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知道,曦妹出事您很难过,这是我的责任,毕竟,历代族长用符水都没事,她却出了事,是我思虑不周,不过,大伯,您不觉得历代族长用符水都可以,唯有曦妹不能用引人怀疑吗?是不是,当初选定继承人的时候就出了错?”沈念凤一脸悲戚,假惺惺的掉了两滴眼泪,稍稍过渡了一下,便犀利的直指今天来的目的。
“选定继承人?”沈周川愕然,愣怔了好一会儿,掩面而泣,“是了,是了,一定是这样,我的念曦一定是因为这样才被符水反噬的,都怪我。”
“大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要知道,那符水其实本无毒,为什么念曦会这样,多半是因为中了诅咒,不应该是族长的人坐上了族长之位,那只诅咒啊。”沈念凤痛心疾首的说道。
“是吗?”沈周川脸颊上还挂着泪珠,仰起头惊愕的看着她,急急的问道:“那照念凤所说,这件事应当如何解除?”
“依我看,应该解除沈念曦族长的位置,不过,现在沈家当权之人是念曦,您也没有那么大权力解除她的职位,这件事还当从长计议,怕就怕在,夜长梦多,万一念曦因此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沈念凤一脸忧虑。
“哎呀,念凤啊,你就不要吞吞吐吐了,事关念曦的性命,能怎么做,你倒是说话呀。”沈周川急的不得了,而沈念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好吧,办法我倒是知道一个,只是不知大伯愿不愿意?”沈念凤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愿意愿意,只要能救念曦,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沈周川忙不迭的点头。
“是这样,我听说沈家有个家传信物,那是给历任族长的东西,如果,把那代表族长地位的信物交给沈家的另一个人,便可以解除念曦身上的诅咒,这也是让念曦醒过来的唯一办法。”沈念凤眼神灼灼的盯着沈周川。
“沈家家传信物啊。”沈周川为难的低下了头,却在低头的那一瞬,眼中划过一抹精光,还有一丝悲悯,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沈念凤,别怪大伯心狠,不给你机会。
“大伯?”沈念凤焦急的催促。
“好,你跟我来。”沈周川信步走出门外,看到病房门口守着的护卫全都瘫在一边,状似睡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沈周川怒了。
“大伯,您别生气,因为念凤心里记挂着曦妹,这些人又尽忠职守不让我进去,没办法,我只好使用非常手段,您稍等,我立刻把他们弄醒。”沈念凤抽出一根银针,在护卫们的脖子上扎了几下,几个护卫悠悠醒转,看到怒气冲冲的站在面前的沈周川,立刻半跪下来:“属下该死,属下失职。”
“哼,你们还知道自己失职啊,幸好,这次是念凤,换了别人怎么办?这次就饶你们一次,下次,不论是何人,不许他们近你们的身,无比保证病房的安静和安全。”沈周川冷冷的说道。
“是。”护卫们都是在沈家呆了许久的忠心耿耿的人,听了沈周川的话便明白了他话中隐含的意思,下次,不论是谁,哪怕仍旧是这位沈念凤小姐,一律不得放进去,刚才就是因为顾及她是沈家仅次于沈念曦的人,没准儿可以去看看小姐的病,这才放松了警惕,着了她的道儿。
沈周川怒气冲冲的走了,沈念凤瞥了眼身后的几名护卫,得意的嘴角上扬,跟在沈周川后面也走了。
回到沈家,沈念凤在外面等着,沈周川进去许久没有出来,沈周川的房间里有一个密室,这里藏着一些沈家的秘辛,宝物。
他走到一个保险柜前,从记忆里搜索着密码,打开保险柜,里面摆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金盒,打开金盒,里面又放着两只一模一样的玉镯。
他拿起其中一只玉镯,借着密室里昏暗的灯光一瞧,灯光下,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凤展翅欲飞,他把这只玉镯套在手腕上,然后拿起另外一只,那只玉镯的材质质地和方才那只一样,可不同的是,这只玉镯了隐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毒蝎子。
他把那只隐着毒蝎子的玉镯重新放进金盒里,然后把另一只空盒子放进保险柜中,锁好门,走了出来。
沈念凤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走到沈周川身边目光殷切,态度谦卑恭敬的异常:“大伯,找到了吗?”
