:“别说是枪,超过一杯水的重量都是不可以的。”
薛正晖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无力的垂下了双手,是他,是他亲手葬送了薛赞的未来!都是因为他把薛赞从交通大队调回了刑侦科,才让薛赞赶上了这次行动!一阵阵的悔意将薛正晖击的连连发抖。
薛赞被推出来了手术室,前妻一下子扑到了仍在昏迷中的薛赞身边嚎啕大哭。
薛正晖看着儿子双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心中涌上了一股恨意,究竟是谁这样的狠毒,要这么对薛赞,他一定要为薛赞报仇!那人废了薛赞的双手。他就一定要废了那人的双手双脚,让他比薛赞疼上百倍、千倍!
薛赞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薛正晖红着眼睛,一个人坐在了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他悲戚的用双手抱住头,俯下了身子,在夕阳投射进来的逆光中无声的啜泣。
。。。。。。
“你不是让我堂堂正正的赢了梁似锦吗?我考虑过了,决定接受你的建议,下午来电视台吧,预决赛。六进四,来给我加油。”周景尚看着方圆发来的短信,欣慰的点了点头,总算这家伙还听的进去自己的话。
凌泽秋当然不会一直闷头待在家里,现在每天去学校会见那帮学生会的孩子们成了他的必修课。大学四年自己连上课都从没这么勤过。
酒精不会让他麻痹太久,他的身体似乎对那东西产生了抗体,喝再多,再难受也只不过是短时间内的感受,一觉醒来,洗一把脸,很快就会清醒。
今天又要忙完学校的事情赶去电视台。已经到预决赛了,似锦到现在连一句完整的法语都没有当着观众的面说出来过。之前是因为有哲沅的帮助她才能顺利过关,可是,今晚都是单打独斗,似锦要怎样应对?凌泽秋不禁为她捏把冷汗。
从车里出来,竟然意外的看到了周景尚。
“你怎么也来了?”凌泽秋走上前去问他。
“你给似锦加油。我就不能给方圆捧场吗?”周景尚一副痞_子样。
“没人拦着你,当然可以。”凌泽秋回应他。
“你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周景尚突然问凌泽秋。
“没有关于你父亲的消息。”凌泽秋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想说。
“哦,那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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