“找到了。”沈周川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沈念凤那白皙如玉,皎洁如莲的面容,心中慨叹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哪里?”沈念凤强忍着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脏,小心翼翼的吻着,连呼吸都清浅了许多。
“喏,这镯子必须戴在人的手腕上,否则,养不好。”沈周川取出那个金盒,掀开盖子,从里面取出这只藏有毒蝎子的玉镯,拉过沈念凤的手腕,轻轻的套上去。
沈念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件信物,她感到,玉镯刚刚触及皮肤的时候,一片沁凉,舒适的很,之后,便渐渐变得微热起来,果然是好东西,她欣喜若狂,终于得到它了。
达到了目的,沈念凤自然不会多做停留,像沈周川告辞出来,沈周川扬了扬胳膊,露出被宽大衣袖遮住了玉镯,借着阳光,他看到玉镯中的金凤慵懒的扑闪着翅膀,似乎对他满意的点点头。
------题外话------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086章 细心
沈念曦化妆成的末曦给沈周川打了个电话,约他在某个公园见面,一看到沈周川,沈念曦便走到沈周川身边,压低嗓门问:“爸爸,咱么沈家可有什么信物?”
沈周川抬头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女儿,心情沉重的点点头。
“爸爸,那信物在哪儿,您怎么这副样子,心情不好吗?”沈念曦关切的问。
“刚才沈念凤来找我,也是讨要信物,我糊涂了第一次,便不能糊涂第二次,所以,我给了她一只玉镯。”沈周川想到戴上那只玉镯的后果,心情一阵沉痛,要知道,沈家历来行医,素来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像这种害人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做,可又不得不做。
“什么,您把信物给沈念凤了?”沈念曦想到梦中的场景,一时激动,抓着沈周川的衣袖用力扯了扯。
“唉,念曦啊,念凤她是什么样的人,通过这次害你的事情,我算是看清楚了,她刚才过来对我又哄又骗,目的便是那只镯子,你父亲我虽然老了,有点心软耳朵软,可也不是不辨是非的糊涂人,所以,我给了她一只假的。”沈周川从胳膊上取下那只真的玉镯,小心翼翼的套在沈念曦的手腕上。
动作缓慢,似有不情愿,事实上,他的确有些不情愿,密道里除了有家族宝物之外,还有一些家族秘辛,几百年前那位医神的遭遇也记载其中,这只玉镯代表了什么,他是知道的,戴上这只玉镯,他怕她的念曦会重蹈几百年前那位的复辄,他只想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啊,连这一点简单的奢愿都做不到了。
沈念曦摩挲着玉镯,脑海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快的捕捉不到踪迹,潜意识里觉得那很重要,却又无迹可寻。
她看到沈周川的表情那么纠结,联想到梦里那只玉镯和自己手腕上的一模一样,心中暗忖,难道传家信物有两只,一只给了沈念凤,一只给了她?
沈周川叹息了一声,从小养大的女儿,现在什么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如果现在不解释清楚,恐怕她心里始终会有一个结。
“念曦啊,你把镯子迎着太阳看看。”沈周川托起沈念曦的手腕,迎着太阳,示意她去看里面的东西。
一只金凤,诡异的是,那只金凤居然还在对她微笑,沈念曦那个震撼啊,她惊愕的看着父亲,等着他的解释。
“念曦啊,给念凤的那只里,有只毒蝎子,光是看这里面藏着的东西,你就应该知道那只是真的那只是假的了吧?”沈周川又叹了一口气。
“爸爸,让您为难了。”沈念曦知道,镯子里藏有毒蝎子,那是吸人精气的,毒蝎子的毒会慢慢渗进佩戴着的皮肤乃至内脏里,侵害她的身体,直至油尽灯枯,或者,还有一些其他的功用。
父亲一直是心善之人,从不用这样的手段害人,现在为了她将那只藏有毒蝎子的镯子给了沈念凤,足见护着她的心。
因为听信沈念凤的话给她喝符水的怨恨一扫而空,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依旧是最疼他的爸爸,虽然有些糊涂,有些耳根软,在关键时候可一点都没犯糊涂。
“孩子,爸爸有时候是糊涂,可疼爱你的心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这次去轩辕山本来就是凶多吉少,带上这个,可以有些帮助。”沈周川从兜里取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还是那种最古老的线装书,翻开页面,全是极其难忍的古体字,不过,根据上下文里可以辨识的字倒也可以猜出大意。
“这是什么?”沈念曦盯着书页上沈氏秘辛四个字,脑海中又有很熟悉的东西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无法捕捉。
“沈氏秘辛,虽然这本秘辛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但,有总比没有强。”沈周川拍拍沈念曦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念曦啊,去吧,沈氏有我看着,记着,无论什么时候,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是,爸爸,您也要小心。”沈家那些人既然敢对沈周川下第一次毒,便一定敢伸第二次手,处于这样复杂的大家族中,时时刻刻小心谨慎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爸爸虽然糊涂,但是惜命,不会让别人觊觎去,走吧丫头。”沈周川转过身,悄悄抹了抹眼泪,这个女儿,他是真心疼爱的呀。
沈念曦鼻子中涌上一股辛辣酸涩的味道,看着沈周川不再笔挺的身板,意识到,父亲真的老了。她暗暗下决心,这次回来后,她一定要想办法把楚子文弄回沈家,让这孩子体会一下父爱的快乐,让沈周川老来有子相伴。
回到车上后,离殇瞥了眼泪眼婆娑的沈念曦,从兜里掏出纸巾,温柔的为她拭去泪水,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说:“我们家坚强的曦曦也会落泪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去你的,开车,目标蓝氏祖宅。”沈念曦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刚才父女分别的难过顿时去了很多,她知道,离殇这个人总是那么知她的心,知道在这样场合中怎样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个人,唉,还真是不错呢。
来到蓝氏祖宅的时候,蓝家的大门已经上了锁,听到敲门声,蓝叔从里面出来,看到末曦呆在门外,惊讶的问道:“末曦小姐,你怎么有空儿回来?”蓝皓轩把末曦当亲人一样,潜意识里,蓝叔觉得末曦就是蓝家的一份子,所以问她怎么会有空儿回来。
“蓝叔,这么晚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我的确有点事情要做,很急,您能先让我进去吗?”末曦态度很尊敬。
“瞧我这老脑子,怎么让末曦站在外面呢,快进来,进来,外面冷呢。”蓝叔一拍自己的脑袋,自嘲的笑了笑。
“蓝叔,您怎么是老脑子呢,我看您的身体好的很,一点都不比年轻人差。”沈念曦知道蓝叔是习武的人,身体素质很好,尽管年纪有些大了,身手依然利索。
“还是末曦嘴儿甜,怪不得少爷那么惦记你。”蓝叔说完,有些忐忑的看了看离殇,他知道,末曦身边的这位小伙子与她关系不一般,而少爷,早已无奈退出了。
“蓝叔说笑了。”沈念曦笑吟吟的看着院中那棵高高的榕树,眼眸深邃,她要的云家信物就在那棵树上,拿下来应该很容易,可问题是,云氏的信物有了,怎么和蓝皓轩开口要蓝氏的信物呢?他会给吗?实在不行,用救命之恩交换?可那样又显得太小人了。
沈念曦苦恼的皱皱眉头,一旁的蓝叔自然不知道她一瞬间脑中便转过了那么多念头,还是关切的问道:“末曦啊,吃饭了没有?蓝叔让厨房给你做去?”
“吃了,蓝叔,您就别操心了。”沈念曦走到那棵树下,几个纵越上了树,从树洞里伸手一掏,却发现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顿时心里像浇了一股冰水一样,拔凉拔凉的。
那铜盒哪儿去了?是谁拿走了铜盒?
见沈念曦呆在树上久久没有下来,等在下面的离殇有些焦急,对蓝叔歉意的笑了笑,也是几个纵越便上了树。
他稳稳的站在树叉上,看到沈念曦一脸颓丧的坐在树洞旁,手中什么都没有,俏脸有些苍白,显然是受了某种打击。
“曦曦,怎么了?”离殇走过去,将她轻轻的搂在怀里,将自己身体的温暖传递给她,告诉她,她的身边还有他可以倾诉,可以依靠。
“没了,那东西没了,岑旭尧,是你拿走的吗?”沈念曦心知这种可能性极小,如果是岑旭尧的话,想要要回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可如果不是他,事情就麻烦了。
“曦曦,我是那样未经你同意私拿你东西的人吗?”离殇的脸上蕴着薄怒,为沈念曦对他的不信任而生气。
“唉,我知道不是你,可我宁可是你拿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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